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晉江文學城1030
定妖山,妖城。
妖城裏很少有小妖,即便有,也多是血統高貴的妖族。
妖族中所謂的血統高貴,並非看你先祖有多顯赫,而是看你所屬一族是否有妖皇坐鎮。
如今妖族裏有四名妖皇,分別是北面狐皇、南面虎皇、東面蛇皇、西面龜皇,四族各自鎮守一方,也互有爭鬥,因為勝者,就能成為統領妖族的妖聖。
八千年多年前,妖族入侵人界失敗以後,妖族便再沒有出現半聖,妖皇便是妖族實力最強者。
而妖聖,也不意味著修為就超過了半聖,而是指妖族第一妖。
只要能讓其他族類的大小妖承認你,敬畏你,那你就是妖聖。
妖族,從來都是勝者為尊。
此時,妖城北面入口,幾名看守的狐妖正聚在一起閒聊。
“聽說巨龜一族已越過西北屋籍山,占了咱們的桑都林,二十年不到,狐族已連吃兩次敗仗!”
“都怪可惡的人族,要不是我族當年在定妖山死了兩位妖王,也不至於被巨龜族壓制!”
“這些年人族霸佔了迷霧森林,森林裏多年沒有妖物進階,妖城裏已很久沒有新面孔了……”
“哼!等老子進階妖帥,就去定妖山殺他千百人族,再捉些來妖城裏伺候我,說不定還能跟蛇皇似的,調教出個對妖族忠心耿耿的半妖,哈哈哈哈……”
“蛇皇他……”
說話的紅發狐妖忽然收聲,遠遠的,他看見四道人影正往北門而來。
等人走進了,他才露了個笑,“原來是錢粟啊,你們怎麼回來了?”
錢粟客氣地行了個禮,“是照祝大人招我等回來的。”
紅發狐妖眼珠一轉,“可是為了那逃走的泥鰍妖一事?”
錢粟:“不太清楚,怎麼了?照祝大人處罰你們了?”
紅發狐妖不免慶倖道:“那日不是咱們值守,當天看守北門的妖都被帶走了,也不知還能不能活。”
錢粟:“唉,那泥鰍妖已是妖帥,想攔也攔不住,不知它是為了何事要逃?”
紅發狐妖打了個哈哈,“咱們也不知,既然照祝大人找你,你們就快去吧,省得大人等急了。”
錢粟:“多謝。”
錢粟等人一離開,紅發狐妖便撇撇嘴,暗道:一隻貓妖罷了,縱然修成妖帥又如何?哪怕是遇上他這等修為不高的狐妖,一樣得客客氣氣的。
而被他瞧不上的錢粟此時也道:“還好這貓妖真得了什麼照祝的傳信,否則突然回了妖城,我們還找不著理由。”
錢粟便是青連鎮上的錢書,但錢書已被阮酒斬殺,此時行走在妖城中的,當然是景岳。
那日他驅除了湖中妖氣,便幻化為錢書的模樣,又在青連鎮住了幾日,確定沒有別的妖物混在人族中,這才放心潛入了妖城。
他身後美貌的小娘子道:“妖城中有許多小城,我們所在的城叫做莫都,照祝乃是莫都城主,狐族妖帥。”
小娘子乃是秦燕支所扮,他對錢粟使用過催眠術,對妖城的情況多有瞭解。
他身旁的小丫鬟崇敬地看著他,“秦真君,你真厲害。”
秦燕支:“嗯?”
小丫鬟扯扯身上的衣衫,不自然道:“我扮女人總是束手束腳的,秦真君卻是很自然。”
景岳露齒笑道:“小酒,你別和他比,他可是有經驗的。”
秦燕支:“……”
藍鳳此時鑽出頭來,用翅膀比了比胸,“流氓子還演過景景的妃子!”
儘管除了景岳沒人能聽懂它說什麼,但它依舊興奮。
景岳:“嘰嘰,你不難受嗎?”
藍鳳飛上景岳肩頭,急道:“嘰嘰沒有不舒服,景景不要囚禁嘰嘰。”
景岳忍住想把藍鳳關進須彌戒的欲望,“這裏妖氣太濃,我怕你承受不住。”
藍鳳一臉驕傲,“嘰嘰現在厲害了,這點妖氣還難不倒我!”
景岳:“也是,你都禿了。”
藍鳳生氣地扶了扶帽子,屁股對著景岳,不理他了。
幾人中,只有魏陣圖一言不發,雖然他不用穿什麼女裝,但卻始終悶悶不樂。
他在反省,自己實在太蠢了,看見阿景率先選了錢粟,便想著還剩一頭男妖要趕緊占位,沒想到秦燕支悶不吭聲就成了阿景的“夫人”,難怪不來和自己搶!
外界都說秦真君如何高潔,如何淡泊名利一心修行,但只有真正接觸了,才知道這個人是多麼有心計!
他心裏腹誹著秦燕支,又聽對方道:“莫都雖是狐族地盤上一座邊陲小城,但地位很重要,照祝很得狐皇信任,他還能舉薦其他族類的妖加入狐族,受狐皇庇佑。我從錢粟記憶力探知,他一直想成為名正言順的狐族居民。”
景岳:“他不是貓族嗎?”
“貓族現在沒有妖皇,連一頭妖王都沒有,錢粟已經是貓族裏的佼佼者了,因此才想投靠更強的勢力。不止錢粟,我們扮的幾名妖都是如此,只除了魏道友那名蛇妖,雖然蛇皇還在,但它得罪了族中權貴,不得不依託個能與蛇族抗衡的勢力。對於四大妖族來說,這些年由於連年征戰,族裏死了很多妖,也需要有其他妖物補充進來。”
魏陣圖問道:“康籍得罪了誰?”
康籍就是蛇妖的名字。
秦燕支:“好像是一名蛇王,具體不是很清楚。”
魏陣圖:“那我不是挺危險?”
景岳:“蛇族最近與狐族沒什麼牽扯,我們暫時呆在北面,不用擔心,康籍的事之後再打聽吧。”
隨著他們漸漸走入妖城繁華地帶,周圍的妖物也多了起來,由於妖族體型驚人,大多妖物還是化為人形走動。
幾人從未來過妖族,就連景岳前世也只到過界山,對於妖族的城市頗有幾分新奇。
當他們路過集市,見妖族也鋪著毯子沿街叫賣,阮酒道:“看上去,妖族與人族倒是沒什麼區別。”
秦燕支指著一個攤子道:“你看看上面賣得是什麼?
阮酒一瞧,頓時又驚又怒,“竟還有修士內丹?!”
魏陣圖:“有什麼稀奇?我們販賣妖丹,他們自然就販賣人族內丹,你難道不知內丹對妖物也是大補?不過妖族真不講究,金丹修士的內丹居然就擺在地攤上。”
景岳:“論起來,咱們與魔道更沒區別,但立場不同,就註定了我們只能是敵人。”
阮酒點點頭,表情有些難過。
又走了約莫一刻鐘,他們終於看見了城主府,城主府乃是由石塊砌成,外形“地方天圓”,倒像是一些凡人居住的帳篷。牆上掛著許多人族頭骨作為裝飾,讓景岳等人頗感不適。
幾人走到石屋前,有小狐妖迎了上來,顯然也認識他們,便道:“幾位稍等,我去通傳一聲。”
他們等待期間,阮酒無聊地四下張望,忽然發現一面牆上貼著幾張人族畫像。
“咦?”他走近一看,又回頭瞧了眼景岳和秦燕支,頓時沉默了。
“怎麼了?”景岳也好奇湊過去,只掃了一眼,藍鳳便鑽出來,“大膽妖物!竟然敢黑景景!”
景岳忙將他扯回衣襟,“這裏是妖城,你不知自己的身份有多危險嗎?再敢不聽話,我只能將你丟進須彌戒了!”
藍鳳委委屈屈地靠著景景,嘟囔道:“他們把你畫得好醜。”
確實是醜,牆上貼的乃是幾張告示,據魏陣圖解釋其內容是警示大小妖物,一旦遇上畫中人,能者殺之,沒能力的趕緊逃吧。
或許是秦景二人在妖界凶名太盛,畫上的兩人都是兇神惡煞——不但頭上有角,身有六足,背上還長著對巨大的羽翅。
景岳:“……”
妖族都是這麼辦事的嗎?只怕他真身在妖族晃一圈,也沒人能認出來吧?
而秦燕支的視線卻落在最前面的一張畫像上,而後,別有深意地看了景岳一眼。
景岳疑惑地揚起眉,他走到秦燕支身邊,終於見到了一張正常的人族畫像,而畫的內容也很眼熟,正是寒雲宗祖師殿裏懸掛的景元道祖遺像。
“沒想到妖族竟然將這幅畫複刻了過來……”
他見這幅畫下方還有一行妖族的文字,便問唯一精通妖語的魏陣圖,“魏道友,上頭寫了什麼?”
魏陣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吐了口氣念道:“惡道景元,昔年於界山殺十萬妖,為天道所不容,遇雷劫而死。”
他哭笑不得,“妖族可真夠不要臉的,景元道祖隕落跟殺妖有何關係?他們這都能往自己身上扯?”
說完,他才想起景元的弟子在此,趕緊看向景岳,卻見對方笑了笑,似不掛心。
景岳只是心中奇怪,妖族顯然很仇恨景元,那為何不見斬滅了妖聖的一忘?
正想著,先前的小狐妖出來了,“各位請跟我來。”
很快,他們見到了照祝。
狐族本魅,他們一路上所見的狐妖人形外貌都不錯,照祝更是美豔無雙,狹長的鳳眼淡淡掃過來,連上挑的眼尾似乎都帶著一股子誘惑。
但幾人定力足夠,當然不會為他所惑。
他們先前跟著秦燕支學了些妖族禮節,此時都佯作恭敬地對照祝行了禮。
照祝:“來了?坐。”
說是讓坐,但整間屋子除了照祝身下玉座,就只有幾張不知用何種妖獸皮毛做成的墊子。
幾人各撿了個墊子落座,便聽照祝問道:“秘境那裏的事,都處理好了?”
景岳:“回大人,泥鰍妖的屍首已被我收了,它鑽出的洞口也被封上了,秘境暫時沒被人察覺。另外,我擔心湖中有生物啃噬了大妖妖身沾染妖氣,惹來人族修士,便也一併清除了。”
照祝下巴微抬,指尖輕點在玉座扶手上,“不錯,你辦事愈發縝密,真是長進了。”
景岳低頭,“都是托了大人的福。”
哪知照祝突然神色一變,沉聲道:“你就沒有別的事要與我交代嗎?”
景岳心裏重重一跳,但面上卻鎮定道:“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照祝目光犀利地盯著他,嘴角噙著冷笑,偏偏不說一個字。
氣氛頓時僵硬,秦燕支和魏陣圖都很淡定,面上也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只有阮酒坐立不安,心神不寧,手心都冒出了細汗。
但他也知此時絕不可魯莽,只得強行忍耐,可心裏卻忍不住懷疑,難道照祝看穿了他們?
“大人,我對您,對狐皇,對狐族一片忠誠,天地可鑒,大人如此說,我實在不知是何意?”
景岳的表情急切中帶著傷心與懼怕,他心裏篤定照祝不可能看穿他的偽裝,即便有事也是錢粟惹下的。但若真是如此,秦燕支肯定會事前知會,秦燕支既然沒提,那麼最大的可能,是照祝在試探他的忠誠。
至於為何要試探,或許與錢粟入狐族一事有關。
他目光坦然地與照祝對視,良久,照祝忽而輕笑道:“沒有便沒有吧,瞧你這幅樣子。”說罷,還似笑非笑地睨了景岳一眼,煙波如水,浟湙瀲灩。
照祝站起身來,走到他身旁,“這些年,你做得很好。”隨即又看向其餘幾人,“你們也是。”
幾人也忙站了起來,微微垂首,“不敢。”
照祝:“這次召你們回來,是憐惜你們苦守人界一百年,我為你們求到了一個機會。”
景岳微微瞪大眼睛,眼中是迫切地渴求,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忐忑。
照祝見他如此,滿意地笑了,“你們若能把握住機會,便可加入我狐族,成為狐皇麾下。”
“謝大人!”景岳大聲應道。
照祝低低一笑,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但首先,你們得通過狐族的考核,狐皇不收無用之人,若是你們表現不佳,膽敢讓我丟臉……”
他話未說完,突然皺了皺眉,剛剛那一瞬,他似乎感應到一股淩厲的威壓?
照祝收回手,鋪開神識寸寸檢視,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難道是錯覺?
他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見他們都疑惑地望著自己,他也沒了多說的心思,便道:“舉薦名額雖只有兩個,但另外兩人也能作為你們的妖侍一同入狐族,能不能成,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景岳等人又一次千恩萬謝,照祝提點了幾句,便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等幾人出塔,阮酒剛鬆一口氣,就聽景岳道:“秦燕支,你剛剛做什麼?”
秦燕支:“對不住。”
景岳:“我們身在妖族,凡事不容易,都應更加謹慎。”
秦燕支頓了頓,低聲道:“我知道。”
阮酒見秦真君被景老祖當面指責,有些不自在,圓場道:“照祝他只是妖帥,也察覺不了的……”
魏陣圖卻趁機補刀,“萬一換了妖王呢?妖皇呢?秦真君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可不是好事。”
景岳見秦燕支默不作聲地受著他們的冷嘲熱諷,心裏也莫名不是滋味,便道:“行了,此事揭過不提,以後小心便是。”
幾人默默走了一段,阮酒見氣氛詭異,小心翼翼道:“我們這便去阿滿都嗎?”
阿滿都乃是狐族一座大城,城中有一座塔樓,乃狐族的試煉塔樓。若想加入狐王麾下,都必須通過塔樓考核,除非你已是妖王級別。蓋因某些妖因為血脈精純,肉身強度生來就是妖將、甚至妖帥,無需像人族一般必須從鍛體練起,但這類妖的實戰能力卻很弱。
試煉塔樓共有九十九層,每一層都有不同考驗,狐族至得少通過五十層塔才算過關,而外族就得闖過第六十層。
景岳:“自然。”
阮酒:“那座試煉塔樓我還挺有興趣的,聽照祝的意思,只有天賦最強的妖才能闖過第九十九層。”
魏陣圖:“只有兩個名額,怕是輪不到你。”
阮酒猛地反應過來,他所幻化的兔妖乃是幾名妖中修為最弱的,身份只可能是妖侍,既是妖侍,當然不能闖塔。
秦燕支:“魏道友,到了阿滿都,另一個試煉名額給你。”
“為何?”魏陣圖不解,他以為兩個名額正好是阿景與秦燕支的。
秦燕支還沒解釋,景岳便道:“也好,魏道友,試煉塔樓名額就由你我分了,因為我不打算輸。”
“什麼意思?”魏陣圖愣愣道,沒明白其中關聯。
秦燕支:“我修為高。”
魏陣圖思索片刻才明白,秦燕支是認為試煉塔樓對他毫無挑戰,若是和阿景雙雙闖過九十九層,恐怕會惹來諸多關注,不利於他們行事。
很顯然,阿景也是這麼想的。
更讓他挫敗的是,秦燕支之所以有此提議,一是源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二是對阿景性子足夠瞭解,不管哪一個理由,都讓魏陣圖不爽,於是道:“你不能故意輸嗎?”
秦燕支:“我從不故意輸。”
魏陣圖:“……”
景岳:“只有迅速進入妖族權利核心,才能儘快探知它們的秘密,所以我們必須張揚,但又不能太過張揚。”
魏陣圖點點頭,“我明白了。”
阮酒小聲道:“那我就是魏道友的妖侍好了。”
魏陣圖很想拒絕,可不要阮酒,就得換成秦燕支,兩相比較,還是阮酒吧。
這時,他忽然覺得秦燕支讓他名額,是不是還有別的陰謀?比如說,阻止他成為阿景的妖侍?
可惜這個疑問也只能被他深埋在心底了。
幾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而莫都城主府,照祝正與幕僚談論著剛剛幾人。
“錢粟我已觀察了五百年,為人謹慎,又頗有實力,我相信他不會浪費這個機會。”照祝單手撩過掛在牆上的一排骨鈴,“至於其他幾人,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沒有損失。”
幕僚:“大人,那個康籍入我狐族,會不會引來麻煩?”
照祝嘴角浮上一抹笑,“他已無路可退,只能靠我狐族庇佑,至於麻煩……蛇皇當年從人界歸來本就受了重傷,這些年一直龜縮不出,也不知拿什麼換來虎族冷眼旁觀,若不是我皇被巨龜族絆住,早就想對他出手。蛇族要是真來找康籍算賬,也算給了我們動手的理由。”
幕僚歎了口氣,“只怕我族如今也是有心無力,定妖山一役咱們損失太大……”
照祝眸色一沉,啞聲道:“該死的人族!總有一天我要血洗三界寺!”
幕僚:“只要那件事一成,我們妖族必然氣盛,人族又有何懼?”
照祝笑了笑:“你說得對,只要那事一成。”
兩人相視而笑,照祝緩步走上石階,回到他的玉座之上。
當他右手放上扶椅那一刻,突然,一道劍光激射而出,生生刺穿他的掌心!
“啊——”
照祝慘叫一聲,咬牙按住傷口,在幕僚驚慌的視線下怒吼道:“他媽的誰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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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滿都,試煉塔樓。
狐族大妖阿爾巴望著塔樓旁矗立的十根高聳入雲的骨柱,不由得低歎一口氣。
試煉塔樓一次可容十人進出,而十根骨柱分別代表了每個試煉者當下的進程。骨柱共有九十九截,只要試煉者闖入一層,骨柱便會亮起一截,但這些日子以來,第五十截骨柱從未亮起過。
狐族,可以上戰場的妖已越來越少……
而今龜族步步緊逼,虎族又虎視眈眈,再這樣下去,狐皇只怕也要如蛇皇一般,徹底失去爭奪妖聖的資格。
此時,一根骨柱徹底熄滅,代表著又一個試煉者到了極限。
四十九層……
阿爾巴看著塔樓中走出個垂頭喪氣的少年,搖搖頭道:“可惜了……”
少年一離開,又有幾人搶上前,想要從他手中獲取骨牌,進入塔樓。
阿爾巴粗略掃了一眼,見他們都是狐族,可修為著實不高,讓他不抱有任何期望。
他正打算將骨牌交給下一位試煉者,就聽有人道:“喂,我先來的!你們搶什麼?”
“我們乃莫都照祝大人舉薦而來,參與試煉。”
阿爾巴終於抬頭,見說話之人乃是只貓妖,修為已達妖帥,他回憶了一下,上頭好像是交代過這麼一件事。
阿爾巴頓時來了興趣,須知各位城主推舉的外族,通常實力都不會弱。
“原來就是你們?我記得,照祝大人一共推舉了兩位……”阿爾巴打量著貓妖身旁幾人。
景岳:“沒錯,我乃貓族錢粟,還有一位是蛇族,康籍。”
阿爾巴將兩枚骨牌遞出,“暫時只能進去一位,不知你倆誰先?”
話音一落,又一根骨柱熄滅,阿爾巴苦笑道:“這下兩位都能進去了。”
景岳與魏陣圖對視一眼,雙雙接過骨牌,往試煉塔樓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景景:你何時猜到我是景元?
胭脂:很早就有懷疑,確認還是在景元洞府。
景景:在我承認以前嗎?
胭脂:是
景景:你有猜到我是死而復生嗎?
胭脂:沒,我一直以為你是景元奪舍
景景:……
———
今天跟朋友說,“我媽說”掛嘴邊的是媽寶,“我媳婦兒”是妻寶,阮酒這種就是“尊寶”233333
最後一天了,營養也不用過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