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番外8

　　浩瀚宇宙，茫茫星辰。深邃的漆黑星空之中，有著萬千星光在閃動，遠方的星系雲霧在緩緩地轉動著，映出斑斕的色彩，展現出夢幻般的美麗。

　　巨大的藍黑色戰艦如一頭遨遊在星海之中的藍鯨，在這無邊無際的星空之中航行著，就算已經很久不曾親自參與過戰爭，但是經歷過無數血腥戰場的它那一身懾人的壓迫性氣場從未消失，流線型的艦身透出利刃般的銳氣，它一動，就像是利刃出鞘。

　　寬敞的指揮大廳中安安靜靜的，所有士兵都老老實實地埋首於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不敢有絲毫鬆懈。誰都知道他們的陛下現在心情並不好，整個大廳裏的氣氛都壓抑得厲害，他們可不想現在撞在槍口上。

　　大廳中央那高高的指揮圓臺上，俊美的帝王靜靜地坐在懸浮座椅上，睫毛微垂，絲絨般細膩的漆黑發絲散落在額前，陰影落入那雙像是凍結在冰川中的墨藍色寶石的眼眸中。

　　薄薄的唇微抿著，顏色頗淡，像是初春剛剛綻放的櫻花尚未變紅時的顏色，還殘留著點冬天的冷意。

　　此刻，擁有著被整個宇宙的民眾私下評論為無人可比的美色的皇帝陛下顯然並不開心，雖然那張常年神色冷淡的臉依然如往常一般面無表情，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是依修塔爾上的下屬們跟隨了他們的陛下這麼長的時間，自然還是很瞭解他們的陛下的。

　　……好吧，就算不瞭解，從此刻籠罩著整個大廳的那壓得人心頭髮緊難以呼吸的壓迫性氣場也能感覺出來了。

　　嗯，得快點找到那位殿下才行。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達成了共識。

　　想要解除他們的陛下這種帶著強大殺傷力的全方位無差別壓迫氣場，只有那位才做得到。

　　不過這次的確有點奇怪了，不知道那位殿下這次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以前那位殿下也經常落跑，陛下雖然會去追，但是也不會太生氣，幾乎就是帶著縱容的態度任由那位殿下鬧騰……他們可是從來沒見陛下生氣到這種程度啊。

　　嗡的一聲，某個光幕上，中心的一點亮光突然消失了。

　　負責戰艦導航工作的士兵一愣，然後冷汗唰的一下就掉下來了。他咽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地，抱著必死的心態站起身來。

　　“報告！”

　　他高聲彙報。

　　“陛下，信號源消失了！”

　　原本微垂著眼的特洛爾猛地抬眼，前一秒還神色淡漠的藍眸迸出一道懾人的利光，幾乎像是實質性的利刃貫穿而來。

　　被特洛爾那一眼驚得呼吸一窒，年輕的士兵只覺得心臟幾乎都停跳了一瞬，雖然腦子一片空白，但是本能還是讓他站穩等候著上級的指示。

　　“消失了？”

　　皺著眉開口詢問的人是洛賓。

　　已經晉升為上將的維亞作為帝國第三軍團的統帥者，早已有了屬於他的專屬座艦，不可能一直作為輔佐的副將留在依修塔爾上。而一直身為初等兵的洛賓則是以守衛兵以及兼任殲滅艦戰鬥人員的身份一直待在依修塔爾上。

　　一百多年過去了，兩鬢已經出現了一點白髮的紅髮男子看起來要比年輕時穩重了一些。他思考了一下，繼續詢問下去。

　　“消失了多久？”

　　“是在五十六秒前，定位的信號源突然消失，之前沒有任何預兆！”士兵回答，“經估計，被其他波段干擾的可能性很低，信號源極有可能是被外力突然摧毀。”

　　外力？

　　洛賓緊皺著眉。

　　那個信號源可是………

　　他這邊想著，抬頭去看指揮臺上的特洛爾。

　　坐在指揮座上的特洛爾已經沒有去看那個士兵，在洛賓和士兵對話的時候，他已經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就在那個士兵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他右手手腕上的藍黑色金屬環突然迸裂，在他的注視下碎裂成細小的碎片，從懸浮的座椅扶手上掉落下來。

　　雙生感應的特殊金屬。

　　同源而生，當一個被摧毀，另一個也會自毀。

　　特洛爾坐著，微微側著頭，狹長鳳眼盯著手腕上迸裂而後掉落的碎片，許久沒有說話。

　　這一刻，整個大廳都鴉雀無聲。

　　這一瞬間，在這個靜得可怕的指揮大廳之中，窒息感籠罩了所有人。

　　…………

　　…………………………

　　大概是被繆特那一句‘誰啊？’梗到心肌梗塞——雖然現在只剩下一團蠕動的白花花的大腦的道爾已經沒有了心臟的存在——那個人工合成音半晌沒有再出現。只能看到那浸泡在透明溶液中的大腦蠕動得比開始劇烈了許多，連帶著從腦子裏伸出來的金屬細絲都跟著顫抖不休，將原本平靜的溶液攪動得蕩漾起來。

　　啊，看起來很生氣啊。

　　少年看著那個突然劇烈蠕動起來的白花花的大腦想著。

　　不過這一團看起來真的……超噁心的。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被他剛才轟開的合金大門突然有人湧了進來。繆特轉頭看去，只見那些人全部都是長得一摸一樣的金髮棕眼的男子，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就連呼吸都是一個節奏。雖然外貌年輕而俊美，但是沒有絲毫神采的空洞眼神讓他們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機械人偶一樣，那些一模一樣的呆滯的臉湊在一起，讓繆特怎麼看都覺得反感。

　　繆特轉回頭，看向溶液中的大腦，抬手指了指大腦，又指向那群克隆出來的軀殼。

　　他問：“你不覺得你現在模樣更像是怪物嗎？”

　　大概是擔心在這裏使用鐳射槍以及其他威力大的武器會損傷到自己的營養液槽，來的那群克隆人軀殼並沒有攜帶武器，只是謹慎地圍攏過來，攔在繆特和大腦中間。畢竟道爾這個大腦是非常脆弱的，沒有浸泡在營養液以及通過那些細絲管道輸送血液氧氣的話，暴露在空氣中存活不到一分鐘。

　　而且就算使用了武器也未必能傷害到這個伽，這個伽和他以前進行實驗的伽完全不一樣，要兇殘得多，讓他沒來由地升起一點恐懼的感覺。

　　可是越是覺得恐懼，道爾就越是感到恥辱。

　　要知道，在以前那些任他宰割的伽面前，他是絕對的掌控者，那些實驗體在他腳下瑟瑟發抖，用恐懼的目光看著他，向他苦苦哀求，祈求他的憐憫——可是現在，這個本該和以前那些伽一樣蜷縮在他腳下畏懼著他哀求著他的低劣種族居然敢讓高貴的他體驗到恐懼的感覺。

　　不可饒恕！

　　絕對不可饒恕！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這是他阿林.道爾有生以來所遭受到的最大的恥辱！

　　根本無法去體會道爾此刻所感受到的恥辱感，伽的少年瞳孔中閃動著星辰一般微藍的光，無形的氣流環繞在他周身，讓他的額髮在他的眼前拂動不休。

　　他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赤裸的腳離開了地面，包圍著他的氣流掀起他寬鬆的衣角，明明在陰暗無光的地下巢穴，那少年卻彷彿在廣闊的高空之中，在呼嘯的風中。

　　他伸出手，對著被那一排克隆人擋住的溶液中的大腦的方向。

　　少年的容貌是溫軟的，帶著一點稚氣，平常看上去的時候像個無害的小寵物一般，可是此刻，他懸浮在空中，眼中閃動著的光是利刃的銳利，沒有人可以小覷這個纖細的身軀中所擁有的可怕力量，就像是不久之前，他以一己之力在一瞬間就轟飛了幾乎可以征服一座城市的武裝力量。

　　“你認為這些克隆人就能保護你？”

　　繆特說，他透過攔在中間的無數克隆人看著它們身後巨大的玻璃溶液槽，他的瞳孔中閃動著銳利的光，他抬起的那只手上也蓄積起肉眼可見的藍光，像是在他手掌中燃燒起來的湛藍色火焰。

　　“等、等一下！”

　　雖然是人工合成音，但是在這一刻彷彿也透出了幾分狼狽。

　　顯然很清楚自己此刻處於不利的處境之中，這位自認為高人一等的人類基因學者軟了下來，強忍著屈辱，強壓著怒火，違心地向他認為的低劣種族求和。

　　繆特一笑。

　　“不等。”

　　他乾脆地說，手中藍色火焰陡然高漲。

　　“那個女孩的父母發現的事情！”

　　人工合成音幾乎是在嘶吼。

　　“他們想揭發出來的那件事——你不想知道嗎——”

　　“…………”

　　繆特沒動，光的藍色火焰在他掌心跳動。

　　“如果我死在這裏，這顆星球就會跟著毀滅！這個星球上所有的生命都要給我陪葬！”

　　繆特皺眉。

　　他想起不久前在莎莉家裏發現的，莎莉父母留下的一點殘存資訊。

　　‘怎麼可以這樣做……’

　　‘要阻止……不能繼續……會被毀…………’

　　‘…………第二個……地球……’

　　幾乎是在一瞬間，少年的臉色沉了下來，如果說前一刻他盯著對方的目光還只是微冷和不屑的話，那麼此刻他的眼神冷到可怕的地步。

　　“你做了什麼？”

　　他冷冷地問。

　　如傀儡木偶般的一排克隆人用著完全一樣的步伐向兩邊退開，重新將後面溶液中緩緩蠕動的大腦露出來。從大腦裏延伸出來一根金屬細絲亮了一下，那亮光從裏面延伸出來，飛快地沿著那根金屬線竄到房間一側堆積糾纏的粗大脈絡管中。然後，嗡的一聲，整個房間暗了下來，四周的一切開始變換。

　　那並不是某一處的立體影像投影，因為四周的影像在不斷地變化的，像是有人在向前走去，然後他前進時看到的一切景色都不斷地投影下來，讓人如身臨其境一般。

　　繆特看到了深邃的地道，圓形的被銀白色金屬覆蓋著的長長的通道，向著深深的地下延伸下去。走過去的一路上，能看到無數或大或小、或類人或不類人的智慧型機器在忙碌地穿梭著，運轉著。

　　無數的柔韌的管道交纏在一起，宛如樹根一般，向著深深的地下貫穿而去。

　　再往下，極深的地下，這些柔韌的管道穿過地殼、穿過地幔，刺入了星球的核心之中。可以看到，那極度高溫的地核是流動的液態，宛如熔漿一般的火紅，就像是人類的心臟一般。

　　可是現在那無數的管道卻狠狠地刺入了這顆星球的心臟，將那地心熔漿一點點地抽取出來，就像是從人類心臟裏抽出鮮血。

　　星球無法言語，它只能靜靜地在宇宙中轉動著，任由那無數的吸管一點點地抽取著它心臟裏的赤紅血液。

　　“你在做什麼！”

　　強大的精神力因為少年的失控而猛地爆發出來，那兇猛的衝擊波瞬間就干擾到房間裏的波段，投影的影像扭曲了一下，唰的一聲消失了。

　　繆特的目光逼視向那個醜陋的大腦。

　　“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地心熔漿是一個星球最核心的東西，是星球誕生的基礎，一旦地心熔漿被抽空，誰都不敢想像這顆星球會變成什麼樣子。

　　房間裏發出了咯咯的笑聲，那是人工合成音發出的古怪而又刺耳的笑聲。

　　“你知道地心被抽空的星球會怎麼樣嗎？”

　　那個聲音笑著。

　　“會陷下去，會縮成一團，然後，嘭！哈哈哈，會四分五裂，就像是炸開的火花一樣，啊哈哈哈，你見過嗎？不，你不可能見過，啊，那種景色多麼的美麗，我從沒見過比那更迷人的花火——”

　　聽著那個人工合成音近乎癲狂的笑聲，繆特咬牙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呼吸卻無法抑制地急促了起來。

　　他咬著牙問：“也就是說，這顆星球，不是你第一個抽取地心的星球？”

　　“唔……這顆星球是第幾個……嗯，似乎是第三個？嗯，畢竟一顆星球最多只夠抽取兩百年啊。”

　　沉醉在過去那令他陶醉的記憶中，那顆大腦似乎尚未回過神來，有些恍惚地回答著。

　　“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讓我長久地活下去，我需要一種特殊的物質，非常特殊的元素，這種元素只在液態地核中存在。”

　　“所以……”少年狠狠地咬牙，“只是為了讓你自己活下去，只為了你一個人，你就毀了兩個星球？”

　　“這個宇宙中有著無數的星球，多一個少一個不算什麼。”

　　道爾回答，不以為然，理所當然。

　　“可是偉大的阿林.道爾只有一個。”

　　“你難道沒有想過，那些星球上有無數的生命……不說其他，你的同類，那些人類……”

　　人工合成音嗤的笑了一下，鄙夷的，無比高傲的。

　　“那些碌碌無為與垃圾沒有兩樣的螻蟻有什麼資格稱為我的同類？”它說，“能夠供養偉大的我，是他們的榮耀。”

　　“…………”

　　半晌沉默。

　　許久之後，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很好。”

　　這一刻他的神色很平靜，怒到極點，反而讓他的目光越發冷靜。

　　“這一百多年來，很久沒有人能讓我憤怒到這個地步了。”

　　他盯著對面那個蠕動的大腦的目光冷靜到可怕的地步。

　　“一個貪婪、噁心、醜陋的寄生蟲。”

　　繆特說，面色冰冷，他漆黑的瞳孔中彷彿有冰的藍色火焰在燃燒。

　　“為了苟且偷生，吸著別人的血才能活下去的東西。”

　　“你這種低劣的種族怎麼能理解我的偉大。”

　　“我不理解，也永遠不想去理解。”

　　繆特冷冷地回答。

　　“無論你自認為多麼偉大，今天，現在，你會死在你認為低劣的我手中。”

　　房間裏再度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如果說一開始道爾還有些慌張的話，現在的他已經有恃無恐。

　　“你不能殺死我。”他發出得意的刺耳笑聲，“不然你認為我為什麼讓你看那個？你殺了我，這顆星球就完了，星球上所有的人也都完了。”

　　“呵呵，只要我的腦波一消失，整個星球上的智腦系統都會失控，所有的克隆人都會開始無差別攻擊身邊的所有活物，所有的殺傷性武器都會被啟動，無差別攻擊。”

　　人工合成音陰沉而張狂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著。

　　“還有那些連通著地心熔漿的無數管道，會全部打開，一切都失去控制，到時候，所有地心溶液都會順著管道噴出地面——就像我剛才跟你說的那樣，地核失去平衡，地殼崩塌，整個星球劇烈收縮，然後，嘭！啊~~~那是星空中多美的火花啊~~”

　　人工合成音陰森森的聲音一句接一句響起。

　　“你一旦殺了我，就是親手毀了這顆星球，殺了你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女孩，還有那個女孩的父母，以及這顆星球上所有的人，都是死在你手中！”

　　“哈哈哈哈——你能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哈哈哈！你這種低劣的傢伙能做什麼？你什麼都做不到！”

　　任由人工合成音發出的狂笑聲在房間裏回蕩，繆特的神色仍然很平靜。

　　等道爾嘲笑他嘲笑夠了，停下來，他才開口。

　　“不一定。”少年說，“只要讓你無法控制那些東西，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癡心妄想。蠢貨，我的腦波和整個星球的網路連接著，等於這個星球在我的控制之下。”

　　繆特盯著它，緩緩地開口。

　　“如果這顆星球的網路、智慧系統、電力等等所有能量源都停止呢？整個星球都在瞬間停止運作呢？……你只是一個大腦，沒有了網路和智腦系統，你覺得你還能做什麼？”

　　“呵，這種想法也沒錯，好吧，我勉強可以誇獎你一下。但是，你有能力讓這個星球停止運轉嗎？要知道，有權利強行讓一個星球所有系統停止運轉的，只有這個帝國皇帝的基因命令，只有帝國皇帝親身降臨此地才能做到。”

　　浸泡在溶液中的大腦蠕動著，那透明的溶液也跟著不斷地蕩漾著，刺耳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它惡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嘲諷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像你這種低劣的存在，難不成還能讓這個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來到這裏不成？”

　　【監測到巨型戰艦接近。】

　　一個機械音突然響起。

　　【警告，監測到擁有極大殺傷力的武裝戰艦正在靠近本星球。】

　　在警告聲發出的同一瞬間也，一個巨大的光幕也彈了出來，映出那個向星球靠近的戰艦。

　　巨大的藍黑色戰艦，像是在星海遨遊的巨鯨，帶著無比的威嚴和壓迫力，緩緩向著星球駛來。

　　那是整個宇宙的人都熟知的存在。

　　那是這個帝國最高主宰的象徵。

　　“依……依修……塔爾？”

　　那不斷蠕動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彷彿靜止了，凍結了，凝固了。

　　“皇……皇帝陛下？”

　　“啊，來的真快。”

　　同樣也看到那艘巨大的藍黑色戰艦的少年如此說。

　　那口吻理所當然，輕描淡寫。

　　“……你……你到底是……怎麼可能……不可能……那位陛下怎麼可能會——”

　　駛向星球的不只是一艘依修塔爾，隨著依修塔爾的靠近，它身後那數以萬計的戰艦也緊隨其後出現，將這顆星球團團圍住，一艘艘戰艦的炮口打開，對準了星球。

　　看到這一幕的大腦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浸泡在溶液中，半晌才艱難地蠕動一下。

　　而同樣看到那跟隨而來的戰艦的繆特則是呃了一聲，認出那是維亞率領的帝國第三軍團。

　　這陣勢好像有點大啊……第三軍團居然都出動了，要知道只有星系之間的大型戰役才會出動帝國軍團啊。

　　他這麼心想著，有點無奈。

　　雖然這次他不小心損壞了資訊環，但是少將是不是有點做過頭了？還把軍團都弄出來這麼大架勢，太誇張了啦。

　　繆特正在這麼想著，突然那大光幕中，另一個方向的宇宙空間扭曲了一下，一個蟲洞打開了。

　　然後，繆特眼睜睜地看著帝國第一軍團的無數戰艦緩緩從漆黑的蟲洞中駛出來。

　　繆特：“……哈？”

　　哈的一聲還沒落音，另一個地方又是一個蟲洞打開了。

　　帝國第五軍團出現。

　　繆特：“…………”

　　…………

　　………………

　　數分鐘過去，帝國五大軍團齊聚這顆偏遠地帶的小小的行星四周。

　　那摧毀半個宇宙星系都綽綽有餘的恐怖火力對準了瑟瑟發抖的小行星。

　　浸泡在溶液中的阿林.道爾的大腦：“……………………”

　　它已經呆滯到連蠕動都停止了。

　　繆特：“………………”

　　少將你不覺得這種兇殘的陣勢再征服一次宇宙都夠了麼少將別這樣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