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有精神病

　　這個護士很有先見之明。

　　帶著新來的三個病人的醫生和幾個護士都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看到郝日天堵在病房門口， 以及還留在走廊上沒回病房的魏大總管和兩個帶刀侍衛， 不解的揚了楊眉， “都待在這幹什麼？既然活動時間結束了就送病人回病房啊！”

　　說完就指著自己帶來的三個病人， “對了，這三個病人住在502房， 以後由我負責……”

　　502房就是於昊住的那間房，現在還只有他一個人，有了新病人分配到病房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說話的醫生就是于昊的主治醫生鄭越，現在已經被于昊的舅舅和姨媽說服了大半， 從他主動配合的將三個偽裝精神病的人送進於昊的病房就可見一斑。

　　可鄭越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怒喝打斷，“賤婢！”

　　郝日天指著鄭越對他的帶刀侍衛吩咐，“拿下他。”

　　才上任不久的衛竟和唐寶突然得到陛下的吩咐， 兩人自然是躍躍欲試， 二話不說， 唰唰兩下一人按住鄭越一邊的肩膀， 郝日天幾乎在他們完成這個動作的前一刻又對魏安吩咐， “這賤婢膽敢暗害朕，把來歷不明的人送到朕的寢殿，先掌摑三下以示懲戒。”

　　魏安行動力一點都比前兩位慢，幾乎是嗖嗖兩下就跳到了鄭越面前，左右開弓， 啪啪啪三聲脆響，聽聲音就知道很疼，魏安一點都沒留情，三巴掌打完自己手心都發紅了，再看鄭越的臉，很快就微微腫了起來。

　　鄭越已經被打懵了，在精神病院，醫生和護士隨時都有可能被病人攻擊，所以才會有保安的存在，同時這些護士也都力氣很大，關鍵時刻就是為了制住病人不傷人的。

　　可這次行動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沒想到，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鄭醫生就挨了三聲響亮的巴掌，他們都覺得自己臉也跟著疼起來了。

　　兩個帶刀侍衛依然按著鄭越的肩膀，昂首挺胸，一臉求表揚的神色看向郝日天，郝日天微微頷首以示讚賞，兩人腦袋當即仰的更高，手下的力道沒個輕重，按的鄭越感覺自己兩隻胳膊都快要沒知覺了。

　　不過也正是這疼痛讓鄭越回過了神，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怒聲道，“還不快把他們拉開！”

　　當醫生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被打的這麼慘，打的還是臉，簡直就是恥辱。

　　被鄭越這麼一喊，其他好像定住了一樣的人立馬動了起來，全都過去拉唐寶和衛竟，魏安卻跳到郝日天面前，對他一躬身，再抬起頭來時眼睛亮晶晶的，“陛下，我剛才做的好不好？”

　　顯然對陛下只誇同僚不誇自己有點不高興了，雖然手有點疼，但那三個巴掌打的真痛快啊，大總管原來除了伺候陛下日常起居外，原來還負責聽陛下的命令實施掌摑啊，他懂了。

　　（喂喂，你懂什麼了……）

　　郝日天矜持的點了點頭，“力道還可以，不過你技術還不太行，等有時間朕親自教一教你。”

　　魏安興奮道，“嗯嗯，謝陛下。”

　　衛竟和唐寶在被好幾個人沖上來拉扯的時候還在奮力抵抗，陛下讓他們拿下這個賤婢來著，他們怎麼能放開他？

　　這兩人都身高體壯的，力道大的嚇人，好幾個人都沒辦法迅速制服他，這也是郝日天選他們倆當帶刀侍衛的初衷，除了他們的生平外，就是力氣大，執行命令更輕鬆。

　　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人也將郝日天和魏安的對話聽了個清楚，一個個心裡都苦惱的不行，總感覺以後日子很不好過。

　　而拉扯中，鄭越的白大褂都被扯的變形，整個人跟個玩偶似的被拉過來扯過去，感覺胳膊都要斷了，還要被迫聽兩個精神病議論掌摑他的感受，他都快要氣炸了。

　　於昊是吧，他記住了，搖搖欲墜的理智嘭的一聲斷裂，本來對自己要下手暗害自己負責的病人有幾分猶豫和愧疚，但現在什麼猶豫和愧疚都拋的一干而盡，精神病果然就該狠狠整治，放出去就是對別人安全的不負責。

　　這麼想著的時候鄭越完全拋掉了作為醫生的醫德，不過他本來就沒什麼醫德，不然也不會被原主的舅舅和姨媽說通對自己的病人下手了。

　　郝日天雖然看似在和魏安商量掌摑的心得，但卻一直不著痕跡的關注著鄭越的表情，在發現這人眼角微縮，乍泄的眸光帶上了狠厲的時候，揚聲對唐寶和衛竟吩咐，“好了，鬆手。”

　　畢竟是在精神病院，鬧得太過討不著好，在醫生覺得你不可控的情況下第一選擇就是打一針安定，作為一群精神病中唯一還有腦子在的人，郝日天需要控制好這個度，畢竟時不時被扎針可不是什麼好體驗。

　　而且鬧得太過，對以後的自由活動也就有了更大的限制，鬧倒是沒事，不鬧才不正常，還是那個說法，鬧也要控制好度，只要不是太過分，他們一些行為甚至是被允許的，這也是為了避免病人下次發瘋的更厲害，對精神病人，除了原則性的問題，大多數時候都是要順著的。

　　不然之前負責郝日天的那個護士也就不會明知道腦殘還要陛下來陛下去的，能忍著內心的羞恥面不改色的配合，那護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棒棒噠。

　　可惜本該搞定的事卻被鄭醫生無意中破壞了，不然也不會亂成現在這個樣子！

　　得了郝日天吩咐的唐寶和衛竟全都鬆開了手，兩人齊刷刷走到郝日天身後站定，就差走個正步出來，一左一右站在郝日天身後真的還挺有威懾力。

　　在場很多人心裡都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時候精神病都這麼有紀律了，竟然這麼聽病友的話？

　　不過再看向郝日天那張臉，一個個就默了，誰讓人家就是長了那麼一張很有威懾力的臉，剛入院的時候，好些個護士看到他都有些怯，生怕下一刻就被暴揍一頓，好在習慣了幾天，病人也沒有暴揍人的趨勢，這才安心了不少。

　　郝日天頂著一張大哥臉，看著被倆侍衛鬆開後直起身的鄭越微微眯了眯眼，一臉威嚴之色，半點不墮皇帝的身份，“賤婢，這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定然不是掌摑就能解決的。”

　　明明是個大男人，卻被一個精神病一口一個賤婢，還被兜頭兜腦的抽了三個耳光，那蔑視的眼神看得他差點就要爆發，還好他還記得周圍還有不少同行。

　　郝日天心情倒是很好，沒有搭理其他人，對身後三個跟班示意，“跟上，朕要就寢了，你們也一起，負責保護好朕。”

　　他帶頭走近了病房，三個跟班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整個走廊突然陷入了迷之安靜，本來跟在鄭越身後卻因為剛才那一陣慌亂而被擠到後面去的三個‘新病人’此時心裡是絕望的，他們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誰也不知道精神病下一刻會有什麼發應，但這才剛來就遇到這麼個場面，他們都想要打退堂鼓了。

　　一想到要在這樣的精神病院待那麼久，他們就好擔心自己到時候會被同化，萬一出不去了怎麼辦？！

　　鄭越這股火怎麼都壓不下去，他按了按額角率先打破了安靜，“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病人病情是不是更嚴重了？”

　　心裡卻在冷笑，病人病情更嚴重，他這個主治醫生自然有理由幫他好好調整調整治療方式，到時候加重藥量或是必要時刻使用強制手段都是理所當然的。

　　可惜跟他搭檔的護士沒能配合他，相反，這個護士反而為郝日天說起了好話，“並沒有，病人今天表現一直很好，除了妄想症看上去好像更嚴重之外，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說完就把之前活動的時候，郝日天突然帶著病友們上演‘宮廷記’的事實解釋了一遍，現在病人認為自己是皇帝，自然不容冒犯，只要順著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以及，病人可能不願意陌生人進入自己的生活範圍，之前就表示要讓他的大總管和帶刀侍衛跟他同一間病房，然後鄭越帶來三個新病人就觸犯了他的威嚴，這才會有剛才的一幕。

　　說話的時候，護士盡可能的不去看鄭越的臉，心裡也有些同情他，不過這種無妄之災往往是討不到什麼說法的，總不能真跟精神病去計較吧？！

　　所以鄭醫生只能自認倒楣了。

　　周圍其他人跟護士一樣的想法，平白無故被狠狠抽了三個耳光，鄭醫生是真的很倒楣，所以他們還是儘量不要提起他的‘傷心事’了。

　　殊不知他們這樣躲躲閃閃的細微表情反而更讓鄭越如鯁在喉，臉還在火辣辣的發疼，他捏了捏鼻樑，看上去不帶一絲火氣，只是站在醫生的角度理智分析，“那也不能讓病人亂來吧，這樣會給其他醫生工作帶來不少的麻煩……”

　　他話還沒說完，拿著病歷本的譚曦譚醫生就從508病房走了出來，看到他們一行人杵在這裡，瞭解了一下情況後輕鬆道，“這還不好辦？唐寶，衛竟和魏安都是我負責的病人，既然他們要住一間病房，那就將於昊也轉給我負責好了，據我所知，這個於昊入院時間還很短，鄭醫生，不如你跟我做個交接？”

　　譚曦看上去一副風流公子哥的形象，但在專業領域上卻很有能力，這一樓層就屬他負責的病人最多，他比鄭越都還要小兩歲，但名聲卻甩鄭越好幾條街。

　　現在譚曦主動攬過麻煩，不少人都松了口氣，覺得譚醫生身高兩米八，太帥了。

　　要說鄭越最嫉妒的人絕對非譚曦莫屬，不過一般人都看不出來他這點心思，畢竟鄭越還是很能裝的，斯文的外表很能唬人，他又慣做面子工程，所以雖然專業能力不如譚曦，但也很有幾分顏面。

　　現在看譚曦對自己的病人感興趣，特別是那個病人還是他下了決心要狠狠整治的，鄭越說什麼都不會同意。

　　他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譚醫生，這樣不太合適吧？”

　　在他以為譚曦會死纏爛打的時候，譚曦卻一敲腦袋，“這樣吧，這三個新來的病人就讓他們住在空出來的床位上，總之都在同一層樓，也走不了幾步路，以後我就多來502幾趟好了，這樣總該行了吧？”

　　這要求一點都沒難度，鄭越這個愛面子的自然不好拒絕，他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還要露出笑意來，“那就多謝譚醫生了。”

　　可被打亂分開的三個‘新病人’卻驚恐了，他們來這裡的目標是於昊，現在突然把他們從於昊的病房分出去，要單獨跟一屋子精神病住一起，這怎麼看都很有問題吧？

　　三人不著痕跡的交流了一個眼神，然後就開始發瘋。

　　他們發瘋的方式就是沖502病房闖，動作顯得激烈了一些，直接對著門拍打起來，還伴隨著嗚嗚叫聲，模樣兇狠的就跟要打人一樣。

　　畢竟是假裝的精神病，在這之前，他們大概瞭解了一些精神病的行為模式，但到底跟真正的精神病沒法比，但這個時候顧不了太多，他們必須留在502病房。

　　——所以郝日天才會選擇精神病中表現形式比較好偽裝的一種，妄想症，哪怕做出奇怪的行為也會被自動翻譯過來：這是又胡思亂想了。

　　這對郝日天來說簡單多了，行動起來也方便多了。

　　可這三個‘新病人’卻沒有那麼睿智，他們犯了一個最簡單的錯誤，在精神病院露出這種明顯的攻擊傾向，那是要被收拾的，譚曦應對起來顯然熟練多了，直接讓保安將三個人架去了病房，並暫時將他們綁在病床上，避免他們傷到自己，也傷到別人。

　　這也是郝日天之前察覺鄭越情緒不對時及時喝止唐寶和衛竟的原因，畢竟太過分到時候被綁了可就不太好了。

　　被制住帶走的三人心裡是真的有些驚慌了，頻頻向鄭越使眼色，鄭越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做的太明顯，被譚曦發現的話就不妙了，他只能暗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三人就這麼被送到病房去了。

　　事情都解決了，其他人也不好在圍在這裡不幹正事，很快就各歸各位，而譚曦和鄭越兩人也推開502病房的門進去查看情況了。

　　病房內出乎意料的乾淨，郝日天將床頭升了起來，半躺在床上，一副養尊處優的姿態，魏安這個大總管正在盡職盡責的給陛下按摩，這也是伺候的一環，他按的特別起勁兒，還時不時問問郝日天的感受，能得到郝日天一抹讚賞的眼神他就樂滋滋的抿嘴笑，就像找到了人生意義一般。

　　譚曦&鄭越，“……”

　　這真的是病房而不是傳銷組織的據點嗎？

　　再看另外兩個，兩人一左一後的坐在病床上，目光緊緊盯著郝日天，卻在察覺到有陌生人進來後，唰的一下將眼神投了過來，裡面帶著警惕戒備不滿等等情緒，戲特別的多。

　　雖然前一刻在外面走廊已經聽說過大致情況了，但第一次親眼目睹的譚曦還是對此歎為觀止，這入戲入的也太深了吧？！

　　不過他唇角微微勾了勾，他會想要接手於昊的原因就是對他的病況感興趣，現在雖然暫時沒把人接手過來，但卻可以就近觀察，像這樣能領導其他精神病人的能力絕對是特殊的，如果可能，他還想要一邊治療於昊一邊讓他約束一下這片區域的病人。

　　只是不知道這是誤打誤撞還是真有這本事了！

　　在他看來，精神病的臨床現象有好多種，暴力傾向、感知障礙、意志行為障礙等等太多各方各面出現障礙現象都是精神病的常見現象，此時的於昊在他眼裡就是認知障礙和妄想嚴重，多觀察研究這種現象，對同類型的病人有很大的幫助。

　　以及，於昊還屬於比較‘理智’的類型，只要順著他，溝通可能也不會太難，譚曦已經打定主意接下來要好好追蹤他的情況了。

　　郝日天抬了抬手，示意魏安停下，目光落到進來的兩人身上，被他那雙兇狠的眼睛盯著，譚曦倒還好，鄭越卻總覺得他下一個就有可能胡亂下令，又來打他一頓，渾身都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很是戒備。

　　“朕今天乏了，不需要侍寢，你們兩個退下吧。”郝日天對兩個醫生擺了擺手，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心裡卻對譚曦這個新出現的醫生多了幾分關注，從神態表情和細微的肢體動作判斷，這個醫生比鄭越那個蠢貨要厲害不少，讓他警醒了一些，但卻不懼。

　　精神病就是這麼無所畏懼。

　　哪怕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被歸類到後妃行列，譚曦和鄭越還是有幾分無語，譚曦的無語不帶絲毫惡意，鄭越的無語卻帶著強烈的厭惡和排斥感，之前稱他賤婢，現在又將他歸類後妃，全都是女人的角色，這在鄭越看來就是一種侮辱，哪怕對方是精神病，這種侮辱的方式也讓他特別不能接受。

　　郝日天卻根本不需要他們的反應，皇上需要看後妃的臉色？

　　笑話！

　　說完他就對魏安吩咐起來，“下次他們若是再犯，就把他們的綠頭牌撤下去。”

　　魏安乖順道，“是，陛下。”

　　然後非常不滿意的瞪了兩個不經通傳就進來的‘後妃’一眼，很有大總管的風範。

　　譚曦舉起手做投降狀，好聲好氣道，“陛下，是臣妾的錯，臣妾下次絕不再犯，謝陛下寬宏大量。”

　　特別的能屈能伸。

　　鄭越卻瞪大了眼睛，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點，對譚曦的行為心裡極不贊同，就算是安撫病人，一個大男人也沒必要自稱臣妾，尊嚴還要不要了？

　　——所以，兩人的區別很明顯就出來了。

　　作為醫生，面對精神病人還要講什麼尊嚴不尊嚴，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傻帽的行為。

　　郝日天眯了眯眼，果然，這個新醫生不好對付。

　　他擺了擺手，一副並計較的模樣開口，“看在你還識趣的份上，這次就算了，退下吧。”

　　這次譚曦什麼也沒再多說，拽了鄭越一把，兩人就退出了病房。

　　兩人剛一出去，魏安這個大總管就開始說鄭越的壞話，“陛下，那個賊眉鼠眼的妃子對陛下大不敬，陛下您該直接將他打入冷宮，讓他好好反省自己。”

　　郝日天很看重他這個大總管，對他的意見也很能聽進去，橫放在腹部的手輕拍了幾下，“你說的對，不過可以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下次再犯那就一起罰。”

　　魏安很滿意的笑了，又湊過來給他揉捏肩膀，力道適中，揉捏的郝日天特別舒服，神態悠然的舒了口氣，這可真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退出病房的譚曦和鄭越將病房裡這簡短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畢竟門又沒關，兩人說話並不會壓低聲音，聲音自然全都傳了出來。

　　譚曦咳了一聲，示意‘賊眉鼠眼’的鄭後妃可以走了。

　　鄭越心裡默念了好幾次來日方長才壓住了脾氣。

　　兩人並沒有離開多久，畢竟活動結束後，他們要給負責根據病人的身體情況給他們開藥，這是每天的慣例。

　　等開好藥後，護士端著藥盤跟在他們後面，四個人又進入了502病房。

　　對精神病人來說，吃藥都是一個大工程，碰上病人配合的時候還好，病人若是不配合，那簡直就是一大災難。

　　讓病人吃藥，基本上都是護士的工作，但特別負責任的醫生也會在一旁看著，及時觀察病人的反應，根據病人的現狀對下一次的用藥進行細微調整。

　　這家‘思仁精神病院’本就是高檔醫院，裡面醫生的職業能力都是經得起檢測的，自然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

　　四人進了病房，理所當然的被嫌棄了。

　　“怎麼又來了？是不是想被拉下去打板子？亦或是掌摑？”這次反應最激烈的卻是魏安，但看他振奮的表情，卻又好像特別期待。

　　魏大總管當然期待了，陛下剛才可是說了，若是再犯就要一起罰，他的巴掌已經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