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奪嫡不如養妹》第8章
☆、多情無情

  她的話叫阿容有些不舒服,撇了撇嘴便問身後的五公主,「五皇姐,莫哭了,六皇姐都走了。」

  五公主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拭淚,阿容眼尖地瞧見她指尖密密匝匝的血洞,好些已經結了痂,阿容驚呼一聲,問道,「五皇姐的手是怎麼了?」

  五公主方才拭乾的淚又滑了一串下來,連連道,「無事無事。小九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再不走怕是會遲到吧,快些去上課,芳蕤沒事。」

  阿容一擺手,「阿容現在過去也遲到了,等會再走也是遲到,老師是一樣的罰,不如問清楚了再走。」說著就拉起五公主的手。

  「若說這是做女紅的時候扎到的,那也太多了些,五皇姐您自個兒說,這是怎麼回事?」

  五公主猶豫片刻,隨即左看右看,覺著週遭沒人了,便附到阿容耳邊,低聲道,「就是她扎的,但不讓芳蕤說出去,若是他人知曉了,她能圓得回來不說,也能換其他更折磨人的法子。所以阿容千萬要保密啊!」

  阿容聽得驚大雙眼,六皇姐……六皇姐竟殘忍至斯!

  回過神來便急迫地握緊五公主的手,帶著怒氣道,「此事恕阿容不能保密!阿容非但不能保密,還要直接說與父皇聽,叫父皇為您做主!五皇姐,阿容知道您性情溫順如綿羊,慣會忍氣吞聲,可此時卻不是忍氣吞聲的時候,您若是不為自己爭取,阿容便為您爭取!」

  五皇姐眼中滿是為難,連連搖頭,「莫去啊小九,芳蕤都能想到她的說辭了,這扎的地方本就極像本針線所傷,她那張巧嘴能將死的也說活了,此事難不倒她啊!」

  阿容越發氣急,眼尾泛著潮紅,「阿容今日算是明白了,人善被人欺,五皇姐實在應當反擊回去,傅老師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六皇姐不仁,為何不戳穿她的真面目?阿容原本以為六皇姐是性情耿直,沒想到竟是殘暴無情!」

  現在時辰著實不早了,阿容不能再耽擱,按住五公主的手道,「此事阿容不得不管,現在阿容且上課去,五皇姐回見。」

  帶著秋玉小舟舟往前走的時候,阿容仍眉頭深鎖,不斷回想先前的細節,越發覺得六皇姐之殘暴果真不假!彼時六皇姐取下簪子,五皇姐分明恐懼至極!再者,直接從頭上取髮簪,或直接從腕子上捋鐲子這類做法分明是長輩對晚輩、主人對僕人進行賞賜的行徑,平輩之間贈物更應是裝匣以贈,萬不能顯得輕慢了,更別說五皇姐還年長於六皇姐,可見六皇姐方才的說法有破綻。

  阿容踢了踢路上的石子,氣道,「走快些,我還要去領罰呢!」

  傅大儒眼見著阿容紅著眼眶趕來,故作冷硬道,「老師這盞茶都涼了,阿容今日便站著聽課吧。」

  阿容點點頭,乖巧地從小舟舟手裡接過書卷,立在牆邊,「老師請講。」秋玉和小舟舟不用受罰,便走到案邊,默默研起磨來。

  待傅大儒講到了精彩之處,阿容便用毛筆蘸了墨,捧著書卷記下。她已極力控制左手捧著不動,寫出來的字仍不及平日水準半分,歪歪斜斜的,無法入眼。

  聽著聽著,她原本著急上火的心也漸漸靜下來,開始反思自個兒。她這淺直的性子實在得改改,若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那才厲害呢。

  傅大儒講得口乾舌燥,端起茶盞潤潤口,見小丫頭沒有吐露心思的打算也就作罷,這丫頭通透,可能一時困惑,卻不會長久為其所困。時候到了,她自然就想通了。

  阿容一方面覺得此事並非證據鑿鑿,一方面又不忍五皇姐再受六皇姐的欺侮,等她糾結了一番之後,又恍然驚覺,其實自己心裡頭已經有個偏向了。

  「專心。」謝昀的聲音無起無伏,卻叫阿容回過神來。他今日便將引氣入體的法子教與她,並在蹲馬步的時候就背給他聽。

  阿容本以為還會練好長時間的基本功,沒成想謝昀這麼早就開始教她如何修煉內力,阿容心裡無緣生出一絲慌亂來,她害怕三謝昀是不願教她這個學生了,於是早早地將這些說與她聽,讓她自個兒啄磨。話本子裡的怪脾氣老頭都是這樣教徒弟的,阿容不喜歡,她要三哥哥手把手地教她。

  想著想著,阿容竟有些委屈。看見謝昀已經拿起書卷坐在一旁,沒有分一絲眼神給她,阿容撅起嘴,越發委屈。

  突然,謝昀眼神一凝,與此同時,阿容的帶著驚奇的聲音也響起來,「三哥,大風颳進屋子裡了!」

  此處是知否閣的閣樓上,內部有兩面屏風,床榻書案以及五排大書架,大風將幔帳刮得肆意飄舞,書架上的書卷及花瓶器物微微顫動,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不過一瞬謝昀便出現在阿容面前,阿容還未感慨他的速度,便被他一指點在眉心,屋裡的大風驟然停歇。

  「三哥?」

  看著小丫頭懵懵懂懂的模樣,謝昀捉過她的手腕,問她,「可有不適之處?」邊問邊探脈。

  阿容微蹙著眉頭,「有些麻麻刺刺的。」

  謝昀這是頭一回見到通脈體之人修煉的模樣,也不知雪照公子修煉時是不是也有這般大的動靜。但阿容年紀小,經脈也稚嫩,這樣大的氣量入體可能會造成經脈損傷,但方才的動靜應當是阿容的身體自發生成的,那些氣量也都是她的身體深處所需要的,對於習武之人而言,六歲開始習武已算是晚了,所以她的身體才會有這般大的需求。

  謝昀蹲下身來,牽著阿容的手放在她的丹田處,「這裡可有感覺?」

  阿容聞言細細感受了一番,回道,「阿容好像有點脹氣,又不太像脹氣。」

  「這便是阿容方才引氣入體的成果,它的用處日後再說與阿容聽,只是現下阿容應當學會節制之法。」

  阿容悟性高,一點便通,謝昀每每隻用說一遍,她便能按著他的要求來。為人師者總是喜愛聰慧學生的,謝昀之於阿容,也算是半個師長,見她通透,叫他極省心,又拿起書卷坐回原處。

  嗯,這閣樓裡頭竟然被他找到了些珍稀的孤本,實屬意外之喜。

  阿容再一次引氣入體的時候週遭如微風鼓動,再沒有那般大的動靜,見謝昀又專心看書去了,突然就想把才纔的大風再弄出來,然後他又會關切地看她。

  到底罷了,阿容將眼神移回來,落在書架上。這處樓閣原是前朝一位寵妃的藏書閣,那女子才華不囿於風月,藏書也少有傷春悲秋的詩詞歌賦,現在人已去樓卻未空,留下的史籍策論倒是惠澤了後人。

  皇上總想把各路珍稀寶物都捧到珍妃面前,彼時珍妃對皇上很是不假辭色,回絕了不說,還說自個兒只知歌舞,不通文墨。她本是縣令之女,自然不會大字不識,不過是不願接受皇上的好意罷了。皇上無奈,見討好不成,便將這些書卷贈予阿容,也算是間接給了珍妃。珍妃還待回絕,阿容卻忙不迭地收了。

  阿容體內平息下來便不再修煉內力,謝昀說她身體底子不佳,她應當多多鍛鍊筋骨。

  「阿容,這本書可否借我帶回抄錄?」謝昀曾聽聞《太平別錄》雖記載詳實,觀點獨到,卻不受當時帝王看重,因此搨本甚少,且早在焚書一劫中被焚燬殆盡,沒成想在此處竟瞧見了真身,饒是他這個見多識廣又重活了一道的人都得強捺心動。

  阿容小手一揮,准了,隨後瞧清了謝昀手中書卷,立即道,「此書老師曾叫阿容抄錄過,也不算僅此一份了,三哥哥若是喜歡,阿容便贈予三哥哥了。」

  謝昀眉目舒展,唇角微揚,竟是笑了,一時間屋裡都亮堂了些,阿容有些恍惚,直盯著他瞧,失神間大風又起,將門口的珠簾刮得叮咚脆響。

  謝昀立即過來助她止息,阿容見他臉上發自內心的輕鬆笑意消失不見了,小臉上儘是沮喪。謝昀還以為她是在自責未能掌控好呼吸吐納,便安撫道,「阿容已經做得很好了,無須自責。」

  阿容立時展顏,覺得心裡暖乎乎的。她的三哥哥,其實是最溫柔的人。

  待阿容練夠了時辰,謝昀又輸出內力為她緩解疲勞,此時的阿容還不曉得自己享受了何種待遇,也不曉得眼前的三哥哥又有多大的本事。

  謝昀眉眼柔和,阿容此時還不知曉,她已算是凌雲山莊的弟子了。

  掌燈時分皇上便來了玲瓏宮,與珍妃阿容共進晚膳。

  皇上與珍妃,兩人相對站立之時一個高大硬挺貴氣逼人,一個身姿婀娜容貌極盛,般配至極,宮裡人都說珍妃福氣好,榮寵六年不衰,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六年甚至更久的榮寵實在是少見。然而阿容卻看得出來,父皇喜愛母妃不假,但母妃卻總是若即若離,母妃與阿容也常溫聲細語,與父皇說話卻總是冷了幾許。

  珍妃嗜辣,皇上卻吃不得,但晚膳的口味卻全是比照著珍妃的來,皇上吃得是面紅耳赤,汗如雨下,直大口喝茶,這樣的苦肉計他使慣了,珍妃心情好的時候便會為他拭汗,哪怕神色冷淡,動作也算不上溫柔,但他喜愛得緊,像吃了一朵沾滿蜜糖的花。

  阿容見父皇這模樣,心中又是不忍又是好笑,可她只能憋著。她以前也為父皇擦過汗倒過茶,但父皇並不領情,反而私底下叮囑她千萬不要破壞了他的計策。

  一個男人若是有權有勢、容貌上佳、談吐不俗、對心愛之人又死心塌地,哪怕捂一塊石頭也能捂熱了,更何況母妃是有血有肉的人,可她竟極少對父皇溫聲軟語笑臉相迎。阿容將殷切的目光移到母妃身上,期盼著她能軟下心腸,有所動作。

  珍妃最受不住阿容面無表情,眼裡卻水光盈盈的模樣,就算認清了皇上的目的,仍舊稍稍傾身,用手帕為他拭汗,口中不咸不淡道,「往後皇上還是叫御膳房傳幾道清淡的菜蔬吧,整好阿容也愛吃。」

  皇上這才注意到阿容小嘴紅豔欲滴,顯然也是辣得不行。

  皇上心中生出些愧疚,他行追求之事到底忽視了阿容,忙為她喚來一壺涼茶,但阿容識相得緊,很快就離了飯桌,回偏殿去了,留下這二人面面相對。

  阿容正要沐浴更衣,剛褪下外衫,卻瞧見案几上窩著一個白糰子,阿容低呼一聲,喜道,「小白,你回來啦!」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