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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傳說》第132章
☆、132 晉江文學城116

  入夜。

  風瑟瑟,吹得院中落葉輕輕揚起,又落下。

  一條小指細的蛇緩緩爬行,蛇腹摩擦枯葉,發出微小的聲響。

  小蛇一路游向某間屋子,從房門縫隙鑽了進去。

  房中,地上躺著一人,睡得正沉。

  小蛇從對方身側游過,沿著床柱爬上了床。

  床上也有一人,閉著眼,胸口平緩地起伏,小蛇爬向床頭,揚起蛇身,吐出冰冷的信子舔了舔對方的臉頰。

  見那人毫無反應,小蛇化作一縷黑煙,鑽入對方耳中。

  床上的人身體一震,又歸於平靜。

  一片黑暗中,忽然有了一點光,光團越來越大,光中隱隱可見落英繽紛。

  滿院落花中,四五歲的男童跑得跌跌撞撞,猛地撲向一人,他抱住對方勁瘦的長腿,欣喜道:“哥哥!”

  “康籍,你不聽父親的話好好修煉,又來我這裏作甚?”男子聲音淡而冷,但眼中卻有一抹笑意。

  康籍:“我就喜歡和哥哥一起,哥哥不也經常都沒有修煉?”

  康奚似真非真道:“我乃蛇王康多之子,生來尊貴,自是不用苦苦修煉。”

  康籍:“我我我,我也是!我也是蛇王康多之子,還是哥哥的弟弟,我也不用修煉!父親和哥哥都會保護我的!”

  康奚輕笑出聲,摸了摸他的頭,隨口道:“聰明的孩子。”

  他將康籍抱起來,“你跑得這般著急,可是有事?”

  康籍扭了扭,調整好姿勢,雙手緊摟著康奚的脖子,一雙蛇族中少見的大眼裏滿是疑惑,“哥哥,雄黃是什麼?”

  康奚一愣,“雄黃?”

  康籍:“父親剛剛發怒,說夕蓮夫人往他酒裏摻了雄黃粉,害他耽誤正事。”

  康奚低低一笑,慢聲道:“雄黃,在人族凡人的傳說中,是蛇妖最害怕的東西。只要蛇妖吃了雄黃,就會變回形,從此再也無法化人,漸漸失去靈智,成為一條普通的蛇。”

  康籍拱了拱,掙扎著想要下地,他急道:“那父親要變普通蛇了嗎?”

  “那只是人族的傳說,我們蛇妖又怎會懼怕雄黃,不但不害怕,雄黃還是……”康奚的笑意變得曖昧,“你長大便知道了。”

  ……

  秋去冬來,白雪壓了枝頭。

  還是那座院子,還是那兩個人。

  康籍長高了,如今他的個子已與康奚一般,再不能抱住對方的腿撒嬌了。

  此時的他正握住康奚的手,“哥哥,你好涼。”

  康奚任他握著,“蛇族本來就涼。”

  康籍:“我就很暖。”

  康奚半開玩笑道:“你一直是蛇族的異類。”

  康籍卻認真道:“我只是見了哥哥,心裏暖,所以身上也很暖。”他捧起康奚的手,親了親指尖,“喜歡哥哥。”

  康奚身體一僵,對上了康籍的眼睛。

  半晌後他抽回手,沉著臉離開了。

  ……

  一幕一幕,從幼年到少年,交錯浮現,好像翻讀了一本載滿記憶的書。

  最後,畫面停留在浮動著青煙的浴池中,康籍躲在水裏,康奚捧著一杯酒給他。

  康籍耳朵微紅,不敢看康奚,瞪著酒杯道:“什麼酒?好刺鼻的味道。”

  康奚:“雄黃酒。”

  康籍脖子一縮,“哥哥知道,我從小就不喜雄黃。”

  康奚:“那都是我逗你的,你莫非還不知?”

  康籍:“我知,但我還是不喜歡。”

  康奚:“你要知道這種酒真正的滋味,就不會不喜歡了。它可以……”

  康奚湊到康奚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康籍耳朵瞬間通紅,隨即,康奚一雙冰冷的手摸上了他的肩,緩緩往下。

  突然,康奚的手被捉住。

  他一抬頭,發現康籍正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半分情誼,還藏著一抹不屑。

  康奚眉頭一皺,下意識道:“你是誰?”

  “你不必來引動我的記憶,那些事我沒忘,都很清晰。但是,從你派海鬆來殺我那日,我便不願再想起。”

  魏陣圖神色平靜地說著,他很清醒,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從小蛇靠近屋子,他布下的陣法就已然感知,便與阮酒假作睡著。

  當小蛇化作黑煙時,他本來想躲避,但想想康奚的天賦,以及康奚對康籍的複雜心思,他決定賭一把,讓康奚徹底打消疑慮。

  康奚是夢蛇一族,他的天賦便是造夢,而小蛇,只是他用妖力幻化而成。 

  而後,魏陣圖進入了康奚親手造的夢中。

  一開始,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康籍,因此只冷眼旁觀。

  他猜測康奚是想挑動康籍的記憶,引他回想以前,他本想順水推舟的看看“兩兄弟”共同的經歷,但事情發展至此,他不得不制止。

  康奚一怔,“我什麼時候……”隨即眼神沉下來,低聲道:“廢物!”

  他又望著康籍,看進對方眼睛,心中突然被扯了一下,但口中依舊逞強,“你要與我決裂嗎?”

  魏陣圖:“你想殺我,你殺了康多,康多是我父親。”

  康奚並不解釋,轉而嘲諷道:“你父親並不信你。”

  魏陣圖:“是我傷了他的心。”

  康奚沉默半晌,“你果然怪我。”

  魏陣圖:“不,我怪我自己。康奚大人,我醒了,你的夢,也該醒了。”

  話音一落,意識裏所有畫面徐徐消散,床上的魏陣圖睜開了眼睛。

  而府上某間房中,康奚噴出一口血——造夢被識破,造夢者同樣會受到反噬。

  但真正讓他痛苦的到底是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

  第二天天未亮,便有妖侍來喚幾人,領著他們來到府門前,康奚已等在那裏。

  康奚將他們帶去了聖山,山上有許多前來朝拜的蛇族,但他們都無法進入聖殿,除非,他們能拿到蛇皇的權杖。

  一路上,康奚一言不發,表情冷得像萬年沉冰,更沒有多看康籍一眼。

  越往聖山上走,寒意越盛。

  蛇族本該怕冷,但康奚卻對此毫無反應,魏陣圖莫名生出個念頭——或許是康奚此人,遠比聖山更冷。

  等來到聖殿入口,康奚取出一枚權杖,放進聖殿石門的凹槽,石門微震,轟然抬起。

  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直通正殿,而正殿盡頭有一顆半丈高的矮樹,樹上結一枚猩紅果實,樹外則是一層薄薄的金光屏障。

  幾人一進甬道,石門立即降下,發出沉重的巨響。

  康奚依舊一言不發走在最前,可等靠近正殿,景岳的腳步卻是一頓。

  他看見正殿左側懸掛一副畫像,畫紙乃是大妖蛇蛻製成,萬年不腐,水火不浸。畫上有一青年道人,道人的幾處大穴上都紮著寸粗的銀針,只看銀針的位置就知此人被妖族深恨,因為這種手段若用在活人身上,便能困住對方神魂,讓其永不超生。

  而青年道人的臉他也認得,正是一忘!

  景岳終於明白為何在妖族裏處處有景元畫像,而不見一忘。原來,一忘的畫像竟被妖族存放在聖殿中,以最殘忍的方式洩憤羞辱,他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胸中怒火噴薄欲出,巨大的悲哀幾乎將他吞沒。

  突然,一雙手握住了他。

  對方的手溫熱,景岳知道是秦燕支,他閉了閉眼,心知此時不可衝動,他只能忍。

  但“忍”字又何嘗容易,心上一把刀痛得他幾乎痙攣,只要想想其他幾族類似聖殿的地方都會有這張畫像,他就難以克制心中殺意。

  景岳反握住秦燕支,雙手用力,就好像身旁之人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魏陣圖和阮酒也都認出了一忘,儘管他們並非寒雲宗弟子,但一忘乃是人族的英雄,即便沒能渡劫飛升,但在他們這等修士心中,也無異于救人族於水火的神。

  一忘,是一種信仰。

  不畏懼,不妥協,勇敢而堅定的信仰。

  既是信仰,兩人又如何不怒,但形勢所逼,連景岳都選擇忍,他們又能如何?

  康奚一直背對著他們,並未發現幾人異常,而是一步步上前,對著那顆矮樹跪下,口中念起一段古老和晦澀的咒文。

  隨即,便一動不動。

  直到第一縷晨光降下,矮樹外的金色屏障有了輕微的波動,康奚膝行幾步,雙手摘下了矮樹上的妖聖果。

  他沒有騙人,妖聖果的確只有在晨光中才能摘取,再是血腥與罪惡的象徵,也依舊需要光明。

  康奚很乾脆地將妖聖果交給錢粟,終於再看了康籍一眼,忽道:“你父親,殺了我父親和母親,日後你想報仇,我不怪你,但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魏陣圖依舊不說話,康奚垂下眼,掩住眼中情緒。

  片刻後,他轉過身,從右側牆上取下一根骨鞭。

  景岳正不明所以,就見康奚一甩骨鞭,猛地抽向一忘畫像!

  “咻——”

  骨鞭發出爆響,將風撕成兩半。

  這一幕,在景岳眼中放慢了一般,他清楚地看見骨鞭伸展,打直,裂空……即將觸上一忘的畫像。

  理智終於被憤怒所取代,不,就算此刻他依舊是理智的,也絕對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旁人這樣對待他的徒弟!

  他已經死去的徒弟!

  景岳瞬間閃身,單手握住骨鞭,手掌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他雙眼赤紅地盯著康奚,後者一愣,怒道:“你做什麼?”

  景岳一用力,扯過康奚手中骨鞭,其他人見此,也知事態將朝著最不妙的情形發展,可他們都理解景岳,沒人能忍受門中先祖被當面如此羞辱。

  而且,從康奚的舉動他們甚至猜測,是不是每一個進入聖殿之人,離開時都要對一忘老祖的畫像抽那麼幾鞭子?

  他們身為人族,再不能忍。

  既如此,那便先下手為強!

  魏陣圖率先扔出一張圖錄,圖中陣法困住康奚,後者驚覺不妙,瞬間摸出蛇皇權杖,然而下一刻,他右臂已然被秦燕支的飛劍斬下,整個人也被攝入一面銅鏡中。

  鏡子名為攝魂鏡,如今正握在景岳手中,這也是狐皇賜下的寶貝。

  此鏡可以將人族紫府以下盡皆攝入,康奚僅是妖帥,實力等同紫府,卻又弱於同是紫府的景岳。

  因此,他只能被禁錮在鏡中,即便再有隱秘手段與蛇皇聯繫,此時也使不出來。

  同樣,景岳不殺康奚,也是擔心對方會有詭秘之術,能讓蛇皇感知到其生死。

  鏡面上映出的並非景岳倒影,而是捂著斷臂的康奚,他眼中又驚又駭怒,咬牙道:“你們是人族!”

  從幾人的功法,以及他們對一忘的維護來判斷,若康奚還猜不出真相就是愚蠢!

  但很快,康奚的驚懼又被恐慌所取代,他目光轉向魏陣圖,又重複一遍:“你們是人族!康籍呢?你們將他如何了?”

  魏陣圖語氣平靜,又帶著殘忍的冷意,“康籍死了。”

  康奚一僵,接著渾身都開始顫抖,整個人痛苦地蜷縮起來。他知道,這些人說得都是真的,康籍死了,所以才有人族冒名頂替了他。

  不知為何,他心裏突然鑽出些開心,康籍沒有變,沒有忘記對他說過的話,只是死了而已!

  但這一點點開心,迅速被巨大的悲哀擠走——他的弟弟,死了。

  怪不得,相思草枯了。

  他早該知道,因為很多年前,送草的人曾說——

  “妖族傳說裏,相思草常盛不敗,意味著我對哥哥也不會變。”

  少年有著蛇族少見的大眼睛,雙手獻上了一盆綠意盎然的草植,“這盆相思草,每片葉子都是我喜歡哥哥,假若哪天葉子枯了……”

  對面的青年笑了笑,“你就不喜歡我了?”

  少年:“不,我就死啦。”

  ……

  康奚一直當這些話是戲言,相思草就算常盛,也僅有百年壽命。

  少年信心滿滿道:“枯了還會再綠啊。”

  但康奚此刻已明白,那盆草再不會有新綠。

  “我……我要殺了你。”康奚喃喃道,下一刻,他整個人都掙扎起來,引得攝魂鏡不住震顫。

  鏡中映出康奚猙獰的表情,陰鷙的眼神彷彿猝了毒。

  魏陣圖卻道:“不要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康籍依舊在蛇族做他的蛇王之子,受康多喜愛,受蛇族尊敬。是你背叛了他,害死了他,你甚至,根本沒認出他換了一個魂。”

  康奚猛然頓住,好似被人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

  他眼神潰散,彷彿突然被抽走了靈魂,愣愣地盯著魏陣圖,盯著一副皮相。

  景岳見狀,直接將攝魂鏡扔進了須彌戒,又用神識探查了一忘的畫像,並沒有發現任何隱蔽的陷阱,這才一揮袖,將畫中銀針都拔出來。

  他快速上前,小心翼翼取下畫像。

  即使他能帶走的只有一張,即使蛇族還能再掛上去,但他還是取了下來。

  景岳將畫像卷起收好,道:“魏道友請煉製一傀儡充作康奚,我們即刻就走。”

  他知道,傀儡根本瞞不了蛇皇,好在朗日距離蛇族皇城很近,只要有半日時間,他們就能離開妖界。

  他破壞了大好的局面,景岳心有愧疚,但不後悔。

  當日,不少蛇族看見康奚大人領著幾隻歸屬於狐族的妖去了聖殿,沒多久,又從聖殿離開。而後,康奚大人回了府中,錢粟等人則轉道朗日,不知所蹤。

  蜀西洲,一處山腹。

  景岳正盯著一截黑色的手骨道:“原來是此物。”

  此乃魔道聖物——煉神骨,據說是由數位魔道大能的一截指骨所煉成,要撕開一處結界縫隙也屬正常。

  景岳道:“魏道友,若我們取走這根手骨,外間是否能察覺?”

  魏陣圖觀察著這方秘境,“此地妖氣甚濃,若是取走手骨,妖氣會逐漸轉淡,外間必然察覺。”

  景岳蹙眉:“妖氣能保持多久?”

  魏陣圖:“至多一日。”

  景岳:“一日便一日,否則若康奚的事被人察覺,只怕要不了一日便能追來。”

  既然已有判斷,景岳立刻取走手骨,又請魏陣圖佈置了個小型幻陣。

  若是有人來檢視,晃眼看並不會察覺不妥,只有細探,才能發現真正的手骨已消失。

  幾人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秘境,外間有不少魔修把守,但因秘境中妖氣濃郁,他們很少進去。

  一名魔修道:“幾位可是妖族使者?”

  他眼神鎮定,應該提前知道了有妖族會來。

  景岳:“正是。”

  那魔修立刻笑道:“可算等到你們了,請諸位跟我來。”

  那魔修領著幾人飛遁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鬼伏宗,而等待他們的並非寒廣,而是一名魔修長老。

  對方一見景岳便熱情地迎了上來,解釋宗主正在閉死關,不便相見。但景岳懷疑是正道清繳蜀西,韓廣消耗甚大,正在恢復罷了。

  簡單寒暄後,長老問道:“諸位,四顆妖聖果都帶來了?”

  景岳點點頭,裝作隨口一問,“那位如何了?”

  魔修:“雖還未生識,但已有了動靜,能夠吞噬地煞和冥水,只要有了這四枚妖聖果,或許不出千年就能降世。”

  他又擺出一副惋惜的樣子:“若是妖族能多舍一枚妖聖果,則可再縮短數百年。”

  聽到此處,景岳心跳一停,腦中生出個駭人的猜想,他表情有些難看地試探,“四顆已是妖族極限,這一點韓宗主想必能夠諒解,反正,千年後魔胎就將降世,早一點晚一點又如何呢?”

  長老下意識笑道:“不錯。”

  隨即笑容一僵,因為他注意到四位妖族齊齊色變,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驚懼。

  魔胎,乃天地孕育,承天道而生,不可阻止,不可更改。

  魔胎一現,魔道必將大興,若不將之毀滅,正道將迎來毀滅性的災難,而整個人界,都將被魔道統治!

  但魔胎豈是說毀就能毀?魔胎並非單純指代某個人,更意味著魔道氣運,要壞天道命定的氣數,豈非常人能做到?

  這一刻,景岳四人腦中同時有驚雷炸開——難怪!難怪魔道這些年來動作頻頻,他們正是為了魔胎降世而做的準備。

  他們所作種種都是為了削弱正道氣運,正道氣運越弱,此消彼長,魔胎成長愈快!

  而他們悖逆人族與妖族合作也終於能夠理解,如今正道勢大,若無妖族相助,魔胎也不知何時能孕育而出,魔道又如何不急?

  至於妖族,魔胎降世雖是人界之事,與他們本無干係,但他們恨人族甚深,尤其是人族正道。縱然等魔道一統人界時他們依然會受到轄制,但不妨礙他們此時插手,只要人界混亂,妖族或許就能從中尋到一絲轉機。

  因此,他們不惜獻上妖族聖物以供魔胎吸食,如此,魔胎便能更快降生,人界的浩劫也會很快來臨。

  這個消息極為重要,他們必須即刻將消息傳回!

  幾人心思急轉,卻聽長老道:“幾位,現在就將妖聖果交予我吧?”

  景岳正待說話,哪知那長老已迅速出手抓向他!

  對方足有洞天修為,景岳堪堪避過,問道:“長老何意?”

  魔修並未回話,魔胎一事隱秘,只有幾位妖皇以及妖皇親信才知,這幾人被派來送果,又說出“魔胎”二字,他只當對方已知曉其中秘密。

  但從剛才幾人的表情看來,所謂“魔胎”根本是對方的試探,而自己著了道!

  不管這幾隻妖知不知真相,他都要先控制住他們,再與妖皇確認,就算誤會了對方,到時候賠禮道歉便是。

  這件事,不容許一點差錯!

  此刻,景岳等人都明白他們露出了馬腳,心中懊惱不已。

  可面對這種大事,就算是三界寺的空妙來了,也難以做到心如止水,面不改色吧?

  現下也來不及後悔,景岳拉住魏陣圖和阮酒就想將他們送去昊天界,由二人將消息告知寒雲宗值守之人。

  可就在他感應到昊天界的一瞬間,突然,聯繫切斷。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卡文,攢的存稿都消耗殆盡,早上六點半爬起來碼字_(:з」∠)_

因為聽說我女神之一,工作繁忙,有時候4點過就起來碼字,以保證不斷更。

人家都這麼努力了,你還好意思懶惰嗎?不好意思!!!

蛇皇的故事我應該不會多寫啦,留個白大家YY吧~怎麼想都沒錯,比如昨天有小天使說,蛇皇會S那個M康奚,是因為……林未雪沒有救下蛇皇,蛇皇心懷怨恨,記仇,因此把帳都算到了康奚身上。

2333,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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