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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不如養妹》第16章
☆、公主和親

  珍妃見阿容對三皇子失蹤一事並未記掛多久,彷彿這個人不曾消失,或者不曾出現一般,心裡竟有些奇異的滿足感。阿容瞧著那般親近謝昀,到頭來也不過如此。孩子心性就是好,忘性大,無論出了什麼事,很快就能拋到腦後。

  多快活的年紀。

  阿容才從傅大儒那裡出來,路上竟遇見了謝芳蕤。阿容牙關悄然咬緊,見謝芳蕤竟踏著步子往她這裡走來,渾身都忍不住繃緊了。

  她不會給人機會再傷她一次。

  「小九,真巧,在這裡碰見你了。」謝芳蕤並未想到阿容已經想通了始末,臉上仍掛著友善溫婉的笑容,她又走近了幾步,這是一個親近的距離。

  阿容悄然避開,眉尾微挑,「五皇姐,這是阿容的必經之路啊,哪裡來的巧呢?」她嘻嘻笑著,天真爛漫。

  謝芳蕤覺得自己方才應當是看錯了,她竟覺得阿容有些排斥她,看到阿容的笑意,謝芳蕤稍稍放心。

  「五皇姐所為何事?阿容還要早些回去呢。」阿容抬步要走,卻被謝芳蕤一把拉住。

  阿容將手抽出,笑道,「五皇姐請講。」

  謝芳蕤眼眶微紅,問阿容,「小九,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何這般奇怪?」

  阿容沒有回答,只默默看她,謝芳蕤下意識地避開,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小九,芳蕤比你長了十歲,該是嫁人的年紀了。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我本是不擔心的,可……」她的眼眶愈紅,聲音也哽咽起來。

  「五皇姐,請講重點。」阿容微笑,「母妃還等著阿容呢。」

  謝芳蕤一噎,隨即豁出去一般,「父皇有意將我嫁到北狄那邊去!小九你知道嗎,北狄的君王已經年逾五十,比父皇還要年長呢,芳蕤才十六啊……」

  阿容本是漫不經心地聽,待聽到此處也是眉頭微皺。按理說大楚國力強盛,公主也無須和親。如今卻要將五皇姐嫁到北狄去,這是何道理?

  謝芳蕤仔細辨別著阿容的神色,覺得機會到了,再次拉住阿容得手,面露哀求,「芳蕤人微言輕,在父皇面前就是反駁的力氣都沒有,而小九在父皇面前說得上話,小九……可否幫芳蕤這一回?芳蕤實在是走投無路,這才厚顏求到小九跟前,芳蕤但凡有一點辦法,都不會麻煩小九,因為和親是大事,芳蕤知道,小九也很為難,但是芳蕤一生的幸福全在小九的一念之間啊!」她淚睫輕眨,眼波流轉,哀婉地看著阿容。

  見阿容沉默不語,謝芳蕤再接再厲,意圖打動她,「小九你知道嗎?北狄那邊的男人個個凶殘至極,罔顧倫常,據說他們餓極了還會吃人呢!且兄父的遺孀還會被弟弟和兒子收入帳中,這是何等的荒誕無理?芳蕤越是打聽越是心驚,現在更是心如死灰。芳蕤是千不願萬不願,就是死,也不想嫁到北狄去!」

  「噗通」一聲,謝芳蕤已然跪在阿容的面前,哭道,「芳蕤求求小九了,幫我在父皇面前說個請,可好?」

  阿容閉了閉眼,「皇姐起來吧。」

  「不,小九若是不答應,定是芳蕤心不夠誠,便是跪上幾個時辰又有何妨?芳蕤求的,只是不和親,就是老死在宮中也使得!」謝芳蕤膝行幾步,幾乎貼著阿容,拉著她的手,眼中淚光閃閃。

  阿容眼中帶了憐憫,也不知是憐憫眼前人,還是憐憫自己,「皇姐如何就篤定,阿容的話能頂用呢?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皇的決定,我們做兒女,做兒臣的,就得生受著。」這話竟渾不似一個孩童能說出來的。

  謝芳蕤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問阿容,「小九這是不願幫忙嗎?可父皇向來疼愛小九,小九的話他定會聽進去的!芳蕤是宮女所出,在宮裡無依無靠,遇事只能尋貴人相助,芳蕤不敢求到珍妃娘娘面前,但想著與小九還有幾分情面,這才厚顏無恥前來相求……」

  「幾分情面……」

  呵。

  謝芳蕤握緊阿容的手,力圖叫她會想起她所有的好,「小九不記得了嗎?你才一丁點大的時候,見了芳蕤總會笑呢,再大些的時候也偶爾與芳蕤一道玩耍,因著芳蕤比小九大了許多,一直將小九細心呵護著,生怕磕著碰著。對了,先前小九爬到假山上又不敢跳下來,還是芳蕤抱著下來的呢。不久前小九還為芳蕤打抱不平,今日是怎麼了?小九為何對芳蕤不理不睬?可是芳蕤做了什麼惹了小九不快?」

  阿容見不遠處有幾個灑掃宮人頻頻往這邊看,不欲與她多做糾纏,反問道,「五皇姐對阿容這般好,那麼,阿容的小白去哪裡了,五皇姐可否為阿容解惑?」

  阿容脆生生的話語彷彿一記重錘敲擊在謝芳蕤的心間,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阿容會察覺,因為她已經格外小心了,可以說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就連原來那隻小白也……處理得乾乾淨淨。

  唯一有所後患的便是馴獸司的人,她是在馴獸司的太監將小白送回玲瓏宮的途中,將一人一貓撞倒在地,小白受了驚,四處亂竄,她假借彌補過錯,主動提出親自尋找。

  可她沒有殺過人,就算知道這算是後患之一,仍舊沒有下手。

  見謝芳蕤面色慘白,支支吾吾不知作何言語,阿容將手從她的手心一點一點抽出來。

  阿容也知道,謝芳蕤並非對她包藏惡意,只是借她報仇,卻沒想過其間受傷的不只謝望舒一個。她雖因為得寵並不會如何受罰,但她也會難過、會憤怒、會無助。

  阿容轉身便走,後頭的謝芳蕤反應過來大聲喊了些什麼,阿容沒有絲毫停留,逕自往玲瓏宮走去。謝芳蕤看著阿容決絕的背影,眼神蒼涼中透著恨意。

  為什麼,同是公主,有人一出生便是掌上明珠,帝王寵愛,萬人追捧;她卻如路邊草芥,任人輕賤,父皇對她不聞不問如今甚至棄之如敝履,週遭之人見她落魄更是落井下石,連這個向來心軟的小九也不願幫她了……

  她根本不曾奢望能有一氣派公主府,得一俊秀駙馬或是養一群面首,她要的不過是安寧度日,像尋常百姓那樣過活。現在看來,蒼天到底是負了她。

  晚膳時候,阿容沒憋住,仍是提了和親的事。

  皇上與珍妃對視了一眼,笑問阿容,「阿容可是想為你五皇姐求情?」

  阿容斂眸回道,「阿容只是不明白,我大楚國力強盛,為何需要五皇姐前去北狄和親?豈不是多此一舉?父皇,阿容並非不滿您的決定,只是心有所惑,望父皇解答一二。」她作出好學的樣子,狀似好奇地詢問原因。

  皇上如何看不出來她的心思,心中暗嘆,這個阿容終究不像他,心太軟了……追根溯源,也是他與瑤兒兩人將她養成這般性子的,怨不得阿容。哦,也許還有傅大儒,他雖有幾分個性,不是迂腐之人,卻到底是儒士,滿口的仁義道德。

  「阿容,和親一事自然是為了大楚的江山社稷。其間的政治原因,阿容可能難以理解,但阿容既然問起了,父皇便說與你聽,」皇上抬抬手,一位宮人便機靈地上前斟酒,「和親並非全是弱國示好之舉,也有可能,是想要更為瞭解鄰國的動靜。阿容你想,日後小五寫家信時,便可以在信中以秘密手段提及北狄近來動向,你五皇姐是個聰慧隱忍有手段之人,父皇只消好生教與她,她便是父皇在北狄的眼睛、耳朵和臂膀。」

  謝淳是個有雄心野望的帝王,從不安於現狀,也不滿足於剛剛到手的還熱乎的南燕,他要的是更寬廣的天下,更富饒的土地。

  阿容瞬間知曉父皇的意圖,心神震顫,雙目微睜,父皇竟然將這樣機密的話直言不諱地說與她聽。她是不是可以認為,父皇縱是因母妃而愛屋及烏,但對她的感情卻做不得假?

  思及謝芳蕤,阿容覺得,和親一事確實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阿容知曉了。」

  皇上見阿容並未多問,也沒有試圖阻撓,滿意笑道,「阿容也有一顆玲瓏心呢。」桌子底下,皇上悄悄拉住珍妃的手,「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日子一天天過去,阿容丹田的那團氣越發渾厚,謝昀卻仍沒有回來,阿容心中想念,終於生出些埋怨來,三哥哥不久前還說會一直在她身邊呢,結果一出宮就忘得沒影兒了。

  再一次見到謝芳蕤時,阿容驚訝於她的變化。原本總是柔弱溫婉惹人憐愛的一雙剪水瞳如今已是黑沉如墨,竟透出些堅毅決絕來。

  「小九。」謝芳蕤看到她,微微笑著,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五皇姐。」阿容淡淡回了一句。

  謝芳蕤好似講前塵往事都忘了一般,不記得她曾陷害阿容,因此沒有絲毫心虛愧疚,也不記得和親一事,因此也沒有聲嘶力竭的不甘不願。但她並非失憶,只是更善於掩藏罷了。

  父皇到底教了她什麼呢?

  阿容並不想知道。

  「我出嫁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九。」謝芳蕤留下這句話便迤邐而去。

  想來過不了幾日父皇便會下旨,阿容不明白五皇姐為何要提前告知於她。

  「公主?」秋玉在喚她,阿容笑道,「走吧。」她平日在宮裡走動只會帶著秋玉和小舟舟兩人,今日卻多帶了十數人,身後跟了一長串,十足的公主架勢。

  不日便要舉行太子的冠禮,興安大街上的東宮也已經打掃佈置妥當了,只待主子入住。阿容今日便要將自己的心意送到,她沒什麼本事,只好送些孤本字畫,外加自己為他繡的荷包和綢扇。

  到潛淵殿門口,竟見太子正好出來,阿容喚了一聲,太子看過來,笑道,「阿容,我正要去尋你呢,阿容許久沒來這兒了,快些進來。」

  阿容見太子哥哥很是喜歡她的及冠禮,覺得眼前的點心也香甜了幾分。每每她到太子這邊來,總是有吃不完的點心,夏天則是冰碗涼糕,愜意得緊。但珍妃唯恐她吃多了點心便吃不下膳食,已經委婉地向太子提過幾次了,太子笑著答應,卻還是準備得周全,只對阿容更留意了些,免叫她吃撐了去。

  「阿容,今日有一項重任要交給你,你可答應?」

  「太子哥哥先說。」阿容想起傅老頭的教誨,但凡不能確信事情在力所能及之內,便不能誇下海口。

  太子笑了兩聲,「也不是什麼難事。父皇給了我一本花名冊並配有小圖,裡頭都是適齡貴女,我也不知挑哪個,便叫阿容瞧瞧。」他說著,便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來,放在阿容手中。

  「是叫阿容選嫂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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