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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情小日子》第7章
  第七章

  「秋山,等我們把雞賣了,就用賣雞的銀子重新蓋一間青磚大屋,我要單獨的洗漱間。」

  「好。」

  「秋山,等果樹結果了,賣出好價錢,咱們就把整片山買下來,種上紅柿、棗子、蘋果、蜜梨、柑橘……」

  「好。」

  「秋山,我們來弄個雞隻養殖場,不要太貪心,從一千隻養起,四到五個月出一次雞,中間間隔一個月消毒殺菌,一年出兩次,來年就能養上萬隻的小雞,獨佔市場。」

  「好。」其實吳秋山根本聽不懂什麼是獨佔市場,什麼又叫做消毒殺菌,但只要是他媳婦兒說的,絕對是對的、是有理的。

  「你以後不要再入山打獵了,太危險了,我們現在手邊的銀子夠用了,還種了糧食,每日能拾近百顆的雞蛋,咱們算是豐衣足食了,將來的日子肯定能越來越好。」

  「好,都聽媳婦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他呵呵傻笑,抱著她坐在院子裡,看著他們收成的糧食。

  因為只有半畝地,所以包穀只收兩百斤、小麥一百七十五斤,一粒粒的包穀和麥子正攤平了曬著。

  以往,吳秋山根本不敢想像這會是他的,而且是他親手種下、採收的穀物,從分家以後他就再沒見過這麼多屬於自己的糧食,不會有大嫂、二嫂來搶,更不必上敬爹娘。

  他媳婦說這些能吃到過年,若是再加上幾百斤的馬鈴薯,明年二月也吃不完,那時山上就有野菜、春筍摘了,他們桌上的菜肴只會更豐富。

  但馬鈴薯還不能挖,再過段時間,會有多少斤數尚是未知數,但他曾偷偷挖了一棵,一串有七、八顆男人拳頭大小的土豆,他估算一千斤是跑不掉,他們可以吃到端午。

  「什麼都聽我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牛青苗甜笑著伸出食指輕戳他的額頭,取笑道。

  有個對妻子百依百順的郎君,她也是很苦惱的,他太乖了,沒有一絲調教丈夫的成就感。

  人吶!就是不滿足,得隴望蜀,老天爺給她大好的機會,上無刁難媳婦的公婆,中無同住的妯娌,下無刁鑽的小姑子或是難纏的小叔,她還嫌日子太平淡,不夠熱鬧。

  不過說真的,還真有點悶,半山腰就住了他們一戶,一家兩口子人,左右無鄰居,要串個門子得走上一刻,才能到最近的榮叔家,其它村民就更別說了,她認識沒幾個。

  日子平靜是平靜,卻少了一些滋味,像一杯食之無味的白水,再能解渴,偶爾還是會想加幾片薄荷葉調味調味。

  「我不值錢。」吳秋山很有自知之明。

  牛青苗笑著搓著他的大掌,撫著他掌心上硌人的粗繭。「在我眼中,你是無價之寶,用再多的銀子來換也不成。」

  「媳婦兒……」他感動地輕啄了下她的唇,心思一動,大掌不安分的溜進她的衣衫裡。

  「別又是媳婦兒你真好那句老話,我聽膩了。」她俏皮地把他的手拍開,不許他在屋外胡來。

  雖然他們的土壞屋是全村最偏僻的地方,少有人走動,可是難保不會有人不小心走錯路,拐到這兒來,要是春光外泄,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你真是好嘛!我這心窩裡滿滿的都是媳婦兒你一人,無時無刻不慶倖能夠娶到你。」吳秋山說時還會害臊,面上紅得像喝醉酒的人,撫著她光滑的面頰笑得有如撿到銀子。

  一聽到他這番甜死人的情話,牛青苗的心飛揚了幾分。「那是你好我才好,要是你對我不好,我早一腳踢開你。」

  「我會一直對媳婦兒好,你可是我等了二十二年才娶到的媳婦。」絕對視若珍寶。

  「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別人?」她知道這個問題真的很無聊也很沒意義,但是女人嘛,總會忍不住問這個問題來為難一下自己。

  吳秋山馬上眉頭打結,露出一副「我不太明白」的神色。「我長這樣能喜歡人嗎?我打小就比同年齡的孩子個兒大。」

  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牛青苗道:「我是說你沒受傷之前,難道沒人會偷偷給你一條帕子,或是送你餅子吃?」其實他五官端正,濃眉大眼,身材又高大結實,若是身在現代,一定很搶手。

  他想了想,困惑的道:「沒分家前,我娘說我和瑤表姊很配,但我不喜歡,她總是動不動就哭,也不知道她在哭什麼,每次她一哭我就捂著耳朵跑掉。」

  「瑤表姊大你幾歲?」她心一緊,嗯,有個潛在情敵,但隨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瑤表姊的年紀肯定比傻大個大,他都二十二,瑤表姊應該也早就嫁人生子了,還什麼情敵咧!

  「大我一歲,但實際上不到七個月,她是年中生的,我是來年年頭生,她小時候常到吳家玩,我大哥還鬧著要娶她。」大哥說過瑤表姊哭起來很柔弱,楚楚動人。

  「喔!是大伯……」的菜啊,那她可以放心了。

  不矛盾就不是女人,一聽到那個什麼瑤表姊和吳家老大扯上一丁點關係,牛青苗一顆吊起的心瞬間放下。

  「她後來嫁到明州了,聽說對方是個生意人,家大業大,有店鋪數間、良田好幾百畝,她全身穿金戴銀,好不風光。」他們姑母每一次回娘家都會活靈活現的描述,一副她嫁到好人家、生活富裕的模樣,讓不少人羡慕不已。

  「大戶人家會娶窮鄉的小姑娘?」牛青苗怎麼覺得不太對勁,這個年代的人,不都講究門當戶對嗎?

  「我姑姑嫁的是秀才老爺,家境還過得去,有幾十畝田,姑丈在私塾坐堂,是一名頗有聲望的夫子。」所以吳家的三個孩子或多或少都讀過幾年書,能讀、能寫、識字。

  喔!原來如此,是她把人性想差了。「那你有沒有後悔沒娶她,要不然你此時也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

  吳秋山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憨厚的笑道:「我有媳婦兒替我生,晚幾年有什麼關係。」

  「萬一我生不出來呢?」老實說,牛青苗是真的有那麼一點擔心,畢竟這裡可沒有醫院可以檢查,要是原主的身子真有什麼問題不能生,豈不是要讓他失望了?

  他一愣,眼神更加柔和。「怎會生不出,我多努力一些,早晚會有孩子喊我們爹娘。」

  「我是說萬一。」她揪著這話頭不放。人與人相處會有誤會、猜忌,全是起因於沒把話說清楚,她不喜歡這樣。

  吳秋山將頭枕在她的頸側,認真想了一下才道:「如果真沒孩子緣分,那也是老天的意思,就當咱們的好運用完了,能娶到媳婦兒我已經很高興了,孩子的事就隨緣吧。」

  人生本就無法盡如人意,如今他有了這麼一個好老婆,還不用再餓肚子,他哪還敢強求太多,只要能與她相伴到老他便了無遺憾。

  「你真這麼看得開?」是男人就沒有不想要自己的後代,老婆孩子熱炕頭,最簡單的要求。

  「不是看得開,而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們要學會接受,在吳家分家前我也沒想過爹娘會把我分出來,我一直認為一家人不分彼此,會永遠住在一起,但是……」

  聽到要分家的那一天,他震驚極了,本家單單把他一人分出來,說是半大孩兒吃垮爹娘,其它人仍住在老宅,而且不分灶。

  他爹偷偷塞給他三兩銀子,他才勉強又湊點錢,最後在榮叔一家的幫助下用七天時間蓋了簡陋的土壞屋,現在的屋子因為要娶老婆還特地整修過,之前更糟糕,除了正堂,兩間側屋一遇下雨便會漏水,他曾一邊烤餅子,一邊接漏下的雨水,外邊下大雨,裡邊下小雨,整個地面都泥濘不堪。

  聽出他話中的落寞和失落,牛青苗轉過身,雙手環住他的腰。「他們不識荊山玉嘛!以後你會比他們有出息,讓他們反過來看你的臉色,咱們理都不理,擺出暴發戶的高姿態。」

  「暴發戶?」這個詞兒吳秋山沒聽過,覺得有趣,爽朗的笑了。

  「嗯!我們要當全鎮……不,是全縣最大的養殖戶,等雞隻養殖穩定了,咱們花大錢蓋豬舍,養上上萬頭的黑豬。」

  養了豬,她又想養羊,每年冬天的羊肉爐,涮羊肉,羊肉串,都令她垂涎三尺,之後還可以再開一間複合式餐館,有火鍋、有烤肉、有家常菜,夏天賣冰製品,冬日吃麻辣鍋,春、秋賞景吃風雅……

  想想又不犯法,天馬行空的牛青苗想過無數過的以後,有些她還真的會做,像製冰、做霜淇淋,但是她不想太出彩,引人注目,太過招眼會引來禍害。

  不是每位穿越人士背後都有幾位貴人,和皇子、王爺、世子、將軍什麼的扯上關係,她沒那個智慧足以應對,還是平淡最好,細水長流,雖然無聊了些,但也是體驗。

  像他們也不過是陸續又養了幾百隻雞,日子稍微過得去而已,吳家那邊的老大、老二就惦記上了,還真是不見外的當自己家,不時從園子邊走過,看看小雞長大了沒。

  這麼明顯的跡象誰看不出來,不就打著這些雞的主意。

  只是他們不說,牛青苗也當不知道,由著幾道鬼祟的影子在果園附近晃動,覬覦著那些肥胖的雞。

  剛說到吳家的,遠遠走來的幾名男子就是吳家的,大搖大擺的作派好不招搖,大老遠就聽見吳春生掛在腰間的鈴鐺聲,不大,但是純銀打造,值個三、五兩銀子吧。

  「喲!老三和弟妹真有閒情逸致,在院子曬太陽呀!不用到山裡打獵了嗎?生活上還夠嚼用吧?」吳春生一臉笑呵呵的,和氣的和老三家打招呼。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來了?屋子裡冷,今天剛好有日頭,咱們在院子坐坐。」

  一見到來者,吳秋山早就放開摟著媳婦的手,他沒有被打擾的不悅,只是面色沉靜地上前相迎。

  有鑒於馬氏、錢氏的強取豪奪,入屋搜括的無恥行徑,牛青苗早就讓手巧的吳秋山剖了六、七根腰粗的竹子,做成簡易的竹椅、竹凳子,只要有客人來就搬出來,大夥兒在外頭聊聊就好,絕不讓吳家的人隨意踏進他們的小窩。

  她就不懂了,他那兩位兄長怎會這般無良,明明自己家中也還過得去,沒缺口吃的,偏偏無所不用其極的要壓榨最窮的他,難道搶來的真的比較香?

  「哪裡冷了,在外頭吹風才冷颼颼,客人來了連杯熱茶也不給喝嗎?是哪兒學來的規矩!」吳夏生就跟妻子錢氏一樣不知客氣為何物,提腿就要往屋裡走。

  「屋子漏風,還想向大伯、二伯借點銀子,我們好修修到處有裂縫的土牆。」牛青苗一閃身,擋住吳夏生。

  吳夏生是個大男人,總不好推開風一吹就倒的小女人,他面色微沉,不太高興的一哼。「借什麼錢,我們哪裡有錢,你們不是養雞嗎?把雞賣了就有錢了,哪需要開口。」

  「可雞販子只收五、六個月大的成雞,我們園子裡養的雞才三個多月大,人家不收。」牛青苗邊說,邊不動聲色地將人往外帶,凳子一搬,人家不坐還不行。

  吳夏生看著那麼多隻雞在園子裡跑來跑去,看得眼睛都饞了,真想馬上殺幾隻來補補。

  吳家人一向少與吳秋山往來,平常三、五個月才來「劫掠」一番,加上吳秋山向來寡言,且因面容上的殘陷在村子裡的人緣並不好,又住在半山腰,所以沒幾人知曉他在山上辟了果園、養了雞。

  是那次馬氏和錢氏來搜括不成卻被火棒子趕走之後,她倆回家時曾提起好像聽見老三家的後院有雞啼聲。

  光是這麼一提,兩家吳家人的就沸騰了,他們心想,窮得快要飯的老三居然有雞,還不趕緊拿來孝敬。

  為了確定老三家是不是有養雞,他們派了老大家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去察看,兩個半大的孩子就在土壞屋附近探頭探腦,作賊似的偷偷摸摸。

  由於園子裡的草未除,與果苗共存,兩個小子只看到一群雞滿園子的跑,不曉得是種了果樹,還以為一簍簍罩著樹苗的空心竹筐是給雞飛上跳下的歇腳,興奮地趕緊回報。

  於是老吳家的人都知道是吳老三家養了幾百隻雞,雖然還不夠壯實,但要下鍋不成問題,他們渴肉渴瘋了頭。

  「夠大了,宰來煮湯正嫩……」

  牛青苗不讓吳夏生說完便打斷道:「大伯、二伯幫幫忙吧,就算只有三、五兩也行,地裡的麥子不是剛收不久嗎?二十畝地收成不少,兩家少說也有上萬斤麥子,若是賣掉一半的話……」

  「喝!婦人無知,那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糧,怎麼能賣,賣了你叫一家子吃什麼?」

  吳夏生摸了摸口袋,裡面放著賣糧的銀票,一共十五兩,他把今年收上來的麥子全賣了。

  老吳家沒有一個不自私的,吳夏生想著賣糧攢私銀,賺來的錢全歸二房的,他和老婆、孩子與大房一家人及爹娘一鍋子吃飯,他吃的是大哥的,這可賺到不少。

  殊不知老大家的也和他有相同想法,麥子剛收就賣了,想賴著老二吃喝,他手上有銀子,還可以去賭兩把消遣消遣。

  「不是全賣,就賣個兩、三千斤,你看我和秋山的屋子破得快不能住了,你們當兄弟的總要伸伸援手,不能坐視不理,好歹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自家人不幫自家人,說不過去。」

  牛青苗說得好不委屈,心裡卻想著,你們不是要來欺負老實人嗎?我就讓你們瞧瞧老實人也有三分火氣!

  一聽要拿錢出來,吳春生和吳夏生同時臉色一變。

  「免談,我自個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哪有錢幫忙!你問問老大,說不定他還能拿出幾兩。」吳夏生趕緊把要命的麻煩丟給大哥,燙手山芋他可不接,又不是嫌錢多。

  吳春生狠瞪了二弟一眼,不厚道,怎麼把老三的事往他身上扔!「我家三個小子呢,老大不長進,我打算送他去當學徒,老二、老三在學堂讀書,每年的束修都教我頭疼,我還想跟他們的叔叔周轉。」意思就是,要銀子?沒有!

  「要不,我賣你們幾隻雞吧,自己人不貪你們辛苦錢,一隻算三百文,你們一人拿十隻,如何?」牛青苗的雙眸閃著譏誚的光彩,他們這麼想要雞她養的雞也不是不可以,拿銀子出來她就賣。

  吳春生和吳夏生瞠大了眼,看著笑得好不熱情的三弟妹,說不出話來。

  三百文一隻雞算便宜了,市集上的價是公雞八百文、母雞五百文,他們已經是賺了,而且買越多賺越多,可是他們要的是免錢的呀!最好還附送關雞的雞籠,直接送到家裡的院子,好讓他們從年尾到明年年頭,天天有雞吃。

  「咳、咳!弟妹,我最近虛不受補,大夫說要少吃點雞肉。」吃只自家人養的雞還要錢,這有沒有天理啊?!

  既然大哥都說話了,吳夏生也趕忙接著道,「弟妹你這是窮瘋了呀!雞都還沒養大就想賣,再多養些時日再賣吧。」

  牛青苗假裝苦澀一笑。「可是我們缺錢……」

  「哎呀!老二,你不是要去看看田裡的土鬆了沒嗎?咱們順路,一起走吧,我琢磨著撒點菜籽種油菜。」吳春生神情一僵,馬上拉起二弟,不等人挽留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就怕被借錢。

  吳夏生哪裡不懂大哥的意思,意會的附和道,「現在種油菜來得及嗎?」

  「可以,油菜籽撒下約十來日就長滿一片地,一個月不到就全開花了,大概半個月結菜籽,臘冬左右就能收采榨油……」

  看著大哥、二哥邊走邊聊的背影,吳秋山驚奇的道:「媳婦兒,你太厲害了,我從沒見我大哥、二哥才剛坐下來沒多久就急著要離開,而且沒有臭著臉,臉上還帶著笑。」

  牛青苗好笑的瞥他一眼,他還真呆,那叫做僵笑。既然趕走了不速之客,他們也該做點正事了,於是她說道:「趁著日頭不大,咱們該把田裡的馬鈴薯收一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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