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劇組三

　　第四十章

　　《道士》這劇人設大部分是以張小僵為原形， 但事件多是以香港茅家故事為主線， 當然還有張導本人的色彩勾勒。重點講六十年代山上小道士修行下山， 見到戰火種種，他憑著自己的道術救人，陰差陽錯成為了情報員， 被人暗殺逃離內地前往香港， 他隱姓埋名最後在香港收徒弟創派，一次偶爾機遇，他的領頭上司找到了他，讓他去套取日本內奸軍官的機密 .........

　　反正最後這位道士憑著自己的智慧和算命的本事全身而退， 成為了風水界舉足輕重的大師。

　　這劇本是張導喜歡合作的編劇寫的，最開始沒有這麼複雜， 就是簡單的人物自傳，原形也不是道士， 就是講的個小人物為了革1命做出的貢獻， 後來張導認識了張小僵， 見識過靈異事件， 對此就充滿了好奇，於是從各方面打聽了許多關於風水界的故事，自己和編劇一起討論得出的劇本。

　　因此小道士的年紀十分貼合張小僵，剛成年就被師傅趕下山了。

　　張小僵肉臉往小裡扮個兩歲完全可以， 他穿了身灰撲撲帶著補丁的對襟褂子，腳下踩了雙草鞋，沒見過特別稀奇， 往鏡頭前一站張導看了樂呵呵，「這可不是窮苦人家出來的。」不過眼裡的天真不諳世事倒是跟小道士在山上養了十八年如出一轍。

　　「臉可以畫的黑點。」張導跟化妝師說了句。

　　旁邊茅十一盯著張小僵出神，江蘇張家的人也是名門正派，為什麼他總覺得張小僵給他的感覺不怎麼好，還有——將視線移到旁邊的小年輕身上，這人的味道更沖。

　　看來回去要跟師兄說一下，也不知道上次師兄說發現有個陰氣重的人現在處理的怎麼樣了。

　　下午六點終於收工了，顧璋枝斷了兩杯奶茶送了過去，「師傅喝茶。」奶茶也是茶嘛。

　　張小僵明顯對奶茶很有好感，吸了口說：「我先給弟弟打電話，今天在外面吃好了。」弟弟工作那麼忙，還是吃現成的好。

　　顧璋枝表示贊同，他只會煮泡麵還會煮爛那種。

　　倆人邊說話邊往出走，後面有道聲音：「張先生等等。」

　　「師傅，好像是那個道士。」顧璋枝端著奶茶回頭看了眼果然是。

　　張小僵腳下沒停，顧璋枝就當沒看見，不過後面的茅十一顯然不會就此作罷，加快了腳步很快追上，站在兩人面前，特意看了眼顧璋枝，笑著說：「張先生對我很有成見？」

　　見張小僵沒有回話，茅十一也不生氣，笑的溫和，「我們是門派不同，但這也不代表我們要針鋒相對的，同屬除魔衛道匡扶正義——」

　　「我們還是針鋒相對吧。」張小僵聽到除魔衛道就頭大，難不成要先自己弄死自己，他自己就是個殭屍的。

　　茅十一愣住了，可能沒想到張小僵會這麼直截了當的說，等回過神倆人已經走遠了。

　　飯餐約在離小緋談合作公司附近的餐廳，不過離小緋會議結束還有段時間，倆人先去餐廳點了甜品吃，顧璋枝挖了勺抹茶味的冰淇淋，給師傅安利這個超級好吃。

　　「這個好吃，咦，師傅你看那邊的男人好眼熟。」

　　張小僵偷偷挖了勺顧璋枝沒動過那邊的冰淇淋，吃到嘴裡，這才漫不經心的看了過去，「縱1欲過度的那個。」

　　「什麼？」顧璋枝這會也想起來了，「下午張導試鏡最後定下的那位男演員。」說完想到師傅說的縱1欲過度，再看男人時眼裡就有了佩服，淡淡點頭感歎：「強擼灰飛煙滅。」

　　張小僵：.......

　　可能是倆人目光不加掩飾，男人看了過來，倆人瞬間收回了目光，專心致志挖冰淇淋。

　　「小僵？」男人已經走了過來，很熟稔的打招呼，「鄺羽！下午張導視鏡的時候打過照面的，跟朋友來吃飯？」

　　張小僵還沒見過這樣自來熟熱絡的人，不過並不惹人討厭，相貌英俊不顯油膩，還很知道分寸，站在距離他們桌子不遠不近，顯得自然親切，不過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這樣的招呼，點了點頭。

　　「這家店不錯，用餐愉快，先走了。」鄺羽笑瞇瞇的沖顧璋枝點了下頭，「見到你們很高興，拜。」

　　顧璋枝擺手，「再見。」

　　等人走了，顧璋枝撐著臉說：「難怪會縱1欲過度。」長得有資本。

　　離小緋進來就聽到顧璋枝這麼一句，隨著顧璋枝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到一位中等身高的男人背影，「遇到熟人了？」

　　顧璋枝聽到聲音轉頭，看到離小緋來了，高興的打招呼，說：「下午跟師傅試鏡時遇到的男明星，師傅說人家面相縱1欲過度，剛過來打招呼人不錯。」

　　事無鉅細的跟離小緋說了遍，最後包括這家抹茶口的冰淇淋很不錯。

　　「既然是小枝介紹的那就要嘗嘗看了。」離小緋接過菜單，修長的手指翻著頁，抬眼看了眼顧璋枝，莫名的顧璋枝被看的有些臉燒，小師叔的眼裡像是裝了星星好漂亮！

　　張小僵已經點完菜，看了眼顧璋枝，莫名道：「你臉怎麼紅了？」想到什麼心裡一驚，「你不是要變身發1情吧？忍住！」

　　「師傅我沒那什麼。」顧璋枝被說得窘迫，他又不是母貓這會又不是春天還沒完沒了了。

　　三人用晚餐早早回去，離小緋在客廳看合同，張小僵在看劇本，顧璋枝沒事幹只好打遊戲，他戴著耳機，雖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是整個人的身體節奏和面部表情完全告訴別人遊戲戰況如何。

　　離小緋放下合同捏著鼻樑，就看到顧璋枝像是陷入了十萬危機中，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砰！」

　　失去了五殺還被對方絲血反殺，顧璋枝忍住罵髒話，結果他的尾巴沒忍住，情緒波動太大雙腿直接變成了蛇尾，掃掉沙發旁邊落地燈倒地。

　　顧璋枝捂著屁1股一臉懵逼，見小緋看他，「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這樣了。

　　張小僵順手摸了把滑溜溜的蛇尾，「還挺好玩的，弟弟，你也來摸一下。」

　　「哥，你再這樣小枝要哭了。」離小緋笑著這麼說，手下卻摸了把，「確實很滑。」

　　顧璋枝：.......

　　最後顧璋枝變不回去，他窩在沙發又很難受只能先回房休息了。等顧璋枝一走，離小緋重新拾起文件，不經意問：「哥，你們今天遇到道士了？」

　　「你怎麼知道？」張小僵問完，瞬間反應過來了，「小智障？」

　　離小緋點了下頭，「對方沒有下重手只是想試探下小枝身份。」只有情緒波動才會突然變身，要是有人刻意在人群中激起小枝情緒，那麼——

　　「弟弟，你別管了，我來解決。」張小僵磨牙，在他面前竟然敢動他的徒弟！

　　離小緋遮斂眼裡的情緒，笑著說：「聽你的，好了哥早點睡，看書太晚眼睛不好會黑眼圈的。」

　　張小僵一聽立刻放下劇本，「你也是，我先去睡了。」

　　.......

　　深夜，高級豪華的酒店大床，兩具肉1體極近纏1綿，男人臉上溫柔近乎深情，親吻著身下女人的側臉，女人眼神迷離，等發1洩過後，男人從床上坐起，女人已經睡熟，他點了支煙，靜靜的抽著看向窗外。

　　英俊的臉上一片冷漠，深深吸了兩口煙，指尖掐斷，男人回頭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眼裡帶著幾分厭惡，又要重新換獵物了。

　　翌日一大早，張小僵才睜開眼枕頭就趴著一條細小的白蛇。

　　「師傅，怎麼辦我變成蛇了？！」

　　小蛇晃著腦袋，綠瑩瑩的眼睛透著焦急。

　　張小僵想都沒想推開蛇腦袋，「你本來就是一條蛇。」穿著拖鞋去洗漱，小蛇滑了下來，一扭一扭的跟在師傅身後，被張小僵啪的毫不留情關在衛生間外面。

　　離小緋路過就看到小白蛇，細長的一小條，碧綠的眼看起來可憐嘰嘰十分可愛。

　　「別急，這倆天變得太多身體精力耗盡，原形待兩天就好了。」離小緋摸了下小蛇腦袋。

　　顧璋枝微微鬆了口氣，就害怕自己一直維持蛇的樣子。

　　張小僵從衛生間出來就接到方輝電話，方輝已經到了香港，直接約到《道士》開機現場，要是有方輝在，顧璋枝這副樣子就不太方便了，尤其還有茅十一那個臭道士在。

　　「哥，今天小枝跟我好了。」離小緋也想到了，甚至更遠，「他待在我身邊能早點好起來。」

　　張小僵知道弟弟本事，點了下頭，恐嚇已經被這消息嚇傻的顧璋枝，「今天乖乖的不要犯蠢，小緋身體不好不要麻煩他，最好當自己是一條死蛇。」

　　顧璋枝：.......

　　「沒有那麼誇張的。」離小緋失笑，拍了拍小蛇腦袋，直接將小白蛇放到了口袋裡。

　　黑色正裝口袋裡露出半個小白蛇腦袋，張小僵看了想到他和弟弟小時候都這麼玩過，沒想到現在讓小智障享受了把。

　　張小僵到了《道士》開機現場，方輝已經在了，眼底淡淡一層黑眼圈顯然是熬夜過來的，見了張小僵從包裡掏出保溫杯，「祖宗早餐吃了嗎？現磨的豆漿要不要？」

　　剛剛還覺得又要被方輝煩的張小僵瞬間覺得有點想念了。

　　他這邊悠哉喝著豆漿，方輝功課已經做足了，現場演員七七八八能叫得出名字，有的甚至是新晉才出爐的，看來這段時間進修有效果。

　　張小僵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視線在人群中搜索，準確找到某個穿道士服的人，露出虎牙唇角微微上揚。

　　旁邊方輝見到這個笑瞬間閉嘴了，他跟張小僵目光掃了圈，想看誰這麼倒霉被小祖宗惦記了，結果人太多沒看出什麼。

　　開機就是全體演員燒香，祈求拍攝進度順利，大吉大利。

　　走過流程，發了拍攝進程表，方輝收著正在看，「四十多天都在香港拍攝，這裡還有這裡比較近些，祖宗能多睡些........」計劃著行程路線，一抬頭小祖宗已經不見了。

　　「 .......大師您真是太厲害了，上次我去道觀裡求了鎮宅符，家裡最近確實平安許多。」女明星露出兩顆小梨渦笑的十分甜美。

　　張小僵一眼就認出女明星就是上次試鏡的桃花運好的。

　　茅十一客氣說：「許小姐客氣了。」

　　「大師最近我有些困擾，想找大師問問的——」

　　「許小姐，私人問題您可以去觀裡解決。」茅十一面上笑著拒絕了女明星的求助幫忙，一點都沒被女明星漂亮的面孔晃動心神。

　　女明星還第一次在男人身上吃閉門羹，不過識趣的不再多問，男人可不喜歡這樣糾纏不休的。

　　張小僵笑瞇瞇的過去，「桃花運太旺的話見見鬼就好了。」鬼也很喜歡漂亮小姑娘的。

　　「什麼？」女明星有些愣，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小僵真是會開玩笑。」她在茅十一和張小僵之間看了眼，很知趣的說：「你們聊。」

　　等女明星走掉，張小僵臉上的笑散了，眼裡透著冰冷望向茅十一。

　　茅十一面上客氣的笑也收起了，他看向張小僵，「果然。」昨天見的那個味道沖的沒有來，而張小僵態度大變，不由奉勸道：「人妖殊途，你既然是正派之後，就不要跟妖孽混在一起，毀了道行。」

　　這副正義的樣子還真像上次見到的老道士。

　　張小僵突然笑了下，露出兩顆小虎牙，神棍極了，「我看你印堂發黑，家裡有什麼長輩失蹤不見了吧？」

　　茅十一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張小僵會突然說起這個，他想到已經五天沒有聯繫上的師兄，再看張小僵笑盈盈的臉就覺得有問題。

　　「你將我師兄怎麼樣了？」

　　張小僵在心裡哼了下，果然臭道士跟臭道士都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