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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屍抓鬼日常》第29章
  ☆、詭異的它四

  太陽最後的一絲餘輝落下, 像是帶走了暖氣一下子冷了許多。

  白琛跟個二百五一樣搓著胳膊故意湊到顧璋枝旁邊, 裝著害怕說:「三爺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好像陰氣重了。」

  「你個傻1逼離我遠點。」顧璋枝一把掀開白琛,眼睛卻看向余清——手裡的保溫壺。旁邊白琛看見了挪著步到了余清旁邊,笑嘻嘻的湊過去:「你的粥給小爺喝兩口唄。」口氣流里流氣的。

  余清以前是直男, 現在除了對池瑾外還是很直, 一點都沒聽出來白琛語氣的佔便宜,他從包裡翻出一次性碗勺,反正保溫壺很大就一次性給對面三人倒了碗,嘴上說:「我還以為你們很喜歡吃餅乾。」

  顧璋枝道了謝端著粥喝了口聽見話差點被嗆住了, 含糊說:「就是無聊玩玩的。」

  「三爺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叫余清的了?」白琛湊到顧璋枝身邊小聲說,不過他忘了衣服領口有麥克風, 全場都能聽見。

  顧璋枝一下就炸開了,罵道:「少神經, 我喜歡妞的。」最後重點強調:「大1奶1子的。」

  「哈哈哈就你能。」白琛說完又去豆圓身邊搭訕了, 拍了下豆圓肩膀, 「小姐姐你——」

  「啊!!」豆圓突然尖叫。

  從頭到尾喝粥看戲的張小僵聽見聲音望了過去, 白琛一臉尷尬,手立刻舉了起來:「我沒有吃她豆腐,真的。」

  「啊,誤會, 我在想事情。」豆圓反應過來尷尬的說著,眼神帶著懼意又慌亂的看向四周。

  白琛立刻離豆圓兩步遠,躲到顧璋枝旁邊小聲說:「她奇奇怪怪的。」

  「白癡你麥開著。」顧璋枝一臉嫌棄的看向好友。

  攪屎棍一樣的白琛將氣氛弄到最尬點, 余清對待白琛態度也疏離幾分,旁邊隱身的池瑾看向白琛的眼神有些發冷。張小僵吃飽喝足沒管這些,現在有池瑾這個鬼在,他們小團體特別容易吸引東西來,他想到這兒立刻站了起來看向遠處朦朦朧朧的黑夜。

  「走探險。」張小僵道。

  白琛立刻響應:「沒想到看你小小的膽子挺大,對哥們胃口。」

  幾人也不收拾營地,顧璋枝也來了興趣,就是余清臉上也帶著好奇和興致勃勃,池瑾冷的眼多了絲溫柔笑意,貼身緊緊守護著余清。

  只有豆圓臉色白了,她聲音抖著念著台詞:「要去探險了,好刺激呀。」

  四人都看了眼豆圓,因為壓根沒從她聲音裡聽出興奮和高興,反倒很退縮。不過出了剛才被當色狼這件事白琛也不想上去充當護花使者了,率先拉著顧璋枝打頭陣,余清旁邊跟了個愛吃醋的池瑾,從剛開始就離豆圓一米遠保持距離,張小僵更是沒開竅,護著女孩子什麼的他沒概念。

  夜的墨色將這裡籠罩成一片神秘的區域,遠處的烏鴉聲漸漸小了,很快這裡寂靜的像是另一個世界。

  豆圓跟在幾人後面,猶豫的看了眼後面,不遠處的營地像是被霧氣籠罩,只能看到丁點微弱的光。她打了個冷顫,拉緊身上穿的外套,緊跟上前面四人的腳步。

  「你們看,底下竟然有白光。」顧璋枝驚訝道。

  白琛探頭一臉驚喜:「鬼火!」

  「不是,白天看過這裡有附近動物的屍骨,應該是骨頭上有磷燃燒產生的。」余清一本正經的科普。

  顧璋枝和白琛看的嘖嘖出奇,甚至吐槽:「這節目應該叫走近科學。」白琛無聊的吹了下口哨:「一點意思都沒有,裝神弄鬼的。」

  三人眼睛乾淨,根本沒有看到深坑中點點鬼火下籠罩著一片鬼蜮。

  沒有人注意到,池瑾的手慢慢伸向白琛背後,輕輕推了下——

  「啊啊啊啊!」

  身後女聲尖細的叫聲,「有鬼!有鬼!」

  池瑾收回手,對上張小僵的目光,淡淡解釋:「只想給那個紅毛一點教訓。」

  余清就知道池瑾剛才想做什麼被豆圓看見了,張小僵笑瞇瞇的沖余清說:「小心你家阿瑾成厲鬼,到時候我第一個抓他。」

  「阿瑾!」

  「清清我知道了,不會傷人命的。」池瑾連忙保證。

  張小僵沒管這倆,白琛剛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滑進坑裡,這會沒心沒肺的拍著胸脯說:「好險,差點掉進去,裡面髒死了。」見豆圓大叫嘴裡咕噥:「怎麼那麼膽小。」不過腳下往過走。

  還沒靠近,豆圓見了白琛跟要瘋了一樣,一直喊有鬼別靠近她什麼的。

  張小僵被吵得腦袋發疼,她叫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覺得累啊?為了腦袋和耳朵,摳門僵從口袋掏出符紙,嘴上咕噥道:「算你厲害。」手中符紙不耐煩粗魯的貼到了豆圓的腦門上。

  吧唧一聲。

  余清都覺得腦袋瓜疼,心想小僵也太不會照顧女孩子了。

  不過豆圓叫聲停了,雙眼無聲,白琛問:「你怎麼了?要不要去帳篷休息,我們玩就好了。」可能嫌棄豆圓拖後腿了。

  豆圓一聽見白琛聲音肩膀抖了下,低低說:「我剛看到你肩膀上有隻手。」只有一隻手,她看的真切。

  「我不錄了、我不錄了,真的有鬼。」豆圓顫抖著手從口袋掏出遙控器,按響後聲音尖細衝著喊:「導演我不錄了,違約金我掏我不錄了,現在來接我,不然我告你們告死你們。」

  狠狠一通發洩完,豆圓將遙控器扔在地上,衝著他們突然笑了下,「真的有鬼,上一期井裡有東西,它纏上我們了,纏上了。」

  在導演組來之前豆圓說了許多,都是上一期的事情,女路人要跳井不是導演組安排的,恰恰相反,導演組在鏡頭外看到女路人跟幽魂一樣往後院去,直勾勾的盯著井看就發現不對勁,連忙通知豆圓醒來去找人。

  不過按照豆圓所說,她是第一個衝過去的,真的看到井水裡探出了一張臉。

  「有鬼 .......」

  半個小時後導演組人來了,豆圓看到助理抱著哭,說什麼都不幹了,導演一臉為難,問顧璋枝:「還錄嗎?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咱就回。」說的容易,一想到節目組開天窗腦袋就疼。

  好不容易他手下有期節目能出頭了,難道就因為這些沒影的事情就沒了?

  顧璋枝有些害怕,白琛見了嘴賤的說:「喲,孫子!」

  「孫你大爺,記住了明天叫小爺祖宗。」顧璋枝拍板錄,這期節目他是贊助商。

  張小僵沒什麼問題,余清小聲正跟阿瑾講道理別惡作劇,聽見導演問話也就點頭。於是導演組接走了豆圓,回去時還在想用豆圓離開節目組製造點懸念和驚悚來。

  導演組人帶著豆圓離開了,營地又恢復了一片靜寂,只剩下四人被籠罩在夜色中。

  剛剛還一臉正氣的顧璋枝搓了下胳膊,眼底浮現出一絲懼意,但因為跟白琛打賭只好不去想豆圓臨走時說的話,可越是不想越是往腦海鑽。

  這世上難道真有什麼鬼?

  一時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古怪,張小僵不吭氣,完全是因為他、肚子、又、餓了!

  「余清還有吃的嗎?」張小僵率先開口,「我肚子餓了。」

  喝了一碗粥頂個屁用。

  余清笑了下,「有,我還帶了麵包牛奶和堅果。」

  「哈哈兄弟你這就是春遊啊!」白琛哈哈笑兩句,心裡因為豆圓的話也散了陰影。

  氣氛又好了些,余清將吃的掏出來,粥還有半壺,幾人分了下,輪到白琛時,余清聽到阿瑾冷哼聲笑了下,於是四人中白琛的粥最少。

  白琛跟豬一樣呼嚕呼嚕的喝著也沒發現他份量少,手裡還抓了把瓜子,喝完粥嗑著閒聊:「兄弟我剛看你給豆圓貼了張紙豆圓就好了,什麼紙這麼厲害?」

  「安神符。」張小僵剝著開心果扔進嘴裡,他吃著好吃余清又給他一把。

  於是明明鬼地探險就成了茶話會,余清還問:「紅茶要嗎?」

  「要。」張小僵好吃好喝的,這地方陰氣重他覺得特別舒服。

  白琛一聽豎著大拇指,誇道:「兄弟你裝備夠齊全的,什麼地兒買的改天我也弄一張玩玩。」

  「你還真信?」顧璋枝喝了口紅茶,明明是熱飲但他總覺得身上熱乎氣都在溜走,於是問白琛:「小白你拿毯子了嗎?」

  「沒帶。」白琛補充:「導演組給了帳篷應該會給毯子你去找下。」

  顧璋枝進了帳篷過了會出來披了條毯子,白琛就湊過去笑嘻嘻的說:「擠一下擠一下。」坐好後還記得剛才話題,問小僵哪買的。

  「我自己畫的。」張小僵伸了個懶腰,劇組給的折疊椅子太矮了,容不下他的兩條大長腿。

  他又長高了一公分。

  嘻嘻嘻。

  「牛逼。」白琛豎著大拇指。

  白琛是話癆嗑著瓜子嘴就沒停,從張小僵的符紙說到這邊地他以來就覺得有問題BALALBALA的,張小僵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人覺得挺新奇的,撐著臉笑看白琛吹牛皮。

  「別說了。」顧璋枝看向張小僵總覺得這小子像是在看戲笑話白琛這個傻1逼。

  「 .......七進七出 ——啊?」白琛正吹他跟趙子龍一樣小時候見了鬼打牆耍的那些鬼團團轉,聽見好友說話問:「咋地啦?」

  顧璋枝面對好友傻1逼臉,只好說:「想尿。」

  「哈哈哈哈,三爺你這尿還害怕讓我陪啊?」白琛笑的東倒西歪。

  顧璋枝罵了聲智障轉頭走了,白琛拍了拍屁1股站起來還跟張小僵說:「小三害怕了,我去看看。」得得得跟上顧璋枝,「誒一起尿一起尿,還生氣了」、「你個大傻1逼牛皮吹天上去了」。

  張小僵聽見倆人對罵,笑瞇瞇說:「這倆人挺好玩的。」

  過了十來分鐘,余清發現這倆人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溫度冷了,「好像還起霧了。」

  剛剛也有霧但沒有這麼濃,現在看向遠處都是霧濛濛的,攝像機的紅點都看不清了。

  池瑾皺著眉也發現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倆人看向張小僵。

  張小僵手腕輕輕動了下,陣陣清脆鈴鐺聲響起,向他們這邊入侵的濃霧像是往後退散一樣,余清看的吃驚,張小僵率先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給了余清。

  「拿著,看見什麼不要出聲。」

  余清接過符紙眼底閃著小興奮,看樣子也是個大膽愛冒險的,旁邊池瑾眼底帶著溫柔笑看向余清。

  張小僵不管這倆人膩歪,沿著顧璋枝倆人消失的方向往過走,余清緊緊跟著,突然眼前出現一張模糊的鬼臉,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步,身後被熟悉的觸感扶著,他心裡一定,想到小僵說的立刻恢復鎮定,當沒看見從鬼臉中穿過。

  叮叮噹噹清脆的鈴聲在濃霧中散開。

  一張張模糊不清的鬼臉在濃霧翻滾,每次面目猙獰的想衝過來遇見小僵又退了回去,但卻不甘心,青面獠牙或者幾張臉融合成一張分不清五官。

  余清看的心驚膽戰,但看前面的小僵目不斜視笑瞇瞇的往前走。

  距離營地五分鐘的地兒,這邊有一棵歪脖子樹,樹幹很大,一看樹齡不下百年,不過枝葉光禿禿的,樹皮發黑,顯然已經死了,卻還扎根在土地裡,絲紋不動。而遲遲不見人影的顧璋枝和白琛倆人圍著這棵樹在打轉,顧璋枝對著樹枝罵:「白癡你個傻1逼讓你下來,你跑上去幹什麼!」

  樹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顧璋枝嘴裡罵的白琛就站在他兩步外,貓著腰跪在地上兩隻手都是泥,一邊刨著地兒一邊喃喃自語:「美女姐姐你等等我,我現在就救你出來。」

  「算了,你待著別動我上去救你。」顧璋枝放棄罵人,手腳並用往上爬。

  張小僵手裡一張符紙悄無聲息的貼在顧璋枝背後,顧璋枝渾身抖了下,如夢初醒瞪大了眼,眼前一道黑影躥了上去,張小僵速度極快,顧璋枝甚至沒看出來是張小僵,他往後退了一步,一聲刺耳淒厲的嚎叫聲。

  金鈴鐺在黑夜中閃著光,白皙的手準確無誤的在漆黑濃霧中捉到一枝樹枝,張小僵勾著唇露出虎牙,平時的可愛現在顯得幾分鋒利尖銳,他腳下一動人已經下來了。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快的不過一瞬間,手裡握著一枝細長的樹枝,這段樹枝皮竟然是暗紅色,還有幾片綠瑩瑩的嫩芽葉子,但仔細看根本不是什麼樹葉,而是一種晶體?

  「別動,不然廢了你。」張小僵不耐煩的說著,見沒效果手上力氣大了。

  晃動掙扎的樹枝立刻不動了。張小僵順勢踢了腳白琛屁1股,「還不起來?」

  「臥槽,我手怎麼這麼髒。」白琛罵了句髒話,率先想問顧璋枝發生什麼了,卻看到好友僵硬的立在原地,問:「怎麼了?」

  顧璋枝背上貼著符紙雙眼已經能看清周圍的鬼臉,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不敢動,小聲說:「有鬼。」

  「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了。」白琛嘲笑,「要是害怕了叫聲爺爺就放過你。」

  顧璋枝慢慢的移步到了張小僵身邊,一張桀驁不馴的小臉可憐巴巴的望著張小僵,滿臉都是大佬求罩的表情。張小僵捏了下綠色嫩芽,樹枝的皮砰的爆開流出鮮紅的血,還在嘲笑哈哈樂的白琛一下子看傻眼了,耳邊似乎也聽到了熟悉的女人聲,不過剛才好像是嬌笑,現在是哀嚎哭泣。

  「美女姐姐 .......」白琛喃喃道。

  張小僵鬆開手,只見樹枝落地化成一個女人,女人臉白柳葉眉穿著大紅色的喜服,喜服樣式像是民國時期的,現了形立刻衝著張小僵跪下,嗚嗚的哭,我見猶憐。

  「小女子紅蓮求大人放過我 ........」

  紅蓮訴說著她的悲慘,新婚當天遇到土匪,她被奸1殺在這棵樹下,不是成心想害人的。

  「每一片葉子不下百條人命才能化成。」張小僵口氣淡淡,冷冷的盯著哭的可憐的女人,「我剛數了下,起碼三片葉子。」

  三百條人命。

  余清剛剛臉上露出的同情盡數沒了,冤有頭債有主,這女鬼是可憐,但死在她手上的三百多條人命難道就不可憐了?

  楚楚可憐的紅蓮聽聞登時變了臉,紅色的裙角翻滾,腦袋上突然露出百張鬼臉,有男有女,皆是被她害的,現在百鬼嚎叫,直接化成一縷黑滾滾的煙沖張小僵來了。

  既然不肯放過她,那就看誰厲害。

  張小僵站在原地沒有動,雙瞳隱隱發紅對上女鬼,女鬼渾身僵硬被巨大的威力釘在原地,他手上的紅繩金鈴鐺發出清脆鈴聲響,忽的一顆顆金色鈴鐺打在女鬼身上,所碰觸的地方皮開肉綻厲聲慘叫。

  「六顆。」張小僵收回鈴鐺,衝著地上一灘血水說:「還算有點本事。」

  頃刻間地上的血水滲到土裡,之後半點不顯。

  張小僵看了眼其他幾人,「回去,該睡覺了。」說完打了個哈欠,這地方壓根別想有信號,不能打遊戲不開心。

  回去路上,張小僵屁1股後面跟了一串,除了池瑾個個都是一臉崇拜,池瑾滿臉的醋意卻不敢對張小僵動手,只能摟著余清。

  顧璋枝是能看見鬼的,現在滿臉驚訝又好奇的小心翼翼瞥向余清和池瑾,被池瑾掃一眼又連忙跟上張小僵,白琛看不到但能感受到詭異,他已經想起撒尿時遇見的美女姐姐和剛才刺耳的女鬼叫聲。

  到了營地,喝著熱茶,顧璋枝接到余清遞過來的水杯時規規矩矩目不斜視的,屁股卻悄悄往張小僵那兒挪了點。

  張小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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