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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愛》第7章
  第六章

  正午時分,逍遙王府來了一位客人,丫鬟在稟報王妃後,客人便被請到偏廳等候,沒多久孫碧瑤和司徒筠一同出現在偏廳。

  「大小姐!」那名客人正是秀如,在見到司徒筠後,激動地落淚。

  「秀如,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司徒筠驚訝過後,心底同時浮現不好的預感。

  「是向大少說你在這裡的,要我來這裡找你。」秀如拭去臉上的淚水,想到這陣子所發生的事,一時情緒失控。

  「唉!坐下來再說吧。」孫碧瑤嘆了口氣,示意兩人先坐下再談。

  她猜得沒錯。向大哥果真厲害,筠兒昨日才到逍遙王府,向大哥今天就派人找上門來。

  「大小姐,小姐、黃師兄和你外公都落在向大少手上了。向大少說三天內,若你不主動去見他,後果自負。他還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幫裡的幾間布莊生意一落千丈,存心斷了炎幫的生路。」秀如哭哭啼啼地將向隆南要她轉告大小姐的話全說出來。

  聞言,司徒筠臉色沉重,靜默不語。

  「大小姐,現在怎麼辦才好?你如果去找向大少,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拉著你離開如意城。」如果她當時不拉著大小姐逃跑,現在情況是否會有所改變?

  「向大少怎會向芝蘭提親?把事情說清楚。」司徒筠手指輕揉額際,要她把事情交代清楚。

  「大約一個月前,向雲莊派人來炎幫,說是向大少有意對小姐提親。幫主和夫人高興得一口答應,約好在向雲莊下聘前,向大少先見小姐一面。我和小姐都知道,向大少要娶的人是大小姐,不是從未謀面的小姐;隨着向大少前來下聘的日子逐漸逼近,小姐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硬着頭皮向夫人告知一切事情經過,求夫人派人拒絶向大少親自上門提親。哪知夫人一口拒絶,不顧小姐和黃師兄情投意合,硬是要小姐將錯就錯嫁給向大少。小姐不肯,也知道與向大少這一見面,事情必會揭穿,因此連夜帶著我和黃師兄一起逃走。」秀如一口氣說完,她也沒想到向大少竟會如此喜歡大小姐,會親自上門提親。

  「你們逃了多久?又怎麼會被向大少給捉到?」

  司徒筠愈聽愈覺得頭痛,還是不懂自己到底哪一點吸引向隆南,該不會是向隆南記恨她再次不告而別,無視他的示好,才想以此報復她吧?

  「我們離開炎幫後,小姐一開始還躲躲藏藏,到最後見沒人找到我們,我們就鬆懈防心。五天前我們被向大少的人找着,並被關了起來,逼問大小姐你的事情。大小姐,都怪我不好,向大少以侮辱小姐的清白來逼我們說出你的身份,我只好把大小姐的事全說了出來;向大少立即派人找上司徒前輩,也將他捉了起來,用來脅迫你。向大少說了,他要你在三天內趕到鴛城的陽泉客棧,他會在那裡等你。」秀如說完,一臉愧疚地看著她。

  「向大哥為了找出你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孫碧瑤瞧著臉色凝重的好友,心想這回她是躲也躲不掉了。

  「看來我是非去見他不可了。」司徒筠明白此去求向隆南放人,以那人愛記仇的性子,只怕無法全身而退。

  「筠兒,若是你害怕的話,我可以陪你去見向大哥,替你向他求情。」孫碧瑤不忍見她苦惱。

  「不,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不用蹚這渾水。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而影響到你們兩家的情誼。」司徒筠一口拒絶,這件事誰也幫不了她。

  「大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我陪你一起去。」秀如怯怯地問,自覺是自己連累了她。

  「我馬上回房整理包袱,我們即刻動身。」司徒筠起身,打算立即趕去鴛城救人。

  「筠兒,見到向大哥,你自個兒小心,若真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通知我。」孫碧瑤仍是不放心。雖說向大哥不是惡人,但也絶對稱不上是好人,

  尤其他做盡一切的目的,擺明要的就是筠兒,令她無法不擔心。

  「碧瑤,謝謝你。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司徒筠向她道別後,和秀如一前一後離開。

  孫碧瑤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則另有主意。或許她可以請大哥去一趟向雲莊,說不定能幫到筠兒。

  客棧裡,被下了軟筋散無法逃走的周芝蘭,自秀如去找司徒筠後,一連幾天心中忐忑不安,夜裡始終睡不安穩。

  這一夜,房門由外被推開來,周芝蘭警覺地翻身坐起,低喝:

  「是誰!」

  「是我。」隨着話落,燭火被點燃,一抹藕色身影佇立在桌旁。

  「姊姊,真的是你!」周芝蘭驚喜地叫喚,下一刻,咒罵出聲:「秀如那丫頭,真的把你給帶來了。你見過向大少了嗎?不行!你還是快走!」

  周芝蘭拖着虛軟的身子下床,緩步走到桌旁,無力地軟坐在椅子上,急着催促她離開。

  「先把這藥服下,體力恢復後和黃師兄儘快離開這裡。」司徒筠將一瓶青玉瓷瓶放到她面前。

  周芝蘭一愣,望着面前的藥瓶,臉上浮現一抹苦笑。

  「你見過向大少了,而他願意給你解藥放我們走,莫非是他逼你答應了什麼條件?」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需多問。服了藥之後,快離開這裡。」司徒筠催促,無意多談。

  「姊姊,是我害了你。若非那日我對你下迷藥,讓你代替我去向雲莊,你也不會被向大少給纏上。秀如告訴過我,你並不喜歡向大少,你好不容易離開了,是我害了你,令你不得不回來。」

  周芝蘭自向隆南提親起,就一再自責是她惹出這場風波,若是她當日自己前往,也不至於連累到姊姊。

  司徒筠見她低垂着臉,滿是自責,無奈地嘆了口氣。

  「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你快走吧,回炎幫去,免得你爹娘掛心你。」

  「姊姊,難道你認為爹不會擔心你嗎?這十幾年來,爹心裡沒有一天不掛心你。他一直希望你能回到炎幫一家團圓。」周芝蘭注視她清冷的神情,苦澀地道。

  「別對我說這些。服了藥,快走。」司徒筠旋身,無意多停留。

  「姊姊,爹曾說過,你的性子跟大娘很像,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容易改變。你與大娘都不願意原諒爹所犯下的錯,可偏偏爹所犯下的錯,卻是來自我們母女身上。」她自嘲一笑。

  不由得想起九歲那一年,她偷聽爹和趙叔叔的對話,才知道她原來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姊姊,爹找了她們母女十年。當時她驚訝過後,心底十分高興有個姊姊可以作伴,於是哭求爹帶她去找姊姊。

  那一年,姊姊適逢喪母之痛,對她和爹的到來充滿恨意,不願與他們回去。之後幾年,都是她不斷厚着臉皮纏上她、不顧她的冰冷疏離,一次又一次上門,姊姊最後終是接受了她這個妹妹。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若是當年你狠下心不認我這個妹妹,或許今日你就不會被我連累。」周芝蘭說到最後,淚流不止。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唯一的姊姊,即使到現在她對她仍是不甚熱絡,始終維持着淡然的關係;但至少她心底承認她是她妹妹了,已經比她對爹那冰冷拒絶的態度好太多了。

  司徒筠背對著她,低垂着頭聽她說完話,直到身後傳來抽泣聲,心底的無奈加深了。明明現在受制於向隆南的她,是最該哭的人,怎麼這對主僕見到她後只會不停地落淚。手指輕揉抽痛的額際,口氣不似先前淡漠,和緩了許多。

  「芝蘭,我不會有事的。向大少不會傷害我,我的事一個字都別對你爹提起。」這一回,她不再停下腳步,踏出房外。

  「我爹不就是你爹嗎?比起我的安危,相信爹更擔心你。」

  周芝蘭拭去臉上的淚水,拿起桌上的藥瓶,倒出一顆藥丸,仰首服下。她必須儘快通知爹派人去救姊姊才行。

  司徒筠一踏出房,即看到嚴伸守在外頭,明白她方才和芝蘭的談話必是被他聽見了。

  「我外公人呢?」既然他奉向隆南之命守着她,必是知道外公人在何處。

  「這一點,司徒姑娘不妨親自去問大少比較好。」嚴伸娃娃臉上滿是笑意。

  司徒筠也不跟他多說,繞過他就要去向隆南的房裡。

  「司徒姑娘。」嚴伸叫住她。

  司徒筠停下腳步,旋身面對他,秀眉微挑,等着他說話。

  「其實只要你用心去感覺,就可以發現大少其實是真心在對待你。」

  嚴伸希望她能用心去看主子;他在一旁看著,都替兩人擔心不已。

  司徒筠明眸掠過一抹怒氣,一句也不吭,旋身往向隆南房裡而去。

  來到向隆南住的客房門前,她舉手輕叩,裡頭傳來低沉的嗓音。

  「進來。」

  司徒筠深吸口氣,踏入房內,在見到他只着一件中衣坐在床畔,似是在等候着她,陡然想起他逼迫她時,兩人所訂下的交易,冷艷小臉浮現慌亂。

  「從現在起,你司徒筠就是我向隆南貼身兼侍寢丫鬟。」

  「過來,把房門給關上。」向隆南黑眸直勾勾地注視着她,自是沒錯過她臉上的慌亂。

  「我外公人呢?」司徒筠並未照他的話去做,而是站在敞開門的房內,直視着他。

  「我派人先送他去向雲莊了。」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欣賞着她臉上的神情。

  「你……」司徒筠明眸裡浮現怒氣。他這是什麼意思?打算一直用外公來威脅她?

  「我再說一次,把門關上,過來。」低沉的嗓音透着警告。

  司徒筠小臉一白,緊咬下唇,深吸了口氣,先是將身後的房門關上,這才緩步走到他面前。

  「把衣裳脫了。」深邃黑眸在瞧見她聽見他的話後,小臉浮現的驚懼,黑眸底掠過一抹笑意。

  司徒筠低垂着頭,站在他面前,手指顫抖地開始解下身上的衣裳,脫到身上只剩一件中衣和中褲,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猝不及防地,一雙長臂將她橫抱起,抱上床榻,驚恐的叫聲同時響起——

  「你想做什麼?!」司徒筠害怕地看著伏在她身上、笑得一臉邪肆的男人。

  「還用說嗎?當然是要睡了。」向隆南低笑出聲,瞧著她向來清冷的臉上浮現慌亂,莫名被取悅了。

  司徒筠一副認命的神情,閉上眼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閉上眼的她,感覺更為強烈,知道他脫下她的鞋襪,直到一陣冰冷襲上她的右腳踩,這才令她睜開眼。

  「腳上的金煉可不准再弄丟了,否則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你。」

  俊美臉上雖然含笑,卻透着不容錯認的警告,挺拔身軀同時躺在她身旁,大手一撈,將纖柔的她摟入懷裡,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就這樣?司徒筠微愕地瞪着他閉目的俊臉,他不是打算對她——

  腦中陡然響起嚴伸方才所說的話。莫非他對她是真心的?

  忐忑不安的心直到此刻才真正放下。雖然被他抱在懷裡十分不自在,但鬆了口氣的同時,連日來的趕路,早已令她身子疲累不堪,一股倦意襲來,沒多久便陷入熟睡。

  直到懷裡的嬌軀放軟,向隆南這才睜開黑眸;黑眸灼熱地注視她熟睡的嬌顏,在她秀額上輕輕落下一吻。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在這之前,他不會勉強她。緊抱著懷中人兒,閉上眼,一同沉入夢鄉。

  翌日午時,當司徒筠醒來,發覺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並沒有見到向隆南的身影;就在她掀被下床時,發覺右腳踝上繫著一條金煉。金煉作工十分細緻,扣鐶上刻有一朵小巧梅花,櫬托她白皙的腳踝,更顯得出色迷人。

  想起昨晚向隆南在她耳畔所說的話……他親手替她繫上這條腳鍊的用意何在?

  是想煉住她嗎?對一個已淪為貼身丫鬟的人,他抱持着何種居心?

  司徒筠不願去細想,下床穿妥衣裳,緩步走出房門。

  當司徒筠走出客房,下了階梯,來到一樓,由於此刻是午膳時間,桌位幾乎全被占滿了,就見小二哥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各桌旁。

  「司徒姑娘,在這裡。」嚴伸自她下樓,即看到她的身影,開心地站了起來,朝她揮手示意。

  「坐下!別丟人現眼。」向隆南身為主子,只覺得丟人,搖頭啐罵。

  「司徒姑娘,快坐下。我方才還在想是否該去叫醒你起床用膳,可大少說不用,要讓你好好休息。你醒來正好與我們一起用膳。」嚴伸娃娃臉上滿是笑意,示意她坐到主子身旁的位子。

  司徒筠猶豫了下,在向隆南身旁落坐。嚴伸叫住經過桌旁的小二哥,再送來一副碗筷。

  「身為貼身丫鬟,倒是睡得比主子還沉,你可真是失職啊。」向隆南一手支額,俊美臉上似笑非笑,斜睨着身旁的她。

  司徒筠一聲不吭,接過小二哥遞來的飯碗,開始低頭用膳。

  「司徒姑娘,多吃一點菜,別客氣。」嚴伸見她只顧着吃麵前的菜,招呼她多吃一些別的菜。

  「你這小子,可以閉嘴吃你的飯嗎?」向隆南眼角抽動,只覺得他這貼身護衛太吵了。

  嚴伸縮了縮脖子,連忙閉嘴吃飯,不時抬頭看著主子和司徒筠的互動。

  司徒筠吃飯動作慢條斯理,極力忽視身旁的灼熱目光。

  「多吃一點,我可不想晚上抱著一根骨頭睡。」向隆南圉了碗魚湯放到她面前。

  他的話令坐在對面的嚴伸一口飯噴出,向隆南及時打開摺扇,擋住噴來的飯粒;司徒筠則是羞窘得頭垂得更低,小巧雙耳發紅。

  「大少,你……」

  嚴伸手指顫抖地指着他,再瞥了眼低頭吃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司徒筠。沒想到大少竟辣手摧花,這真是……做得好!以後夫人就不會再懷疑他和大少有染了,他總算有好日子可以過了。

  「若是吃飽了,就給我閃一邊去,別在這裡礙眼。」

  向隆南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一直知道他這個護衛是個靜不下來的人,真佩服自己能忍他這呱噪的性子這麼多年。

  嚴伸只好乖乖低頭,一臉委屈地吃著麵前的飯菜。同樣屬於貼身侍候主子的人,怎麼大少的態度就差那麼多?

  「吃完飯,我們不回向雲莊,先四處遊山玩水再回去。」向隆南替自己斟了杯酒,對著兩人宣佈。

  「大少,那我們要先去哪?」嚴伸好奇地問。

  「就先到梧桐城……」

  「筠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陡然,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來,打斷向隆南的話,一抹粗壯身形出現在三人桌旁,來人一身獵戶打扮,見到司徒筠,眼裡有着驚喜光芒。

  「施大哥!」司徒筠同樣驚訝在這裡看到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來。

  「筠兒,你一段時間沒回山上,也沒看到你外公,我一直很擔心你和你外公會不會出事了,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就放心了。」施元海眼裡流露出愛慕,目光緊鎖住她。

  「我和外公都沒事,施大哥不用擔心。」司徒筠明白施元海對她的心意,一直維持着適當的距離,就怕引起他誤會。

  「筠兒,不替我介紹一下嗎?」

  向隆南俊美臉上揚起一抹邪笑,黑眸裡透着不悅。眼前男人看司徒筠的目光太過熱切;若非司徒筠的態度一貫淡然,只怕他胸口的怒火會燒得更旺。

  施元海象是這會才發現她與人同桌,訝異地問着司徒筠。

  「筠兒,這兩位是?」心底驚訝一向與人保持距離的她,怎會與這兩人同坐用膳。

  司徒筠愣了下,不知該如何介紹向隆南。要她說出自己已成為這男人的貼身丫鬟這種屈辱的話,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瞥了眼正輕搖扇子、一臉好奇她會如何回答的向隆南,猶豫了會,粉唇輕啟:

  「他們是我的朋友。」

  向隆南輕笑,難得有良心地不打算在此時為難她,端起酒杯輕啜了□。

  「筠兒,既然在這遇上,不如我們一起回山上吧?」施元海問着。

  「不,我和外公還有事,這陣子不會回山上。」司徒筠一口拒絶。

  施元海臉上浮現失望的神情,目光來回打量着面前的兩個男人,似是在猜測他們與司徒筠之間是什麼樣的朋友。

  「筠兒,既然吃飽了,我們也該上路了,你先回房去收拾我們的包袱。」

  向隆南黑眸已透出冷意,不悅眼前男人的糾纏不清,刻意支開司徒筠。

  司徒筠無視施元海驚愕的神情,朝他輕頷首,低頭經過他身旁,拾級而上,走回客房。

  施元海訝異地看著司徒筠離去的背影,終是忍不住開口,口氣略帶質問。

  「這位公子,敢問你和筠兒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他的包袱要由筠兒來替他收拾?瞧這男人衣裳質料不俗,見他看筠兒的眼神充滿佔有,他不會看錯的,這男人和他一樣喜歡司徒筠。

  向隆南一手支額,另一手輕搖摺扇,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姿態閒適,斜睨他的目光透着冷意。

  「她是我的女人。我和她之間的事,你還沒有資格過問。」

  施元海一聽,臉色愀變,下一刻,猶如戰敗的公雞,雙肩垂下,苦笑地說:

  「筠兒是個好姑娘,還望你能善待她。」話一說完,垂頭喪氣地離開。

  向隆南冷嗤,臉上的邪笑斂去,一股莫名的悶氣令他心中不快。

  「大少,那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廂情願喜歡司徒姑娘,不關司徒姑娘的事。」

  嚴伸瞧主子神情有異,馬上替司徒筠說話。

  黑眸如刃,冷冷地掃了嚴伸一眼。嚴伸吞嚥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話。

  「施大哥走了嗎?」司徒筠回到一樓,手裡拿着兩個包袱,沒瞧見施元海的身影,問着兩人。

  她的問話令向隆南臉色一沉,挺拔身形一起,經過她身旁,冷冷地撂下話:

  「還不走!」

  司徒筠秀眉微擰,納悶他突來的怒氣。嚴伸刻意走到她身旁,好心地低道:

  「大少是在吃醋。你跟方才那個姓施的男人之間的事,千萬別再提起。」

  「嚴伸!」

  驀地,一陣大吼傳來,嚴伸嚇得身子一跳,連忙拔腿跟上。

  司徒筠一臉震愕,腦中迴蕩着方才嚴伸所說的話——向隆南是在吃她跟施大哥的醋?

  這……有可能嗎?

  抬眸對上一雙不悅眯起的黑眸,連忙加快腳步,走出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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