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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不如養妹》第49章
☆、父女對飲

  何老大夫婦雖沒有來京城, 何時同卻被照顧得極好。阿容對公主府下人的特意吩咐是其一,另外還有五姨姨每日都會送來的滋補雞湯, 硬是將有些消瘦的何時同給養得圓潤了些。

  沒想到圓潤的何時同竟要好看些, 越發地俊雅斯文。

  然而三天的會試之後卻又瘦回去了,五姨姨很是心疼, 便將何時同接到楊府去, 整日裡給他做好吃的補身子。

  先前想著楊家這一大家子人,總會有喧鬧的時候, 何時同在楊家不好溫書,這才沒有將何時同從公主府接到楊家去, 現在卻不用顧忌了。

  揭榜那日, 沈敏和沈慕兩個恰好來尋阿容, 阿容便帶著這兩個一道出宮去了。

  此時三人坐於茶樓之中,叫了茶點,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阿容姐姐, 你在等誰的成績?」沈敏夾了一塊糕點入嘴,隨口問起。

  「我表哥。他便是今年會元了, 也不知殿試發揮得如何。」

  「阿容姐姐的表哥真厲害!」沈敏笑著讚了一句,偏頭對沈慕擺嫌棄臉,「阿慕昨日還被夫子說貪玩了, 這樣一比當真是,嘖嘖嘖。」

  沈慕已然是個唇紅齒白、模樣漂亮的少年,被沈敏這一說,立即臉紅著辯駁, 「他要說的我懂了,這才出去玩的!」他看了看阿容,見她正在笑,臉色越發紅,「阿容姐姐我當真用功了的!」

  沈敏拍了拍沈慕的肩,沖阿容眨眼,「還是阿慕最好玩了,我這隨便一說,他便羞成這副模樣,面紅耳赤的。」

  「阿慕臉皮薄,敏敏你少逗弄些。」阿容小啜了一口茶水,忽地又有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

  若是一回還可以當作錯覺,如今卻是第二回了。

  「敏敏,阿慕,你們先坐著,我出去瞧一眼。」阿容此時在二樓雅間,樓下客來客往,比雅間要熱鬧許多。

  她並未走遠,只出了雅間之後扶著紅木欄杆往下掃視了一圈,並未發現可疑的人。

  阿容沿著木廊往其他雅間走去。各個雅間均是用珠簾相隔,裡頭若是有女眷,便會另加一道屏風以阻隔外人窺視。

  走至角落處的雅間,裡頭燃著的熏香氣味有些特殊,竟叫人覺得耳目一清、周身舒爽,阿容的步子稍稍頓了頓。

  在這駐足的當口,一顆圓潤透亮的珠子從雅間裡頭滾出來,骨碌碌地滾到了她的腳邊。

  像是在邀請她進去。

  阿容稍稍吸了一口氣鎮定心神,俯身拾起腳邊的珠子,掀開珠簾朝雅間裡頭走去。

  繞過置放點心蜜餞的櫥櫃,便見一道拱形紅木雕花門。門內水霧繚繞,茶香四溢,細瞧之下,竟是一名玄袍男子在煮茶,聽見她逐漸走近的腳步聲,緩緩偏過頭來。

  綢緞一般的黑髮上彷彿有流光漾開,冰雪般無暇的面上帶著一絲笑意,他看著阿容,嗓音清透語調卻溫柔,「姑娘既然進來了,飲一杯茶再走,如何?」

  他自然要先瞞著,但他也並未說錯,容容本就是他的姑娘。

  他見阿容呆了一瞬,卻並不意外。因為旁人初見他時都是這副神情,容容或許也不記得曾見過他了。

  下一瞬,阿容卻陡然偏過頭去,看著一側的牆壁,狠狠將眼中的濕意壓住,這才正面晏雪照,隨意笑道,「公子既然開口相邀,豈有不從之理?」

  晏雪照爽朗一笑,泠泠如玉石相擊,他伸手一揮,「姑娘請坐。」

  阿容頷首,走至他的對面,攏了攏裙襬,跪坐下來。

  繚繞的茶霧中,晏雪照似欣賞似感慨地看著阿容,近乎貪戀地將她的模樣刻在心裡,不過一瞬,眼中便只剩萍水相逢的人該有的眼神了。

  阿容向來敏銳,且早已知曉他們的關係,因此並未漏掉晏雪照的眼神。

  「公子的茶水已然燒開,再不喝便要將我的眼睛熏紅了。」阿容眨眨眼,斂去了眼中氤氳的霧氣,笑得像個天真爛漫的荳蔻少女。

  「自然。」煮茶用的是沒有黑煙的銀絲炭,晏雪照隨意一揮袖袍,炭火便全然熄滅,竟是一點沒有在阿容面前掩藏功夫的意思。

  他倒茶的姿勢恰似行雲流水,近乎繁瑣的動作在他手中如飛花穿蝶,有種令人屏息的美感。

  「公子好本事。」阿容誠心讚道,叫自己親爹為「公子」的彆扭感也稍稍淡去。

  晏雪照這一生被無數人稱讚過,無一不是將最華麗最文雅的詞安在他的頭上,如今看來竟渾不如一句「好本事」。

  唇角不自覺地彎起,剔透無暇的凜冰冬雪裡頭開出了一朵鮮妍的春花。

  「算不算好本事,喝了茶才曉得。請。」

  阿容心中生出幾分期待來,正要喝下,卻見對面的雪照公子清咳一聲阻攔了她,「這茶還很燙,不如我們先聊幾句?」

  阿容有些想笑,忍住了,「好。公子貴姓?」

  「鄙姓晏,最近才來的京城,算是人生地不熟。」

  「巧了,晏公子,我恰是京城人士,對這一帶是熟門熟路,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大可來尋我。」她笑得眉眼彎彎,像個熱心又良善的京城姑娘。

  晏雪照笑起來,問,「還未問過如何稱呼姑娘,若是不嫌……」

  阿容接話,「不嫌不嫌,我姓言,晏公子喚我言姑娘便成。」

  晏雪照見她這般毫無心機的模樣本還暗自憂心,現在聽她隱瞞了自己的姓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看來你我二人當真是有緣,一個姓晏,一個姓言,竟是近音的。」

  阿容拿起茶杯湊到鼻尖,輕輕吸了一口,立時身心舒暢,可以想見待會飲茶之時會是何等的銷魂,她看了看晏雪照,突然道,「晏公子是孤身一人來的京城?這般年輕應當還沒有婚配吧。」

  阿容說得不假,單看晏雪照的外表,幾乎沒有人會相信他已然三十好幾,還有個她這麼大的閨女。

  「言姑娘如何看出來的?」

  這是承認沒有婚配了,阿容忽地有些隱秘的歡喜,她曾想過去尋親爹,但她既擔心親爹容不下她,又生怕有個後娘蹉磨她。只稍稍這麼一假設,便渾身一抖,不願想下去了。

  「一個人飲茶多無聊,晏公子若是有人相伴,應當不會邀請我了。」

  「非也非也,你我有緣,今日相見是天意如此。且我有預感,我們日後還會再見。」晏雪照竟眨了眨眼,「信嗎?言姑娘?」

  阿容自然是信的,大名鼎鼎的雪照公子要是想見她,自然不會沒法子,也不知為何近日才來尋她。

  她笑著道,「我不信,下一回見面再信。」

  他的閨女還是個鬼機靈,晏雪照的眼神不自覺地柔和起來,看得阿容直想提醒他露餡了。

  阿容移開眼,掩飾般地喝了一口茶水,覺得很有些燙,卻不好在晏雪照面前吐出來,於是表情便有些糾結隱忍。

  晏雪照幾乎立即便看明白,下意識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急道,「快些吐出來!」

  阿容苦了臉,呼出一口熱氣,「已經嚥了。」

  晏雪照閃至她面前,玄色流光的袍子鋪在席面上,他傾身過來,不知捏了哪一個穴位,阿容竟不自覺張開了嘴。

  「你也太著急了些,有些燙傷了。」他眉眼專注地盯著阿容的口舌,隨後才察覺自己的行為過分親暱了。

  也不知容容這麼聰穎的丫頭會不會猜出來什麼。晏雪照既懊惱又有些隱秘的期待。

  阿容卻有些想哭。他雖是她的親爹,畢竟極少與她相處,自然稱不上感情親厚,然而他卻這般緊張她。

  那雙攝魂奪魄的眼裡盛著滿滿的關切,如何作得假?

  她也確實哭了,眼圈紅紅的,小兔子似的盯著晏雪照。

  「很痛嗎?」他吹了口涼氣,隨即覺得有些不妥,便道,「我去給姑娘叫郎中吧。」

  阿容方覺得很是舒坦,他又不吹了,阿容有些不滿足。見晏雪照要走,她拉住他的袖口,搖頭,「無礙,自己便會好的。」她眼眶猶紅,笑起來叫人看著心疼,晏雪照停住腳步,視線在她扯住袖袍的手上頓了一瞬。

  阿容立時便鬆開,袖袍涼滑,她有些貪戀這種觸感。這是她的爹爹啊,她猜出真相後對皇上始終覺得隔了一層,這麼多年都沒有這種親密無間的依賴感了。

  晏雪照自然察覺出她對自己不自覺的親暱信賴,可轉念一想,他們是血親父女,總歸有些天生的親近的。

  「方才……是晏某唐突了。」

  「沒事……我的朋友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見。」阿容起身,向他稍稍一欠身,隨即朝門口走去。

  晏雪照看著阿容的背影,眼神立時柔和下來,夾雜著憐惜疼愛,又隱隱有些壓抑和無奈。這是一個複雜而沉重的眼神,阿容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她行至門口,扶著門框的手微微用力,幾乎摳進門板裡。她真是太貪心了,既想要常常見到三哥哥,又想要將堯白教好,還想要回到她親爹身邊,可是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圓滿呢?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她只能捨棄,不能認回爹爹。

  至少現在不能。因為她還是大楚的容昭公主。

  雅間裡,茶香依舊繚繞,兩個人各有各的痛苦,一個想回頭,一個想挽留。

  她終於離開了。

  阿容一路飛奔至沈敏沈慕所在的雅間,在門口停下,收整好了表情才進去。沈敏和沈慕那裡是一片歡聲笑語,面上皆是無憂無慮的神情,阿容突然就覺得,真好啊。

  「阿容姐姐回來啦!」沈敏笑著喊了阿容一聲。

  「阿容姐姐去看什麼了?」沈慕道,「再不回來就要錯過狀元遊街啦!聽說已經揭榜了,遊街的隊伍都到前面那個路口了。」

  「是啊是啊,我想看看今年的狀元和探花長什麼樣呢!」

  「榜眼呢?」

  「阿慕這你就不懂了,一般來說長得好看的不是狀元就是探花,榜眼一般都是有才無貌的男子。」

  「敏敏你怎能以貌取人呢?」沈慕終於逮著機會數落一番沈敏,自然不會放過,縱使他自己也是個以貌取人的。

  「啊!來了來了!」沈敏歡呼一聲,湊到木窗前。

  為首的男子一身錦邊勾勒的雲紋黑袍,背後的霞色披風獵獵作響,□□的白馬神采奕奕、腳下的金鐙熒煌耀日,卻都奪不去他一絲一毫的風采。他目不斜視面容嚴整的樣子,多神氣啊。

  沈敏的眼裡劃過一道真真切切的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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