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晚上,景清和景潺匆匆回到將軍府, 見到了小姐這才安心, 知道大公子打了姑爺, 她們心裡痛快的同時也擔心小姐。
淺瑜見她們進來, 稍抬眼眸:「準備水洗漱吧。」
景清景潺擔心小姐心情不好, 不敢多說其他,仔仔細細的伺候小姐沐浴。
淺瑜沐浴過後,一直緊繃的神情稍稍鬆懈下來只覺頭暈不已, 想來剛剛回來冒了冷風, 這會頭疼昏昏沉沉的只想就此睡去。
但想到一事, 又強撐著克制住睡意, 透過鏡子, 看見給自己梳頭的景清,「景清今天與我一起睡吧。」
景清不疑有他, 點了點頭,而後就要出門去給小姐拿些剛煮好的湯藥, 淺瑜有些慌張, 「等等,你別走來了, 我不喝了, 一會睡著發汗就好了。」
景清秀眉微蹙, 這才有些發現小姐有些奇怪,從剛剛開始便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
她在郡王府時那人便全無顧忌,若是知道她回了將軍府定然更加肆無忌憚, 她需得讓景清陪著自己。回了府中思索後她想的明白,今日的事定然是他透露給哥哥的。
淺瑜一直忍著睏倦疲憊,直到景清拿著折榻睡在她房內這才安心睡下。
夜幕剛臨。
贏准踏夜而來,知道屋裡面有個小丫鬟,對於她的幾種對策,他已經熟悉,看了眼身側的衛沉,等衛沉將那丫鬟抱走後這才進了門。
淺瑜睡的不沉,身邊剛剛傳來響動,便忍著頭熱睜開眼睛,看了眼不遠處的床榻,那裡的景清已經不見了,淺瑜虛弱蹙眉看著來人,「景清呢?」
贏准踱步靠近,看著她面色緋紅眉頭一蹙,「讓衛沉帶走了。」
淺瑜眼眸微闔,既無力又惱怒,「聖上屢次入夜而來,莫不是覺得我是那不知廉恥任人欺凌的女子?」
贏准走近跟前,要去摸她的額頭,「若我想欺負寶兒大可要了寶兒,如何要這般忍著。」
淺瑜別過臉不想看他,將自己縮作一團轉過身去,贏准放柔聲音先哄道:「寶兒不要生氣,我只是想帶寶兒出去。」
她不肯轉過頭來看他,贏准眉頭蹙緊,將她的頭搬了過來桎梏住,淺瑜咬唇「我哪裡都不會去,我要睡覺了。」
贏准攬著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聲音低沉卻柔軟:「我們先睡覺,一會再出門也不遲。」
淺瑜惱怒,因為有些傷寒,頭痛難忍,無力理他,用被子將自己裹緊,離他稍遠些才忐忑的合上沉重的眼眸。
她面色泛紅,不是正常的紅暈,贏准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緊,心裡惱怒下人不經心,轉而將人抱起。
淺瑜這會有些燒糊塗了,喉嚨乾澀,十分疲憊的睜開眼眸看他一眼似想說些什麼,但那份疲倦卻讓她開不了口,只能重新閉上了眼睛。
衛游剛剛用了飯,這會準備收拾收拾藥材睡下,一轉身見到自家主上,心裡暗道聖上平日給他精神壓力,晚上也不放過,讓他出現幻覺,周圍氣氛驟冷,衛游摸不著頭腦,捻了捻小鬍子,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真人,幾步上前,還沒拜禮便被人提著離開,直到落地皇帝寢宮,衛游這才稍稍回神,不過幾瞬,便換了地方,腦子還有發亂。
定了定神,衛游認真疑惑道:「聖上可是有病痛?」腦子是否有問題,大半夜將他提來提取去。
手臂遒勁有力,面色正常,不大像生了病,但這行徑卻不像那個冷漠寡言理智淡然之人做得出來的。
贏准不理他率先跨進寢宮。
衛游納罕跟著入內收了調侃的心思,看到那龍榻上的女子震驚不已,衛流藏不住話,他稍有耳聞聖上傾慕一女子,但不知那女子是何身份,今日一見,竟然是郡王妃?
看著聖上面色愈發陰沉,衛游擦了擦額角,上前問脈。
開了些方子,拿出一小瓶藥,而後道:「郡……盛小姐風寒驟發,只是燒熱,退燒去熱便可。」
贏准仍舊眉皺緊,待衛游離開,抬步上前,看著被子裡的人,心疼不已。
將人抱在懷中,喂下幾粒藥丸,又喂了水,這才將人重新抱上床。
衛游的藥效果極好,但也要個一日才能好些,贏准從來都不生病,大的傷最多不過歇息個兩三天便好,在他眼中衛游的藥沒有當即治好寶兒只覺得心亂如麻。
吻了吻她的額頭,那燒熱仍舊未退,他素來征戰,偶有傷寒忍忍便過去了,並不覺得是大病,但落在她身上,卻心急如焚,想到燒酒退熱的法子,命人拿過酒來。
白色的裡衣漸漸褪下,猶豫了一下,將那褻褲也褪了下去,挽起袖子一遍遍用燒酒染的帕子為她擦拭。
只著小衣褻褲,那份景緻進入眼底,他儘管心頭一把火燒起,仍舊規規矩矩的給她擦拭降溫。
他渾身大汗,身上拱熱,她也渾身發熱卻不發汗口中是不是囈語,身上打寒戰,贏准心裡暗罵衛遊學術越來越不精。赤果著上身將人抱在懷中,她光潔的後背緊緊抵靠在他的胸膛,玉白的雙腿被他壓在腿下。
這樣香豔的人卻只能看,只覺得難耐,兩人裹著大被,贏准素來火氣旺,淺瑜被他罩在懷中,許久後終於發汗。
懷裡的人剛剛發汗,他卻早已大汗淋漓,不敢動彈半分,生怕再進了風,就著樣看著臂彎裡的人。
她是會讓人上癮的,在三涂山夜夜擁她而眠。離了她便再也睡不好了。
贏准此時赤果胸膛,只著單褲,懷裡的淺瑜小衣褻褲,無限曖昧,但贏准此時卻無它意。
一夜好眠。
德公公等了許久也不見聖上出門,打聽了下守夜的侍衛,聖上今早好像也沒有出來打拳習武。這眼看要上朝了,他幾步湊近, 「聖上,可要在殿內用膳?」
室內靜寂,顯得德公公的聲音十分突兀。
淺瑜驟然睜開眼眸。
看著昏暗的帳頂,恍惚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耳畔傳來那沙啞的聲音。
贏准看到懷裡的人醒了,有些懊惱,當即開口:「滾」
外面的德公公一個哆嗦,再無響動。
贏准看著懷裡怔神的人,附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見溫度正常了才徹底放了心。「寶兒可還難受?」
淺瑜怔神看著他,他怎麼敢如此大膽將自己夜半劫進皇宮,水眸霎時間通紅,她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每每都要任他擺佈。
贏准哪裡捨得她傷心難過,「寶兒……」
「啪」耳光聲響起,淺瑜恨恨的看著他,:「你如此輕賤我篤定我無力反抗,是不是直到把我逼死才肯罷休。」
贏准黑眸幽深,面色緊繃,下一刻將她壓入身下,大手將她的雙手縛於頭頂,緊緊的盯著她的淚眼朦朧的雙眸,身下與她緊貼,聲音沉冷:「寶兒可感受到我的隱忍」
見她眼淚掉落,他吻了吻她的胸口「寶兒沒有心嗎?我如今低入塵埃只想擁有你,哪敢得罪你,哪敢輕賤你,寶兒不知?」
他面容緊繃,聲音沉冷,怒火中燒,卻在看到她眼角的淚水時漸漸熄滅。
低頭吻掉她的淚水,心裡一陣嘆息,將人抱在懷中,啞聲開口:「寶兒,你生病了,我不懂,只能像沒頭蒼蠅亂撞一通,昨晚我什麼都沒做不要哭了好不好。」
或許是生病了,淺瑜此時異常脆弱,眼淚收不住的連串掉落,帶著壓抑著的哽咽。
贏准揉了揉她的手腕,剛剛他沒有使力,那裡便有些青紫,不斷的哄著懷裡的人「寶兒乖,我長你七歲,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也從來沒喜歡過別的女人,這麼多年獨愛你一人,恨不得對你掏心肺,卻終不能討好你,又怎麼捨得委屈你,就這樣佔了你。」
大手笨拙的擦著她的眼淚,聲音帶著沙啞繼續輕聲道:「寶兒說說自與我相識你打過我幾回,嗯,旁人定要死個幾遍,我何曾動你一下,寶兒沒有心嗎?」
淺瑜轉過身不去理他,眼睛睜的老大。
雪白的脊背對著他,贏准湊近吻了吻她的雪背,「寶兒乖,你怕旁人看見我晚上再把你送回去可好,你想要偷偷摸摸我便是你的情夫,你想要光敏正大我便是你的丈夫。」
淺瑜不知為何這麼難過,眼淚止不住的流,似乎要將上輩子都沒有流下的眼淚都流完一般。
贏准聽到她的抽泣,更是心疼,不像其他,只想將人哄好,攬人入懷:「好好好,我日後不碰你了可好,寶兒是別人的妻,我不應該碰寶兒,都是我的錯,以後不碰了,寶兒莫要哭了。」
那眼淚像潺潺流水一般,擦也擦不盡,贏准急的頭上覆了一層薄汗,吻了吻她的額頭一邊拿過衣服一邊笨手笨腳的給她穿好,扣子太小,他偶有捉弄不到便滑出手,等他把所有的扣子扣好這才松了口氣,又拿過一側的裡褲想幫她穿好,淺瑜終於平靜了下來奪過褲子,啞聲道:「你出去。」
她不哭了,只有精緻的小鼻子微微泛紅,眼眸有些微腫,煞是可愛,心裡想著將她抱進懷裡好生吻吻,怕她生氣贏准只得赤果著胸膛走去外間。
淺瑜之前害怕碰到宮裡的宮女公公,但始終未聽見這宮內有人走動,即便心疑卻也不想去問,穿好褲子,找來找去除了自己的被子什麼也沒有,他昨晚莫不是用被子把她偷抱出來的?
淺瑜一身白色裡衣站在床前有些不知所措。
贏准換了了衣袍,一身描金龍紋黑袍進了重新進了內室,看見慌裡慌張的人,嘴角微勾的走近,「昨晚匆忙來不及給你帶衣服,等晚上了我再將寶兒送回去。」
淺瑜沒有看他,懊惱的咬了咬唇,她在他寢宮內,哪裡敢青天白日的出去,儘管想馬上離開卻也不得不同意。
贏准剛剛走近兩步,見她驚嚇的後退,只得頓住腳步商量:「寶兒在宮裡休息,等我一會下朝回來陪你,我宮內沒有那麼多宮人,也無人敢進來,寶兒不用擔憂」他自小習武,所有的事都親力親為,未即位前住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校場而非太子府邸,更沒有下人伺候著。
見她如驚弓之鳥,他每走近想摸摸她的額頭,她都要退後三兩步,贏准只能轉身離開
大殿上,贏准蹙眉聽著下首臣子的匯報,雷厲風行的做下決斷,比以往更加乾脆利落,大臣們面面相覷,明顯感覺到今日的皇上有些……著急?好在沒有別的大事,匆匆退了朝贏准便往寢宮走。
她還沒有用飯,這會兒定然餓了。
能與她相處一天已是自打從三涂山回來最讓他舒心的事了。
剛剛走到寢宮門口,看到衛流匆匆趕來,贏准眉頭髮緊,想來應該是陸照棠又去喝酒了。
衛流幾步走到跟前,拜禮道:「今天一早陸郡王便出了府去了品鮮樓。」
贏准神色淡淡,轉身進了內殿。
進入內室時,淺瑜正裹著被子冥想,像個蠶寶寶傻氣可愛,幾步走近,將手裡的衣裙放下,勾唇將人抱起「寶兒可餓了。」
淺瑜回神,娥眉皺起,水剪雙眸泛著怒意:「放我下去。」
贏准大步將人抱到外室放下,見她將自己裹的嚴實,有些好笑,拿過剛剛命人準備的巾帕,親自給她擦臉擦手,小臉吹彈可破,他不敢用力,但刻意放柔的力道仍舊將她的臉擦紅。
淺瑜的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將他推開,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用飯不瞧他一眼,甚至不理他的任何話。
她倒是越來越不怕他了。
贏准應她的話坐的甚遠,只覺得遠遠看著便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