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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金囚愛(戲譜金瓶梅之一)》第5章
 第四章

  你真把她迎入觀府為妾?

  在中堂的大廳裏傳來尋朝敦難以置信的嗓音帶點竊笑、帶點嘲弄的語氣不令觀仁偟微擰起眉。

  你懷疑不成?這事能開玩笑嗎?

  他尚未成親想要先迎個小妾入門難道也不成嗎?

  況且他可是在報恩他可是以德報德;普天之下有哪一個人可以如他這般有此度量迎入一個長相不醒目的妾?

  既然是迎妾這等大事你怎麼沒有大肆慶祝一番?他不以為他真會將那位不起眼的孤女迎入他的北苑裏。

  仁偟向來愛美人自小是在美人窩裏長大的撇開觀老爺子南迎回來的小妾季雪梅不說光是觀府裏頭的婢女個個雖不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但也算得上是嬌俏美人饒是選入宮的秀女也不見得比得上觀府的奴婢。

  而她他真不認為仁偟對她有什麼興味。

  我沒那個打算迎她為妾不過是要讓她贏得下人們的尊重。他啜了一回茶突地想起他好似已有多日未曾見到她了。真是怪了她也住在北苑裏呀為什麼他總是碰不著她?

  這樣子不是蹉跎了金荷的青春嗎?尋朝敦就事論事地道。

  觀仁偟聞言一愣才驚覺自己壓根兒沒想起這檔事忘了她也是姑娘家忘了她最終亦是要婚嫁的。

  你該不會以為她的長相不討喜便嫁不了人了吧?尋朝敦努力地掩嘴偷笑著。

  我沒這麼認為我隻是想讓她離開鳳凰山上那間破茅舍隻想要幫助她其餘的我都沒有多細想。他思忖著不懂自己怎會安排了這一樁怪姻緣。

  倘若他真是要報恩的話他也可以將她配給觀府裏頭任何一名長工;隻是他又擔憂她的長相不好倘若是將她配與其他男人的話那些男人會疼愛她嗎?怕自己的好意反倒是增添了她的困擾。

  最好的作法還是把她放在身邊這樣最安全了至少他有把握可以妥善的照顧她。

  是這樣子的嗎?尋朝敦挑了挑眉突地想到一事不興起了一個念頭。不過依我看就算你這個情場浪子要迎她為妾她定也是推拒了你多次最後再推拒不了才依了你的意是不?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觀仁偟輕挑起眉。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怎麼他總覺得尋朝敦話中帶有挑釁的意味?

  我是說反正你們兩個定是口頭上的約定你還是你她還是她盡管她住進了你的北苑你們之間仍是清白得像初織的白布是嗎?尋朝敦說著笑意更深。我看得可清楚了依金荷的脾她是絕無可能甘心成為你的妾的你絕對是動不了她的。尋朝敦說得很肯定彷彿事情真是那麼一回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

  觀仁偟愈聽愈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他話語中的挑釁意味愈發濃烈而對於他開口、閉口地喊著金荷他聽起來刺耳極了。 怪了連他都難得能夠碰上金荷為何尋朝敦會表現出一副對金荷很熟識的模樣?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金荷沒那個意思成為你的妾你倒不如送她回鳳凰山給她一點銀兩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尋朝敦給他一點善意的建議。

  如此一來哪裏還犯得著帶她回府?

  可她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他也是想了很多要不然他又怎會帶著一個麻煩回來?

  那又幹你何事?尋朝敦有點幸災樂禍地道。她救你你報恩這樣子便算是扯平了你壓根兒不必將她帶回來的不是嗎?

  我可不像你這般冷情寡義更何況她現下已經是我的妾了我怎麼可能將她送回鳳凰山?觀仁偟冷冷地睇著他總覺得掛在他唇邊那抹惡意的笑有點過於刺眼。

  就是要她尚未成為你的妾之前送她回去才能保住她的名聲。

  犯不著這麼做我已經決定讓她當我的妾。他有點不耐地打斷他。而如何讓她心甘情願地待在我身邊我知曉該怎麼做的。

  不過是要留她下來這麼簡單的事難道他不會嗎?

  ***

  尋朝敦一走觀仁偟隨即回到自個兒的北苑路經東廂的迴廊他不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駐足。

  他不懂朝敦為什麼老是將話題繞在薛金荷身上但是他不喜歡聽到他對金荷的噓寒問暖;再怎麼說她現下也是他的妾老是自另外一個男人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這感覺令他不悅到了極點。

  要讓她永遠地留在觀府還不簡單?

  隻要佔了她的清白讓她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人這樣子還怕會留不下她嗎?隻是他不懂朝敦那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思忖了會兒隨即推開東廂的門一路直往薛金荷的閨房走去卻見不到她的蹤影;他有些疑惑地睇著裏頭幾淨窗明一塵不染的潔淨突地閃過一絲不安。

  難不成她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又回到鳳凰山去了嗎?

  心莫名的艱澀他一個箭步打開門往外衝了出去才打算要出觀府往鳳凰山去卻在穿過北苑與中堂之間的池子時見到一抹纖弱的身影正蹲在池子邊。

  金荷?

  他定睛一看突地暴喝了聲見著那抹身影彷彿瑟縮了一下才緩緩地轉過頭來仿似有點無措。

  公子?她怯怯地瞅著他愈來愈近的迥拔身軀。

  怎麼了?難不成她又做錯事了?要不然公子怎麼又會鐵青著一張臉彷彿要將她給大卸八塊似的?

  你在這裏做什麼?他暴喝如雷動皆欲裂。

  該死她到底是怎樣的子?居然蹲在池子旁洗衣服?伺候她的婢女呢?全都死光了嗎?

  我她真的做錯事了嗎?

  你是怎麼著?是誰要你在這兒洗衣裳的?伺候你的婢女呢?他緊握著雙拳緊咬住牙根怕自己製不住怒氣!便會將拳頭落在她身上;但她是恩地纖弱哪裏受得了他的拳頭?

  我在房裏閑得發慌又沒有什麼事可以做便拿著自個兒的衣裳洗而那些婢女在這裏也是閑得發慌我便將她們遣回去。看著他鐵青的臉她愈說聲音愈低。

  他到底是在氣什麼?會不會是因為她在這兒洗衣裳?

  這裏什麼都不缺也沒有什麼事是她可以做的她隻好找一些事來做免得成天胡思亂想。

  那些婢女就是要來服侍你的你為什麼要把她們遣回去?觀仁偟努力地壓抑著自個兒的怒氣。這些衣裳難道你就不會差遣她們洗嗎?難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與她們不同?

  觀府花銀兩請來大批的奴僕是讓他們來作威作福的嗎?這天底下有哪個大戶人家是小妾洗衣而婢女閑逸的?

  哼說不準她的閨房也都是她自個兒打理的。

  可是我以為既然無事的話倒不如讓她們下去休息。薛金荷有點怯怯地斂下濃密的眼睫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氣。

  他明明是個溫文的人為什麼他每次一見到她總是怒著一張臉燃著一身的火焰令她無所適從。

  是他自個兒說她的身份與她們不同那她既然是主子的話她自是要體恤她們幾分的不是嗎?

  你

  難怪他方才一進東廂裏頭一點聲響都沒有原來婢女們全都下去休息了。

  可惡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了!

  公子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她怯懦地抬眼注視著他怒不可遏的臉。

  你以為呢?

  他冷笑了一聲勾出一抹懾人的笑又隨即隱入他怒氣橫生的俊臉上冷驚地瞪視著她又突地轉身欲走。

  公子!

  見他要離開情急之下她向前一小步才想要拉住他腳卻被濕衣裳絆倒就這樣硬生生落入池子裏。

  觀仁偟聽到撲通一聲瞧見她纖弱的身軀在池子裏載浮載沉來不及多想便躍入池中大手一撈仿似擒住一隻落難的小鳥般將她掀起;輕而易舉地回躍到池畔望著一臉慘白的她正艱澀地喘息著泛白的微啟他不由得低頭封住了她的唇薛金荷來不及將堆在胸口的鬱悶呼出卻感覺到有一種溫熱柔軟的東西攫住了她的唇那濕熱的觸感隨即竄入她的口中她忙不迭地睜開雙眼。

  他、他、他他在吻她嗎?

  她曾經在道觀裏見到一些不正經的文人與道姑狎玩的情景仿若是眼前這般。她的心在狂顫一下重過一下好似要自她的喉頭竄出一般的難受。恍惚之間耳邊似乎聽到幾聲警語彷彿是在告誡她的行為不可彷彿是在提醒她不可重犯罪愆。

  她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誰在她的耳邊說話是誰在警告著她?

  可是她喜歡他她願意為他獻上身子。而如他所說的她是他的妾倘若他要她的話亦是天經地義的是不?

  薛金荷滿足地輕哦了一聲隨著他濕熱而霸氣的舌尖不斷挑誘著她令她益發沉醉在他狂肆又恣意的熱情之下她不放軟了身子一雙柔荑環住了他寬闊的肩。

  觀仁偟見狀心裏一喜;大手益發放肆地探進她的襟口果然如他所想她的容貌是差了一點但她的身軀卻細致滑膩得過分像是摻了毒的;即使明知道有毒可他還是情難自地一頭栽進她妖美的魅惑之下。

  薛金荷羞赧地半掩著醉眸突然察覺自個兒的身子冷熱交迭陣陣秋風掃來她不由得瑟縮了下。她定睛一瞧登時發覺他的吻荒唐地往下落停在她的頸項之間而他的大手則早已經解開了她的襟口露出大半的雪脂凝膚。

  天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還在池畔邊?她怎會如此的不知羞?居然同他如此。

  思及此薛金荷想將他推開卻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過於用力地將他推下池子。

  公子!

  天!怎會這樣?她不是故意要推他的但是觀仁偟落入池中隨即又浮上水麵鐵青著一張俊臉怒瞪著她驚慌的粉臉慢慢地爬上池畔。

  該死這個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觀仁偟全身濕透發上還不斷地滴著水染濕了池畔寒透了他的心;這可真是奇恥大辱他這一輩子還不會讓哪個女人拒絕過更不曾求歡不成被推入池子裏而她很好簡直是好極了。

  公子你冷不冷?薛金荷簡直是慌透了。

  中秋已過百花凋敝萬葉飄零這天氣也漸漸冷了他這樣浸濕了身子豈不是很容易得風寒嗎?

  她走近一步想要以自個兒身上的衣裳替他擦拭卻發覺自己的衣裳也早就濕透了冷風刮來不令她打了個哆嗦。

  冷?觀仁偟嗤笑著。你也知道在這時節到池裏晃晃也是挺冷的?

  倘若她真知道會冷的話又怎會忍心將他推入池子裏?是打算要他到池子裏泡水降溫嗎?如果她真是不要他碰觸她的話她方才又何必要回應他讓他以為她也有這個意思?

  啐他觀仁偟要什麼女人沒有?他沒興致強要一個女人的身體更不愛他人耍玩他她這樣玩弄他她覺得很好玩嗎?

  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淚水無措地在她的眼眶裏打轉盈著微紅。

  她隻是被他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會如此大膽令她心慌驚愕。

  夠了!

  這個世上除了皇上的女人沒有他得不到的她既然如此地愛惜羽毛他也不強求況且他要她可是她天大的榮幸她居然也罷就讓她暫時待在東廂吧!

  公子先讓我回房替你帶件披風來。

  瞧他撥開了她伸出去的手她不又趕緊往後跑一路直奔東廂。

  觀仁偟眸著她窈窕的背影不由得又在心底怒斥了聲。

  該死她的身軀仿若是毒一般一旦沾上了這印在手中的觸感就會緊緊地貼附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磨也磨不掉狠狠地滲入他的心底撩撥著他的心紛亂著他的思緒。

  可惡的女人!

  觀仁偟暗啐了一口隨即提氣一躍躍上屋簷不理睬正忙著找披風的薛金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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