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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臣俯首》第93章
第93章 來客

  天一亮, 整個地城籠罩在白茫茫的霧氣中,難得靜謐,他們兩個人送周垣坐上車馬離開北嬈, 回去的路上遠方漸漸響起動靜, 兩邊商鋪樓閣打開了門,小販和糧車走在長街上。

  他們所住的勾欄座落在南邊的一邊街道上, 狹長的天光傾瀉在崖壁上,自上而下的錯落進幾縷。

  謝臨澤和許延並肩向回路走去, 他還有些睡眼惺忪, 打個哈欠, “昨晚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嚴刑逼供之下,那個北嬈人招是招了,不過真真假假, 怕是不小心就會踩進陷阱。”許延說,“不如把他放了,將計就計,放其去找同夥。”

  “查出來了什麼?”

  許延:“他並不是費連樞的手下, 只不過跟其侍衛廝混,在一起喝酒聽來的,好在順著這個線索追下去, 拔掉幾個費連樞的探子,我在離開之前,留了赫連丞親衛的狼牌。”

  “等等,他親衛的狼牌你是從哪得來的?”謝臨澤錯愕地說, 很快反應過來,“我知道了。你這一招太損了。”

  以許延的身手來說,悄無聲息地偷出狼牌輕而易舉。

  費連樞背地裡做了不少事,這次又把人手安進王宮,‘赫連丞’想要出些什麼也理所應當,只能算是對於這位左賢王的警告。

  許延說:“就讓他們兩互相鬥著吧,我們也能松上一口氣。”

  謝臨澤上下打量他。

  面對男人的目光許延問:“怎麼?”

  “你真是……”謝臨澤想了想,“對於如何牽制敵人的計策越來越得心應手,沒准回了京城,你能比季函更能做好當朝首輔的位置。”

  “太繁瑣,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來你身中佛羅散,失去五感的時候,季函每天待在內閣批奏摺,忙的焦頭爛額。”

  謝臨澤笑了起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經過一家鋪子,買了一塊奶糕做早點,從後門回到勾欄,在這裡住下行動要比在王宮自在的多,東家將這些時日裡京城的情報遞來,雖然各方勢力插足,朝堂仍在微妙的平衡中運轉,謝臨澤不由感慨,他這個皇帝還真是沒正經當兩天。

  處理完事務,許延並不把佛羅散全寄託巫醫身上,同時白駒門在也四處搜羅消息。

  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勾欄裡,還算得上清閒,拉了層簾子,坐在二樓看底下的舞姬們緩歌縵舞。

  大堂裡人流穿梭,小廝引著來人進了屋,一襲大氅的赫連丞拎兩壺酒來找他們喝酒。

  許延見了他便問:“巫醫那邊有消息了?”

  “你當佛羅散這麼好煉?那可是北嬈三大秘蠱之一。”赫連丞挑眉,在案幾對面坐下,又扭頭看向謝臨澤,“可別以為我拖延時間,久積多年的佛羅散不是開玩笑的,大昭陛下要是死在北嬈,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臨澤不置可否,小廝拿了兩個碗倒上酒。

  兩方人各懷鬼胎,面上卻一點不顯,謝臨澤沒問他是如何尋來的,赫連丞也沒說起費連樞的事,態度像是久違的朋友一般隨意道:“在地城過的還算習慣吧?過幾日會開屠宰場,到時候可以去看看。”

  謝臨澤:“屠宰場?”

  “你們中原不是有各種慶典,在屠宰場舉辦的角鬥賽算是北嬈一大盛況,勝者有重金獎賞,不過你們身份特殊,參加是不成了,看看就好。”

  喝完酒,赫連丞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沒過去兩天,這座勾欄又迎來了一個客人,帶著一群侍衛來勢洶洶,各個黑甲覆蓋住半張臉,手裡刀兵淩厲,將鬧哄哄的客人逐出去,訓練有素地扣住勾欄護衛,舞姬們驚叫著躲回房間。

  領頭那位在空蕩蕩的大堂站定,摘下半張鐵面盔。

  謝臨澤立在二樓圍欄前,看見他的臉,非常意外地開口:“季函?”

  身邊許延將刀收回鞘中。

  侍衛們列隊站在一旁,季函上樓邁進房間,小廝添上茶,謝臨澤問:“你怎麼大老遠跑到這兒來了?”

  “來看看你是死是活。”季函端著茶盞喝了一口,又皺起眉,“什麼怪味道?”

  謝臨澤說:“可能是放久了有些發黴,湊合吧,北嬈這裡不興喝茶。”

  季函臉色青白,瞪著他出聲:“廢話不多說,我待不了多少時間,來這裡只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何事?”

  季函說:“龐清人不見了。”

  謝臨澤不由愣住,回頭看了一眼同樣錯愕的許延。

  龐清乃是斥狼鐵騎的統帥,出身薄祚寒門,為人清廉,不與世家有牽連,受命守在嶺北邊境,所在位置極其重要,是抵禦外敵的第一道防線。

  他不可能不明白,將領擅自職守是死罪,卻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

  謝臨澤的神色沉下去,“你有沒有查到他的蹤跡?”

  “為了防止嘩變,我沒有大張旗鼓去追查,有人說他去了西邊的思州,到現在沒有抓到人影。”季函道,“嶺北那邊暫派人穩住了,但現在的問題是,誰能統領斥狼鐵騎?”

  謝臨澤沉吟片刻,道:“沒人比為將二十載的龐清更熟悉這支斥狼鐵騎,貿然交接後患無窮。”

  季函的手指點了點案幾,“這也是我來此的原因,你打算何時回昭?”

  許延立刻冷冷地開口:“他現在不能走。”

  季函沒有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他也清楚的知道,以謝臨澤的身份,若不是有要緊事纏身,他不會在北嬈多留一刻。

  “即使現在不能回去,你一定要儘快解決好這邊問題,我最擔心的便是這支斥狼鐵騎落在青辭的手裡,朝中武將並不多,派系林立,能動用並且可以服眾的,也只有穆河一人能放心,但調離他,京中就少了人手對付青辭。”

  謝臨澤腦海中劃過無數思緒,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他立刻親自赴往嶺北,皇權的作用如同樑柱屹立,自然可以穩定軍心。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尋到一線生機,在這個時候放棄,又像是無數次那樣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若是為了大昭的局勢,他沒有猶豫的資格,但許延為了救他付出這麼多心血,他要是抽身而退無異於辜負。

  “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先讓穆河撐著,派人加緊追查龐清,一到時限,我便回去。”謝臨澤拿定主意。

  季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帶來的侍衛留給你,屆時護你回國。”

  他離開後,謝臨澤打開窗邊,看著他走出勾欄的身影,目光帶著思慮,隱隱感到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佈局,聽見許延的聲音說:“佛羅散的情況巫醫說的很清楚,餘毒不能拖久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況且,你要是死了,青辭就再無顧忌,大昭一樣會陷入混亂。”

  “我知道。”謝臨澤應聲,剛要關上窗子回頭,忽然看見街道有幾個人影原本在忙著各自的事情,卻在季函行過之後,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

  季函只帶了兩個護衛離開,街道上人聲喧囂,他卻沒有一點心思去看,朝堂還有一大堆事務要處理,根本不給他留一絲喘息的空隙。他心裡盤算著接下來嶺北的事宜,再抬頭時,已經走到了一條人煙較少的石道。

  護衛警惕地提醒道:“大人,有些不對勁。”

  季函停下腳步,只見街道前後不遠處的行人也隨之停下,仿佛空氣凝滯了一般,沒等他想出對方是誰的人馬,對方七八個人不由分說地抽出刀劍,齊刷刷地朝他沖過來!

  兩個護衛抵擋不住眾多攻擊,前後路都被堵死,季函心跳如雷,被護衛擋在身後左右閃避,護衛硬生生地衝開一角,帶著他向前逃去,然而還沒有走兩步,就被一刀桶穿。

  這是第一次季函如此近距離的感受生死,冰冷冷的刀光險險擦過,只差分毫就能切斷他的脖子,但他畢竟手握權柄多年,並沒有太多慌亂,連忙抓住護衛落在地上的刀刃,勉強擋下迎面而來的一擊。

  很快另一個護衛也被殺死,敵人太多,且出手狠辣,季函躲閃不及被一拳打在面門,當即口鼻流血,向後一跌,對方則毫不留情地再度揚起刀鋒。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頭頂吊腳樓的木板砰砰響,那是腳步聲,眾多敵人連忙向上看去。

  來者動作極快,在對方向上看的那刻,已經從吊腳樓落下,飛起一腳踹開一個敵人,落在還有殘冰的地上滑了五六步站定。

  黑色的長髮從帽檐裡飛出來的一縷,狐裘在呼嘯的寒風中翻飛,男人手中劍鋒寒光一閃,並不停頓,步履踏在地上,如若驚鴻橫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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