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女皇陛下我還要（14）

　　哪怕只是為了男主角的那張臉，女主角也沒有辦法對他做任何事情。因為太喜歡角角了，只要一想到那張臉因為自己而出現難過的表情，女主角就忍不住剁了自己。

　　但是，從另一方面，一想到居然有人敢頂著角角的臉，壞事做盡，女主角又恨不得把男主角給手撕了！

　　【“曾經，有一個搞百合的機會出現在你面前，你卻沒有珍惜……”好幾天沒有吐槽的系統君再一次出現，這口槽正好就吐在了女主角心裡頭埋得最深的傷口上面。看到女主角“好難受啊，但是無法反駁”的樣子，系統君總算滿意了，“你要記得這只是一個虛構的世界，愛恨是假的，就連生死也是假的。更要記得你只是一個任務執行者而已，和其中人物的感情最好別太當真，不然你會很難受的——話說，以前的你不是做得很好嗎？”】

　　“難道系統商場裡就沒有忘情水之類的東西嗎？”女主角深吸了一口氣，“我以前看的快穿小說裡面，女主出現心理障礙的時候，系統總是會提供的。”

　　【“這個藥不是系統提供的，而是時間提供的。你如果想要忘記，自然可以忘記。而問題是……”口嫌體直的系統君問，“你想要忘記嗎？”】

　　“其實不想……哪怕很痛苦，記得那些過往，至少證明我活過。”女主角聳聳肩，“那些人啊，事啊——對於系統君你來說是’虛構‘的，對我而言卻是真實的。我和系統君追求的東西不同，所以我們眼中的真與假才會不同。對我而言，口嫌體直的系統君你才是虛構的，哪怕，你自以為是真實的——哦，不對，你怎麼會是系統君呢？”

　　【“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系統君吃了一驚，不知道為什麼話題轉換這麼快。】

　　“在你說話的腔調發生改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其實，你就是口嫌體直的系統君口中的主人吧。操縱著我是不是很快樂？”女主角轉過身，盯著它，“從一開始你選擇我，每次好像都是我自己作出的決定，但是實際上我不過是一步一步地按照著你設定的軌跡前進罷了。你說你中斷了和主神世界的聯繫是為了保護我，但是到底你做了沒有，為什麼這麼做，甚至那個主神究竟存不存在——這些問題的答案，都只是你給我的一面之詞而已，我並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我是確定了的，那就是你騙了我。我只想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被你猜到了——那又如何！”系統君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小手一揮，抹去了女主角在這方面的記憶，聲音嘶嘶滲人，“果然，女人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

　　……

　　對於男主角的事情，只能夠採取冷處理的辦法。自古以來，皇夫是不能被處死的，犯了再大的錯誤，最多也不過是打入冷宮。

　　但是女主角沒有把男主角打入冷宮，而是採取了一個更狠的方法，那就是：不去理他。

　　除了每月的供奉不會少，身為後宮之主的皇夫已經完全被架空了權力。

　　知道男主角對女主角而言非常特殊，能夠看到這樣的結果，男三號和男四號也算挺滿意了。

　　但是女主角就不能夠再表現出一副對皇夫有絲毫興趣的樣子了，不然這兩個喪子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女主角的尷尬之處，就在於她一方面濫情，一方面又並不是一個徹底的渣女。也就是說，她一方面不顧及已經有的美人的感受，冒著美人們會爭風吃醋的風險，不斷納入新的美人；一方面又沒辦法徹底的放飛自我，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如果她專情，美人們不會互相傷害，那就好辦了。

　　如果她是個徹底的渣女，對誰都是一副上完就跑的無賴模樣。那麼女主角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壓力；而男人們知道她就是這一副德性，也就不會對她期待太高，也會在付出真心之前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得冒這個風險。那也好辦了。

　　女主角一直就在“渣”與“不渣”之間遊移著。

　　在她安慰著傷心欲絕的男四號之時，女主角的心中充滿了柔情，她真的是一個再稱職不過的母親和妻主了。

　　但是，她也是人，也會感覺到厭煩的。當女主角被男三號的流不完的眼淚，訴不完的哭搞得不勝其煩的時候，她簡直想要殺了這個傢伙。

　　哼，朕的威嚴也是你一個小男人可以冒犯的嗎？！朕都說了，以後會加倍地對你好，你這麼哭下去，是不相信朕，還是覺得朕對皇夫的處置不夠公允？！

　　皇宮裡，兩個男人遭受著喪子之痛。但是宮外，還有男人不停地要往皇宮裡面、往女主角的床上擠。

　　又是一年選秀時，女主角不斷地納入新的美人，夜夜笙歌，但是卻覺得愈發空虛了。

　　還好，在這宮裡頭，還有一個溫柔的港灣。就是男二號。

　　正如男人沒有辦法理解女人的痛苦。女主角的痛苦，男二號也不能夠理解。但是至少他安靜、體貼、聽話、處處以女主角為先。

　　在四個男主之中，也許女主角最愛的不是男二號，但是她最喜歡和他呆在一起。很多事情，政務啦，甚至包括感情，都是讓人很累的。但是在男二號面前，女主角卻能夠感受到一種久違的輕鬆。也許這就是為什麼男二號以前從事的那種不可描述的職業，是最早的職業之一，而且從古到今都一直存在著了。天性中，人們就需要輕鬆，需要一種拿錢就可以買到的、用完就算、不用負責任的感情。說實在的，男二號一直就給她這種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身份低微，也許是因為他以前背叛過她。所以女主角潛意識裡就認為：自己已經付了一大筆錢，因此可以在男二號那，吃上一輩子花酒，享受著他的照顧，而沒有去回報感情的壓力。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男二號就和其他人不一樣，雖然女主角有主動給過他一些東西，比如說奇珍異寶，比如說地位，但是實際上，他從來就沒有主動要求過，或者是表現出他需要女主角給予一點什麼的暗示。不管是要感情也好，名啊，利啊的也好——都沒有。

　　他一直就像一個畫舫上的郎倌一樣，等著客人上來，然後像服侍上帝一樣拼命地服侍她。作為一個專業的服務人員，自己的感受並不允許被表露在工作中，他關心的一切，只不過是客人的滿意與否。他精緻，美麗，動作優雅而精確。男二號把通敵的書信投放到女主角書房的密室那一次，是他唯一的一次失去女主角的控制，除此之外，他就像是一個嚴格遵守程式的機器人一樣，雖然難以交心，卻又讓人放心無比。

　　每次其他男主那邊受了野氣的時候，女主角總是會想：如果硬要在四個人裡面選一個的話，她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男二號！但是，這只不過是女主角的一個念頭而已。真正到了魚與熊掌的時候，她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還是很難說的。

　　這個時候很快就到了。

　　那一夜，女主角如常地擁著男二號入眠，卻在半夜裡聽到枕邊人的夢囈。

　　“不要……不要報復我……

　　“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你們的父妃……他們勾引了不該勾引的人……

　　“誰都別想跟我搶……

　　“你們該死……都該死……”

　　醒來的時候，男二號就見黑夜裡，女主角佝僂著背，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在屋角留燭的暗淡光芒之下，慘白著一張臉，聽見男二號起身的動靜，眼睛輕輕一轉，死寂的目光一下子鎖住了他。

　　男二號絲毫沒有覺察似的笑了，笑容裡滿溢著溫柔的味道。但是，這樣的笑容，在此時的女主角看來，卻是如此的可怖，如此的讓人心寒。

　　“是朕冤枉了皇夫，朕的孩子——那些事情，居然都是你做的嗎？！”女主角問。

　　男二號只是笑，眉眼彎彎，從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做到梳粧檯前化妝。

　　等了許久，女主角也沒有聽到男二號的任何回答。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已經是朕最寵愛的妃子了……還想要什麼，你有什麼不滿足的？你想要任何東西朕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說。”女主角又問了一邊，“你到底為什麼偏偏要這麼做？”

　　“陛下當真是說笑了。什麼最受寵愛，什麼任何東西都可以給我啦——這還遠遠不夠呢！我要的東西，可是陛下永遠都給不起的呢。”男二號細細地抹好了口脂，對著鏡子左右瞧了瞧，覺得上色還算滿意，才弱柳扶風地起身，一步一翩躚地像女主角走來，“女人總是這樣的，自以為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可是她們偏偏就是不知道，對於男人而言，愛就是全部了。我這麼深愛陛下，怎麼可能願意和別人分享呢？”

　　“一絲一毫……”晃著手指，男二號俯下身子，把他那張美豔的臉往女主角面前湊，臉上還是同樣的笑容，接著道，“都不願意。”

　　“可我，並不想要辜負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啊！”在原著裡面，不應該四個男主和諧相處，做彼此的好兄弟的嗎？都已經說了有四個男主，四個之間難道還需要爭出一個你死我活嗎？正是因為知道這個世界一女n男的套路，所以女主角才敢放肆不羈地狂納男人。

　　女主角難以理解這個女尊世界中為什麼會長出這樣思想前衛的奇葩，難道是自己的種植方式有問題嗎？

　　“陛下您不願意辜負任何一個人，結果必然是辜負了所有人。不過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陛下原本就是不懂愛的吧。”男二號突然站起身來，聲音尖利了起來，“我可不願意和那些男人們一樣，可有可無！我要你永遠記得我，到死都忘不了我！”

　　話音剛落，男二號就沖著牆壁撞了上去。

　　按照套路，主角撞牆的時候，總是撞不死的。但是男二號這回是鐵了心要死，在女主角反應過來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呐，我忘記了，這樣死，好難看啊……呵……”

　　男二號那張美麗的臉上破了個窟窿，鮮血滴滴答答地留下來，整個人像一個破布袋一樣，摔到了地上。

　　……

　　“不可能，這一定是在做夢。怎麼會……”

　　女主角愣了一會兒，接著上前探了探男二號的鼻息，發現那個身體已經逐漸變得僵硬。血流到了她的身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說好了的主角不死定律呢？

　　“你就這麼死了——你倒是給我把話說說清楚，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