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哥,那輩子的我們到底是怎樣的?」江悅庭的聲音有些顫抖,對方只是說了個大概,卻未曾講細節,他不懷疑他哥騙他,他只是想聽聽那輩子的他們到底是怎樣的。
「怎樣的啊?」溫睿若有所思,他眼裡帶著笑意,「和現在有很大的差別。」
他說,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江悅庭12歲那年,那時候對方隻身一人,流落街頭,可卻像只兇惡的小狼崽,從來沒被人欺負過,只不過經常挨餓罷了,他見他可憐經常給他帶吃的,可江悅庭就像這輩子一樣,對他充滿敵意,不肯讓他靠近,但他厚著臉皮天天給他送飯,送衣服……後來小狼崽就對他卸下心防,跟他回了家。
可那輩子的他們不曾這麼親密。
「遇見你的時候你都大了,受了那麼多的苦,像個大人了,你沒和我說過你的以前,我也不敢過問。」
他說他每天在酒店忙,也就夜裡回家能見見江悅庭,他們擠在小小的出租屋裡,他還把他上輩子住過的出租屋和江悅庭說了,讓對方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那樣的他們真得存在過。
「你原來比現在叛逆得多,很凶,經常在學校裡打架,我總是被請家長。」溫睿話裡帶著幾分無奈,他腦子裡浮現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眼神兒兇狠冷血。
他的話有真事兒有編排,可每個字都摻入了自己的感情,連他自己都難辨真假。
在他的記憶裡,上輩子的江悅庭就是那樣,他太過尖銳,一身荊棘。那樣的江悅庭即便跟他回了家,也不會像這輩子對他敞開心扉。
江悅庭將他擁得更緊了,「對不起。」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曾威脅他哥,說他要學著打架鬥毆……原來他總在無形中傷害他哥。
溫睿連忙說:「不是你的錯,他們欺負你,你自然得打回去。」
「那我對你凶嗎?」江悅庭問得小心翼翼的,生怕那輩子的他是個混蛋,傷害了這個人。
溫睿搖搖頭,「沒有,你跟我在一起話雖然少,但很乖,像現在這麼乖。我在酒店工作,每天切菜顛勺,胳膊都抬不起來,夜裡回去累得不想動,你總是一聲不吭拿毛巾給我擦身子,和這輩子一樣。」
他說著說著眼睛有些濕潤,倘若上輩子的他和江悅庭早相遇幾年該多好,哪怕就像他嘴裡的故事那樣,也比那樣的結局來得好。
「可我讓你那麼辛苦,你沒有收留我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你不用養我,不用那麼操勞,也就不會猝死了。」江悅庭恨透了自己,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讓溫睿那麼辛苦。
溫睿反問:「孤零零地活著,有什麼盼頭呢?悅庭,我要得很簡單,有個家,有個人陪我就夠了,哪怕每天都很辛苦,我也很滿足。如果沒有你,我還是會過得很辛苦,可有你在,我還能從那樣的日子裡嘗到甜頭不是嗎?這輩子我們早相遇了幾年,彌補了那麼多遺憾,上天是眷顧我的。」
江悅庭第一次不知道怎麼辯駁,他真得怕了,他一想到對方說上輩子的他飲食不規律得了胃病心裡就發慌。
他說:「我們不接那個項目了好不好?」
江悅庭話語裡帶著祈求,溫睿心一痛,他從未見過這個人把姿態放得這麼低,可他還是強忍心痛,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不行,你答應過我的。而且我熬過了二十六歲那道檻兒,我不會有事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
他早就做好了說這些的準備,他的死會成為江悅庭心尖上的一根刺,不去碰都能讓對方疼得渾身顫抖。
無論溫睿再怎麼保證,江悅庭都沒法兒安心,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無助,他是在和天在搶人。
「我求求你了,我們不接那個項目好不好?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你怕和我差距太大,我就站在原地等你,我還可以牽著你一起走,你擔心我未來受苦,我又怎麼捨得你為我遭罪?」江悅庭嗓音嘶啞,話裡滿是隱忍。
溫睿看著謙卑求著他的江悅庭,堅定地搖搖頭:「不可以,我不要你等我,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想要的是,你儘管大步往前走,但一回頭就發現我就站在你不遠處。我不願意你遷就我。」
江悅庭抬起溫睿的下巴,眼睛發紅,他咬牙切齒地說:「溫睿,你怎麼就那麼狠心?」他哥心疼他,他又何嘗不是。
溫睿心疼地揉他的眼角,不自覺紅了眼眶,他啞聲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呢?我總是在想我做得對不對,不告訴你真相你那麼難受,告訴你真相你又這麼痛苦,我該怎麼辦呢?悅庭,我能怎麼辦呢?」
江悅庭抓住他的手,不容置喙地說:「聽我的話。」
「你明明說過不讓我做籠中鳥的,」溫睿苦笑,「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是啊,他不想他哥做籠中鳥,可如今這個人是他掌心琉璃,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稍不留意就打碎了。
江悅庭一字一頓地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溫睿倔強地看著他,唇角緊抿,絲毫不肯退步。
江悅庭突然笑了,笑容裡帶著捉摸不透的嘲意,他鬆了卡著溫睿下巴的手,輕輕地撫弄著他的皮膚,那裡都被他弄紅了,他緩緩說:「好,都聽你的。」
溫睿見狀心裡有些發慌,抓住江悅庭的手,結結巴巴地問:「你想幹嘛?」
江悅庭低頭吻他的唇,輕聲說:「不做什麼。」
「你騙人。」溫睿太瞭解他了,對方怎麼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江悅庭聞言不肯回答他,壓著他狠狠地親了下來,他吻得很用力,他真得怎麼愛這個人都不夠。
溫睿的唇被他蹂躪得發紅也不在意,一個勁兒地追問他究竟想幹嘛。
「哥,我在你心裡真得一肚子壞水嗎?」江悅庭抬眼看他,目光裡滿是受傷之色。
溫睿被他看得心虛,明明知道這是對方的手段,可心還是軟了,「不是,我就是覺得你肯定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放棄嗎?」江悅庭打斷他的話,「可我能怎麼辦?我那麼喜歡你,對你打不得罵不得,你一傷心難過,我心就疼了,你說我能拿你怎麼辦?」
溫睿被他說得臉都紅了,看著對方眼裡隱忍的痛,他就覺得格外內疚心疼,可他……他怎麼不可以再退步了,他從來沒有任性過,這次他就想由著性子來。
他猶豫了下用修長筆直的雙腿纏住了江悅庭的腰身,他勾住江悅庭的脖子,在對方耳邊輕聲說:「哥哥給你操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了,也不要難過。」這話一說出口他只覺得渾身發燙,整個人開始發抖,他強壓著羞恥,去親吻江悅庭的耳朵。
他不知道怎麼樣讓江悅庭消氣,他只有自己,雖然還沒做好準備,但只要能讓江悅庭不那麼難受,他願意這樣……
江悅庭聽到他那句話整個人都要炸了,他把溫睿壓在桌子上狠狠地欺負,弄得對方渾身發顫,羞得渾身泛紅,卻還是倔強地朝他張開腿。
溫睿咬緊牙關不肯講嗓子裡的呻.吟釋放出來,即便用胳膊擋著眼睛,他仍然能感覺到強烈的燈光,一想到他的愛人在這麼明亮的燈光下用熾熱的目光一寸寸掃視著他的肌膚,他就覺得羞恥到恨不得死掉。
感覺到江悅庭的性.器在他股縫間逡巡,他艱難地開口:「先用手,不然進不來的。」
江悅庭看著身下的人,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低下頭去親吻對方。
溫睿現在慌亂得不像話,對方的吻能給他安撫,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可憐兮兮地抬起頭追尋江悅庭的唇。
「悅庭,抱抱我。」他小聲祈求,下一秒就被江悅庭擁在了懷裡。
江悅庭親他,摸他,可唯獨沒有進去,感覺對方仍然像原來那樣發洩在他的腿間,他怯怯地拿下手,濕潤的眼睛裡滿是不解。
「都浪出水兒了。」江悅庭神情嚴肅,彷彿在說著什麼正經事,他抽了張紙巾仔細地擦著溫睿身上的精.液。
溫睿伸出白皙的手抓住他的胳膊,輕聲反問:「不要我嗎?」
江悅庭在心裡罵他老妖精,可面上絲毫不顯露,認認真真地擦拭著他下.身。
他真得恨不得把這個人壓在身下狠狠操.弄,可他終究沒那麼做,他不想他們的第一次發生在這種情況下,更不願意第一次性.愛被他哥當做求和的工具,而且他於心有愧——他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過來,我親親。」江悅庭丟下紙巾,面無表情發號施令,溫睿乖乖湊到他面前給他親。
江悅庭的吻很溫柔,等把人親得沒法兒呼吸了他才放開溫睿,他拍著對方的背安撫對方:「我不生你氣,不要總這樣,我說過不要委屈自己,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是學不會呢?不是我想不想要你,而是你願不願意要我。你所說的接受不過是被動的承受。」
溫睿看著他,眼裡帶著無措。
江悅庭沒再說話,他把光溜溜的溫睿抱進了浴室……什麼時候他哥能不帶目的地朝他張開雙腿,他肯定不會再這麼忍了。
溫睿困了,一會兒就睡著了,江悅庭看著懷裡的人,一下下地親吻他,動作很輕柔,像是在呵護著至寶。
一想到對方曾死過一次留他孤苦無依地活著,他就心如刀絞,他不能忍受沒這個人的世界,一絲一毫都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