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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游戲》第23章
第23章 (上)

  醉醺醺的氣息撲面而來,嘴角的皮肉被濡濕,吻落偏在臉頰上。

  關澤脩愣住,柔軟的唇含著皮膚吸了吸,吮到嘴上,酒味的舌尖在唇珠上輕輕舔了舔,沒費什麼勁的,鑽進口腔,從牙齒到頭皮都酥了,他也快醉了。

  寧奕鐵了心要吻他,可真吻住了,又不知道怎麼辦好,他有點急,鼻子的氣躁烘烘的,手在關澤脩的腕子上亂摳,怕他逃,也怕自己反悔。他認真吻他,笨拙又沒有技巧,可這種青澀本身就很打動人,磨人的挑逗。

  「嗯……」鼻腔裡一個甜膩的音,這個吻變了味道,手沿著腰摸到背後,在後頸上安撫似的揉搓了一陣,關澤脩按著寧奕的腦袋,含了含他的嘴唇,狠狠吻下去。

  和寧奕少年般乾淨的吻截然不同,關澤脩的親吻充滿了強烈的佔有,熱烈又霸道,寧奕難耐地往後縮,關澤脩就追著他,一直將他抵到車窗上。

  狹小的空間裡,溫度高到不可思議,玻璃窗糊了,薄薄蒙上一層曖昧的水汽,又被兩雙胡亂纏繞的手透露一點點激烈。寧奕的渾身都在燒,汗出的不成樣子,但沒有躲,他在做一件清醒時決定不可能的事,他在回應關澤脩,用顫抖手,發出黏膩動靜的嘴,顫慄中起伏伸縮的胸膛。

  「寧奕……」有人在喊他,情深的他一聽見,心就發麻。車座被放倒,換了一個姿勢,唇貼著唇,舌頭勾著舌頭,他們倒向車座。

  手從衣服下面伸進來,摸哪兒哪兒就軟成一灘水,一抔陶泥,任男人揉捏出各種色情的樣子,寧奕閉著眼,喉嚨裡發出些嗚嗚的呻吟,關澤脩短促地喘著氣,像撕開塊膏藥,一點點從他的身上支起上身。

  他吻了吻寧奕汗濕的額頭:「現在停下,還來得及。」果然,身下的人不動了。

  他們的下『身還維持交疊的貼合,大腿間沒骨氣地硬著,你抵著我,劍拔弩張。可分開的胸膛快速涼了,寧奕覺得冷,拿眼睛看著關澤脩,一隻手挽住他的手臂,另一隻,在他臉上討好地摸了摸。

  「你會後悔的。」男人啞著嗓子,警告。

  寧奕沒弄懂這句話的含義,本能驅使著他環住男人的脖子,做出了答覆。他用嘴,輕輕啄了他,兩下。

  啪嗒,腦袋裡什麼東西燒斷了。他們滾到一起,像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一樣的縱情纏綿。

  的確,就像關俊說的,一旦見識過寧奕的熱情,沒有人可以避得開。

  「關少……」男孩故意用一把依戀的目光,湊到他耳朵邊上,「我知道你喜歡寧哥,我不會把他讓給你的。」是挑釁,關俊下了一份戰書。

  「真的?這麼有信心?」他笑著,欣然接受,「那你可要加油了。」

  寧奕的臉色不大好看,他慌亂地跳下高腳椅,找了個借口就逃開。關俊沒有太意外,只是盯著他離去的方向,□了下嘴,眼睛柔下來:「關少,能求你件事嗎?」男孩看了好一會兒,才扭過頭,「要是你不夠愛他,放了他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好呢?」還是那種模稜兩可的笑,關俊急了,「他不是一個可以玩玩的人,他要是喜歡誰,那就是認真的。如果你做不到和他喜歡你一樣的愛他,就別讓他陷進去。」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呢?」關俊發愣似的盯著他,他有點不認識這張嚴肅的面孔,好像瞬間換了一個人,邢硯溪適時出來搭腔,「呦,突然想起來,洗手間的龍頭壞了,我得去提醒他,可千萬別用。」

  就剩下他們倆,關俊低頭,嗡聲道了句:「原來是真的。」

  關澤脩無意與他分辨真假,倒是留心他話裡別的意思:「你覺得他喜歡我?」

  關俊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不知道?」又很快明白過來,「你們還真是……」他顯得很無奈,甚至難得露出些少年氣的老成,「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啦,你們一談戀愛怎麼都掉智商。」

  「談……戀愛……」關澤脩咀嚼著幾個字,眼底流動一些溫柔,看起來平易近人多了。

  關俊大大歎了口氣:「你沒發覺嗎?」男孩問他,「寧哥剛才之所以會走,是因為他不高興了。」

  關澤脩露出個迷茫的神情:「為什麼不高興?」

  關俊徹底服了他了,一語驚醒夢中人:「因為你對我笑了啊,寧哥誤會了,他吃醋了。」

  陌生的驚喜一個接一個,在關澤脩腦袋裡炸開,喜歡、戀愛、吃醋,那些小孩子過家家酒用的字眼,聽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幼稚了,看似薄情的嘴唇忍不住向上揚,那小子,吃醋了嗎?

  「你們兩個真是……」男人的發自內心的笑讓他顯得不再高高在上,關俊也壯著膽子,動了真脾氣,「要不是他真的喜歡你,我才不會把他讓給你!」

  男孩嘟著嘴,老氣橫秋地指點:「你要不相信,一會兒等他出來,我們試試。」

  「怎麼試?」帶著點期待,關澤脩向他討教。

  關俊的眼睛往舞池裡溜了一圈,逮獲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換臉似的甜甜貼過去:「親我。」還是那種歡場上膩人的笑容,可語調嚴厲的像個老師,「快點啊!」他咬著牙催促。

  關澤脩依言,在他臉上碰了碰,男孩如釋重負,拍拍他的後背:「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接下來,靠你自己了。」

  寧奕的下』身完全硬了,胯部左右搖晃,抬著屁股與他蹭,兩個人熱氣騰騰,窗戶上的水汽重得凝成小水珠,雨點兒似的劃下來。手在手上纏,衣服敞開著,胸貼著胸,兩對乳尖時不時就碰擦著,一路點鞭炮似的炸到胯下三角區那片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寧奕從關澤脩的吻裡仰頭,男人濕淋淋地一路叼到那顆顫巍巍的紅色乳『頭上,「啊……」他再難自持,張開的嘴巴裡,叫出令人臊熱的,如同催情般的呻吟。

  是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他流著淚,去扯自己和關澤脩的褲子,一抓住男人的大東西,就不要臉地岔開兩條大腿,往自己下邊杵:「嗯……為什麼進不去……」他明明看過的,看過男人的玩意兒進入那個不具備性交功能的器官。

  關澤脩重重哼了一聲,他也不好受,命根子在寧奕的手裡攥著,青筋凸起,跳野了:「你醒了,肯定會怨我的。」他握緊他的手,將兩人的陰莖團住,握到一塊兒,用勁捋了捋,寧奕舒服狠了,腦袋好像要斷了一樣仰高,關澤脩銜住他汗津津的喉結,「就算後悔,我也不放開你。」

  寧奕的叫聲,通過相連的嘴唇,一聲聲敲在關澤脩心上,他們的手指併攏在一起,發了瘋地上下抖動,咂吻聲,耳邊絡繹不斷地呻叫,黏答答的液體從指縫中淌到大腿根,濕乎乎的,晶瑩地流下屁股溝那點翕動的圓心上。

  他始終沒放棄,一逮到機會就從男人摁著他的手裡掙開,用一種近乎獻祭的傻氣,去摳自己的肛門:「呃……」粗魯的方式,逼著他倒出一身冷汗。

  寧奕哭了,哭得那樣讓人心碎,那樣狼藉:「好疼……」

  關澤脩懵了似的忘了一切,只顧著看他,直到聽到他嘴裡細細溢出的委屈,用腳勾住自己的後腰,後』穴一顫一縮地去吸他,心才被狠狠擰了一把,後知後覺地心疼了。

  「不疼了。」他吻著他的眼皮,他的額心,他顫動的鼻翼,重重在心臟的位置吮『吸,「再也不讓你疼了。」他輕輕掰開寧奕的手指,抓到唇邊親了親,「不是這樣的,讓我來。」然後低頭,用嘴悉心含住他。

  前頭火燎針扎一樣敏銳起來,後邊也濕滑滑擠進一根手指。真的一點不疼,寧奕捂著眼,在離奇又瘋狂滋長的快活中繃緊一身漂亮的蜜色皮膚。

  什麼是情?什麼是欲?要怎麼分?如何反應?

  一滴淚悄悄消失在皮質的車座,他想,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第23章 (下)

  臨近打烊,只剩幾桌找不到伴兒,又捨不得散場的人,有人進來,全身上下濕濕嗒嗒。

  「外頭下雨了?」別人問他。

  「是啊,這鬼天氣。」他晃著腦袋,水珠飛得到處都是,「把我都搞濕了。」

  有人拍拍他的屁股:「濕了?我看看,是這裡濕了吧。」三三兩兩的,笑聲窸窸窣窣起來。

  「滾滾滾!」他拍開毛手毛腳的手,白了一眼,「少拿我尋開心。」桌上有瓶動了一半的酒,他三個指頭捏到手上晃,也不急著喝,「我是沒這心情,不過嘛……」一陣擠眉弄眼,怪神秘,也怪下流的,「外頭有對野鴛鴦,在車子裡搞,那麼大的車,被他們顛的……」酒瓶口向上,擱在襠上模仿性器聳了兩下,泡沫撒了一地,「都快開起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亮,為了讓他多說點,甚至主動為他開了一瓶新酒:「你都看見啦?是誰啊,我們認不認識的?」

  他收起得意,含住瓶口,嘟嘟囔囔:「那麼大的雨,車子停得又遠,我沒看清。」

  「切……那就是什麼都沒看到啦,沒看到,你說得跟真的一樣!」噓聲嘩動,架著他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為了證明自己沒撒謊,他盡可能把自己看到的所有細節都大聲說出來:「是真的,是輛黑色的加長款Panamera!」

  邢硯溪挑了挑眉毛,往杯子裡投入冰塊,倒了兩杯利口酒:「喝點?」一杯給自己,一杯推到表情落寞的男孩面前。

  關俊蔫著腦袋:「邢哥,能不能……給我來杯烈點的?」

  調酒師看看他:「這麼難過,剛才幹嘛裝大度讓給他?」甜味的嬌力換成威士忌。

  十根手指在玻璃杯上蜷:「你以為我想。」兩個都是他真心喜歡過的人,談放下如何容易,到底還是孩子,揣不住的眼淚跳進琥珀色的酒,「可是我沒機會了,誰都沒。」他催眠一樣反覆嘀咕,「他們倆……才是一對的。」

  邢硯溪不置可否,不怎麼稀罕的:「對,是一對,一對傻子。」艷麗的眼睛狠狠瞟了一眼一邊的關俊,「笑什麼笑,說你呢,你也是傻的。」好像全天下,就他一個聰明人。

  關俊用力抹眼睛,抹出一張可憐兮兮的笑臉:「邢哥,你說,關少和寧哥,這次會成嗎?」

  中指穿過比了個空心圓的手心,做了個赤裸裸的手勢:「你指這個?」

  關俊紅著臉,把頭埋回陰影裡,想到剛才那人說的,避重就輕:「應該會吧,都……那樣了……」

  「我看未必……」吧檯上的一束光,躊躇了調酒師的目光,散場前的音樂,從音響裡悠悠傳出來,惆悵深情,男孩聽過,是關澤脩的手機鈴,「有時候一個秘密藏得太久,想要交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G城的這場大雨好像要將全世界的雨都落光,雨水扑打在黑色的汽車上,水汽和雨珠成團濺開如滾滾白煙,一隻手掌在白寥寥的車窗上摁出形狀,很快,就被後面追來的另一隻手從指縫中插進來,握緊,拽著往下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殘缺的透影。

  手引著手,一點點反過來。寧奕摸上自己的身體,在另一雙手的刻意下,自瀆般搓揉自己腫立的乳尖。寧奕敏感地啊了一聲,仰頭將身子弓成一道向後的弧。關澤脩抓著他的十根指頭,制陶似的在他身上弄,吻一枚接一枚落在他的後頸。他似乎特別流連寧奕耳垂後小小的那片皮膚,每吮一下,寧奕就無骨似的往他身上賴。

  下頭夠濕了,關澤脩停下動作,低低喊了聲他的名字,寧奕聽懂了,回頭,眨著兩枚濕漉漉的眼睛。

  「怕嗎?」鼻尖在熱熱的臉上蹭,背後貼著前胸的地方,兩顆一樣滾燙的心在跳。

  怕嗎?有點,可是好像又沒那麼可怕。

  睫毛扇了扇,蓋住眼睛,皮質車座發出特有的摩擦聲,寧奕沒說話,跪著將腿打開了些,屁股裡那條熱烘烘濕漉漉的縫露出來,扭腰,在關澤脩悍然的玩意兒上坐了坐。

  關澤脩陡然愣住,心像中了一槍,怦怦地要爆開,就是死在寧奕身上,他也認了。

  下頭足夠的濕,可到底本錢太大,車上又沒準備東西,寧奕的第一次,關澤脩捨不得他疼。

  從城東到儷灣,黑子的車子子彈一樣在洲際酒店的門口停下。

  沒有醉到不能走路,他們手牽手穿過明亮的大堂,西裝丟在車上,襯衣的紐扣沒一顆對的准,可誰管,關澤脩的手指穿過寧奕的掌心,感受他同樣有力地握住自己,電梯上的紅色數字在眼睛裡一個個跳,他們看著彼此,突然,一起笑了。同樣靦腆的笑容,電梯門打開,他們就一前一後拉著手在柔軟的地毯上跑,兩個傻乎乎的大男生一樣。

  進了房,連燈都來不及打開,關澤脩就將他抵在門上親住,手在滑溜溜的身上胡亂地摸。「床……床……」寧奕被吻軟了,背貼著門往下劃。

  「上來,勾著我。」關澤脩的臂膀撈起寧奕下塌的腰,手掌在緊致的屁股上捏了捏,他本想讓寧奕摟著他的脖子抱起他,可等了等,一條腿盤上他的腰,疊著恥骨的大腿肌肉微微顫,寧奕勾住了他,用一種關澤脩完全沒有料想到的放浪,純情地依偎向他。

  親密戀人間偶爾有一點淫溢的小把戲是助興的,但寧奕這麼做卻是出於本能,他誤會了,可依舊照著做,天知道這對於他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肺葉像兩颱風扇一樣鼓,關澤脩被他熱情的表白逼出一身魯莽,大力地撈起他的另一條大腿,摟著掂了掂,把他完全抱了起來。

  兩人一同倒在床上,比外頭的雨砸得還猛,床墊海浪一般搖。

  關澤脩每吻他一下,寧奕就鸚鵡學舌地回一下,像個不甘心的小子,用情竇初開少女的眼神,熱熱與他磨著每一個吻。關澤脩挺著一把腰桿把他撞,寧奕被顛得兩眼失焦,再也無法維持兩條腿架著他的姿勢。

  「舒服嗎?」關澤脩停下,胯上畫圓似的蹭他,寧奕受不了他這樣軟綿綿地折磨,喘了兩口,翻身把他壓在身下,「東西在哪兒?」他用一種刻意的惡狠狠瞪他,落到關澤脩眼裡饒是分外動人。

  他笑著:「床頭的櫃子裡,下面那層。」邊把寧奕的兩團飽滿的屁股揉面一樣玩,邊拿牙齒去叼寧奕鮮艷艷的乳』頭。

  「啊……」混蛋……寧奕癱到他身上,抻手,夠開抽屜櫃。

  手在裡頭掏了一圈,沒摸到套,倒是撈上些別的東西。像個小匣,堅硬的表面上鑲有精美的鏤刻,沙沙的,伴隨鏈條的響聲。

  「寧奕……」可憐的乳『頭被放開。

  匣子上有一小塊凸起,寧奕摁下去,卡噠,居然打開了。

  「寧奕?」關澤脩彷彿從情慾裡掙脫,伸手去拽他。

  鏈子在指尖上繞了兩圈,嘩啦被帶起來,有什麼東西彈到柔軟的地毯上,滾進床底下。寧奕探出半個身子抓住匣子,鏈墜擺針似的在手上左右晃了晃,停了。窗外淅瀝瀝的雨也停了,一輪彎刀似的銀月,寒冷地照亮打開的匣子,裡頭,是張過目難忘的美人面。

  「寧奕!」關澤脩來不及抓穩他。

  寧奕跌下床,胃一抽,沒忍住,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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