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晉江文學城1028
那日風很急,月很白。
黃月兒徑直往杜府去,用邪祟之氣殺死了杜家少奶奶,又害了很多人,沒多久,她終於引來了道士。
土地寶寶一直都知道她做的事,也很害怕,但更怕月兒姐姐被道士們捉住,便附在對方身上,為她遮掩了邪祟之氣。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報恩,可現在他卻迷惑了,難道他幫錯了人?
這時,他又聽那名道人道:“看清了嗎?黃月兒早成了惡鬼邪祟,神智全憑惡念與戾氣操控,這些陰魂對她而言乃是大補,她根本控制不住本能。”
道人手指一點,將黃月兒雙腿釘住,任憑黃月兒如何掙扎也逃脫不能。
“我猜,是你護住她神魂,阻止她轉世投胎。可你若不插手,她頂多贖罪一世,如今她逆天而行,負債累累,永世不得超生。你不但害了她,害了你自己,更害了青連鎮上的百姓,背叛了數代人對你的信仰!”
土地寶寶愣愣道:“都是寶寶錯了嗎?”
“你錯了。”
“寶寶該怎麼辦?”
“你知道。”
土地寶寶很茫然,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是此地一方神靈,你所希望的,都能實現。”
我希望?
我希望陰靈安息。
我希望鎮上的百姓都能好好的。
我希望能幫月兒姐姐贖去罪孽。
我還希望月兒姐姐可以回來……
土地寶寶的身上散發出道道金光,千年願力同一時間迸射而出,反哺青連鎮。
眾多陰靈在金光下漸漸淡去,他們再度回歸這片大地,安靜地等待轉生那日;青連鎮上受了邪祟侵染的百姓忽然間康復,夜晚的小鎮裏處處是驚喜的呼喊聲;一縷縷黑氣從黃月兒身上鑽了出來,全部湧入土地寶寶體內,土地寶寶變得越發透明,而黃月兒滿是戾氣的雙眼卻逐漸清明。
“哢——”
只聽一聲輕響,土地神像從中間裂開一條縫。
土地寶寶意識漸漸混沌,他知道自己要睡去了,不知這一睡能睡多久,也不知自己還能不能醒來?
就在這時,他聽見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寶寶,謝謝你,你沒錯,是姐姐錯了。”
隨即,他感覺身體多了一股力量,鼻尖彷彿聞到了花香,是他靈識醒來那一刻的氣味。
再然後,他便徹底陷入了沉眠。
廟中回歸寧靜,但裂開的神像卻提醒著人們剛剛發生的一切,景岳等人的視線都落在神像手心上,泥塑的指縫中,長出了一朵橘色的小花。
最後一刻,黃月兒的靈魂全數化作願力,融入了土地寶寶的身體中。
片刻,阮酒小聲道:“土地寶寶還能醒來嗎?”
景岳:“或許吧,獻祭靈魂所生的願力很強大,或許能保住本方土地一點靈識。”
阮酒小聲道:“他其實不壞的,希望他能夠蘇醒。”
景岳:“若是能讓青連鎮上的人重新信仰他,供奉他,那他蘇醒的機會就很大。”
說話的同時,他幾步上前,從地上拾起一顆紅色圓丹。
幾人都注意到了,這是黃月兒獻祭後留下的一枚妖丹。
“黃月兒吞噬了這枚妖丹,所以成了邪祟,阮道友也說紅鸞老祖在此地感應到妖氣,兩件事都發生在十日之前。也就是說,這枚妖丹的主人很可能是紅鸞老祖斬殺那一頭,而它就在湖裏。”
秦燕支:“這裏不應該有妖,湖底有問題。”
景岳點點頭,“我想入湖中一探。”
秦燕支:“理應如此。”
一刻鐘後,幾人在湖底發現一頭大妖的屍首,大妖原型乃是條泥鰍,以骨骼來看足有三尺粗,此時妖身還未腐壞,但已被一些水中生物啃噬了大半,而腹部已沒有了妖丹。
景岳:“黃月兒體內那枚妖丹,應該來自於這只泥鰍妖。”
秦燕支:“水裏的生物吃了它的妖身,只怕時日久了,也能化妖。”
景岳:“所以回頭我們還得淨化一番,除掉水中妖氣。”
沒多久,幾人又在泥鰍妖附近找一個泥洞,洞只有三尺來寬,看樣子像是泥鰍妖鑽出來的,洞內有極淡的妖氣,只有靠近洞口才能察覺。
四人在水下對視一眼,相繼遊入洞中,隨著洞穴地勢不斷走高,竟然連通山腹,再往下行,卻是一處秘境。
但秘境外有禁制,不過有魏陣圖在,景岳便與另外兩人等在一旁。
阮酒專注地盯著魏陣圖施法,眼神裏有仰慕與愛慕,藍鳳見了兀自感歎道:“今天是我愛你,你不愛我,等我傷了心,不想愛你了,你又來愛我。狗血,酸爽,嘰嘰喜歡!要是能換個性別就更好了,嘰嘰可是直鳳。”
景岳聽得半懂不懂,但也不打算理藍鳳,而是對秦燕支道:“真君,魔道與妖族聯手一事,我們一直沒有頭緒,我有種預感,真相或許就在秘境之後。”
秦燕支卻傳音道:“昔年桃仙老祖說正道有一線生機,現在想來,生機應系在道祖身上。”
景岳笑笑:“若真如此,我也不算白白重生了,但正道的生機不會系於一人身上,而是關乎所有正道同門。”
秦燕支:“你不一樣。”
景岳:“我與你們是一樣的。”
秦燕支突然轉頭直視景岳,半晌道:“嗯,我們共進退。”
景岳:“好。”
藍鳳見景景寧可跟流氓子眉來眼去都不搭理它,正準備黯然流下一滴鳳淚,吸引景景的注意,忽聽一聲輕響——原來是禁制破了。
一入秘境,眾人都感受到了妖氣,雖不比迷霧森林中的濃郁,但這裏不是定妖山,也不是三界寺妖塔,已足夠讓人驚訝與警惕了。
眼前不大的空間內生長著許多形狀怪異的植物,景岳一眼認出這些植物乃妖界所有,同時,他忽然心有所感,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根枝條。
只見枯枝上,不知何時長出了一片葉子。
——枯木逢春!
“這附近有天竹的母竹!”景岳驚喜道。
秦燕支和魏陣圖此時都已知他尋母竹的原因,只有阮酒困惑道:“天竹?是青竹齋裏那一棵嗎?”
景岳:“沒錯。”他將天竹老人的囑託又說了一遍,接著放出神識一探,“母竹在西南位,而且此地沒有妖物。”
由於秘境不大,他們不過走了幾裏地便找到了母竹,天竹粗壯參天,可母竹卻與普通的竹子沒什麼區別,若非枯枝異象,景岳很可能就錯過了。
就在他想要砍一截母竹時,忽然一愣。
“這是……”
秦燕支神色同樣凝重:“是破界竹!”
破界竹所在之地,能開闢方圓一裏的結界通道!
阮酒:“破界竹?不是消失很久了麼?”
魏陣圖也沒認出來,畢竟星羅山莊的傳承遠不如寒雲宗與萬銘劍宗,但他卻聽過此竹之名,“難怪青連鎮上有妖物,原來是因為這棵竹子!”
有了破界竹,妖物就能從此地穿過結界,來到人界!
景岳:“破界竹並非妖界植物,之前也種在青連鎮上,可見,它是被特意移植來此。”
魏陣圖沉聲道:“妖族將破界竹藏在秘境中,顯然是想通過此竹進入人界,但青連鎮如果長期有妖物出入,不可能沒人發覺。”
景岳:“也就是說,妖族極少使用此竹,他們也費盡心機在遮掩。我想,他們在等待一個合適時機,大舉闖入人界,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都感到背脊發涼,若不是他們提前發現了,妖族隨時能在危機時刻捅他們一刀。
秦燕支:“魔道與妖族聯手,是否也知破界竹的存在?”
魏陣圖怒道:“這裏是上南州,有眾多正道強勢門派,不管魔道是否知情,妖族的目的肯定是我們!”
幾人都點點頭,景岳圍著破界竹轉了一圈,忽道:“既然妖族能通過此竹來到人界,那我們應該也能憑此進入妖界,這是一個好機會!”
魏陣圖:“阿景的意思是……”
景岳:“咱們去妖界轉一轉,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阮酒:“我們不多找些幫手來嗎?或許這裏直通的就是妖城……”
魏陣圖蹙眉,“你怎麼想的?妖族氣數未盡,不可能一舉殲滅,要那麼多人過來幹嘛?打草驚蛇嗎?”
阮酒被魏陣圖凶了句,眼睛又紅了,“我、我只是以為要去妖族大殺一場……”
景岳:“不,只是去探一探,以我們幾人的修為應該足夠了。”
他說完,阮酒卻飛快地睃了魏陣圖一眼,又心虛地收回視線,但魏陣圖還是發現了,神經敏感道:“你什麼意思?”
阮酒:“沒、沒啊……”
秦燕支:“估計是怕你拖後腿吧。”
阮酒連連擺手,“沒有的!我會保護魏道友的!”
魏陣圖冷笑:“多謝,但我不需要。”
景岳心裏暗笑,表面卻正經道:“首先我們要能順利進入妖界,而且不能被妖族察覺。”
魏陣圖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立刻道:“破界竹附近應有妖族陣法,我去找來!”
然而半刻鐘後,魏陣圖悻悻歸來。
景岳:“如何?可是破解不了?”
魏陣圖:“破是能破,但要入結界必須以妖血為引,咱們哪里弄來妖血?”
景岳想了想,“妖丹可以嗎?”
魏陣圖:“不行。”
阮酒:“難不成,還要先去定妖山捉頭妖來?”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景岳神情一肅,“有人來了。”
這些人中以他神識最強,秦燕支與魏陣圖雖未有感應,但他們都知景岳本事,心下也毫不懷疑。至於阮酒,一貫是別人說什麼他信什麼。
景岳:“魏道友,請你布一陣法,將我們藏起來。”
魏陣圖眼見自己有了用武之地,精神一振,“好!”
幾人剛進入魏陣圖佈置的陣中沒多久,就見個模樣斯文的年輕人偷偷摸了進來。
秦燕支:“是妖族!”
他們大多一想就明白了,此地重要,妖族很可能派人監視,不知是否已經發現他們闖了進來?
然而阮酒想法卻不同,他興奮道:“太好了!咱們能弄到妖血了!”
景岳:“……別急。”
只見青年警惕地在母竹附近轉了一圈,又在秘境裏繞了幾繞,接著鬆了口氣,依著原路返回。
阮酒急著想要站起來,“他要走了,我們不殺了嗎?”
魏陣圖猛地按住他,“就知道殺殺殺,閉嘴!”
阮酒先是委屈,但感覺到魏陣圖放在他肩上的手,臉色瞬間爆紅,低著頭哼哼唧唧不說話了。
魏陣圖猛地收回手,眉角微微抽搐,他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忍住了。
此時景岳道:“那只妖應該是例行查看,倒不像來找我們的。可見他的確有監視此地的任務,但不知為何,竟沒有發現我們也進來了。”
秦燕支:“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偽裝成了人族,多半是混居在青連鎮或者花月城中。”
景岳:“不知他有無同夥,咱們跟上去瞧瞧,總要把隱患清除,以免他們發現不對通風報信。”
阮酒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道:“是我想簡單了,對不起……”
魏陣圖:“呵呵……”
景岳放出一縷神識追蹤妖族,等對方走得稍稍遠了,才招呼幾人一同跟上。
等他們從秘境裏出來,天還未亮,幾人見那頭妖進入了青連鎮一處宅子,宅門上掛著匾額——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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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書一回府中,就有三人等在院子裏,急道:“怎樣?”
“不好說。”錢書撣了撣身上的灰,“湖底被那泥鰍妖鑽出個大洞,但秘境裏倒是如常。”
“泥鰍妖呢?”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娘子蛾眉輕蹙,似是不耐。
“屍體我倒是給收回來了,可惜啊,妖丹被湖底那女屍給吞了去,妖身也被水中魚蝦啃得殘缺不堪。”錢書歎了口氣,“剩下的回頭咱們燉來吃了,也算大補,畢竟是妖帥。”
小娘子嗔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之前讓你早些去,你非要裝中了詛咒拖到現在,否則,妖丹也能是我們的了。”
錢書急道:“那天晚上天外一劍,你不也嚇得化出原型?若非我機敏,咱們早被一窩端了!”
另一書童打扮的少年說:“那你也拖得太久了吧?”
錢書委屈道:“這不鎮上總有修士來麼?萬一識破了咱們的妖身就完了!反正那些修士修為也低,連邪祟都找不著,我也不擔心他們能察覺妖氣。若非今日來的幾名修士看著不凡,我心中不安,也不會冒險去那裏一探。”
小娘子身旁的丫鬟也道:“是啊,我感覺那幾位都有些眼熟。”
少年眼一沉,“那幾個道士呢?可還在鎮子上?”
“在啊,找我們嗎?”
陌生的聲音響起,幾名妖族頓時大驚,還不等他們有所行動,一道人影衝了進來,劍光纏繞之下,少年與丫鬟瞬間被打出原型,又被斬成了兩段。
隨後跟來的景岳大汗,忙道:“阮道友,留活口!”
阮酒:“知道!”
回話的同時,小娘子也被他一劍捅死,只剩錢書失了一臂,化成一隻丈長的瘸腿貓,此時正被阮酒死死踩在腳下。
一切發生在頃刻間,景岳望著滿院子的鮮血和屍首,忍不住對秦燕支道:“阮道友他……”
秦燕支:“嗯,他乃當年十派演武大會的第一人,戰力非凡。”
景岳:“……”
十派演武大會,便是正道十門之間金丹修士的比試。景岳自從進入金丹期,大多時間都在閉關,因此沒能參與,對此,藍鳳還悶悶不樂了好一陣。
而此時,藍鳳卻和景岳一樣,崇敬地望著阮酒——真是人不可貌相!
秦燕支注意到了,補充道:“多年前,我便拿過第一。”
魏陣圖也注意到了,沒得補充,只能酸溜溜道:“哼,還是這般粗魯!”
幾人上前將貓妖圍住,錢書簡直快嚇尿了,一身毛都炸起,他、他怎麼就遇見了個殺神?難道不該先你來我往試探幾句,一言不合再動手嗎?!
景岳:“阮道友,辛苦了。”
阮酒呼吸如常,一滴汗也沒有,“不辛苦。可惜他乃妖族,否則我直接搜魂了!”
景岳:“……”
他該為這頭貓妖慶倖搜魂術只能用於人族嗎?好歹也是頭妖帥,竟然如此沒有尊嚴。
有了阮酒做榜樣,其他人也不好磨蹭,秦燕支直接對錢書施了催眠咒。
半晌,秦燕支道:“一共就四隻妖物,都在這裏了。”
這幾隻妖果然都是妖族派來監視秘境入口的,而秘境已形成三千多年,看守秘境的妖也換了幾岔,由於他們行事隱蔽,人族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若不是十日前一隻泥鰍妖犯了事,被追擊時借秘境逃來人界,鑽出了洞口,引發後續之事,這些妖還能安安穩穩地混在人族。
景岳:“妖族在此地安排破界竹的目的是……”
秦燕支:“他是貓妖,貓族如今在妖族地位不高,否則也不會被安排來守秘境,耽誤了修為,所以機密的事他都不清楚。”
景岳點點頭,四下望了望,“也是巧了,我想著入妖界要如何隱瞞身份,這裏剛好四隻妖,正合了我們四人……”
話音一落,劍光一閃而逝,貓妖已身首異處。
景岳看向阮酒,對方收回劍,不好意思道:“我師尊說,妖族手段奇詭,絕不能留下活口,免得後患無窮。”
魏陣圖一聽他的“我師尊說”,就下意識翻了個白眼,阮酒發現了,忙辯解道:“其實我、我也是這麼想的……”
景岳:“……理當如此。”
幾人盯著地上一隻貓妖,一隻狼妖,一隻蛇妖,還有一隻兔妖……的屍首,默默無聲。
隔了會兒,魏陣圖道:“阿景剛剛的意思是,我們要扮作他們?可易容丹改換的樣貌沒有定數,而且他們一身妖氣,我們又如何偽裝?”
他一問完,就見景岳抬頭與秦燕支相視一笑,笑容中有他不懂的默契,魏陣圖覺得十分刺眼。
景岳:“我與秦真君曾偶然得到一種幻化之術,不比屍門和修羅塔的差,加上有了這幾隻妖的妖丹與妖血,應該可以掩飾。”
阮酒合掌一笑,“那太好了。”
隨即,他眉心微皺,“可是,這裏有兩頭母妖……”
說罷,四人又盯著四具屍體,沉默下來。
第二日,晨光微熹。
青連鎮上難得熱鬧,不少人都是幾日裏第一次走上街頭,交流著昨日裏發生的事。
“咱們家寶柱,一夜間全好了!聽說鎮上來了幾位道人,這是遇上了高人吧?他們是不是將詛咒破了?”
“是呀,我公公本已昏迷兩日,今早忽然能下床了,而且身子骨似乎比病倒前還要硬朗。”
“聽說那位錢書生家裏昨日鬧了一宿,也不知如何了?”
……
正聊著,就見四位道人從杜府裏出來,身後還跟著杜府的丫鬟蘇小翠。
只聽蘇小翠朗聲道:“各位鄰里鄉親,幾位仙長昨日有土地相助,已除去青連鎮上的邪祟,咱們再不用擔心啦!”
“難怪咱們當家的好了,原是邪祟已去!”
“邪祟?不是詛咒嗎?哪里來的邪祟?”
“土地?可是土地廟裏那位?”
人們驚喜之餘議論紛紛,又聽蘇小翠道:“但仙長說了,湖中還有妖物,他們得在土地廟前起壇做法,消除後患。”
眾人都是一驚,“妖物?!咱們鎮上怎會有妖物?”
蘇小翠:“諸位別擔心,待仙長們做法之後,有土地公鎮守此地,妖物便不敢再來。”
之後,青連鎮的鎮民便在蘇小翠的安排下準備好祭品,一齊搬到了土地廟前。
當他們發現土地神像裂開了,人人皆是不安,忙對著土地跪下。
而在百姓們祭拜土地時,秦燕支正小聲問景岳:“為何想要助他?”
那個“他”,當然是指土地寶寶。
景岳:“本就要除去湖中妖氣,順手為之,真君覺得不妥?”
秦燕支慢聲道:“沒有。”
只是越與景岳接觸,越發現對方其實很容易心軟,或許有一日,他也能對自己心軟。
秦燕支目光落在土地神像的手心,一朵橘色小花在微風中搖曳。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小看阮酒,阮酒戰力超高,就是頭腦簡單,技能點偏科。
其實,我超級愛看狗血酸爽文……就是嘰嘰喜歡那種233333333333,但是現在寫這種作者太少啦,估計是被罵得太厲害,晉江讀者們熱愛甜寵,我心愛的狗血文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