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由於那個混混是拿錢辦事，想著就是教訓教訓，和平時自己幹的事沒什麼區別，還有錢拿，根本就不在乎誰讓他幹的。沒有什麼電視上的先付一部分，事後再付一部分，直接就是一錘子買賣。

　　「現在就知道是個中年婦女，信息太少了，我們還在查，但可以確定這人一定和你兒子認識，或者有過節。」

　　白章的腦袋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樣貌，他告訴了警察前陣子發生的事情，警察從電腦裡輸入名字，查到身份證和照片。

　　有了照片就可以給那個混混認人，混混看到照片就點頭了：「就是她。」

　　基本上，壞人進了局子，第一件事就是交代共犯，想著攬罪一個人抗的，多半不是給自己孩子頂罪，就是手裡有要命的把柄在別人手裡。

　　有了目標，警察就開了警車去請人了，白章真的是太生氣了，沒想到那家人居然能用這麼下三濫的法子，要是那些混混揍的人是他，他還不會那麼生氣，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白章捏著鼻樑發愁，一方面他一男人，也不好去跟一個女人較勁，再一方面，那個女人明顯思維有問題，根本沒有什麼道德是非觀，說再多也不會被理解。

　　怎麼辦？

　　白章突然明白了白一一為什麼以前那麼喜歡打架，就是因為有些事根本就沒道理可講，只能用拳頭解決。

　　對，就是這樣，沒毛病。

　　有點佩服兒子了，畢竟他是個教授，別說打人了，就是罵人他都做不到。

　　他以為這是最頭疼的，結果等警察帶人回來後，他才發現還有更頭疼的。

　　嚴悅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是我逼著我媽去的，你們處罰我吧，和我媽沒關係。」

　　警察自然是不信，和嚴悅的媽媽也說，是她女兒的主意，跟她沒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警察自然看到了嚴悅眼神微閃，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從失望到無所謂，不過幾秒。

　　「你確定要這樣嗎？你媽媽絲毫沒有為你著想，你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有沒有想過以後，這些事都會記在你的檔案上，檔案會跟著你一輩子，你甚至會坐牢。」

　　說知道，嚴悅略帶得意的說：「我還未成年，你們抓不了我。」

　　白一一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是驚呆了：「那就真沒辦法了？這一家人真是奇葩啊，我上輩子……」想想自己上輩子更倒霉，他改口道，「我招誰惹誰了。」

　　沈雲舟生氣的同時，更覺得無力，自己還是個學生，什麼都做不了，他甚至在腦子裡幻想了無數遍，如果自己是個超人，就將嚴悅母女倆丟到玩太空去，一輩子回不來。

　　「靠！」白一一忍不住罵了一句，「居然還說未成年！」他指著自己道，「居然跟我說一樣的話！」好過分！

　　「我還沒問你呢，那時候你怎麼會突然冒出那麼一句？」

　　「急中生智啊！」白一一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若干年後很多熊孩子越發膽大，甚至殺人都不眨眼睛，最後用未成年這一條肆無忌憚的逃避法律。「你打架沒經驗，不知道怎麼打人才快准狠，而且就算你贏了，搞不好會被警察叔叔處理，還會為學校處分，畢竟你成年了。」

　　沈雲舟呵呵兩聲：「這話聽得怎麼這麼彆扭。」

　　「我在保護你！」

　　「沒聽出來，光聽你得瑟了，下回要保護我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矯情拐彎抹角的，最後我以為你說我沒用，還嫌我大，礙事。」

　　「你大個鳥大！」說完，白一一自己臉紅了，沈雲舟看著他，目光很深沉。

　　還好沈雲舟沒接下茬，不然白一一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畢竟黃腔一開只會越說越黃。

　　沈雲舟還是個孩子，放過他吧。當然，他並不知道在不久以後，沈雲舟開的黃腔他都沒臉聽。

　　「那個，就是季叔叔，昨天回家他跟我說，這事叫我們別管了，他來處理。」

　　「他處理？」白一一心又煩了，不過他實在不想分那麼多心思在那人頭上，「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沉睡的人，同樣，我們也沒辦法和一個三觀不在一條線的人講道理，「他皺著眉閉著眼，「算了，反正有警察處理，我爸說不要她們賠償醫藥費，咱家不缺那點錢，阿姨給我倆開了傷情證明，到時候看怎麼弄的。」

　　沈雲舟回家睡了一覺，今天是週六，不用去學校，起床後收拾收拾就去了醫院，他爸他媽想讓他在家休息，可奈何腿長在他們兒子身上，攔也攔不住。

　　昨天縫合的地方疼了一宿，他臉色也不太好，可看到白一一閉眼皺眉的樣子，就心疼的不行，手指摸著他的眉心幫他順著：「等放假了要不要找個廟去燒燒香？」

　　「嗯？燒香？」

　　「不搞封建迷信，就保個平安，請個平安符。」

　　「我現在挺平安的！」去廟裡？開玩笑呢，才不去。本身自己就是死了以後重生回來的，去廟裡不是找殘廢嗎，萬一被神仙看到自己這個bug回收了怎麼辦！「不去！」

　　看著白一一特別排斥有要炸毛的趨勢，忙滅火：「也不是非要去廟裡，出去玩一趟也行，開闊開闊心境。」

　　「我覺得我都快成仙了，要換了以前，我非得上她們家把她家門給劈了，女的咋了？就能顛倒是非了？」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沈雲舟看白一一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實在沒必要因為個不相干的人花這個多心思和情緒。

　　一一從來都沒衝著他發過脾氣……

　　越想就越生氣！

　　傅葉秋找了熟人打了招呼，先把白一一給接回了家，出院手續要週一上班了才能辦，沈雲舟跟著他家的車一起去了就過去了，路上接到他爸爸沈輝的電話，他爹對於自己兒子總往別人家跑也沒當回事，估摸著白一一的後媽是醫生，他們還挺放心的。

　　白章不在，傅葉秋開車，路上白一一都不敢說話，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關注著路況，等安全到家才鬆口氣，沈雲舟用手扇了扇風：「這一路上，我都緊張的一身汗，你至於嗎？」

　　「阿姨懷著孕呢。」

　　傅葉秋心裡還是挺感動的：「沒事，我自己就是醫生，心裡有數。」

　　「您是有數，架不住別人胡來啊。」

　　「謝謝你一一。」

　　白一一覺得自己的關心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復。

　　沈雲舟揉了揉他的頭髮，等傅葉秋轉身進廚房了後才對他小聲說：「你也太緊張了，你這樣會把叔叔阿姨也弄的特別緊張。」

　　「能不緊張嗎，那是我弟弟。」

　　「是是是，可那孩子在你阿姨肚子裡，自己身上的肉自己知道，你就好好關心下你自己就行。」

　　「說的好像我多管閒事似的。」

　　「我沒這意思，就是吧，」沈雲舟掂量了一下，「打個比方，我叫你出門注意安全，本來很正常的一句話，可我偏偏要說，你出門走路當心，別踩狗屎了，那你說，我是讓你踩呢，還是不讓你踩呢。」

　　「沈雲舟你才踩狗屎！！」

　　「我就打個比方。」

　　「下次打比方用你自己！」

　　「好，」沈雲舟很聽話，「我要出門了，你讓我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別跟陌生人說話，那你的意思是和熟人就能隨便說了？」

　　白一一徹底怒了，拿著沙發上的抱枕就扔他，結果一抬胳膊拉扯到鎖骨，陣亡。

　　沈雲舟忍著笑過去安慰他，白一一躺著橫了他一眼，後者知趣的用他那只好手給他輕輕地摸肩膀，誰也沒把剛才那句『早點回家』當回事。

　　傅葉秋站在廚房門口聽著看著，眼神很深沉……

　　警察來找過白一一一次，沈雲舟作為證人強烈要求提交證據，隨後這事就交由大人處理了，白一一在家休息了一周，沈雲舟拖著傷殘的胳膊帶病上課，等白一一來了，站在教室門口很有種王者歸來的氣勢，同學們慰問了一下他，尤其是男生，對打架這事都是挺好奇的，可是白一一本人不太想多談。

　　他不想談可孩子們都想知道，好奇心嘛，認識不認識的，都想討論一下這事，順便批判一下白一一這種壞學生的行為。

　　警察局為了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來學校取證調查也沒有大張旗鼓，所以很多人對事情並不瞭解，但這不妨礙大家的想像力。

　　他們自己班上倒還好，其他班就傳的神乎其神，這天班上一個學生跟其他班的娃打了起來，老師對他倆進行了批評教育，回到班上後，這個娃還瞪了白一一一眼，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整的白一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後來他才知道，是別的班的人說白一一如何如何人渣，在外面如何如何惹事生非搶別人馬子所以才被混混給揍了，然後說「你們班的人遲早被他給帶壞了，那個沈雲舟不就是例子嗎」。

　　這孩子一聽就怒了，大吼一聲「我們班的人輪不到你個外人插嘴」就撲了過去。

　　得知事情經過白一一忍著鎖骨的疼痛還是笑趴在桌子上，那個打架的孩子叫劉俊河，白一一摸著人的腦袋把人給誇了一遍，然後說要收他做小弟，最後得到一個『你是智商嗎』的眼神。

　　白一一心裡挺高興的，覺得自己被人維護了，可沈雲舟根本get不到他這奇葩的□□，不過，他拉著白一一的手，不滿的說：「以後別隨便摸人腦袋，都是細菌，多髒。」

　　劉俊河回過頭怒視沈雲舟，甚至含著點眼淚：「沈雲舟，你真的變了！你變壞了！」

　　白一一看著沈雲舟哈哈大笑，沈雲舟看著他笑的這麼開心，拿出了一套模擬卷，白一一陣亡。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雲舟：睡覺吧~（拍床）

　　白一一：不，我要做完這套卷子。

　　沈雲舟：來吧，我幫你寫啊。

　　白一一：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

　　沈雲舟：沒事，你又不是白吃。

　　情節有點慢，畢竟我想這麼寫，有棄文的不用特別跟我交代哈，謝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