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李炎聽了百里觀蕭的話，面色青白，久久未語。百里觀蕭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直接將錄音筆揣回口袋裏，轉身走了。

　　第二天，百里觀蕭如常拍戲，一整天都沒有再看見李炎的身影。晚飯時他問了Mike一句李炎的動態，得到的回答是，李炎昨天半夜給Mike發了辭職短信，然後今天一大早，領早餐的助理就說看見他拎著行李走了。

　　百里觀蕭哦了一聲，Mike問道：“之前你讓我先按住別炒他，我照辦了。所以說，你昨天把他怎麼了？”

　　“也沒怎麼，試探了一下又聊了聊，這人確實包藏禍心。”百里觀蕭一邊說著一邊把吃好的排骨排成一個心，動作和神情酷似某總裁，而後他輕描淡寫地說道：“讓他回去找他主子去了。”

　　“主子？”Mike品味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目光卻落在被百里觀蕭擺弄來去的骨頭上。他忽然想起來什麼，說道：“對了，俞總好像又要來探班，兩小時前和我說在機場，現在大概快到了吧。”

　　“又來探班？”百里觀蕭驚訝地看著Mike，成功得到一個白眼，某經紀人咬牙切齒道：“劇組人多眼雜，你們就秀吧，拍個戲而已，一周多的時間探班兩次，生怕別人不多想一樣。我感覺我要開始早做準備了，萬一被人抓到說你是爬床上位什麼的，大家不要太措手不及哦。”

　　百里觀蕭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低聲道：“哦，以我現在錦鯉上神和歐皇的身份，誰爬誰的床上位？”

　　“……”

　　Mike保持著一筷子蔥爆羊肉僵在嘴邊的狀態，懵逼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急問道：“你倆……你，你在上？”

　　百里觀蕭只笑笑不說話。

　　反正身處這個娛樂至上的世界，裝逼無罪。

　　俞景灝到的比想像中要晚，據說是在路上臨時開了個電話會議，等他人出現在劇組裏的時候，百里觀蕭澡都洗完了，正放鬆地躺在床上擼貓。

　　幾日不見，再見面時對方已經洗完澡坐在床上了，這畫面太美，俞景灝明顯非常開心。他手裏拎著一袋點心，是從帝都帶來的百里觀蕭很喜歡的那家，俞景灝隨手拎給百里觀蕭，然後就去洗漱。

　　準備做有愛的事情。

　　然而他一邊刷著牙，一邊忽然想起了什麼，含糊不清地問道：“Mike怎麼回事？”

　　百里觀蕭正在拿點心逗小黑。他把小黑養得很好，一直只給專業的貓糧和自己煮的雞胸，這種點心是絕對不能給的，但是可以拿來逗逗小黑，欣賞某貓明明很想要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他隨口回道：“什麼怎麼回事？”

　　“唔……”俞景灝吐掉漱口水，說道：“他剛才接我進來的時候表情很奇怪，一直在偷瞄我，我想說我們認識不是一年兩年了，沒見過他老闆嗎？”

　　百里觀蕭逗貓的手頓了一下，若不是反應快，差點讓小黑真把點心撲了去。百里觀蕭連忙將點心扔回袋子，淡定地說道：“哦，他最近可能是有點氣虛煩躁，舉止失常，說話也顛三倒四的，你不用理他。”

　　“這樣……”俞景灝仍然有些猶豫，他總覺得Mike對他欲言又止。百里觀蕭索性把小黑丟到床下去，問道：“你快點行嗎？我都困了。”

　　“……”

　　怎麼能困了，還有漫漫長夜。

　　俞景灝立刻把肚子裏的疑惑全都拋到腦後，切換到高速模式洗澡去了。

　　……

　　次日。

　　百里觀蕭的戲又是從早上八點鐘拍到下午五點，搶進度在三點多拍完了，馮時放人的時候百里觀蕭只覺得自己身體都被掏空了。

　　最後一鏡是陳朝公主和韓子高的對手戲，沈鳶比百里觀蕭晚了幾分鐘卸妝出來，就見某人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和Mike往劇組外走。

　　沈鳶愣了一下，問道：“有私事？”

　　百里觀蕭點點頭，說道：“有個好朋友剛好在市區，我去和他吃頓飯。”

　　沈鳶笑眯眯地說道：“好奇你的好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好好吃吧，組裏應該沒什麼事了，有事我給你發消息。”

　　百里觀蕭點頭道謝，和Mike一起走到車庫。助理們在橫店臨時給百里觀蕭租了一輛商務七座當保姆車，就停在車庫最裏面。百里觀蕭和Mike四下看了一圈，這個時間段，地下車庫裏空無一人，於是百里觀蕭淡定地繞過自己的保姆車，走向旁邊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旁，敲了敲副駕駛的玻璃。

　　車子“通”地一聲從裏面開鎖，百里觀蕭和Mike擺了擺手，然後開門上車。

　　俞景灝坐在駕駛的位置上，穿著休閒襯衫，說道：“我知道市區裏有一家餐廳味道不錯，帶你去改善下伙食。”

　　百里觀蕭當然點頭，劇組裏的盒飯雖然也算品質過硬，但每天都是那幾種，他早就要吃吐了。平時歐陽奇他們願意叫上一幫人去吃火鍋吃燒烤，他也懶得去擠，寧願在宿舍裏啃麵包。這才開機小半個月，人都瘦了一圈了。

　　車子開出影視城區域，原本把座椅放平躺在車裏的百里觀蕭終於能坐起來，他輕輕出了口氣，問道：“燦星最近怎麼樣？”

　　“不怎麼樣，投的兩個影視劇依我看來都是賠錢貨。燦星之前雖然不如寰宇，但也是很穩健的娛樂公司，交給鄧子瑞打理，可惜了。”

　　百里觀蕭唔了一聲，細思量片刻，而後說道：“我倒覺得你可以考慮挖一些人過來，公司不景氣，藝人們肯定最先感受到。一般准二線到准一線之間的這些明星，有野心，但是沒有自立工作室的實力，還是會願意換棵大樹乘涼的。”

　　“公司人事已經在辦了，但是也要一點一點來，不能把聲勢搞太大。”俞景灝成竹在胸的樣子，說道：“對了，之前和你提起過的那個許心，還有印象嗎？”

　　“許心？”

　　“就是燦星組的女團的領隊，唱跳實力很強的那個。”

　　百里觀蕭回憶了下，而後說道：“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從生辰八字上算應該命屬北方虛宿的，命盤很有趣。”

　　俞景灝嗯了一聲，說道：“沈鳶正式進組韓子高，《大探險家》那邊也得退下來了。本來公司這邊已經選好了替補推上去的人選，但是沒想到電視臺把這個名額給了燦星，而且點名許心。”

　　“她最近確實是火，我看她上過兩次熱搜了。”

　　“嗯，明天就是她第一期節目，看她表現吧。”

　　百里觀蕭並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是一個女生，表現驚豔與否，應該都和他沒太大關係。

　　俞景灝挑選的餐廳是一家粵菜館，菜做的很清淡精緻，是百里觀蕭喜歡的。只是百里觀蕭現在太火了，在包廂坐下，服務員剛一進來點單就認了出來，而且還嬌羞地想要簽名。

　　百里觀蕭對粉絲一向是表面無奈實則寵溺的，按照粉絲要求給簽了全名，還給畫了一條小魚。

　　反倒是俞景灝，雖然帥，但是大家對他都不臉熟，被當成是一起吃飯的娛樂圈無名人士放過。

　　兩人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第二天是週六，工作量比較小，百里觀蕭的戲份又在下午，因此俞景灝就琢磨著在市區裏找個酒店住一下得了。

　　金華市不比帝都，到了晚上，馬路上的車比白天少了很多。俞景灝正專注開車，忽然聽百里觀蕭咦了一聲，說道：“後面那個車跟了我們一路了，到了車少的地方還敢跟啊。”

　　俞景灝嚇了一跳，從後視鏡看去，果然看見一輛銀灰色的轎車。

　　“你早就發現了？”

　　百里觀蕭點頭說道：“對啊，從飯店出來他就在了，只是那時候車多我不好下結論。反正被跟了，正好看看他們想幹什麼。”他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小路，說道：“往人更少的地方開，看他有多膽大。”

　　俞景灝便打了個方向盤往小路上開，百里觀蕭本來以為這人就不會再跟上來了，卻不料，後面的車忽然加速了。

　　情況有些不對，這哪里像是跟蹤人的，沒有一點心虛。

　　後面的車一再加速，俞景灝迫不得已也加速，兩車的距離拉近了，百里觀蕭透過後視鏡，終於看清了司機是誰。

　　竟然是李炎。

　　Mike說他一大早就走了，百里觀蕭以為這人訂機票回北京了，卻沒想到竟然在劇組外面埋伏，跟蹤他和俞景灝。

　　百里觀蕭掃了一眼那輛車的車牌，是本地牌號，明顯是租來的車。

　　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產生，他輕聲道：“甩開他吧，這人精神可能不太正常。”

　　其實不用他說，俞景灝已經發現事情的勢頭不對了，這人分明不是跟蹤來的，看那洶洶的架勢，說是要撞車還差不多。俞景灝平時不怎麼自己開車，但是車技很好，立刻提速轉向，沒一會就把它甩掉了。

　　後視鏡裏空空如也，俞景灝又開了一會後才緩緩放慢速度，鬆了口氣，而後皺眉道：“公司的人怎麼做的事，這種人也給我招進來當你的替身。”

　　百里觀蕭搖了搖頭，說道：“他確實符合我們找替身的所有標準，只是誰能想到，鄧子瑞連自己有仇的遠親都會加以利用。”

　　兩人鬆了口氣，俞景灝正要掉頭回到以前的路線上，前方卻忽然被大燈照亮，明晃晃的光刺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遮住了眼睛。馬達聲轟鳴，幾乎是下意識地，雖然還沒看清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俞景灝的身體已經先于大腦一步開始反應，掛了倒擋後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在空曠的小路上飛速倒退。

　　等到兩人視力恢復，只見剛才被甩掉的李炎竟然出現在了正前方，正踩著油門不要命一般地衝上來。

　　俞景灝已經顧不上看後方來車了，將油門給到足倒車，一邊低聲罵著這個瘋子。而百里觀蕭略淡定些，他每天晚上都會做例行蔔算，他確信，自己今日並無血光之災。

　　反而是李炎……

　　這個人應該是鄧子瑞殘存於世的最後一個遠親了吧。鄧子瑞命屬孤狼七宿，會將親近之人一一克制致死。更何況這李炎本就是一顆野星，命格很差，能撐到今日，已經屬於不錯。

　　百里觀蕭心思念轉，剛要輕聲安慰俞景灝沒事，就忽然聽見右前方道路交叉口傳來一聲尖銳的喇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一聲巨響，一個從右方忽然衝出來的大卡車，直接從駕駛側懟在了銀灰色轎車的身上，一直將車撞出去好遠。

　　大卡車都歪了歪，橫在了路中間，而李炎那輛銀灰色的小轎車已經前蓋破碎，在地上螺旋轉了好幾圈，隔著稀碎的玻璃，可以看見李炎被安全氣囊緊緊地壓在座位上，駕駛位的門都癟了進去，若不是大卡車刹車及時，脫離早，不然一定會從李炎的身上直接壓過去。

　　俞景灝亦是一個急刹車，將車停在事故不遠處。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他整個人都震在了那裏，過了幾秒，才想起來掏手機。

　　然而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機。百里觀蕭冷靜地看著他，說道：“不必了，李炎死了。”

　　俞景灝愣住，其實他也知道這種情況極其不可能生存，掏出手機打120也只是下意識。

　　百里觀蕭看著他，歎口氣，說道：“鄧子瑞是孤狼七星，李炎之所以能平安生活到這個年齡，已經是遠離鄧子瑞所帶來的福氣了。這次他和鄧子瑞攪在一起，只能加快自己受到的克制。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小野星，竟然膽敢衝擊兩位北方七宿，必定是自取滅亡。”

　　俞景灝緩過神來，說道：“這件事情和我們無關，但有可能被叫去做筆錄。你身份特殊，我們又在一起，還是不要暴露出來比較好。”

　　百里觀蕭嗯了一聲，這條路上沒什麼路燈，剛才大卡車過來的突然，應該沒有注意前幾秒鐘開過路口的他們。百里觀蕭又仔細看那銀色轎車一眼，已經有血順著撞碎的駕駛門淌下來，他掐指略一探那野星，光芒已消，李炎確實已死。

　　他歎了口氣，說道：“這個人雖然心腸歹毒，但嚴格而言並不算是衝我來的。如果我們加入調查這起車禍，他就算已經被意外撞死，也逃不脫殺人未遂的罪名。這小路沒有監控，我們就當給他最後留分體面，報警了就走吧。”

　　俞景灝點頭同意，果斷報了警，而後二人掉頭離開。

　　俞景灝的連鎖酒店在金華也有分店，就在距離車禍現場兩條街左右。他提前給手下打了招呼，酒店經理親自迎出來給辦入住，一路非常有眼色地沒有對百里觀蕭表現出分毫的驚訝。

　　百里觀蕭進門後，冷聲說道：“這條人命，應該記在鄧子瑞頭上。”

　　“李炎即便和你有仇，但不至於如此冒失。我看他今天的架勢，即使那輛大卡車沒有突然出現，他也是要拼著和你同歸於盡……”俞景灝搖頭說道：“這太反常了。”

　　確實反常，因為前一天，李炎還在對百里觀蕭說，要憑藉燦星最好的資源爬上圈子的頂峰，然後將百里觀蕭狠狠碾壓。

　　百里觀蕭輕聲道：“大概是昨天他和鄧子瑞聯繫過了。他對於鄧子瑞而言，不過是埋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什麼資源，捧紅，都是畫餅。他過早暴露，鄧子瑞一定直接棄用了他。估計是這樣刺激到他了吧。”

　　“不擇手段，毫無底線。”俞景灝聲音冷肅，他握了握百里觀蕭的手，說道：“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百里觀蕭點了下頭，低頭思索片刻，而後忽然說道：“你覺得，如果讓大家知道我喜歡的人是男人，大家會是什麼反應？”

　　俞景灝嚇了一跳，問道：“你什麼意思？”

　　百里觀蕭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思考著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和別的藝人不太一樣。其他藝人的人設，要麼高冷禁欲，要麼溫暖樂觀，或者搞笑幽默，但是核心都是男神，是很多粉絲們YY成為自己男朋友的。但是我……”

　　俞景灝聞言笑了，點頭道：“還真是。你確實不太一樣，你的粉絲對你只是單純性花癡，我好像還沒看見誰哭著喊著要嫁給你，或者想像你是男朋友之類的。”

　　百里觀蕭唔了一聲，緩緩道：“看來錦鯉上神和歐皇的人設還真的有隱藏福利，大家對我似乎更多是……崇拜？因為太神秘了，所以反而沒有強烈的佔有欲。”

　　俞景灝再次點頭，“沒錯，你這樣一問，我倒真覺得即使公佈出來你喜歡男人，粉絲們也會恍然大悟後覺得理所當然。所以……你……”俞景灝頓了下，覺得有點激動，但又不是很確定，他輕聲道：“想出櫃？”

　　百里觀蕭看了他一眼，點頭又搖頭，只說道：“我之前一直想著，鄧子瑞起初坑我幾次是由於靈魂穿越後的不安全感。但是現在看來不是，大概我們星象就是天生的宿敵，看他做出來的這些事，我是沒法勸他息事寧人了。既然他追著我不放，遲早會扒出我們的關係，與其到時候讓他掛我，不如我提前給大家逐步打預防針。”

　　俞景灝聞言愣了一下，“逐步？”

　　“對。先搞點曖昧的動向出來，讓大家猜。”

　　俞景灝的表情別有深意，他看著百里觀蕭，低聲道：“反正，我不介意你公佈戀情，但是要是想拿別人先炒緋聞，你想都別想。你要給大家做心裏建設，也只能拿我來做。”

　　百里觀蕭好笑地看了一眼俞景灝，問道：“別人？別人是誰？”

　　俞景灝哼哼兩聲沒說話，轉身吐槽道：“上次吃的那個醬肘子真齁，回去渴了我好幾天。”

　　……

　　次日清晨，百里觀蕭天還沒亮就被Mike接回了劇組。助理把劇組的早餐拿過來大家一起吃，Mike日常進行新聞八卦播報，念了幾條圈裏每天喜聞樂見的緋聞後，忽然咦了一聲，嘖嘖道：“真慘啊。”

　　百里觀蕭筷子一頓，問道：“怎麼了？”

　　“昨天晚上市區車禍，一輛銀色轎車在單行道上超速逆行，被大卡車直接懟在駕駛側，銀色轎車司機當場斃命，車都撞飛了。”

　　旁邊的小助理們紛紛感慨命運無常，百里觀蕭默默咀嚼著煮蛋沒有說話。Mike翻了翻新聞，表情忽然凝重下來，看著百里觀蕭。

　　“怎麼了？”

　　“是李炎。”

　　周圍原本低聲說話的助理們全都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

　　Mike的表情很糾結。除了百里觀蕭自己之外，在場只有他知道，昨晚百里觀蕭和俞景灝就在市中心。百里觀蕭看了他兩眼，而後意有所指道：“算了，反正是和我們沒有關係的事情。替我以李炎的名義給他老家的希望小學捐些錢吧，就當是為他送行了。”

　　Mike鬆了口氣，知道百里觀蕭的意思是這事和他和俞景灝沒關係，點頭說會去照辦。一邊的小助理輕聲道：“觀蕭人好，心善，李炎這個人其實挺彆扭的，他出了事，咱麼就算不表示也沒什麼。”

　　旁邊的人低聲附和。Mike擺擺手道：“算了，別說這個了，太晦氣。今天總裁過來探班，大家準備迎接一下。”

　　百里觀蕭沒什麼表情，旁邊的助理倒是一懵：“又來探班？上次才走沒幾天啊。”

　　“是唄。”Mike歎了口氣，看了百里觀蕭一眼，而後意味深長道：“而且今天本來就有媒體來蹲我們的拍攝日常，俞總踩著這個時候來，可以說非常刺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裁場外小劇場》

　　俞景灝：真說爬床上位，也是我吧。只有爬上媳婦的床，才可能在那一章上位正文（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