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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鎖心情人(擄情勒愛之一)》第4章
第三章

  「月兒呀,別再這麼做了……」奶娘一進鐵柔的房間,就見雲想依坐在床沿為小姐按摩身子,似是費了很大的勁兒,不只臉色蒼白,額頭還掛著汗珠。

  「萬一被將軍知道,又要大發雷霆。」奶娘好意提醒她。

  將軍外出尋醫多日,臨走前特地警告奶娘盯著雲想依,別讓她碰觸鐵柔。奶娘當然不敢違背命令,但她怎麼看,月兒都不像是個居心叵測之徒。

  雖然不太說話,也不愛與人親近,但她就是喜歡這個美似天仙的丫頭。

  某次在她稍不注意時,月兒擅作主張為小姐按摩,她立即加以制止,卻發現小姐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身軀的溫度也恢復平常。

  奶娘相當疑惑地詢問雲想依,她只是淡然一笑:「小姐就快甦醒,必須讓她的身軀活絡起來。」

  她對雲想依的解釋毫不懷疑,因此也默許她的行為。

  只是聽說將軍近日就會返家,她怕被撞見這一幕,月兒免不了一番斥責。

  雲想依結束按摩,整個人虛脫地跌坐床沿,奶娘趕緊上前為她拭汗。「還好嗎?瞧你的臉色白得像見了鬼……」

  雲想依勉強擠出笑容,「沒事,這是最後一次了……」

  經過數日的召喚終於再次尋得鐵柔的魂魄,將她引回軀殼裡。方才她感受到鐵柔身軀漸漸注入一股靈力,應該不到一個時辰便會醒來。

  「我看你先回房休息好了。」

  奶娘正要扶起雲想依,嚴厲的怒斥聲伴隨著鐵徵的身影匆匆入房。

  「你又在搞什麼鬼?我不是要你別碰柔兒?」瞧她一臉蒼白,和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真不知她又在柔兒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將軍,月兒只是……」

  一旁的奶娘趕緊出面,卻惹得鐵徵更加不滿。

  「奶娘,我不是要你盯著她,連你也被收買了嗎?」他的目光接著回到雲想依身上,如盯住獵物般緊咬不放。「你還真懂抓住人心,連奶娘都幫你說話……」

  雲想依掙扎著起身不想回應鐵徵的指責,卻讓鐵徵更加不滿。他的手掌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我有說你可以離開嗎?」

  「你到底想怎樣?」雲想依無奈地嘆口氣,無畏地回應他的怒目。

  現在的她動輒得咎,或許自己不該多管閒事,引來無謂麻煩。

  鐵徵正要開口,卻傳來奶娘歡喜的驚呼聲:「小姐……小姐醒啦!」

  柔兒醒了?!鐵徵甩開握住的柔荑,粗魯地推開雲想依湊近床邊,只見鐵柔緩緩張開眼睛,眼神仍舊迷濛渙散。

  「柔兒,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鐵徵激動地握住妹妹的手,「太好了……」

  真是老天保佑,在他還沒尋到解藥之前,柔兒居然醒過來了!

  「大哥?奶娘?我怎麼……會在這兒?」

  鐵柔覺得自己在虛無中流浪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出口,她好冷,好害怕……直到一個輕柔的聲音呼喚她,像娘親般慈愛溫暖,接著全身便發出源源不絕的熱力,她看到一個仙女對她伸出手……

  「你這傻孩子吞了忘魂草,你自己都忘了?」鐵徵眼眶泛紅,強抑住欣喜的淚水,責備的語調充滿疼寵和不捨,「下次別再這麼傻,不要再讓大哥擔心,好嗎?」

  鐵柔的意識逐漸清明,她想起自己吞下忘魂草之前發生的一切。

  一向威嚴的大哥為了擔心自己而落淚,鐵柔的淚水也跟著留下。「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大哥……」

  十五歲的小女娃淚水裡滿是懊惱悔恨,好像一夕之間突然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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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鐵徵用力推開,跌坐一旁椅子上的雲想依望著兄妹相擁而泣這一幕,嘴角不禁揚起微笑,卻笑得感傷。

  縱使被百般誤解,至少自己做對了一件事。

  八歲那年,她發現自己的一雙手有治病能力,任何病症經她的手輕撫,就知道所患何症。只要她將雙手放置病灶處,就會感覺一股熱流由自己的身子通向對方,患者將會不病而癒。

  只是每次救人之後,自己的身子就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總要過一陣子才會恢復。

  這樣的能力救了親人一命,卻也被當作怪物般看待。從那時候起,她便發誓不再使用這項能力。

  況且世道人心如此污濁不堪,似乎也沒有運用的必要。

  不過,她在為尋芳客撫琴時,無形中總會將無欲無求的平靜氣息藉由琴音傳導,令聆聽者心情平靜安和,猶如天聽降臨般渾身暢快。

  只要聽過雲想依撫琴,眾人都當她是坐落蓮花之上的觀音菩薩般崇敬,只敢遠觀,心中沒有絲毫邪念。

  這一層保護罩令她的日子平靜了好幾年。

  只是,這次破了誓,恐怕以後很難再有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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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兒,你還是躺著,大病初愈別急著下床……」

  「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呀!」擦乾重生的淚水,沉睡十幾日的鐵柔顯得神采奕奕。

  一邊聽大哥在旁解釋為何她會在此處,烏溜溜的眼珠一邊往四處探去,流露小女孩好奇的本性。隔著紗帳帷幕見著坐在一旁的雲想依,她的眼睛立刻睜得好大。「大哥,這位美麗的姊姊是誰呀?」

  好像呀!好像她夢中的仙女姊姊……

  「她……她叫月兒,是大哥找來伺候你的。」鐵徵沒有托出雲想依的身分,怕影響鐵柔的心情。

  「伺候我?我已經有奶娘和雙兒,咱家裡還有很多婢女呀!」

  鐵柔急著下床想把雲想依瞧個清楚,鐵徵趕緊扶著妹妹,卻被她一把推開。「我好得很,你瞧……」鐵柔自己下了床,還故意轉圈顯示自己的健康。

  「可是你才剛甦醒……」鐵徵只覺不可思議,柔兒的模樣根本不像個臥病十幾天的活死人,臉色甚至比昏迷前還紅潤健康。

  鐵柔緩緩走向雲想依,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真是你,仙女姊姊……」錯不了,這麼美麗的臉孔她不會忘記的!

  「是你救了我……」鐵柔激動地握住雲想依的雙手,臉上滿是感激之情。「要不是你,我就找不到路回來了……」

  「小姐……」鐵柔的真情流露讓雲想依有點訝異。

  聽靖王爺提及鐵家小姐任性又脾氣大,但瞧她,只不過是個率真熱情的小女孩。

  「什麼仙女姊姊?你知道她是誰嗎?」鐵徵試著拉開妹妹,對她的胡言亂語感到不悅。

  鐵柔卻緊抓著雲想依的手不放。「她就是我夢裡的仙女姊姊呀!本來我在黑暗中迷路了,是仙女姊姊一直喚我,帶我回來的……」

  「別叫她仙女姊姊,她不配……」鐵徵以為妹妹睡太久神智尚未恢復,所以才將夢境當真。「她只是個低賤的奴僕。」

  「可是,月兒看來這麼柔弱,怎麼都不像個奴婢呀…」奶娘忍不住提出疑問,鐵柔則是點頭附和。

  「哼,她原來的身分比奴婢還低賤,讓她做奴僕算是高攀了。」鐵徵將雲想依貶得一文不值,不想妹妹和她太親近。

  除了奶娘,妹妹難得和誰親,沒想到一醒來就和雲想依這麼投緣。這女人著實神通廣大,連妹妹和奶娘都被蒙蔽了!

  不過,現下不該暴露雲想依的身分刺激柔兒,應該讓她安心調養身子。

  「大哥,你怎麼這麼說仙女姊姊?她為奴為婢已經夠可憐了……」鐵柔雖然驕縱任性,但畢竟是個軟心腸的小丫頭,在喜愛的人面前顯得特別甜美貼心。

  大哥平時是威嚴了點,對下屬和家裡奴僕卻不至於用這種口氣說話,該是仙女姊姊哪裡得罪了他……鐵柔心裡暗自納悶。

  「你先回房裡待著,待我傳喚才可出房門。」鐵徵擺出主子的架勢將雲想依遣退,「總之,記得自己的身分,」

  既然妹子已經清醒,不能讓雲想依繼續待在她身邊,更不能讓她回採春閣繼續迷惑靖王爺,他必須想想如何「處置」她。

  「是。」雲想依斂起眼眉,縮回被鐵柔握住的手起身,卻因為體力尚未恢復有點暈眩。

  「仙女姊姊……」鐵柔適時扶住她,一臉關切,「你還好嗎?」

  「我沒事。」雲想依輕輕推開鐵柔的手,勉強穩住身子。

  今天先是喚回鐵柔的靈魂,又幫她按摩,太久沒運用這項能力,身子才會承受不了。

  「一定是剛剛為小姐按摩太久,累壞了……」奶娘也上前關切,「這幾天月兒每天固定幫小姐按摩一兩個時辰,事後連站都站不穩吶!」

  鐵柔聽了感動不已。「剛哥哥,你在嗎?」她出聲呼喚守在前廳的鐵徵侍從段衍剛。

  只要鐵徵在哪兒,段衍剛必然就在附近守護,和鐵柔青梅竹馬的段衍剛是奶娘的兒子。

  「小姐,有何吩咐?」段衍剛幾乎同時奔入內室。

  固執的他從小便恭敬地稱呼鐵柔為小姐,說是該謹守主僕身分。鐵柔為此和他爭吵多次,最後只好作罷。

  「剛哥哥,你抱月姊姊回房休息好嗎?」

  「是,小姐。」段衍剛正要跨步上前,卻被鐵徵制止。

  「我來就好。」

  不知為何,他不想讓任何男人碰她。或許是怕她繼續使出狐媚之術勾引男人,更不想讓她在將軍府內興風作浪。

  鐵徵毫不猶豫地抱起雲想依,不顧眾人訝異的眼神,包括雲想依。她不想去猜測他的意圖,只想好好休息。

  「衍剛,去請大夫來為小姐診脈。」鐵徵下了命令,隨即大步離開房間。

  鐵柔和奶娘互望著對方,下巴幾乎掉到地上,段衍剛則和她們交換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便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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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姊姊,你確定身子好了嗎?要不要回房休息?」鐵柔端坐銅鏡前,任由一身奴僕裝扮的雲想依為她杭髻。

  經過幾天幾夜的哀求,好不容易大哥答應讓月姊姊回來陪她,鐵柔不想再把她給累壞了。

  雲想依點頭。「嗯!」

  「可是,你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奴婢一向如此。」

  雲想依認分地扮演奴僕的角色。和在採春閣時一樣,她的臉上雖掛著極淡笑意,卻顯得難以親近。

  「月姊姊,大哥怎會找到你的呀?」鐵柔對雲想依的一切都好奇極了。

  家裡的奴僕管理都由總管負責,大哥從不插手,怎會親自替她物色奴婢?況且她也不乏人照顧呀!

  而且,大哥對月姊姊的態度好奇怪,好像很討厭她,卻又很在意她……總之,就是令人匪夷所思。

  「將軍需要人手,奴婢需要工作,我就來了。」

  「你家在這附近嗎?家中還有什麼人?」相處了幾天,雲想依還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鐵柔追根究底地問著。

  這個問題讓雲想依神色一黯。她還有家嗎?

  「奴婢無父無母,天涯為家。」悲傷情緒只於瞬間浮現,很快便恢復淡然。多年前,她便決定將自己當作無父無母的孤兒。

  鐵柔沒錯過雲想依眨眼間的黯淡。想到自己的處境,她的情緒也跟著悲傷起來。「和我一樣,都是沒人要的孤兒……」

  「你還有疼愛你的大哥,將軍真的很在乎你。」那日鐵徵見妹妹醒來差點落淚的那一幕,令雲想依印象深刻。

  「嗯,大哥雖然嚴肅了點,但他對我真的很好……」鐵柔像是想到什麼,很快漾起笑臉試探問道:「那……你覺得我大哥怎樣?!」

  「他是主子,屬下不該隨意評斷主子。」雲想依就事論事。只是,幾次親密的接觸卻不時悄悄浮現心頭,像惱人的蚊蠅揮之不去。

  「沒關係嘛!現在又沒什麼人,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鐵柔搖晃著雲想依的手臂,像小女孩一般撒嬌,嬌憨的神色惹人憐愛,逗得雲想依不禁輕笑出聲。

  雖然現在的處境形同坐牢,但是和鐵柔的相處卻令她不知不覺卸下心防。

  曾聽單慶餘說過鐵柔驕縱又被寵壞了,相處幾日,雲想依只覺鐵柔相當直率純真,感情豐沛,是個可愛的女孩兒。

  只是,她再怎麼可愛,靖王爺也不可能喜歡她……

  「哇,月姊姊,你笑起來好像仙女喔!」鐵柔瞪大圓滾滾的雙眼,誇張的神情相當逗趣,「我終於見識到什麼叫作『一笑傾城』!」

  「小姐別取笑奴婢。」雲想依抿著嘴,將一支鳳形髮簪插在梳好的髻上。

  鐵柔一見頭上的髮簪,黯淡地垂下眼睫。「將這支簪子收進櫃裡,我不想見到它。」

  雖然雲想依覺得這支簪子和鐵柔十分搭襯,但她沒說什麼,只是依照吩咐取下髮簪。

  「你知道嗎?這簪子是靖王爺訂親的信物。從十歲那年我就知道靖王爺以後會是我的夫婿,大哥還說等明年就讓我們成親,我好期待……」鐵柔從未跟任何人提及對這樁親事的感受,此刻卻毫不隱瞞地向雲想依傾吐。

  「今年元宵節,我在皇宮的燈會上偷偷見過靖王爺,他俊美得像是天上的神祗,不是我這相貌平凡的女孩足以匹配的……」鐵柔漲紅著雙頰,兀自陷入回憶中。

  當日一見單慶餘,她的一顆芳心就這麼淪陷。

  虛幻的目光一回到雲想依臉上,鐵柔只能無奈地嘆口氣。「只有姊姊這種天人般的美貌才配得上他吧?」

  這幾天她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人也看開了。

  醒來後大哥告訴她皇上的旨意,並打算下個月等她身子好一點便起程回京城,要求靖王爺履行婚約,但她卻不想強求。

  「別這麼說,小姐一點也不平凡,是靖王爺配不上你……」雲想依不禁流露真情,像個大姊姊溫柔地撫慰稚嫩的心靈。

  問題不是能否匹配,而是靖王爺根本無法和任何女子匹配呀……

  「月姊姊……你也知道我的事?」鐵柔拈起桌案上的髮簪,眼底浮現淡淡愁緒,接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雲想依為她拭淚,語重心長地勸她,「你值得一個愛你的人來疼你,靖王爺是你最不該愛的人……」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更多的痛苦還在後頭。現下的鐵柔只是情竇初開,唯一知道靖王爺底細的雲想依實在不想小女孩愈陷愈深。

  「月姊姊,你怎麼這麼說?莫非你認識靖王爺?」鐵柔直覺雲想依話中有話。

  「奴婢只是下人,哪認識什麼皇親貴冑……」雲想依趕緊斂起情緒,又恢復謹守分際的婢女,「小姐可滿意奴婢梳的頭?」

  「你又來了……不管啦!你要先回答我先前的問題。」鐵柔可不讓雲想依這麼躲過,「你到底覺得我大哥怎樣?」

  鐵柔堅信醒來前的夢境是真的,而且她一眼就喜歡上雲想依,如同她渴望已久的姊姊一般,無論如何她都想留住雲想依,最好的辦法就是湊合她和大哥,成為她的大嫂。

  「快說嘛……」鐵柔急切地搖晃雲想依的手臂,期待的神情令人難以拒絕。

  雲想依想了一下,直截了當說出她的評價。「霸道、暴躁、專制、粗魯、心胸狹隘。」說完又若無其事地為鐵柔戴上髮飾。

  她只是就事論事,絲毫不覺這麼回答有何不妥。

  「哇!真是字字珠璣,一針見血呀!」鐵柔瞪大雙眼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月姊姊,你是第一個敢這麼批評我大哥的人,要是他知道了鐵定暴跳如雷,哈哈!真想看看他的反應……」

  鐵柔笑得花枝亂顫,轉過身想瞧瞧雲想依此刻的表情,一回頭,笑容霎時凍結在嘴邊。

  杵在門口一臉鐵青的!不正是大哥?

  「大……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一股涼意從鐵柔腳底竄上。

  哎呀!瞧大哥的模樣,看來有點不妙……這下月姊姊可被她害慘了!

  「夠久了。」鐵徵的聲音緊繃到令人不寒而慄,鐵柔本想為雲想依說話,但他身後跟著端早膳的雙兒和奶娘,卻不斷擠眉弄眼暗示她別再說下去。

  雲想依完全置身事外,見到鐵徵也只是朝他彎腰,恭敬地喚聲「將軍」,接著又回頭自顧自地收拾梳妝臺上的飾品。

  鐵徵再次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霸道、暴躁、專制、粗魯、心胸狹隘?

  堂堂一個大將軍卻被批評得一無是處,而且還是個青樓女子……更讓他惱火的是,這女人罵完他之後一副從容自在的模樣,簡直不將他放在眼裡!

  「你們服侍小姐用膳……月兒,到書房來!」鐵徵瞪了忙碌的身影一眼,接著轉身離去。

  聽到指今的雲想依這才停止手邊的動作,跟在鐵徵後頭。

  鐵柔拉住她,「月姊姊,對不起……」奶娘和雙兒則投以擔憂的目光。

  「沒事。」雲想依反倒安慰起她們,淡淡一笑也跟著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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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想依跟著進了鐵徵居住的勁風閣,他背對著她,兩人都沒出聲。

  鐵徵其實氣得快要抓狂,但他必須忍住這口氣,否則會掉進這女人的陷阱中。

  他這廂忍得辛苦,雲想依卻也訝異。

  本以為他會暴跳如雷訓她一頓,反正她也習慣他的羞辱和咒罵,但此刻的沉默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隔了好一會兒,鐵徵才緩緩道出他的打算:「看來你待在柔兒身邊挺輕鬆自在的……」不慍不火的語調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怒氣,「既然這樣,我是不是該為你找個新主子,免得有人忘了自己的身分?」

  他轉過身,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微笑。「我想,你需要一個霸道、暴躁、專制、粗魯、心胸狹隘的主子來提醒你身為奴僕該有的態度。」

  她愈是不將他看在眼底,他愈要讓她時時刻刻都看到自己。這才是他「處置」她最理想的方式。

  鐵徵自認這是對她最嚴厲的懲罰,並期待她臉上會出現驚恐慌張的神色,卻只瞧見雲想依面無表情地回答:「是。」

  早知道他不會讓自己好過,反正他只想親自折磨她,這不過是另一種羞辱她的方式。

  任何的羞辱對她而言根本不關痛癢,就像待在這兒或回採春閣都沒什麼差別。

  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鐵徵有種對著木頭人說話的錯覺。

  回到邊關以來,不管他怎麼指控她、羞辱她,她的臉上永遠沒有表情,看不到喜怒哀樂各種情緒,好似戴上面具一般。

  不,應該說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更恰當。

  他回想在採春閣初遇之時,她的態度雖然冷淡,但仍感受得出她的喜怒,甚至對他的親吻有所反應……還有當他喚她「小月兒」時,她那毫無掩飾的狂亂……

  這女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莫非這是為自己脫身的伎倆?先假裝馴服以降低他的戒心,其實另有目的?

  鐵徵腦海裡千迴百轉,就是猜不透雲想依的心思。

  「以後你就留在我房裡伺候,不准離開勁風閣半步,更別想逃離這兒……」面對一個木偶,再多的怒氣或疑惑也難以宣洩,鐵徵忽然覺得好悶。

  「你先回屋裡收拾,以後就住在隔壁的小房間。」

  先靜觀其變好了,她遲早會露出本性來。

  「是。」依舊是沒有溫度的回答。

  目送雲想依輕移蓮步的背影,鐵徵決心摘下那張沒有表情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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