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星期一上班，葉映婕一整天都覺得有點頭暈，大概是沒有睡好的關系，因為上個星期五的事，讓她直到現在，還是戰戰兢兢、精神緊繃，她不曉得該怎麼面對總經理，幸好他早上跟客戶有約，進公司一下就去拜訪客戶了。

　　午休後，程經理來找總經理。「程經理，午安，你來找總經理嗎？他還沒有回來。」

　　「是嗎？那麼我先回辦公室，總經理如果回來了，你打個電話給我。」程嘉珊說著。

　　「好。」葉映婕微笑點頭。程經理長得很漂亮，身材高姚又性感，工作能力也很好，連她都覺得程經理是個很出色的女人。

　　程嘉珊走之前，覺得葉映婕臉色不好，關心道：「葉秘書，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沒事。」其實假日這兩天，因為一直想著上個星期五晚上發生的事，所以失眠了，早上來上班，又一直很緊張，很擔心總經理是不是要叫她離開，因此早餐、午餐都吃不太下。

　　「沒事就好。」程嘉珊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了。

　　「對了葉秘書，我聽說上個星期五晚上，你和總經理兩個人手牽著手，很親密的一起下班，這是真的嗎？」

　　又來了！她覺得頭很暈，怎麼每個人都在問這件事，萬一傳到總經理那邊去，他肯定要生氣了。「程經理，我跟你說，那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但好像很多人都看到你們手牽著手，難道是看錯了？」聽說大家早上都在談論這件事，而她則是剛剛才聽助理說起這件八卦，聽到時，她真的很驚訝。

　　「也不算手牽著手，其實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總不能說她的手其實是被抓住的吧。

　　「原來真的有手牽著手啊。」程嘉珊本來以為只是傳聞而已。「沒想到總經理也會牽女人的手，真想看看那個畫面，葉秘書，下次你們再牽手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下。」

　　「程經理，你誤會了，事情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葉映婕覺得程經理完全一整個誤會大了。

　　「我誤會了？」

　　「對，總經理他只是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們沒有手牽手，更沒有什麼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葉映婕不想誤會加大，卻愈描愈黑。

　　程嘉珊挑了挑眉。「那麼總經理為什麼要抓住你的手腕？」

　　「因為他說要送我回去，我說不用了，然後就……」

　　「你的意思是，總經理強拉著你上車？」程嘉珊驚訝道。「哇塞，原來總經理也會來硬的喔，這樣的總經理，我也沒有見過，葉秘書，下次他再強拉著你離開，記得先通知我，好嗎？」

　　「程經理。」葉映婕簡直欲哭無淚了。

　　「葉秘書，你和總經理該不會像大家說的那樣，其實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那怎麼可能，總經理他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總經理有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大學時她就認識溫勝弦了，因為那個時候她和丁立翰是男女朋友，之後成為工作上的夥伴，幾乎可說天天都在一起，也從沒看過那傢伙有女朋友。

　　「總經理的女朋友不是天天都幫他做便當嗎？」

　　「原來你是在說便當的事。」程嘉珊笑開。「葉秘書，我跟你說，總經理他沒有女朋友，便當也不是女朋友幫他做的。」

　　「不然是誰幫他做的呢？」總經理沒有女朋友？這是真的嗎？可是高中的時候，明明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幫他做便當的，不是嗎？

　　「總經理的便當是誰幫他做的，這個問題，我想你可以問他，由他自己來回答你好了。」當好友這麼多年，程嘉珊當然知道總經理有多不喜歡別人提起他的私事，因此她也不方便說太多。

　　之後程嘉珊離開，一會兒後，總經理回來了，葉映婕一見到他，緊張的起身。

　　「總經理，你回來了。」

　　溫勝弦看著她。「你身體不舒服？」臉色好白，還有黑眼圈。

　　「沒什麼，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沒有睡好的關系，不要緊的。」

　　「你在想什麼事？想你繼兄的事？」溫勝弦問著，但她沒有回答他，卻見她腳一軟，直接往前倒，他連忙伸手將她抱住，然後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他將葉映婕放在沙發上，摸著她的額頭，沒有發燒，讓他鬆了口氣，真是的，有什麼重要的事能讓她想到不睡覺？

　　此時腦袋渾沌、全身虛軟的葉映婕，喃喃的說：「總經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請你不要開除我，我想待在你身邊……」

　　溫勝弦坐在沙發的邊緣，皺起了眉頭。「我什麼時候說要開除你了？你是因為這樣緊張到睡不著覺？」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為什麼會想要待在他身邊？他對她又不好，現在呢，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再次相遇，他發現自己仍然非常在意她的事，至於她，不用問她，從那雙單純清澈的眼眸裡，他看見當年她對他的那股依戀。

　　高中的時候，他知道她很喜歡他，因為很容易看出來，稍微的幫她一下，她就開心粲笑著，還有，那雙漂亮的眼睛總是看著他，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在看他，其實他都知道，因為他也看著她。

　　高中那段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幾乎可說是他二十六年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盡管他們只是一起上課，一起去吃東西，有時一起去圖書館看書，簡單卻很舒服，也讓人感到很甜蜜，那時他真的很喜歡跟她在一起。

　　那麼現在呢？他要像以前那樣，再次拒絕她，把她從自己的身邊趕走嗎？摸著她臉頰的細嫩肌膚，他完全不想放手，但是，他能愛她嗎？

　　他有強迫症，是焦慮症的一種，他曾經去看過醫生，但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暴躁脾氣，他真的很怕有天會傷害到她。

　　還有，他對自己的媽媽太過絕情，逼得他母親最後走上絕路……

　　這樣的他，有資格過快樂幸福的日子嗎？

　　溫勝弦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下，在他還沒有想好該拿她怎麼辦時，他決定還是先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很自私，但是，他真的不想去傷害她，不然，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昨天溫勝弦強迫葉映婕下午休假，回去好好睡一覺，葉映婕沒法拒絕，只好照辦，休息了一晚，今天總算比較有精神。

　　下班前，李芸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來，隨口問道：「葉秘書，這星期五晚上的公司聚餐，你應該已經訂好餐廳了吧！是之前常去的五星級飯店的餐廳嗎？」

　　「訂餐廳？」葉映婕愣了下。

　　「不會吧！你忘了這件事？」李芸驚訝喊著。「兩個星期前，我不是跟你說了聚餐的事，然後要你回位子後馬上記下來的嗎？你忘了？！」

　　葉映婕對這件事完全沒有印像，她翻看著記事本，她真的沒有記錄。

　　「完蛋了，時間這麼趕，恐怕會訂不到比較好的餐廳了。」李芸馬上上網查詢飯店餐廳的電話，一打電話過去，果然，沒有位置了，特別是他們不是一桌兩桌，而是要十桌。

　　此時溫勝弦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總經理，葉秘書她忘了星期五要聚餐的事，所以沒有訂餐廳，我們現在正在找餐廳。」李芸說著。

　　「對不起。」葉映婕再次道歉，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犯下這麼大的錯。

　　「不用緊張，我打電話給立翰問問看，那傢伙人脈很廣，也許可以幫忙訂到餐廳。」溫勝弦馬上撥打內線給好友。

　　一會兒，丁立翰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帶來好消息。

　　「餐廳訂好了，是六星級的飯店，一整層的餐廳全包了，我還特地訂了兩箱高級的進口紅酒，能讓大家喝個盡興。」丁立翰說著。

　　「太好了！我現在就馬上去跟同事們說去。」李芸想要帶老公同行，高級紅酒耶，當然要好好的品嘗了。

　　在李主任離開後，溫勝弦沒好氣的說：「紅酒是你喜歡喝的吧！」

　　「溫總經理，別這麼小氣嘛，不過才三十幾萬而已，因為有訂酒，才有辦法訂到餐廳，我也是為了讓大家星期五有地方吃東西。」

　　「什麼，三十幾萬？」葉映婕倒抽了口氣。「那個……」

　　「葉秘書，你該不會想幫你的上司省錢吧！真是個賢內助，不過呢，已經訂好了，不能更改喔，好了，我也要回辦公室了，等著星期五喝高級的紅酒吧。」看著副總離去，葉映婕一臉的懊惱，如果她沒有忘記這件事，也就不必多花三十幾萬買酒了，都是她的錯。

　　「你又在想什麼了？」

　　「我在想，是我的錯，那三十幾萬由我個人來支付好了。」她有點存款，還有媽媽去世的保險金。

　　「你如果這麼做的話，我就真的變成了小氣總經理。」

　　「可是……」

　　「好了。」溫勝弦不讓她繼續煩惱下去，然後，他從桌上拿下便利貼，再度貼在她的額頭上。「接下來，去做這件事。」

　　葉映婕拿下便利貼看了下。「原來是泡咖啡。」然後她發現總經理一直看著她，讓她的心跳急促不已。「總經理，請問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你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應該不會再昏倒了吧！」

　　「對。」聽到總經理提起昨天的事，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他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去泡咖啡。」

　　「是。」

　　當葉映婕走進茶水間，才大大的吐了口氣，撫了撫心髒跳得很快的胸口。

　　自從昨天她昏倒之後，總經理對她的態度，似乎不太一樣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不再對她很冷淡，而且他也說了，他不會開除她。

　　總經理剛剛摸了她的頭，她想起以前高中的時候，他也很喜歡摸她的頭，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高度剛好，而且感覺像是在摸寵物一樣。

　　老實說，當時她心裡很開心，就算當寵物，被當成阿貓阿狗了，她都無所謂，只要他喜歡她，想要摸她的頭，就摸吧！

　　那麼現在呢？為什麼又摸她的頭呢？

　　還有，雖然昨天她頭昏昏的，卻還記得程經理說的話，她說了總經理沒有女朋友，那麼，是誰替他做便當的呢？他自己下廚？有可能嗎？那麼豐盛的菜色，她都做不出來，還有，他每天工作那麼忙，有時間做便當嗎？

　　不過，就算總經理沒有女朋友好了，她又能做什麼呢？別忘了，她剛剛又犯錯了，而且還害總經理得多花三十幾萬，她真的太不小心了。

　　看來她還是要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才行。

　　葉映婕泡咖啡的時候，感覺右手肘有點痛，她拉開自己的袖子，看著右手肘一片紅腫，昨晚，啟善哥又來找她了，而且還有點喝醉酒，她勸他的時候，被他推了下，手臂去撞到牆壁了，然後啟善哥從她的皮包裡再拿走三千元。

　　這事不能讓總經理知道，不然他一定又會生氣，然後又要報警了。

　　她當然也知道不能再讓啟善哥繼續這樣下去，只是，想起以前那個溫柔的大哥，她就不忍心去報警，她還是想要等他振作起來。

　　葉映婕放下長袖的袖子，端著咖啡，步出茶水間。

　　星期五晚上，在六星級飯店的餐廳裡，京宇生技正舉辦聚餐。公司每一季都會舉辦聚餐，地點當然都是高級的餐廳，吃的料理也都很頂級，算是慶祝會，因為每一季的營業額都不斷的提升。

　　這次一樣比起去年同期，營業額提高了三十個百分點，又創下新的記錄了，因此每桌至少兩瓶高級紅酒，讓大家喝個盡興。

　　然而，葉映婕發現總經理似乎情緒欠佳，一直喝著酒。其實今天上班的時候，她就發現總經理像是心情不好，整天都繃著臉，不然就是皺眉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總經理一直灌著酒，葉映婕真的很擔心，就連在去化妝室的路上她也在擔心。

　　當葉映婕走出化妝室，她看見程經理站在不遠處，似乎在看什麼，因此她好奇的走過去，才剛要打招呼，立刻被程經理比了個噓的動作，讓她別說話。

　　程經理在看什麼？葉映婕也望了過去，是副總抱著一個美女，那個美女剛剛有來打過招呼，是這間飯店的副理。

　　接著，只見兩個人吻了起來，那是一個非常火熱的吻，而且吻了許久，兩人還緊緊摟著彼此，看得葉映婕臉都紅了。

　　最後，她退到旁邊去，但程經理依舊站在原地，然後，她看見程經理的手握緊著。

　　程經理沒事吧？她聽說程經理和副總在大學時是一對戀人，不過大學畢業後就分手了，但兩人還是當起工作上的夥伴。

　　「立翰，好了，你要害我無法專心工作了，剩下的，晚點再繼續。」

　　「好，待會兒要一起離開嗎？」

　　「可以，我們再聯絡。」

　　葉映婕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副總和那個副理離開了？

　　然後，她看見程經理的眼眶有點濕紅，程經理現在還喜歡著副總嗎？

　　程嘉珊轉過身，看著她苦笑著。「葉秘書，抱歉，讓你看到我偷窺別人的這一幕，真是不堪。」

　　「程經理，你沒事吧！」程經理身上酒味很重，她也喝醉了？

　　程嘉珊嘆了口長氣。「我也知道該放下了，畢竟我跟立翰已經分手很多年了，可是每次看見他，就會忍不住想要去在意他的事，我真的是太丟我們女人的臉了。」

　　「程經理，一點也不丟臉，我覺得你只是太喜歡副總了，其實我跟你一樣，喜歡某個人很久了，雖然那個人曾經要我別再跟他有任何的牽扯，可是，我還是很喜歡他，感覺像是沒有辦法不喜歡他。」

　　「可是你不覺得我的行為很怪嗎？明明都分手了，卻還一直注意對方的事，簡直像跟蹤狂。」

　　「一點都不怪，我也一樣很在意喜歡的人的事，而且說起來，我從小就被人說是怪胎，所以程經理，你這樣頂多是個小怪而已，我這樣才叫做大怪！」

　　「你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因為我本來就是個怪胎啊。」

　　「葉秘書，你不是怪胎，只是有健忘症而已，在我看來，寫便利貼只是一個和別人不太一樣的習慣罷了，所以，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哪裡怪。」程嘉珊實話實說，她挺喜歡葉秘書的，因為感覺很自然單純，像現在這樣跟她說話，很輕松自在。

　　「程經理，謝謝你。」她希望程經理能遇到個好男人。

　　「我們進去吧！」

　　「是。」

　　兩人進入餐廳裡，葉映婕馬上就被副總給叫住。

　　「葉秘書，你去哪裡了，我一直在找你。」

　　「副總，什麼事？」葉映婕走過去，一旁程嘉珊也跟過去。

　　「你的上司喝醉了，你現在送他回去。」丁立翰給了她一張紙條。「上面是勝弦的住址。」

　　葉映婕看了下溫勝弦，他還在喝酒耶，不過眼神有點茫然，臉也好紅，看起來像是真的醉了，程嘉珊也感到不解，因為溫勝弦很少如此失控灌酒。

　　「為什麼勝弦今天喝這麼多酒？」程嘉珊問著。「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丁立翰一說，程嘉珊就知道了，每年到了勝弦母親的忌日，他似乎心情都很沉重。

　　而葉映婕聽到這件事很驚訝。「總經理的母親去世了？！」

　　丁立翰看著她。「你知道勝弦母親的事？！」

　　「知道一點點，但我不知道她何時去世的。」

　　「聽說是高一那年的暑假。」

　　「高一的暑假？」葉映婕訝然，因為溫勝弦就是暑假過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是和他的母親過世有關系？他以前說過，跟他的母親很少聯絡和見面，感情也還是很深嗎？

　　「立翰，勝弦看起來已經喝醉了，讓葉秘書送她回家，這樣不會有問題嗎？我也幫忙好了。」

　　「我看勝弦還不到完全喝醉的程度，讓葉秘書一個人送他回去就可以了。」丁立翰順手給了鑰匙。「這是勝弦公寓的鑰匙，就請你送他回去吧！」

　　「是。」葉映婕收下鑰匙，走向總經理。

　　程嘉珊不明白丁立翰的做法。「立翰，你為什麼要刻意叫葉秘書送勝弦回去？」

　　「你不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

　　「看來你還是一樣，不懂男人心裡在想什麼。」丁立翰輕笑了聲。

　　「干麼突然說這種話？什麼意思？」程嘉珊真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既然不懂，我說再多也沒有用，算了。」丁立翰走開。

　　程嘉珊真的不懂他在打什麼啞謎，她看向葉映婕，擔心她是否有辦法一個人送酒醉的上司回去，特別是，今天溫勝弦心情很不好。

　　葉映婕走到溫勝弦身邊。「總經理，不要喝了，走，我送你回去。」她從他的手上拿下酒杯。

　　微醉的溫勝弦看著她問：「你是葉映婕？」

　　「對，總經理，你起來，我送你回去。」

　　「好，我們回去。」溫勝弦起身，伸手搭在葉映婕的肩上。

　　看到總經理乖乖聽話的起身，所有京宇的職員都傻了眼，什麼時候易怒的獅子變得跟小貓一樣乖了？

　　包括程嘉珊都目瞪口呆，所以那傢伙才會說她不懂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職員們互相交換眼神，看葉秘書這麼輕易就馴服總經理，感情很好的樣子，難道他們不只牽手而已，還已經同居了？

　　而讓大夥兒吃驚的事還沒有結束——

　　「葉映婕，你不能再長高一點嗎？」

　　「總經理，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再長高了。」

　　「算了，這樣也行了，小小的一隻也挺可愛的，還有，你靠過來一點，不然我會摔倒。」

　　「好。」

　　看著葉秘書扶著總經理離開，職員們個個再次傻眼了，總經理剛剛是在跟葉秘書打情罵俏嗎？而且還叫人家靠近一點，那真的是他們所認識的總經理嗎？

　　計程車裡。

　　溫勝弦的大手依舊搭在葉映婕的肩上，而她也沒有想要推開他，只覺得他看起來心情糟透了，跟他母親去世有關？

　　「總經理，你還好嗎？」明明今天是開心的日子，因為公司很賺錢，但看他這樣，她開心不起來。

　　「不好……因為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溫勝弦神情有著醉意。

　　「剛剛副總有跟我說過了，副總說你母親是在我們高一那年暑假過世的，是真的嗎？」

　　「對，而且，還是被我害死的。」溫勝弦哽咽說著。

　　「什麼意思？」葉映婕訝異的問。

　　溫勝弦痛苦的掩面，葉映婕見狀，連忙說道：「算了，當我沒有問，你什麼都別想了，好好的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到了的時候，我再叫你。」

　　「葉映婕，你可不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

　　葉映婕主動靠進他的懷抱，安慰的抱住他。「好，我會在你的身邊。」

　　抱著葉映婕，他臉上痛苦的神情減緩許多，而葉映婕則很想知道為什麼總經理會這麼說？然後這麼痛苦呢？是不是因為這樣，他高二才會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