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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替身上位的一百種方法》第95章
第95章 幹掉那個狗皇帝

  楚翊澤看著自己被暗紅色血漬染紅的龍袍,那雙眼睛當中滿是不敢置信,而原本乖巧待在他懷中的南玨,此時臉上卻再也沒有了曾經的乖順愛慕,桃花眼中沒了以往能讓他恨不得溺死在他眸中的深情,而是變得猙獰和興奮。

  他看到南玨臉上的笑容,聽到他用他最愛的語調說著讓人為之膽寒的話,他說:“皇上,你不是總說最愛我了嗎,只要是我想要的,你無論用盡什麼手段都會為我取來嗎?呐,現在啊,我想要的是大禦的江山,敢問皇上可否割愛呢?”

  南玨這一刀紮的並不深,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要殺了楚翊澤,楚翊澤的命可金貴著呢,是他們的保命符,更是他們最有利的籌碼,他怎麼捨得輕易將楚翊澤給殺了呢。

  大殿之內,形式早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斑駁的血漬染紅了原本金碧輝煌的裝潢,乾淨的一塵不染的地面之上躺著幾個死不瞑目的大禦官員,仍有或反抗或掙扎的大禦官員和宮女太監被南謙帶來的侍衛追殺著,哭喊聲和尖叫聲不絕於耳,整個大殿宛如是人間煉獄,修羅場一般。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楚翊澤已經不願再去回想,身上的傷口不斷傳來錐心的疼痛,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可他卻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看著眼前這一切。

  大禦歷來的皇帝皆是崇尚武力,重武輕文,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楚翊澤這裏都沒有改變,沈家之所以會被楚翊澤那般忌憚,與大禦的這個傳統也有很大的關係。

  在結盟協議呈上來後,原本與楚翊澤相談甚歡的南謙突然發難,竟是直接將呈聖旨太監的腦袋一刀紮了個對穿,血液噴濺在明黃的聖旨上,隨著太監的倒下而一併跌落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殿內的氣氛陡然一轉,楚翊澤一直深信不疑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變故,他怒不可遏的張口準備叫人吩咐侍衛把南謙拿下,卻不料突然發現自己的腰間被一把鋒利的彎刀抵著,而持刀的人正是他這段時間百般呵護,千嬌萬寵的好貴君,南玨。

  大禦重武輕文,殿內的大臣當中武將占了大多數,其中上過戰場的更是有之,即便是那些文臣也並非如別國那般弱不禁風,原本以南謙從南鄔帶來的那些想要制住這些大臣,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反而被大禦的武將們打得無力招架。

  但自從南玨挾持住楚翊澤之後,殿內形式急轉直下,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種事情,就這樣真實的在大殿之中上演著。因為顧忌楚翊澤,那些武將便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束手就擒。

  那是他們大禦的皇帝,是他們的君主,即便他們對剛才楚翊澤將沈家人趕走的舉動非常不滿,但是當他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武將們卻只能像小雞仔一樣被南鄔的侍衛推搡著跪在了南謙的腳邊。

  有些傲骨錚錚縱橫沙場多年的老將軍不願下跪,南玨便會吩咐侍衛將他帶到楚翊澤的面前,當著老將軍的面用彎刀紮入了楚翊澤身體,在楚翊澤的悶哼聲中,和顏悅色的問道:“將軍現在願意跪下了嗎?”

  征戰了一輩子,面對再強的敵人都未曾低過頭認過輸的年邁將軍,看著楚翊澤傷口處不斷湧出的鮮血,老淚縱橫的彎下了一身傲骨。

  那些面容姣好的宮女,即便拼命反抗,卻也沒能逃脫南鄔人的毒手,被南鄔的侍衛粗魯的按在冰涼的地面上,百般羞辱,不少性子剛烈的宮女太監為了不讓他們得逞,竟是直接一頭撞死在殿內的石柱之上。

  有些妄圖趁亂逃跑的大臣被發現後,毫不留情的被當場亂刀砍死。

  楚翊澤雙目赤紅,腦海裏原本一直壓抑著的東西統統因為這樣的刺激而全部爆發,那些原本零散的畫面漸漸清晰,完整了起來。

  他看到了,他全部都看到了!完完整整的畫面與經過,那段原本被封印在腦海裏的記憶終於掙脫了束縛,全部覺醒了過來。可是已經遲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他錯了,他真的錯了,楚翊澤從未有過一刻這麼痛恨自己,但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再無回轉的餘地了。

  過往種種浮現眼前,他終於看清楚了那日狩獵場中行刺他的人,正是他的好貴君南玨。沈長修對南玨的刁難與陷害,原來從一開始都是南玨所一手策劃的,而他卻因為聽信南玨的花言巧語,對沈長修棄之不顧,將沈家打壓的妻離子散,死的死傷的傷,抄家的抄家,被貶的被貶。

  沈長修的屍體上滿是被虐打的青紫傷痕,可他卻從未對他說過隻言片語,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溫和的一個人,那麼心思澄澈的沈長修,也在那日被南玨沉入了冰冷的湖水當中,再也沒能醒過來。

  為什麼在宴會上沒有看到沈長修與沈家人呢,因為他們死了,被他一個個親手磋磨致死。那場宴會之上,南玨也是如同今日這般,唇角掛著最魅惑無比的笑容,口中吐露著溫聲軟語的撒嬌,手中的刀子卻直直的紮入了他的胸膛。

  他也如同現在這樣,眼睜睜看著大禦的重臣死的死傷的傷,看著南鄔的鐵騎進入大禦,看著他的子民流離失所,看著大禦的江山,就這樣從他手中易了主。

  這次,他終於聽到了那日在天牢當中,沈長明對他說的話了,他說,楚翊澤,你會遭到報應的。

  在將這些記憶全部消化之後,楚翊澤閉了閉眼,大殿當中突然想起了他的笑聲,他低低的笑了出來,後又轉為大笑,笑著笑著卻笑出了眼淚。

  報應,報應,可不是報應嗎。

  即便僥倖能夠重來一次,他卻再一次亡了國,成了大禦的千古罪人,報應啊,當真是報應。

  南玨看著神色有些瘋狂的楚翊澤,眼神暗了暗,用刀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笑聲戛然而止。南玨滿意極了,笑著說道:“皇上剛是在笑什麼呢,不妨說出來讓臣也聽聽罷。”

  楚翊澤看著南玨那張笑容滿面的臉,胃裏一陣陣翻湧,只覺得噁心到了極致。楚翊澤啞聲道:“南玨,朕自認從未虧待過你,你為何要做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

  南玨臉上笑意微收,他竟真的眯著眼睛想了想,說道:“那沈長修可有虧待過皇上?可皇上不也沒有放過他嗎,甚至千方百計的要將他的家人打殺乾淨,皇上為何要做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我就為何要這般做。說到底,臣與皇上,是一樣的人啊。”

  楚翊澤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睛,低聲道:“是啊,我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狼心狗肺,一樣的忘恩負義。”

  他這麼爽快的承認了,反倒是讓南玨神色微怔,但很快又笑著點了點頭:“是呢。”

  看著南玨笑靨如花的精緻面容,楚翊澤也跟著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卻滿含苦澀,他看著南玨的眼睛,低聲說道:“南玨,你殺了我吧。”

  南玨卻像是早已經料到了他會這麼說一般,臉上的笑容收起,低下頭輕輕附在楚翊澤的耳邊,道:“不可以呀,皇上難道不想再見一見皇后殿下嗎?”

  楚翊澤原本已經毫無求生欲的雙眼在聽到這句話後,瞳孔猛的一縮,他冷聲道:“我那般對他,他不會管我的,沈家早已經被我架空,對你們根本構不成威脅,你又何必再去招惹他!”

  這次南玨還未出聲,卻有一道粗獷的男聲先他一步響起:“皇上可莫要妄自菲薄,你可是大禦的皇帝,你的命可金貴著呢。至於皇后殿下和沈家會不會救你,那就要試試看了。”南謙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楚翊澤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中滿是玩味。

  “不過說起來,皇上還真是幫了我很大的忙呢,如果不是你,有沈家那個不依不饒的老匹夫在這裏找事兒,我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掌控局面呢。不過說起來,皇后殿下的性子野是野了點,但想必也別有一番滋味吧,不然皇上怎麼會在這種關頭還想要護著他呢,嗯?玨兒,扶皇上擺駕風華殿,今兒我倒是想看看,這位傳說中風光霽月的皇后殿下,究竟肯為皇上做到何種地步呢,哈哈哈哈。”南謙朗聲大笑著率先走出了大殿中。

  看著南謙的背影,南玨抿了抿唇,展顏一笑,溫聲道:“皇上,請吧。”與他溫柔的語調所不同的是,他手中那把鋒利無比的彎刀緊緊的卡在楚翊澤的腰間,但凡他敢有絲毫異動,南玨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楚翊澤在南玨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朝著大殿外走去,借著艱難行走的姿勢,他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卻不著痕跡的摸向了自己的腰側,然而他的手卻被一隻纖細白嫩的手給牢牢握住了,一抬頭就對上了南玨似笑非笑的視線。

  “皇上若不提醒我,我還當真是忘記了,皇上可是個非常傲氣的人呢。”南玨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古樸精緻的小瓶子,從中倒出了一枚黑色的小藥丸,徑直送入了楚翊澤的口中,本就受了傷,雖然並未傷及要害,但是失血過多已經讓他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此時更是連掙扎都顯得那麼的無力,哪里還有半分一國之君的威風凜然。

  風華殿內,江遊看著系統給出的地圖上,十幾個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不斷向著他所在的風華殿聚攏,他看了眼身旁的兄長,說道:“大哥,南鄔人來了。”

  原本正在擦拭劍身的沈長明動作一頓,將手中的砂紙放在桌子上,長劍似與主人心意相通一般,散發著滔天的殺意。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長明忽然抬頭問道:“全都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被他那雙黑亮璀璨的星眸注視著,江遊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很多東西,那抹若有似無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幾欲將他給淹沒,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江遊有片刻的恍惚,但也只是片刻,就被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給喚醒,江遊搖了搖頭,說道:“大哥知我絕不會袖手旁觀,又何必再勸。”他從來就不是什麼菟絲花,更不喜歡依附於任何人而生活,比起依靠,他更喜歡親自去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達成自己想要的目標。

  沈長明深深地看了江遊一眼,勸阻的話卻再也沒有說過,他瞭解江遊,比任何人都要瞭解。他需要的永遠不是保護,而是並肩戰鬥。

  江遊坦然的迎上了沈長明的視線,目光不帶絲毫躲閃,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江遊卻突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說道:“再過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要背上謀逆的千古駡名了,大哥你怕嗎?”

  聞言,沈長明一向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忽然學著江遊的樣子,試探性的揚了揚唇角,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他的眼中滿是縱容和寵溺,堅定的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怕。”

  若能博你一笑,千古駡名又有何懼。

  風華殿的門被從外面粗魯的踹開,接著南謙健壯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江遊的視線當中,接著,緊跟在他身後的便是南玨,以及被南玨抗在肩膀上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神志有些不清醒的楚翊澤了。

  “又見面了,皇后殿下。”南謙大大咧咧的拉開風華殿內的紅木座椅,也不需要誰去招呼,自己便坐了下去,這才抬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江遊,笑著打起了招呼。

  江游的視線在南玨身上打量了片刻,又移到了被他扶著渾身是血的楚翊澤身上,讓系統幫他掃描一下楚翊澤目前的狀況,在得出沒有生命危險的答復後,臉上本就淡定的表情更加淡定了幾分,這才漫不經心的看向南謙,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

  南謙挑了挑眉,轉身朝著站在他身邊的南玨問道:“阿弟,你不是說皇后與皇上伉儷情深嗎,怎麼我看皇后殿下這模樣,似是根本不在乎皇上的死活啊。”說著,他動了動手,對南玨比了個手勢。

  見狀,南玨立刻會意,手中那把彎刀毫不猶豫的在楚翊澤的肩膀上劃出一道傷口,殷紅的血迅速將明黃的龍袍給染紅,楚翊澤原本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但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刺痛給強制清醒,而他一抬眼就看到那個被他害了足足兩輩子的人,他身穿著一件月牙色的錦袍,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桌前,神色寡淡,恍惚間楚翊澤似乎又看到了第一次與沈長修見面時,他也是這樣,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便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再次面對沈長修,楚翊澤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上輩子他有愧於他,害他被迫放棄大好前途而被囚于深宮之中還未被好好對待,最後因為他的縱容而枉死在冰冷的湖水中,就連沈家也被他打壓的家破人亡;這輩子他亦有愧於他,對自己腦海裏那些時隱時現的畫面讓他整個人被未卜先知這個能力給沖昏了頭腦,因為他的自大再次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現在更是被用來當做威脅沈長修與沈家的籌碼。

  楚翊澤的目光甚至都不敢看向江遊,他的嘴裏滿是苦澀,他愧對於沈長修,愧對於沈家,愧對於大禦的列祖列宗,更愧對於大禦的百姓們。他不明白為什麼讓他重生一次卻又不讓他早些得到完整的記憶,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像中了邪那般自以為是的認為那些零碎畫面拼湊而成的東西是大禦的未來。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像上輩子沈長明在被斬首的前一天說的那樣,他會遭到報應的。痛失所愛,亡國之君,看著自己的子民因為戰亂而失去家園,顛沛流離,他曾經種下的苦果他嘗到了,而且還嘗了兩次,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重生過,若非要重生,那麼他寧願自己沒有看到那些零碎的極具誘導力的畫面。

  楚翊澤的神色有些恍惚,他抬起頭看向江遊,卻發現江遊的視線也正看著他,那雙眼眸當中失去了曾經的光彩與期許,取而代之的則是淡然與熟視無睹,罷了罷了,這樣也好,起碼,這一世沈長修還活著,而他恨他也好,起碼,這樣他就不會成為南謙用來威脅他的工具了吧,楚翊澤重新垂下頭,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氣,用牙齒咬住自己的舌。

  而就在這時,一個茶盞蓋擦著楚翊澤的臉飛了過去,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支離破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楚翊澤,這時,南玨才發現楚翊澤的唇角竟然染上了一抹血色。

  南玨臉色猛地一變,強硬的掰開楚翊澤的嘴巴,不斷有鮮血從楚翊澤的口中湧出,楚翊澤剛才竟是想要咬舌自盡!

  原本神色淡定坐在那裏的南謙也變了臉色,他飛快的吩咐身邊的護衛:“快去將大巫找來!”南鄔的大巫的地位非常高,他們往往醫術精湛,相當於大禦的太醫,但與太醫所不同的是,大巫除了需要會醫術以外,還需要擅長用毒。

  他們這次前來大禦,一共只帶了兩個大巫,其中一個還是已經被江遊給幹掉了的宰相察克爾,而大巫一般都會被妥善保護好,只有遇到極為要緊的事情才會將他們請出來,現在南謙竟是直接讓侍衛去請大巫,可見事情的嚴重性了。

  楚翊澤是他們的保命符,也是他們與大禦談判最重要的籌碼,他可以傷,但卻絕對不能死!得了吩咐的南鄔侍衛飛快的向著風華殿外跑了出去,不敢有絲毫耽擱。

  而趁著這個檔口,南謙還不忘嘲諷江遊:“該說不愧是皇后殿下嗎,即便這種時候都能觀察入微,及時發現皇上的異樣,看來殿下對皇上可真是用情極深啊,那麼不妨讓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南謙的視線牢牢鎖在江遊身上,像是要將他看穿一樣。

  “哦?敢問謙皇子想跟我做什麼交易。”江遊不鹹不淡的應道。實際上他根本不在乎楚翊澤的死活,只不過楚翊澤若是活著,他完成任務時,所拿到的積分便會多一些罷了,聊勝於無吧。

  更何況,他留著楚翊澤還有別的用處,背負千古駡名?不,那只是說笑而已,既然打定主意要造反,那麼江遊便要讓沈家堂堂正正的站在所有人面前,而不是背負著什麼謀逆的駡名。

  南謙的手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著,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良久後才到:“不如,殿下跟我回南鄔,我敢保證,無論從哪方面而言,我都比楚翊澤這麼個糊塗蛋強上太多了。”

  他話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劍光直接沖了過去,劈在了南謙的頸側,沈長明手持長劍,看向南謙的視線宛如看著一個死人,不帶絲毫感情,說道:“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南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上青筋暴起,這個沈長明剛才與他在殿內交過手,實力非常強橫,即便是他未受傷的時候想要和他對打也非常吃力,而這個人的身份也早已經被他們南鄔調查清楚,是沈從武從戰場上撿來的遺孤,自小便被沈從武帶回家當親生兒子一樣教導,不僅身手不凡,就連帶兵遣將的水準也是一流,深的沈從武的真傳,他們曾經與其交手過幾次,都吃了不小的虧,很是讓他惱火。

  他的視線在江游與沈長明的身上轉了轉,突然用沒受傷的那只手將桌面拍的砰砰直響,邊拍還邊大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般,指著沈長明大聲問道:“殿下可知他是何人?”

  江遊聽他突然問出的問題,微微皺起了眉頭,冷聲道:“大皇子有話不妨直說。”

  南謙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下沈長明的五官,臉上笑意愈發加深了幾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長明,說道:“你可知道,你這個好大哥究竟是何身份?他當真是你嫡親的大哥嗎?”

  在南謙話音落地後,南玨也迅速掃了一眼沈長明的臉,看完之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詭異,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南謙,想從他口中證實自己的猜測,但南謙卻並沒有看他,而是緊緊的盯在江遊的身上,臉上的笑容愈發張狂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他根本就不是你大哥,他是南鄔的皇子,我南謙的弟弟!”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瞬間都變了臉色,其中尤以楚翊澤的臉色最為難看,反倒是江遊,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與系統確認了這件事情,從系統那得知沈長明是被沈父從戰場中收養的後,心裏頓時就有了數。

  他眼神微微眯起,不置可否道:“如果大皇子與我談的交易便是這個,那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繼續談下去了。”

  南謙臉上笑容僵住,他怎麼也沒想到江遊居然這麼淡定,他不信邪的轉而看向沈長明,定定的說道:“你的身世,想必沈從武那個老匹夫早就告訴你了吧,你是在戰場上被沈從武撿到的,而也是在那場戰役中,我父皇的一個妃子因為戰亂而不小心將我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十二弟給弄丟了,而你,與父皇和你的母妃長得如出一轍,承認吧,你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十二弟,既然如此,我們也算是自己人了,不如你跟我一起,把皇后殿下帶到沈家人面前,威脅他們交出兵符,再將他們統統殺掉,待他日回到南鄔,我定會在父皇面前為你美言幾句,若你能得到父皇的青眼,屆時你的身份和地位都會於現在截然不同……”

  而他這話還沒說完,他那只未受傷的手臂上直接被沈長明用長劍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南謙原本勢在必得的口吻終於消失不見,轉為一聲冷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喜歡他?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一切都說得通了!哈哈哈,可你喜歡又有什麼用,他只把你當做大哥而已,他的心屬於楚翊澤這個糊塗蛋,而你,什麼都不是。”說著,他指了指已經半死不活的楚翊澤,拎起手邊的茶壺,走到楚翊澤面前,兜頭澆下。

  沈長明抿緊了唇,眼中殺意更濃。

  楚翊澤的視線因為冰冷的茶水而恢復了些許的清明,南謙一把掐住楚翊澤的下巴,走到了江遊的面前,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殿下,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彎子了,宮內現在已經全部被我的人包圍了,殿下若是想要救他,最好乖乖的聽話,把你們沈家的佈陣圖交出來,來換楚翊澤的命。怎麼樣,這個交易是不是非常划算?”

  只見聞言,楚翊澤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他的嘴巴動了動,江遊看到他的口型,他說:別管我。

  江遊只覺得十分可笑了,也懶得在繼續和南謙再這麼耗下去,他微微側頭,看向一直站在南謙身後存在感稀薄的南玨,冷不丁的問道:“這次發揮似乎不錯?”

  原本躲在南謙身後看戲的南玨身子一僵,媽的,又被抓包了。他的嘴角抽了抽,倒也懶得再掩飾下去,如今他已經勝券在握,任務完成度也已經到達了百分之八十九,只要能夠幫南鄔拿下大禦,他都算是上位成功了,怎麼看都是穩贏的局,也不枉他提前脫離上個世界所受的痛苦和懲罰,為的不過是提前一步穿來這個世界佈局,費盡心思讓系統幫忙將楚翊澤重生的記憶封印住,只留下那些他想讓他看到的畫面。

  卻在這時,看到江遊突然挑了挑眉,有些無奈的說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明顯我發揮的會更好。”話因落地的同時,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刀槍交戰在一起的碰撞之生,繁雜的腳步聲和喊打喊殺的聲音漸漸逼近。

  南玨神色猛然一變,厲聲喝道:“你又做了什麼?!”

  江遊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從自己的衣擺上撕下一條長長的布帶,用帶子將長劍纏在自己的手上,打了個死結後,這才笑著說:“我以為這麼久以來,你應該已經學會有一個詞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突然,原本被關的嚴嚴實實的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南鄔服飾的侍衛渾身是血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大皇子,不好了,宮中突然來了一群裝備精良戰鬥力十分彪悍的精兵,我們的人死傷慘重,已經頂不住了!”

  “什麼?!康吉人呢,他還沒有來嗎?”南謙滿臉的不敢置信。

  “……來,來了。”侍衛抖著嗓子說道。

  南謙大手一揮,厲聲喝道:“讓康吉來見我!他是幹什麼吃的,三萬鐵騎精兵居然連個皇宮都守不住,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侍衛的臉色煞白,磕磕巴巴的說道:“康吉、康吉將軍雖然來了,但他的頭現在就懸掛在外面的宮牆之上……”

  南謙怒不可遏的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侍衛的領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在、說、什、麼!”

  侍衛被南謙整個拎了起來,窒息的感覺讓他的四肢不受控制的在空中來回掙扎,看的南謙心中煩躁不已,一把將他甩在地上,對一旁的南玨說道:“我出去看看,你且在這裏看好他們,切莫讓他們跑了。父皇的援兵最遲再有兩天就到了,我南鄔的軍隊也都已經集結完畢,到時……”

  南玨打從聽到江遊那句話後,整個人都快要哭出來了,此時聽到他這個傻蛋哥哥的話,心中不僅沒有感到任何安心,反而有一種沖上去塞住他嘴的衝動,你特麼的快閉嘴吧,都說反派死於話多,要不是你一直在那裏叨叨叨,直接沖進來把江遊給幹掉,不就屁事兒都沒有了嗎!!南玨腸子都要悔青了簡直!!

  而與此同時,江遊拍了下沈長明的肩膀,問道:“父親的速度是不是又快了?”

  沈長明點了點頭,想了下說道:“他們埋伏的位置都被你算准了,父親手下的親兵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收到消息出發了,現在應是已經到了,他們當年隨父親一起出征一路打進南鄔的都城,對付南鄔的騎兵很有方法。”

  能不准嗎,有系統在手,什麼樣的埋伏能逃過它的眼啊,更何況南鄔人的手段並不高明,他們本就比大禦人更為粗壯,膚色也因為長期暴露在陽光之下,而被曬得黝黑,混入大禦雖然已經盡力偽裝,但仍舊格格不入,沒用多久就被系統給掃描到了。

  江遊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那,我們也上吧。”

  原本以為沈長明會點頭,卻不料他竟然伸出一隻手在他面前,在對上江遊有些不解的目光時,沈大哥乾巴巴的說:“綁。”

  江遊忍俊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乾淨俐落的又從自己衣擺上扯下一根布條,如法炮製的將沈長明的劍綁在了他的手上,揚了揚下巴:“走了。”話落,收起臉上輕鬆的表情,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向著離他最近的南鄔侍衛砍了過去。

  那侍衛完全沒反應過來,對於江遊的突然出手整個人都是懵的,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胸口已經被紮出了一個血洞,他甚至來不及有什麼動作就已經倒下了。

  來了,來了,又來了!南玨看著原本百分之八十九的任務進度飛速的開始往下掉著,這種被絕望支配著的恐慌感他實在是太特麼熟悉了!!

  江遊看著擋在門口已經快哭出來的南玨,心中充滿了同情,他看了半晌後,說道:“都這麼熟了,要不你直接讓開吧,也省的再打了。”

  南玨:呵呵。

  他將半死不活的楚翊澤放在了地上,將原本拿在手中的那把彎刀換成了兩把月牙形狀的弧形彎刀,交叉著擋在身前,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堅定,他不能退,為了這個任務他已經賭上了一切,如果這次再不能成功完成任務,他就真的要灰飛煙滅了。

  看他這架勢,江遊蹙了蹙眉,攔下了準備出手的沈長明,說道:“大哥,你去幫父親,這裏我來處理。”他與南玨的私人恩怨,也該好好算算總賬了。

  沈長明聞言看了江遊一眼,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後,便也不再多言,竟是直接乾淨俐落的將屋內僅剩的兩個南鄔侍衛給就地斬殺後,離開了風華殿。

  偌大的風華殿內,只餘下江游和南玨兩人。

  長劍與彎刀。

  已經記不清楚究竟是誰先出的手,江遊手中的長劍與南玨手中的彎刀碰撞在一起,不斷發出‘鏘鏘’的聲響,雙方最開始你來我往之下,誰也不能奈何得了誰,但是隨著這場戰鬥進行的時間越長,南玨便越覺得吃力,他手中原本的雙月彎刀此時僅剩下一個,雙手的手臂隱隱發麻,身上的紅衣多處被鮮血染紅,本就極為鮮豔的顏色此時有了鮮血的點綴更加妖冶了幾分。

  這並不意味著江遊就是輕鬆的,只看身上斑駁的血漬就可以看出,南玨的殊死一搏給他造成的傷害同樣不小,在南玨趕到吃力的時候,江遊也同樣非常吃力,但是他卻不肯有絲毫讓步,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南玨,如果他此時一旦露出退勢,南玨便會毫不猶豫的拼命反撲,所以他不退,也不能退。

  最後,江遊手腕一挑,生生將南玨手中僅剩下的最後一把彎刀也給別了開,甩出去徑直紮入了紅木桌案上,江遊的劍直指南玨的脖頸。

  南玨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劍尖即將刺入自己的喉嚨,眼中閃過一抹苦澀,他啊,真的是盡力了啊……可是,還是不夠啊。這次之後,距離灰飛煙滅也不遠了吧,也不知這樣活著的日子,還能再擁有幾天,南玨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

  然而預料當中的疼痛卻並沒有襲來,他猛然睜開眼睛,卻只看到那道月牙色的身影一晃而過,竟是就這麼走了,走了。

  風華殿內,只留下南玨一個人,他像是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盯著不遠處插在紅木桌案上的那把雙月彎刀,眼中閃過一抹苦澀,更多的則是茫然和無措。

  為什麼呢,為什麼明明可以殺死他,卻還要留他一命呢。

  剛一踏出風華殿,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抱著劍守在殿門口,江遊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對男人招了招手,說道:“我都想起來了呢。”

  男人臉上神色先是一怔,隨後那雙漂亮的眼眸當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喜色,看向江遊的目光中滿是如濃墨般化不開的深情,不夾雜絲毫掩飾。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江游看著沈長明的臉,輕聲問道。

  沈長明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但卻異常清晰:“那會傷害到你。”

  這是個意料之中的答案,江遊沒有絲毫驚喜,但卻讓他心中的某個角落憑空生出一抹暖意,這抹暖意還在不住地擴大著,像是要將整個心房填滿才肯甘休一般。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來呢?”江遊問道。

  沈長明伸手將他擁入懷中,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會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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