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有精神病

　　看著魏安來回反復攥手再鬆開，鬆開再攥起來的右手， 鄭越幾乎條件反射的覺得臉疼， 被抽了三巴掌的啪啪聲仿佛同時在耳邊迴響， 讓他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

　　“讓他吃藥。”鄭越拿著病歷本， 對端著藥盤的護士示意了一下。

　　這個護士就是之前對郝日天順毛擼，還在鄭越想要帶話題節奏的時候幫郝日天說了幾句公道話的護士， 但她現在依然有點猶豫，魏安躍躍欲試的想要打人，唐寶和衛竟兩個大塊頭杵在旁邊，她這樣上去真的不會被打嗎？

　　想了想，她還是試探的上前， 將託盤捧高，恭聲道，“陛下，該吃藥了。”

　　沒有郝日天的吩咐， 魏安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一雙眼睛卻閃閃發亮的盯著郝日天， 一副鞠躬盡瘁的表情。

　　郝日天眯了眯眼， 乍然而起， 從護士手裡搶過託盤，託盤裡的藥全都灑落在病床上，而託盤卻被他狠狠扔向了鄭越，“又是你這個賤婢，朕好好的吃什麼藥？你是不是又想來害朕？誰給你的膽子？”

　　託盤扔出去的同時， 郝日天幾乎是暴怒的指著鄭越怒駡起來。

　　心裡卻在默默感歎，真是感謝於昊這副條件不錯的身體，動起手來都特別有勁兒，反應特別迅速。

　　可鄭越的反應就沒那麼迅速了，才被打不久，又被人兜頭兜腦的用託盤砸一臉，他氣性再好也要忍不住了，更別提他氣性一點都不好。

　　他抹了把臉，對譚曦苦笑道，“譚醫生，你也看到了，病人對我很抵觸，他現在的狀況有些不穩定，為了讓他不再動手，也為了能讓他好好用藥，是不是該給他打一針？”

　　如果不是譚曦在場，他早就吩咐給這個精神病打針了，但作為醫生是不能隨便給病人打安定的，只有病人不可控，特別危險，威脅到自身和周圍人安全的情況下才不得不打。

　　而郝日天的情況處於這個邊緣，儘管只是撒癔症，將自己當成皇帝，但總是針對自己的主治醫生也不是個事，鄭越能被一打再打之後才提出要給病人打安定，也不算特別過分了。

　　看到陛下發怒，魏安已經特別入戲的跪在了床上，默默挪到郝日天身後，偷偷用仰慕的目光看向郝日天：陛下真帥啊！

　　倆帶刀侍衛還是維持一樣的姿勢半點沒變，就像是雕像一樣，沒聽到命令前一直執行著自己的職責。

　　反倒是跟譚曦一起進來的護士被嚇了一跳，不為別的，跟在譚醫生手下，她見識到那些病人在譚醫生的安撫下都特別乖，應該說譚醫生對付病人特別有一套，像這樣被病人直接打過來的場面，她還沒見過，這是第一次。

　　畢竟‘思仁醫院’本身的定位就高，能住進這裡的病人本身家境都不會差，或者家人捨得花錢，所以環境和服務都是一流的，對待各種病症的病人也很有辦法，這才少有那些病人相互打作一團，或是攻擊醫生護士的現象發生。

　　這個護士在精神病院後工作後特意瞭解過這些，也在網上查了查其他一些關於精神病院的情況，看完之後無比慶倖自己選擇的是‘思仁醫院’。

　　現在猛然看到病人‘犯病’，跟網上曾看到過的‘病人打醫生’的一幕差不多，她沒尖叫都是心理素質挺不錯了，在網上看了太多練出來的。

　　再看譚醫生，他竟然一臉面不改色，將被郝日天扔過來又掉在地上的託盤撿起來，然後走上前聲調溫和的安撫，“陛下，您誤會了，這是給您送來的夜宵，讓您吃完後晚上能睡得更好，若是您不想吃，那我就先撤下？”

　　站在床上氣勢洶洶的郝日天聞言表情一頓，半晌才緩緩坐回床上，抬了抬下頷，“送上來。”

　　這是要吃的意思了？

　　兩個護士眼前都是一亮，譚醫生好厲害。

　　譚曦臉上帶著親和的笑意，讓護士去倒水，自己主動將剛才倒在床上的藥撿起來，看了兩眼後就弄好了今天要吃的量，等護士將水倒好後就遞給郝日天，“陛下，請用。”

　　郝日天看也不看接過藥一下子就按在嘴裡了，喝了一口水，咕咚一聲，不少的藥片被他全都咽了下去，吃完藥，他又喝了幾口水，這才將杯子重新遞給譚曦。

　　他剛才故意對鄭越發脾氣只是不待見他罷了，換個人他也不可能這麼對對方，誰讓鄭越這人太噁心，作為醫生，卻沒有一點醫德，害了於昊一輩子，他就是用行動表明他對鄭越的不喜，排斥，特別譚曦還在場，到時候他肯定要跟醫院提建議，給他換個主治醫生。

　　畢竟讓鄭越這玩意兒一直給他當主治醫生他能下手的機會太多了，讓人防不勝防，他沒必以身涉險。

　　至於換了譚曦他就會乖乖吃藥——

　　一是譚曦在他看來還算順眼，至少作為醫生他是負責的，對病人的耐心也不缺，他願意稍微配合一點。

　　更重要的卻是，他穿越的這副身體在他來之前的確是有精神方面的問題，而精神方面的問題不止體現在心理上，也會折射到身體上，特別是腦子，心理上因素由他來調節就可以了，但是身體方面還要交給專業的醫生比較好。

　　這是他上個世界得到的經驗。

　　沐子文是自閉症，他穿越後本以為就沒什麼影響了，但隨著時間過去他才發現自己錯了，沐子文的身體留下的後遺症也影響到了他，讓他不喜人群，不喜跟人交流，行為有時候還很刻板等等，雖然比起沐子文本身要好很多，但到底還是存在的。

　　儘管他盡力調整，但也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也花費了不短的時間，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這才讓熟悉的人沒有懷疑他。

　　跟系統確認之後，郝日天明白了，原主有什麼病，在他穿越後也會有一定的影響，精神類疾病他在穿越後就能簡單的調整，可如果是生理性的疾病，他的感受就跟原主是一模一樣的。

　　既然本身就有病，在這麼好的醫院，當然要配合治療了。

　　今天有譚曦在，鄭越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使壞，所以郝日天才會在譚曦遞要過來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再把鄭越弄走，以後按照譚曦的治療方案，於昊那點問題估計用不了太久就能解決。

　　有了個好的開頭，譚曦按照同樣的方式也讓魏安他們三個吃了藥，有陛下帶頭在先，這三個人吃藥也很順利。

　　這些藥裡面都稍微帶著點安眠成分，就是為了讓病人能好好休息，不然這些病人一晚上都很難睡好，看藥效漸漸發揮效果，譚曦示意鄭越和兩個護士跟他輕輕的退出病房。

　　如郝日天所料，出去之後，譚曦就讓護士先去忙，然後再次跟鄭越談起了交接病人的話題，“鄭醫生，你也看到了，于昊這個病人對你比較抵觸，對上你很容易情緒不穩，會表現出一定的攻擊意向，這個病人就交給我來負責，怎麼樣？”

　　鄭越壓了一肚子的火早就極其不滿了，特別是剛才在病房對他那麼排斥的病人卻被譚曦輕而易舉就說服，兩個護士看向譚曦時崇拜的眼神就跟耳光打在臉上沒兩樣。

　　說實話，倆護士是崇拜譚曦不假，但也沒瞧不起他。

　　但鄭越這人本身自尊心超強，看上去斯文有禮的男人其實私底下還有暴力傾向，只是知道這一點的只有他最親近的人，在外面他一向偽裝的很好，本來就一直很是嫉妒比他強的譚曦，現在譚曦又一次提出把他負責的病人交給他，鄭越終於忍不住的炸了。

　　“譚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病人既然分給我我自然要負起全責，你現在要走我的病人豈不是說我沒能力治好他？”喘著粗氣，鄭越一副臉紅脖子粗的姿態，跟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

　　譚曦對鄭越如此大的反應愕然不已，事實上他提出的建議在醫院很常見，有的醫生和病人就是配合不來，實在沒辦法自然就要調換，他怎麼也沒想到鄭越會認為自己瞧不起他！

　　事實上對上譚曦愕然的眼神後，鄭越心裡邪火反而更勝，“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譚曦又不是包子性格，怎麼會放任鄭越這樣噴下去，況且他們現在還在走廊上，吵起來會影響到病人，他不欲將這個不理智的話題進行下去，攤了攤手，“既然鄭醫生這麼認為，那這件事就交給主任來決定吧。”

　　說完他夾著病例本就轉身走了。

　　鄭越漲紅的臉色陡然一變，按照主任的處事方式，這件事他絕對討不找好，但要讓他向譚曦說好話絕對不可能，他神色幾變後，眼神陰狠的看向502病房門口，就好似能透過厚實的門看到裡面的郝日天一樣，看了許久才陰著臉離開了。

　　這些病房的隔音都很好，關上門基本上聽不到走廊的動靜，所以郝日天也沒聽到譚曦和鄭越這番爭吵，準確來說應該是鄭越單方面的爭吵，但他也不在意就是。

　　本來鬧騰了一陣就挺累了，又吃了帶著點催眠成分的藥，郝日天也就沒抗拒席捲而來的睡意，安心的睡了過去。

　　後半夜的時候，郝日天迷迷糊糊聽到病房裡有動靜，他心裡一緊，唰的就清醒了過來，閉著眼睛聽了一小會兒，確定了低聲說話的人是誰後他就放下心了，這才睜開眼睛側頭看過去。

　　本該好好睡覺的衛竟和魏安竟然在緊挨著的他病床的那張床上，兩人一上一下疊在一起，姿勢曖昧，讓郝日天不受控制的睜大了眼睛。

　　病房的床是四張並列放置的，唐寶在他右邊，魏安緊挨著他左邊，衛竟再挨著魏安，所以是衛竟跑到魏安床上了？

　　郝日天收回驚奇的心情，打算稍微觀望一下再做處理，畢竟這些病友跟他情況不一樣，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他怎麼都該慎重一點。

　　衛竟此時的表現跟白天有很大的不同，不，應該說他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白天他看著憨傻憨傻的，跟唐寶一樣聽話，反應也沒有太大的異常，但現在——

　　“寶貝兒，你白天抽人的模樣太美了，我就喜歡那樣的你。”將魏安的雙手壓在頭頂，衛竟陶醉的低頭在魏安頸窩蹭了蹭，表情邪魅又勾人。

　　衛竟本身長相其實很不錯，身材又高又壯，看上去很有男人味兒，此時這麼一變，還真有種小說中邪魅反派的味道。

　　可被衛竟壓在身下的魏安就挫多了，一點都沒了抽人時的威風，被衛竟這麼一說，當下就嚶嚶嚶起來，“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不會屈服的。”

　　“啊，哭的我都要硬起來了，再哭大聲一點，很好，就是這樣，不要停，來，再打我一下。”衛竟伸手摸了摸魏安的臉，一副霸道總裁的范兒，還提起魏安的右手往自己臉上扇了一下。

　　“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了！”魏安一邊繼續嚶嚶嚶，一邊倔強的反抗道。

　　郝日天，“……”

　　不行，忍不下去了，這樣嚶嚶嚶下去他還要不要睡了，唐寶在這種時候還能睡的跟個死豬一樣，也是人才。

　　“系統，你怎麼沒說衛竟還有分裂症傾向？”

　　“據探測，在此之前，他並未有這種表現，這種症狀應該是他才剛剛有的。”

　　郝日天吸了口氣，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動靜不小，也沒有遮掩的意思，一下子就將兩個戲精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魏安當即雙眼一亮，哭唧唧道，“陛下救我，這狗奴才想強迫我。”

　　好像看到陛下他就有了勇氣，說完就奮力掙扎起來。

　　衛竟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掙扎按了回去，一個白斬雞，對上人高馬大的衛竟完全沒有勝算。

　　這種狀態下的衛竟根本就不會聽郝日天的話，他看著郝日天危險的眯了眯眼，“陛下？你是哪朝哪代的？”

　　很好，問題高度一下上升到朝代上了。

　　郝日天也沒示弱，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就跟屁股底下坐著的是龍椅一樣，氣勢兇狠，“大膽，這個天下都是朕的，你個庶民竟敢如此對朕說話？！”

　　既然操了皇帝這個人設，那他就是跪著也要演下去。

　　或許是他氣勢太足了，衛竟也被唬了一下，反應過來猶豫了一下才說，“既然這樣，這個美人就賜給我，我以後可以選擇效忠你。”

　　美人魏安，“陛下，不要啊，我要伺候您一輩子的，您不要將我賜給這狗奴才……”

　　說到傷心處，他的嚶嚶嚶完全制止不住。

　　郝日天也有點頭疼了，沒想到晚上的衛竟這麼難對付，以及，他竟然會對魏安這麼執著，魏安到底哪裡戳中他的神經了？

　　還不等郝日天想出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病房門就被推開了，值夜班的醫生在監視視頻上看到502病房馬上就要上演大戲，趕緊帶了人來阻止。

　　最先做的就是將疊在一起的兩人分開，唐寶在這樣的吵鬧中終於醒了過來，一陣雞飛狗跳之後，502病房才再次恢復安靜，看時間都第二天三點多了，等病人再次休息後，值班醫生才離開。

　　心好累。

　　跟他一樣心累的還有郝日天，他突然發現精神病厲害就厲害在不可控，接下來還是要想辦法將衛竟這個變故穩住，至少不能讓他太折騰，還要注意不能表現的太過，這也是他剛才醒來後依然沒崩人設的主要原因，畢竟病房裡都有監視器，他表現的太過就會被人瞧出來有問題。

　　目前他還沒打算離開精神病院，他要在精神病院將鄭越以及那三個被打散分到其他病房的三個‘同犯’一起收拾了，再順勢離開，怎麼做他都想好了。

　　等他出去後，就是于昊的舅舅和姨媽還債的時候了。

　　腦子裡將這些一點點理順，郝日天又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

　　醒來沒多久，郝日天敏銳的感覺到今天的氣氛有些微妙的不同，至於哪裡不同他暫時還沒看出來。

　　譚曦準時的來查房，同時將給他們四人開好的藥送了過來，勸服他們四人一一吃了藥，期間，郝日天沒看到鄭越再來刷存在感就秒懂，譚曦動作夠快啊，他的主治醫生一晚上過去徹底換人了。

　　而昨晚霸道總裁人設的衛竟又恢復了昨天的狀態，像是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可魏安沒忘，吃完藥就一直用仇恨的目光盯著衛竟，企圖用視線殺死他。

　　不是不想親身上陣，而是昨晚衛竟輕鬆碾壓他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潛意識知道自己幹不過，就慫了。

　　衛竟被魏安這麼仇視卻有些茫然，察覺不到哪裡得罪了大總管，只好裝作沒看到。

　　郝日天幾乎要被這兩人逗笑，還好忍住了。

　　而給他們挨個做完檢查的譚曦，卻並沒有立馬就離開病房，反而稍微等了一會兒，很快就有一個護士跑進來對譚曦道，“譚醫生，院長馬上就來了，現在已經到505病房了。”

　　說完就站到譚曦身後去了。

　　郝日天這才知道今天氣氛為什麼有點微妙的不同，原來是院長要來，各個病房的醫生護士自然都拿出了最好的精神面貌，譚曦也不例外。

　　院長黎易雖然才三十歲出頭，但在醫學界卻很有名，本就出自醫學世家，黎家旗下更是有好幾家大型醫院，但黎易卻轉研精神疾病，沒有在自家醫院工作，反而一手創辦了這家‘思仁醫院’，現在‘思仁醫院’在界內也有一定的名氣。

　　黎易是很多學醫之人的偶像，在‘思仁醫院’工作的大半醫生都特別崇拜院長，若是能得到院長的一些提點，那就是做夢都能笑醒。

　　譚曦來這裡工作的原因一部分是出自他對精神疾病的專研，另一方面就是黎院長了，畢竟當初選擇專業的時候，他還在本專業的名人榜上看到過黎院長，算起來黎院長也是他的同校學長。

　　505病房和502病房就隔了兩間，所以沒用太久，黎院長就出現在了502病房內，跟在他身後的有三個人，一個是負責這層樓的主任，一個是昨晚的值班醫生，另一個卻是鄭越。

　　郝日天眼神順勢落在了黎院長身上，這男人很高，看上去差不多一米九的樣子，帶著一副金框眼鏡，渾身上下充斥著濃濃的禁欲感，英俊的五官特別吸引人，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魅力的男人。

　　初次見面，郝日天在心裡給他打了九十九分，留出來的一分是因為這個男人跟他沒什麼關係。

　　不過在注意到男人一個小動作的時候，他眼睛倏然眯了起來，沖著黎易陡然喝道，“皇后既然回來了，還不快點過來，要讓朕親自去請不成？”

　　除了黎易之外的所有人，“……”

　　噤若寒蟬，總覺得黎院長被稱為皇后，雖然說話的是個病人不能跟他計較，但還是覺得很不合適。

　　鄭越眼中幸災樂禍一閃而過，他倒要看看，被這樣對待了，院長是不是還要包容譚曦！

　　黎易本人冷靜的神色卻紋絲不動，甚至直接迎上了郝日天看過來的視線，剛想開口——

　　“恭迎娘娘回宮。”魏安機靈的跪在病床上，直接朝著黎易的方向行了一個大禮，畢恭畢敬的。

　　娘娘……

　　本來表情已經有些微妙的幾人這下更是不忍直視，還個稱呼真是比皇后還要不如，他們都要鼓不起勇氣去看院長的反應了。

　　還是譚曦更堅強一些，畢竟是他負責的病人，他不抱希望的對郝日天提醒道，“陛下，您認錯人了。”

　　“不可能，朕的皇后朕怎麼可能認錯。”郝日天斷然拒絕，陡然不可置信的看向黎易，“還是說，你打算聯合你父親逼宮？”

　　一副心痛到極點的模樣。

　　——這都哪跟哪兒啊，譚曦也不由有些無力。

　　郝日天卻說完之後就從病床上跳了下來，奔至黎易面前，一個跳躍，直接就掛在了黎易身上，死死纏著他，“告訴你，你就死了那條心吧，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朕不會放過你的。”

　　黎易，黎易他冷靜的伸手扶在了郝日天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