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百里觀蕭嗯了一聲，Mike挑挑眉，“你怎麼一點都不意外？”

　　“應該感到意外嗎？”百里觀蕭淡淡問道。

　　“當然，潛水教練一直都對薇薇安非常照顧，誰都沒想到會是他。”

　　“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更何況一個對你過於熱情的人，他的心理根源可能和那些對你過於冷漠的人是一樣的。”

　　“這……”Mike頓住，眼珠一轉，“俞總對你過於熱情，對我過於冷漠，但他心中可能像愛你一樣愛我？”

　　俞景灝優雅地輕啟唇，“滾。”

　　第二天劇組正常開機時，FBI已經連夜將事情真相大白 。

　　那名潛水教練是好萊塢女演員第二把交椅的克雷爾的狂熱粉，對她的愛慕幾近變態，FBI在他的臥室裏甚至發現了用偷拍照片糊起來的整整三面牆。《絕望深海》女主角賽爾婭最初的競爭者就是克雷爾和薇薇安，在導演最終鎖定薇薇安後，克雷爾曾經在某酒吧借酒消愁，醉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向他這個“剛好路過”的路人抱怨了幾句，由此他心中對薇薇安產生了恨意。

　　美媒上已經將這件事情炒瘋了，可憐的克雷爾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雖然這事情與她沒有什麼關係，但就此被曝光自己失意醉酒還是有些羞恥。全網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吃瓜群眾們分成兩派，一派心疼克雷爾，還有一派死踩克雷爾競爭失敗後嘴臉醜陋，鍵盤俠們在網上罵的吐沫橫飛，戰況激烈。

　　Mike念了一大串網友評論，長出了口氣，說道：“雖然有點心疼這個妹子，不過還好有她，等她再炒熱一點，你估計就不會在美國娛樂圈頭條高高掛上一禮拜了。”

　　百里觀蕭看著鏡中的自己，髮型師正將他原本整齊的頭髮壓趴，做出一個狼狽相來，他撇了撇嘴，“掛就掛了，我已經習慣了。”

　　“可也是，感覺你出道以來就沒下過頭條，在哪上不是上。”Mike把手機往褲兜裏一揣，嘟囔道：“不過祖宗，這件事情之後你也要吸取一個教訓，以後甭管咱們面臨多大的挫折，作為一個藝人，在公眾場合永遠不能失態。”

　　百里觀蕭嗯了聲，想了想又認真地說道：“應該沒什麼挫折可給我遇。”

　　Mike，“……”

　　百里觀蕭看著鏡中的自己，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在心中說道，只要讓我儘快恢復能力。

　　……

　　劇組已經正式恢復了工作。讓人意外的是，經歷了這次事件，薇薇安反而對下水不那麼抵觸了，下午她的獨鏡和與百里觀蕭的對手戲都拍的還算順利。

　　劇組工作人員坐在一起吃岸上送來的水果，話題依舊沒有從昨天的事情上轉移，那個負責檢查設備的後勤小哥一邊吐著西瓜籽，一邊問百里觀蕭道：“百里，你昨天和警方說的話是真的嗎？”

　　百里觀蕭沒什麼表情，“這有什麼真假。”

　　“不啊，如果是真的話，那也不對啊。”

　　“哪里不對？”百里觀蕭抬眼看他。

　　小哥有些窘迫地抓抓自己的脖子，吞吞吐吐半天才說道：“那要是真的，你豈不是喜歡我們薇妹嗎？”

　　百里觀蕭目光掃過旁邊裝死的薇薇安，又掃過臉色發青的俞景灝，而後淡淡道：“對人好就是喜歡嗎？”

　　“要是普通人的話，當然不是。但是你這傢伙從來都是冷冰冰的，突然示好，不就是喜歡嗎？”小哥慢吞吞地說著，目光掃過俞景灝的時候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他吞了口吐沫繼續說道：“但也不對啊，你和這位先生不是一起的嗎？你……男女通吃？”

　　Mike終於忍不住插嘴道：“過分了，你這屬於打探藝人隱私，好萊塢還有這規矩？”

　　“沒沒沒，我只是好奇，你們不用回答我……”小哥有點心虛，低頭嘟囔道：“網上現在都在說，要麼你就是假基佬，心裏喜歡薇妹，要不就是對員警說了謊，其實是憑藉什麼超能力感知到危機的。這倆說法都不怎麼科學。”

　　百里觀蕭倒是沒動怒，他用叉子慢條斯理地刮掉甜瓜上沾著的一層白膜，說道：“要是非選一個承認，你就當我有第六感好了。”

　　小哥一懵，“那你們國家網上說你的那些超能力，都是真的？”

　　百里觀蕭抬眼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吃完甜瓜，端著空果盤走了。

　　然而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百里觀蕭再次低估了天朝粉絲的力量。由於帝國子民堅持不懈地在推特和臉書上宣傳自家大王，美國線民終於被帶起了節奏，開始瘋狂傳百里觀蕭的超能力。這個來自東方的男演員，身上似乎蒙了一層紗，異常神秘。

　　哪里都有陰謀論者，百里觀蕭晚上在論壇上逛了逛，有人寫了一個超長的技術分析貼，用來證明他那天突發奇想去檢查裝備其實是早有預感。百里觀蕭看完那篇分析貼，正驚愕於人的腦洞之大，就發現自己在美媒上多了一個外號——“先知者”。

　　在西方人眼中，東方有兩大法宗值得崇拜，一是風水論，二是卦象。經過美國吃瓜群眾們堅持不懈地翻牆深扒，和內地粉絲們持之以恆的宣傳科普，百里觀蕭在中國那點資料一夜之間就被大街小巷傳了個遍。第二天一早上，叫醒百里觀蕭的不是俞景灝，而是Mike的破門而入。

　　“祖宗，你走光了！”

　　百里觀蕭揉了下睜不開的眼睛，“我什麼了？”

　　“你的玄學在這個國度已經走光了。”Mike說著，把一張報紙嘩啦一下子拍在床上。

　　一股未散的油墨味從報紙上散發出來，百里觀蕭對著這種沒怎麼太見過的東西懵了兩秒鐘，然後把顛倒的報紙正過來，掃了眼上面娛樂版頭條標題。

　　——《Easteror Launched in Hollywood，Will He Be Ameri Miracle》（東方先知降臨好萊塢，他會成為下一個美國幸運嗎？）

　　百里觀蕭有點發懵，“這是什麼意思？”

　　俞景灝從床上坐起來，半睜著眼睛掃了一眼，歎口氣，“不必在意，這是美國媒體最經典的起高調措辭了。”

　　Mike點點頭，“沒錯，根據我對美國娛樂新聞長達十年以上的觀測，當他們用這種口吻描述你，那就要恭喜了，你已經被這個國度的媒體選中，會獲得非常高的媒體寵倖，他們會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地把你捧成一個神話和英雄。”

　　百里觀蕭有點發懵，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家經紀人半天，然後問道：“上一個美國奇跡是誰？”

　　“可能是個修水管的，也可能是個掏煙囪的，誰知道呢。”

　　俞景灝補充道：“他的意思是，只要是媒體想要捧的人，都會是所謂的美國奇跡。而真正的美國奇跡是馬丁路德金，是一個宣揚對黑人民族平等的和平者，很厲害的人物。”

　　“……”百里觀蕭誠實地歎了口氣，“我實在不知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祖宗你真的要火了！”Mike兩眼放光，“你這節奏比公司計畫得還要快，《絕望深海》還沒拍完呢，你在美國的知名度已經徹底打開了。薇薇安的粉絲你保守圈過來一半，公司那邊還在給你測算，穀歌的搜索指數不太好獲得，還在溝通中，還有你的那個什麼印象詞雲也在做……”

　　“停。”百里觀蕭打斷滔滔不絕的Mike，揉揉自己跳痛的太陽穴，“聽起來像是我蹭了薇薇安的熱度……”

　　“沒錯，就是這樣的！但你是高級蹭，所有粉絲都被你蹭得心悅臣服不要不要的！”

　　“……”

　　“祖宗，火的方式千千萬，我們也膩歪了因為實力火，走走旁門左道沒什麼不好的。”Mike笑嘻嘻地把自己收到的公司郵件給百里觀蕭看，“公關部之前覺得出力不討好，現在不是了，他們已經開始砸錢給你疏通美國的媒體關係了，我們要做的就是乘著這股東風把熱度保持到《絕望深海》上映，等到電影一上映，接下來水到渠成，你就是內地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全球明星！”

　　百里觀蕭怎麼聽怎麼像是Mike在給自己畫餅，他扭過頭去看了眼俞景灝。俞景灝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他正嚴肅地看著百里觀蕭，若有所思。

　　那個表情……和他平時看自己投資的一攬子基金組合有點像……

　　百里觀蕭覺得後背發涼，“你在想什麼？”

　　俞景灝緩慢地舔了下嘴唇，打著手勢說道：“以一個娛樂公司總裁的角度來思考，我忽然意識到我能從你身上賺到至少翻數倍的錢……挺大一筆的，真的。”

　　“……”

　　百里觀蕭覺得非常無奈。他點開自己很少登陸的臉書，果然發現自己的關注者已經在一夜之間多了好幾個零，私信爆炸，他隨意看了幾條——

　　“在我每天看你玩韓子高閉眼抓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果然！”

　　“兄弟，很酷，你救了我做夢都想睡的妞兒。”

　　“薇薇安粉絲前來報導。”

　　“中國的粉絲是不是都叫你鯽魚上帝？喜歡你會讓我考試不掛科嗎？”

　　百里觀蕭忍不住撇了下嘴，鯉魚和鯽魚都分不清，就跑來討好運了，也是夠不走心。

　　Mike說道：“今天沒有你的鏡頭，剛剛好Alex脫口秀節目臨時給你加了一檔，我們去參加吧！”

　　——平時Mike給他接了什麼好的綜藝和採訪，都會巴拉巴拉說一堆，然後星星眼問，我們參加嗎？而今天，他用了肯定的語氣，直接讓百里觀蕭去參加。

　　那個脫口秀節目百里觀蕭知道，主持人情商和智商都超高，妙語連珠，只評論最新最火的時事，語言犀利而幽默，一個人撐起了整檔節目，在美國人氣極高。

　　“我會不會不太適合這個節目。”

　　“怎麼？”

　　百里觀蕭，“做這個節目的嘉賓要接話的，我不擅長。”

　　“哦哦！”Mike拿著自己的手機給百里觀蕭看，說道：“節目安排已經出來了，因為你畢竟不是美國人，很多美國人會發笑的梗你都不懂，所以這期脫口秀不會和以往完全一樣。據說節目現場會為你安排一個考驗你直覺強弱的小環節，當然了，無論你通沒通過，主持人都會完美地幫你串場，節目效果可以保證。”

　　俞景灝問道：“他們沒有準備什麼必然會通過測試的手腳嗎？”

　　“沒有，他們只強調了主持人絕對足夠機智。”Mike把手機揣進屁兜裏，說道：“不過無所謂的，反正我們都心知肚明，觀蕭不可能通不過考驗。”

　　俞景灝點了下頭表示認同。

　　百里觀蕭看看身邊兩位的反應，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情似乎沒商量。趕鴨子上架，不去也得去。

　　脫口秀節目的錄製是在晚上八點鐘，百里觀蕭一大早臨時訂的船票機票折騰到紐約，下飛機後直接進演播廳，行程非常緊張。

　　他在後臺換好了一身正裝，刻意去掉了西裝和領結的部分，保持了和國內上節目差不多的畫風。

　　脫口秀的化妝助理是一個黑人女士，性格和大胸一樣奔放，一邊給百里觀蕭化妝一邊問他是不是真的會算命，百里觀蕭內心很無奈，只能幾句話敷衍了事。

　　美國的現場觀眾不像內地一樣有組織有秩序，他們非常自由，想說什麼隨時說，百里觀蕭剛剛從台後踏上臺前，底下就響起一片口哨聲。他努力地對大家微笑了一下，在心裏默默想，這群過分放蕩不羈的子民，可能自己還真的接受無能。

　　主持人Alex站起來和百里觀蕭握手，“百里先生，歡迎來到Alex脫口秀做客，您是第一次聽說我們節目嗎？”

　　百里觀蕭愣了一下才跟上這人的快節奏，說道：“我是第一次來到美國，但不是第一次聽說您的節目。”

　　Alex示意百里觀蕭落座，而後自己也在旁邊坐下，說道：“作為第一個登上Alex脫口秀的中國演員，您對我們從前的節目有什麼印象嗎？”

　　百里觀蕭覺得沒有虛偽的必要，於是直接說道：“無意冒犯，我只看過幾期，這檔節目非常的直白露骨，也許上這檔節目需要勇氣。”

　　Alex哈哈大笑，“沒錯，這是每一個嘉賓在節目結束之後都會給後人的忠告。那麼百里先生，您有沒有猜想過我們對您的一些印象？”

　　百里觀蕭挑眉，“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第一次在美國上娛樂節目。”

　　“是的，百里先生，所以我們今天爭分奪秒連線了多家中國的娛樂媒體，搜集了一些對您的評價。哈哈！希望您不要介意，不管您同不同意，接下來我們要進入到揭密的時間了。”

　　Alex說著，示意導播給到大螢幕。百里觀蕭有些意外，這個脫口秀節目方的強盜作風還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

　　大螢幕上開始滾過電話訪談錄音，下面有英文的字幕。

　　《人民網》：百里觀蕭是一個價值觀很正的演員，他很不諂媚，只有在接觸他的時候，我會想不起來自己是央視人民網（笑）

　　《娛樂聯盟》：作為一個媒體人，我去年和今年的目標都是拿到一個百里觀蕭的頭條，我還沒有做到，我會繼續努力的！

　　《新浪娛樂》：觀蕭……我可以說實話嗎？哦，做他的訪談好難，他沒有那種藝人都具備的順杆爬技能，你要一直逼著他去誇誇自己。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好火，而且好帥，我因為連續兩次抽中去訪談他，已經被身邊的女同事孤立了（笑）

　　《起大點是小腿》：我們是遊戲媒體，不會評價演員的藝人形象。但是感覺這個人是扮豬吃老虎的，你問他怎麼知道ADC在大龍坑裏蹲著，他說他猜的。你問他怎麼知道繞一下剛好可以躲過金克絲的火箭，他也說他猜的。這個人很深的，打遊戲千萬不要拿到他對面的位置。

　　《京城小娛》：作為狗仔界扛把子的一家媒體，我們早就放棄了跟蹤百里觀蕭好嗎？上一家嘗試這樣做的同行記者可能已經投胎了吧。這麼大的肥肉不吃，我們能怎麼辦啊，我們也很絕望啊。

　　螢幕上剛好放出之前百里觀蕭擒住狗仔的新聞畫面，旁邊配上了兩行簡要的事件概括。整個演播廳的觀眾已經笑的前仰後合，百里觀蕭的表情有些無辜也有些微妙。

　　Alex把全場的關注點收回來，笑道：“看來我們很有緣分，您也是一個耿直坦率清新不做作的藝人，這很好，因為接下來，我們要對你進行一個直覺考驗。等等！你要注意了，節目組是不會替你著想為你做任何手腳的，今天要是在Alex秀上砸了招牌，可能就真的要抱憾離開美國娛樂圈了。”

　　演播廳裏哄堂大笑，百里觀蕭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沒關係，我還有《絕望深海》這個機會，請大家多多關注阿巴斯導演的新戲《絕望深海》，我和最近被我瘋狂蹭熱度的薇薇安都有很重的戲份。”

　　全場的氣氛頓時很高，Alex看著坐在對面風度翩翩的少年，由衷地讚歎道：“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節目開始前你經紀人告訴我你是最不會說話的藝人，抱歉，我覺得他在騙我。”

　　百里觀蕭笑著提了一下耳邊的話筒，一雙黑色的眼睛在演播室高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冷靜而璀璨，有如星河。他含著笑說道：“他沒有騙你，比起直覺和運氣，我說話技能缺失欠缺。”

　　“啊！”Alex有些誇張地捂了下自己的嘴，對觀眾說道：“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有些膨脹！我們現在就要殺殺他的威風。”

　　百里觀蕭淡笑點頭，示意他隨意。

　　工作人員搬上來一塊白板，Alex把一隻馬克筆遞給百里觀蕭，說道：“我知道你在國內已經玩過了抽籤之類的遊戲，今天我們要真正地挑戰你的直覺。Alex脫口秀的觀眾都是通過第三方平臺公開售票，觀眾的隨機性非常大，因此我們沒有途徑全方位地瞭解到這些隨機購票者的特徵。下面，請你在白板上寫下，你直覺到的觀眾裏白羊座的人數。”

　　百里觀蕭皺了下眉，在確保攝像機捕捉不到的角度，他有些嫌棄地撇了下嘴，自言自語道：“白羊座……”

　　“對，沒錯，是白羊座，難倒你了嗎？”

　　百里觀蕭輕笑了一下，非常隨意地在白板上寫了一個數字“28”。

　　Alex指著那個數字問道：“就這樣，你確定？”

　　“我確定。”百里觀蕭笑道：“直覺而已，隨便一寫，准不准隨緣。”

　　“好，我很欣賞你，年輕人。”Alex說罷向觀眾席一振臂，“那麼，現場的白羊座，請起立。”

　　隨著他話音落，觀眾席裏紛紛站起來一撥人。工作人員等到沒有人再繼續站起來之後開始清點，大螢幕上的數字從0開始逐漸往上加。

　　大概十來秒後，大螢幕上的數位閃爍了一下，清點完畢，27個人。

　　“唔……”Alex有些遺憾地搖搖頭，說道：“雖然沒有完全準確，但已經非常逼近了，我不得不說，您的直覺非常厲害……”

　　然而坐在沙發裏的年輕人臉上依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搖頭說道：“再等一會。”

　　Alex聞言微愣，他有點不明白百里觀蕭的意思，他已經把臺階完美地為百里觀蕭鋪好了，這個人為什麼要節外生枝？

　　然而就在這時，觀眾席後面的門被推開，攝影師福至心靈跟過去給了個特寫，一個剛剛上完廁所回來的女生一邊甩著手上的水，一邊有點發懵地看了眼大螢幕上的數位。

　　“這是在幹什麼？”她小聲問旁邊的觀眾。

　　Alex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種極度不科學的預感，他將話筒伸向觀眾席後面的方向，問道：“這位女士，請問您是什麼星座？”

　　女生愣了一秒，呆呆地說道：“我？我白羊啊……”

　　全場譁然，數秒後，掌聲雷動，幾乎要掀翻了這個小小的演播廳。

　　Alex的嘴張的像能塞進雞蛋那麼大，他懵了好半天，然後轉嚮導播組，直接問道：“不是說不作弊嗎？”

　　導演在場外喊了一聲，“沒作弊！”

　　“這……”Alex轉回身看著百里觀蕭，神情嚴肅，“我只能說傳聞不虛，你的直覺比我女朋友還要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真的長見識了。”

　　黑髮年輕人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他把筆帽扣上，雙手遞還給工作人員，說道：“我確實對周邊的世界有些直覺，不過也沒什麼大用。”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救了薇薇安的命，他可是美聯邦最愛的姑娘！”

　　場下響起掌聲，Alex真誠地再次向百里觀蕭伸出手，“感謝您趕七小時的路來參加我們十分鐘的節目，百里先生，您本人非常睿智和從容，希望我們節目的風格沒有嚇到您，希望我們未來還會再見面！”

　　百里觀蕭站起來握上對方的手，“謝謝，一定會再見面的。”

　　Alex脫口秀確實很短，百里觀蕭走進電視臺是晚上七點，卸了妝走出來的時候才八點半。節目組本來要留他一起吃晚飯，但他還要再趕回到島上，因此便婉言拒絕了。

　　百里觀蕭下了飛機又轉船，終於回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而他的鏡頭在九點半，中間的時間甚至還不夠喘口氣吃頓早飯的。

　　他掛著兩個黑眼圈坐在沙發裏喝牛奶，Mike在油管上看了一遍昨天的訪談，嘖嘖感慨道：“美國的談話節目畫風就是不一樣，感覺你都被帶的話多了一些。”

　　百里觀蕭嗯了一聲，“入鄉隨俗罷了。更何況在國內不愛說話，粉絲可以包容你。但出了國就代表國家的形象，還是要大氣一些。”

　　Mike點點頭，“祖宗，你今天真懂事……再過倆小時我們去微博上看看，你的子民們應該已經開始瘋狂為你打call了……這一次啊……”

　　Mike還沒絮叨完，化妝間的門忽然被從外面急促地敲響，百里觀蕭的另一個助理推門進來說道：“觀蕭，薇薇安為了你和種族主義者撕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裁場外小劇場》

　　俞景灝：我聞到了美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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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口秀這個梗一直想寫，但是翻譯腔寫過來特別尷尬，我努力調整了，希望大家覺得還好 ∠( ? 」∠)＿

　　寫完這段情節，馬上就要去北冰洋啦～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