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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先調戲(男友二度上任之一)》第8章
  第七章

  那一夜,陳士誠睡在沙發上,沒再踏進臥房一步。

  理由很單純,就怕自己把持不住。

  他只睡四個小時便自然醒來,期間翻來覆去,睡眠品質不是很好。一來,是因為天氣冷他只蓋了件外套;其次則是入睡前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仍然清晰地懸在他心上。

  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不知道她這樣留在一個男人的家裡過夜,會不會惹上什麼麻煩?

  梳洗過後,他終於又來到那扇門前--說來也挺詭異,明明是自己的房間,他卻覺得門板的另一端已經變成了禁忌的殿堂。

  猶豫了幾秒,他抬手敲了兩聲。「思芳?」

  沒有回應。

  「妳醒了嗎?」他向前挨近了門板,又道:「我要進去了喔。」

  依然沒有回應。

  他揚揚眉,索性逕自伸手扭動門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一看,她人已經不在床上了,臥房裡的浴室則傳來流水聲。

  大概是在沖澡吧。

  這個念頭才一閃過,浴室的水聲乍然止歇,他一驚,擔心她可能裸身踏出浴室,連忙前去敲了敲浴室的門板,告知自己的存在。

  「嗯?怎麼了?」她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要用浴室嗎?」她又問。

  「沒有,」他回過神來,立刻否定,「妳慢慢來沒關係,外面還有一間浴室。」

  「我已經好了,給我兩分鐘。」

  她其實只花了三十秒就已經穿好自己的衣服,但才踏出浴室,臥房裡卻空無一人了。

  她愣了愣,突然聽見廚房傳來器具碰撞的聲響,她跟著走了出去,見他拿著平底鍋準備要下廚,不由得露出笑容。

  「你要煮早餐給我吃嗎?」

  他尷尬一笑,「如果妳不嫌難吃的話。」

  「哪會,我小時候還滿常吃你煮的東西。」她露出盈盈的笑顏,逕自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單手托著下巴,癡癡地看著他下廚的模樣。

  「老實說,那時候我的廚藝可能還比現在精良。」

  這話逗得她輕笑出聲。

  她記得他只有兩個弟弟,沒有任何姊妹,再加上父母親工作相當忙碌,所以晚餐幾乎都是由他這個大哥來負責。

  在當時,她的父母親偶爾也會碰上突然需要加班的情況,她便會受邀至陳家一起吃晚餐,如今想來,還真像是上一個世紀的事情。

  她臉上開朗的笑容漸漸退去,就如同單純的快樂不會再回來一樣。

  他說,人都會改變。所以記憶裡那個溫柔斯文的士誠哥、總是把她給捧在掌心裡的士誠哥,或許也跟著時間一起消失了也說不定……

  「對了。」

  「嗯?」她回過神來,抬起頭。

  「待會我會請一位女同事來接妳。」

  她怔忡,有些困惑。

  「我想了一下,大白天的,大刺刺送妳回去好像不太好,但如果開車載妳的人是個女性,我想就算被看見了也沒關係吧?」

  「啊、不用一這麼麻煩啦,」她乾笑,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妳就這樣走出去也不太妥當。」他微牽唇角,將荷包蛋翻了面,「這棟大樓的警衛都是年輕人,一定認得妳。」

  聞言,她遲疑了下,瞬間有些分辨不太出他究竟是在保護她,還是在保護他自己。

  不管是被跟拍、被偷拍、還是被路人隨手拍,這些她早就見怪不怪了,她不介意也沒在怕,實在無需他如此大費周章;然而轉念一想,她習慣了鎂光燈是一回事,可他終究還是個平常人。

  昨夜在床上被拒細的光景驀地浮上心頭,她這才恍然大悟,或許士誠哥壓根兒就不想再沾惹上她。所以,他才會在床上臨時喊卡,因為沒有長久走下去的打算;所以,他才會委託同事來接她,因為不願意被人撞見與她在一起……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她垂下眼睫,難掩失落。

  他多瞧了她一眼,解讀不出那落寞的神情是從何而來。

  「……還是妳不信任別人?」

  「啊?」她猛然抬頭,連忙否認,「沒有,當然沒這回事,既然是你Call來的。大概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他點點頭,繼績盯著爐上的平底鍋,「她是我弟的女朋友,口風跟水壩的閘門一樣緊,妳可以放心。」聽了,她只是辛苦地保持著微笑,沒有接話。

  由地下停車場上了車之後,韓思芳發現坐在駕駛座上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妳好,不好意思麻煩妳……」她微微彎腰,極不自在。

  「妳好、早安。」劉巧薇揚起唇角,大方地回應她的問候,「久仰大名,今天終於見到妳本人了。」

  「呃……是嗎?」她尷尬地頓了頓。

  陳士誠替她關上車門,彎身往車窗上一靠,道:「不好意思,這麼早就麻煩妳幫這種忙不然這樣好了,改天我叫士勛補償妳。」

  「呿,你欠的債居然叫你弟弟還,你這大哥還真有良心。」

  「開玩笑,我來補償的話他肯定會吃醋好嗎?」

  「吃醋?」劉巧薇從鼻孔裡冷哼,「安啦,他身上才沒有那麼浪漫的細胞可以做這種事。」

  「妳太天真了,他肯定是怕自己吃醋會惹毛妳所以咬牙切齒,拚了命也要假裝不在意。」

  「是嗎?那我回去逼問他。」

  「記得別說是我講的。」

  「沒問題,一言為定。」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說得好不熱絡,看得韓思芳心裡不由得揪在一塊,曾經她也是被陳家歸類在圈圈裡的一分子,可如今她卻好像再也打不進去他的生活圈,也參與不了他的世界。

  不久,那兩人的話題似乎告了一個段落,互相擺手道別,說了什麼「醫院見」之類的話。

  「那,如果可以的話,晚上妳再Call我。」

  韓思芳頓了下,抬起頭來望向窗外的他,「……你在跟我說話嗎?」

  「當然,不然我對誰說?」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我怎麼可能叫我弟的女朋友晚上Call我?」

  隔壁的劉巧薇噗哧笑出聲。

  她先是一怔,而後揚起唇角,點頭應允,笑得像是雨後雲開的天空。

  然後車子開動,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車內安靜無聲,氣氛有些僵。劉巧薇想了想,開口直問道:「你們兩個敲定了嗎?」

  韓思芳側頭看著對方,「敲定什麼?」

  「當然是交往的事。」

  倏地,她感覺到自己的耳根熱了。「應該……沒有吧。」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沒有?」劉巧薇皺了眉,瞟了她一眼,道:「那就怪了,我聽士勛說他大哥從來不帶女人回家。」

  韓思芳聳聳肩,回以苦笑。「我是真的不確定,士誠哥有點難捉摸。」她低頭搔了搔眉毛,思忖道:「我的意思是,他有時候對我很好,有時候卻又好像很討厭……我」

  「啊啊,原來是指這個啊。」劉巧薇卻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他的確是會這樣。」

  韓思芳不語,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他那個人講話雖然很直接,而且還有點機車,可是其實人很好,機車大概只是他避免吃虧的手段吧!」

  「嗯,我知道。」她會心一笑。全天下大概只有她最清楚士誠哥能夠好到什麼程度。

  不,或許他的前女友們也都知曉。

  劉巧薇又偷偷地睞了她的表情一眼,終於忍不住問了,「妳喜歡他嗎?」他們倆的關係,她多少從陳士勛那兒聽到了一些。

  韓思芳沉默了幾秒,點點頭,大方承認。

  「可是他不喜歡我。」

  「為什麼妳會這麼想?」她怎麼看都覺得是郎有情、妹有意。

  「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又聳了聳肩,小小歎了口氣,道:「我這一型的女生,他可能不怎麼喜歡。」

  印象中,他的前女友多半是留著及肩的直髮,素顏白淨,細眉大眼,總是和他一樣,每次出現都會抱著一本書。

  而她卻是個天天都要頂著濃妝的演藝人員,唯有脂粉與香水味,哪來的書香氣息?她曾經相信只要自己有了名聲、有了地位,就能夠成為與之匹配的女人,如今想想,自己還真是單純到了近乎愚蠢。

  聽了她的話,劉巧薇倒是輕鬆地笑了笑。「我現在說大概也沒什麼說服力,總之妳等著看吧。」她打了方向燈,開上了主要幹道,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問:「啊,我真脫線,都還沒問妳要到哪裡下車。」

  「在前面路口讓我下車就可以了,我再打電話叫我的助理來接我。」

  劉巧薇眉一皺,想起了當初在醫院門口守候的那一大群粉絲。

  「這樣OK嗎?妳會被糾纏吧?」

  「我習慣了。」

  「……真的沒關係?」

  韓思芳搖了搖頭,無所謂道:「頂多被纏著要求合照,簽簽名而已。」

  再爭辯下去好像就是強人所難了。「好吧,我找看看有沒有人比較少的路口再讓妳下車。」雖然在上班時段的臺北市裡,這樣的要求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好,謝謝妳。」語畢,她露出了好看的微笑。

  不愧是一線女星,清秀亮麗的側臉讓劉巧薇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秒,即使是素顏,也美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對了,妳本人比電視上漂亮很多。」

  聞言,韓思芳笑得更外放了些。「謝謝,妳也很漂亮。」不是客套,而是發自內心的實話。

  劉巧薇則是尷尬了一下,喃喃道:「原來被姚允妃稱讚漂亮,是一件這麼煎熬的事啊……」

  「欸?煎熬?」

  「沒什麼,妳當我自言自語。」劉巧薇乾笑,被個比自己還美上幾倍的女星稱讚「漂亮」,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那句話。

  她目光放回前方路況,然而腦海中卻開始想像自己未來可能要叫她一聲「大嫂」的畫面…。

  好詭異的感覺。

  不過,她倒是很期待。

  當天晚上,劇組收工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十二點了。

  趁著坐在保母車上等候的空檔,韓思芳拿出手機盯了許久,猶豫著該不該打通電話給陳士誠。

  不知道他睡了沒有?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專心讀什麼文件報告……她很想聽聽他的聲音,卻又不希望打擾到他。

  想了想,最後她決定先傳封簡訊過去。

  如果他睡了,一封簡訊應該不至於吵醒他?

  於是她飛快找到了他的手機號碼,簡單輸入了「你睡了嗎」四個字,然後按下送出鍵。

  不到一分鐘,簡訊音響了起來。

  還沒,妳還在工作?

  讀完,她不自覺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又快速按出了幾個字。

  剛收工,現在去找你會不會太晚?

  這一次她只等了三十幾秒。

  不會。

  她笑得更開心了。不可思議,只是短短兩個字,卻讓她感覺好像重拾了人生裡曾經失去過的狂喜,她甚至懷疑自己臉紅了。

  她按下回覆鍵,正想再次輸入點什麼的時候--

  「這麼晚了,要打給誰?」

  許文娟突然上了車,坐到她旁邊,見她癡癡地對著手機微笑,不經意地隨口問了一句。

  「喔,沒有啦,」她下意識地否認,「跟朋友聊天而已。」

  「朋友?」許文娟微微擰眉,「誰?」

  同時,前座的司機發動了引擎,駛離了片廠。

  「就……妳不認識的人。」

  「男的?女的?」

  韓思芳遲疑了一秒,立刻道:「女的。」

  「圈內人?」

  簡直就像是在偵訊犯人一樣。

  韓思芳吁了口氣,反正都已經扯謊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不是,是圈外人,我國中時候的同學。」

  這樣的回答倒是很有效,許文娟不再追問了,卻反過來叮嚀她,「記得妳自己的身份,沒必要說的事情就不要提,妳永遠都不知道哪些人會出賣妳。」

  「知道啦。」她忍不住小小翻了個白眼,暫且將手機收回口袋裡。

  這時她發現窗外的街景似乎不太一樣,這並不是往她家的方向,她愣了下,回頭看了許文娟一眼。

  「等一下還有工作?」她不可能會記錯才是,為了陳士誠,她今天早上還特地三番兩次確認了自己的時程表。

  「不能算是正式的工作。」許文娟語焉不詳的說。

  聞言,她皺起眉頭,「不是正式的工作?什麼意思?」

  許文娟先是不語,然後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才道:「安葦婕,妳應該知道她是誰吧?」

  她聽過這個名字,那是經紀公司剛簽進來的新人,其實也不能算是新人,對方雖然只有十八歲,可她在平面Model領域已經活躍一陣子了,是因為最近跟前東家的合約期滿,才會跳槽到這裡來。

  公司相當看好那個小女生,打算把她塑造成新一代宅男女神,可說是砸了重金在宣傳上面。

  只不過,不論於公於私,她們兩個從來就沒有任何交集。

  「我知道她。」韓思芳毫無頭緒,「怎麼了嗎?」

  「她前天在墾丁開趴,被記者拍到了一些……很難看的照片。」許文娟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很難看。

  「所以?」這與她又有何干?

  又是一陣靜默,半晌,許文娟才緩緩將細框眼鏡戴了回去,歎息道:「咱們老闆去關說過了,希望對方可以不要刊登出來,畢竟這一陣子公司很努力在包裝葦婕,不希望前功盡棄。不過對方表示要--」接下來的話,她沒說出來。

  瞬間,韓思芳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要犧牲我去保她嗎?」她主動接話。

  「不用說得這麼直白。」許文娟重重地吁了口氣,「對方只是望拿妳的新聞來交換安葦婕的而已。」

  「那還不是一樣的意思。」她呿了聲,癱倒在椅背上,「所以呢?現在要我怎麼替她收拾爛攤子?」

  「去高智崗家。」

  她一愣。「為什麼要去他家?」有沒有搞錯?

  「姚允妃和高智崗在同一個屋簷下共度了一整夜,這樣的八卦夠讓他們多賣好幾千本了。」

  「這什麼跟什麼!」韓思芳頭一抬坐起身,克制著自己不要抓狂,不耐煩地道:「我可以拒絕嗎?為什麼我要為了一個跟我毫無關聯的新人,把自己搞得好像一點節操也沒有?」

  「沒辦法,我也抗議過,可是Samantha已經跟對方喬好了。」Samantha是經紀公司的老闆,標準的女強人,年紀五十好幾了,看起來卻還像四十齣頭。

  「她覺得妳已經有固定的支持群眾,八卦到妳的傷害相對比較小。」許文娟繼續解釋,神情也有些無奈。

  韓思芳無意識地搖了搖頭,歎口氣。這是什麼歪理?

  但就算生氣,她也無可奈何。套一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明白許文娟只是聽命行事罷了,對她發脾氣也於事無補。

  若在昨日之前,她其實不太介意這種事情,反正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你幫我、我幫你是人之常情;只不過今天她本來可以去找士誠哥的,卻莫名其妙在路上殺出個程咬金,讓她感到不悅。

  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她又想,公司已經花了上千萬在安葦婕身上,如果敗在第一步,那可真的是血本無歸;再說,反正她和高智崗本來就為了宣傳電影鬧出假緋聞,所以就算「夜宿他家」也還算過得去吧?

  半晌,她抬起頭來,認命了。

  「高智崗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

  她一愣,簡直不敢置信。「要我就這樣跑去他家?而且是三更半夜?」

  「公司不想冒險讓他知道安葦婕幹了什麼好事。」

  「那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對我怎麼樣?」

  「放心吧,我已經先打電話知會過他了,只不過我沒說實話,我只說電影公司希望你們兩個能再多搶一點版面。」

  韓思芳呆愣在當場,突然覺得自己被經紀公司賣得真徹底。

  不,也許她更同情高智崗一些。

  到了目的地之後,按了門鈴,高智崗理所當然地來應門,雖然穿得很居家,但看得出來他還是刻意打扮了一下。

  她乾笑了一聲,佯裝和對方互親了臉頰。

  雖然不知道攝影師躲在哪,可她非常確定,此刻肯定有支砲管正在朝著他倆猛按快門。

  他們相繼進了門,她這才鬆懈了緊繃的神經,哀歎了聲。

  「不好意思,三更半夜還這樣麻煩你。」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往沙發的方向走去,毫無鬥志地癱了進去。

  那摸樣讓高智崗忍不住揚起唇角,取笑道:「怎麼了?看妳累得跟透抽一樣,今天的工作很多?」

  她抬起頭來。「什麼叫作跟透抽一樣?」

  「就是軟趴趴的意思。」

  她無言了兩秒,反問道:「請問你家的洗手間在哪裡?」

  突然變換了話題,高智崗有些錯愕,指了指某個方向,「在那裡,直走右轉上樓梯。」

  「喔,借我用一下。」

  語畢,不等對方回應,她倏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跑上樓。

  她把自己反鎖起來,第一件事情便是拿出手機,撥了陳士誠的號碼。

  「喂?」

  只響了兩聲,她就聽見了他那低沉溫潤的嗓音。

  她胸口一緊,臉一熱,想要立刻飛奔到他身邊的慾望幾乎快吞噬了她。她哽咽了下,覺得自己真日更有夠不爭氣。

  「那個……」她啟唇,吸了吸鼻子,「是我。」

  「我知道,怎麼了?」

  「我突然--」她頓了下,才繼績道:「我突然被叫去應付一件差事,臨時不能過去了。」

  然後彼端靜了兩秒。

  「沒關係,工作比較重要。」

  「才怪,你比較重要。」

  他似乎在另一端笑了出來,「小心被妳經紀人聽見。」

  「沒關係,她不在這裡。」該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雖然沒有想太多,卻也順勢多問了一句。「那妳現在在哪?」

  她征了下,該說實話?還是隨便馬虎過去?

  沒時間讓她考慮太久,她唇角生硬地勾了勾,道:「我今天一整個晚上都要留在一個男藝人的家裡……你應該知道他吧?那個叫高智崗的。」

  電話的另一端陷入沉默。

  韓思芳頓時心裡糾結,分不清楚他是不高興被放鴿子,還是不高興她和別的男人同處一室。

  她乾笑兩聲,急忙辯解,「啊、不過你別想太多啦,這只是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樣的工作需要妳半夜到男人家裡去住?」他打斷了她的話。

  她微怔,沉默了。

  而此話一說出口,手機另一端的陳士誠立刻就後悔了。

  他坐在書桌前,發愣了幾秒才改口道:「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會擔心妳的安全。」雖然他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說道種話的資格。

  半晌,耳邊傳來她輕細的笑聲。

  「我知道,我會自己多注意。」

  「……嗯。」也只能這樣了。

  他一手持著電話,一手拿著筆,低頭無意義地在紙上畫著奇形怪狀的符號,不知不覺寫下她的名字。

  或許是沉默的氣氛令兩個人都煎熬,他開口結束話題。

  「那妳早點休息吧,我也差不多要上床了。」

  「嗯,好。」

  互道晚安後,兩人相繼斷了訊號。

  他的世界又回歸於慣有的寧靜,然而她的聲音卻像是烙在他腦中一樣,不停、不停地盤旋在耳邊。

  他胸口悶得難受,整個人如坐針氈。正因為都是男人,所以他才會如此放不下心,是男人就很難不對她產生瑕想,但卻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他一般克制自己,除非那男人是Gay.

  想著想著,他煩躁地將原文書本啪的一聲闔上,乾脆關了檯燈,起身離開書房。

  深夜,睡夢中的陳士誠被陣陣手機鈴響給喚醒。

  他低吟了聲,只探出一隻手來,很床頭上摸到手機,便又縮回了溫暖的被窩裡。

  這種時候大概只有醫院會打來,八成是手術臨時需要支援,或是突然發生了什麼天災人禍,急診室裡送來了一票患者之類。

  「喂,我陳士誠。」他接起,聲音沙啞,睡意還有八分濃。

  回應他的卻是一陣女人的抽泣聲。

  他皺了皺眉頭。是惡作劇嗎?他稍稍清醒了些,將手機從耳邊拿到了眼前一看,竟是韓思芳的名字。

  他心一慌,整個人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思芳?!」

  「士誠哥……」電話裡傳來她破碎、虛弱的啜泣,「士誠哥,對不起……我知道你在休息了,可是我……」

  「傻瓜!這時候還管我是不是在睡覺?」他翻開棉被,下了床,往衣櫃裡拿了件外套出來,「先告訴我妳怎麼了?」他聳起左肩,將手機夾在耳下,俐落地穿上外套。

  「我……我睡在客房,然後、然後……」她抽抽噎噎的,拚命吸著鼻水,「他就突然拿鑰匙進到房間來,把我壓在床上,說什麼……反正我們都已經被人說是假戲真作了,倒不如就真的……」

  至此她再也說不出話,放任自己大哭出聲。

  陳士誠氣得幾乎想捏碎手機,無奈對著電話發火也沒用。

  「現在呢?妳還在他家裡嗎?」

  「沒有,我跑出來了……」

  想到此刻她正一個人躲在某個角落受凍,他的心口猛地一陣緊縮,他走出臥房,抓了鑰匙,道:「告訴我妳在哪,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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