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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鎖心情人(擄情勒愛之一)》第9章
第八章

  「月兒,夜涼如水,咱們進房去……」

  時序近秋,勁風閣的月色平添了些許寒意。鐵徵拿著毛裘,細心披在獨坐月下的雲想依身上,想攙扶她回房。

  她並沒有理會,只是抬頭專注地望著月兒,臉上全無任何表情。

  近一個月來,她不言不語,不哭不笑,成了名副其實的木偶。大夫說她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症,將自己的心門鎖上,完全與外界隔絕。

  現在的她聽不到別人說的話,感受不到冷暖變化,狀況只能以行屍走肉來形容。

  鐵徵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他堅信月兒只是在生他的氣。他仍然跟她說話,幫她梳洗,餵她吃飯,甚至讓她搬進勁風閣親自照顧她,夜晚摟著她入眠。

  儘管雲想依像個傀儡任他擺佈,但他相信她還是聽得到,感受得到他的用心,總有一天願意原諒他。

  「你還想賞月是不是?那我陪你……」見雲想依不動,他溫柔地幫她繫上毛裘的繫帶,在她身旁坐下,雙手包覆著冰冷的柔荑輕輕摩擦,「只要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你,哪怕一輩子、下輩子,我都在……」

  想起她所受的苦,那個流掉的孩子,鐵徵不禁哽咽。

  都是他的錯,錯在不該將她擄來,不該愛上她卻又折磨她……他寧願不要遇見她,這樣她起碼還是一個完整的正常人,或許正在靖王府倍受疼愛,而不是今天這副活死人的模樣。

  但從今天開始,他不會讓她一個人,他會全心愛她、疼她,守護著她。

  「月兒,我會等你醒來,等你願意原諒我……」英雄淚只因到了傷心處,顆顆滾燙的淚水滑落雲想依被握住的纖手,她的眼睫卻眨也不眨,依舊仰頭望著皎潔明月。

  「大哥……」

  聽到有人喚他,鐵徵趕緊拭去淚水望向聲音來處,鐵柔正站在門邊一臉愧疚地望著他。

  鐵徵將已經溫熱的纖手藏進毛敞中,起身走向妹妹。「有事嗎?」

  「我……來看月姊姊。」鐵柔不太敢直視大哥,只能愧疚地看向動也不動的雲想依。

  「她很好。」鐵徵的語調有些冷漠。

  從雲想依出事後,鐵柔直到今晚才前來探視。其實從那天的狀況看來,他大概猜出怎麼回事,一直等妹妹親自來解釋。

  「大哥,我……對不起……」鐵柔說不到幾句便痛哭失聲。

  其實這一個月來她也很不好過,尤其那晚雲想依瘋狂的神情以及那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真的嚇壞她了,晚上每每從惡夢中醒來。

  奶娘說月姊姊得了失心症還流掉孩子,令大哥痛不欲生,她才確定大哥真的是愛著月姊姊。

  「我真的不想這樣啊……我只是想教訓她,因為你們騙了我……」其實她真的好喜愛月姊姊,被背叛的怨氣蒙蔽了她的初衷,才會想盡辦法報復她。

  「說出真相。」鐵徵無力責備妹妹,因為他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將雲想依擄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天……你在賽雅房裡,我告訴可裡說……你將月姊姊賜給他,如果他喜歡的話……還可以帶她回大漠……」

  「所以你就帶他去悠然居,讓可裡把她當妓女對待?」鐵徵接著說出可想而知的結果。

  出事那晚,可裡見鬼似地帶著賽雅連夜離開鐵家,快馬加鞭奔回大漠,鐵徵以為是他對雲想依起了色心,鐵柔只是引狼入室的幫手。

  原來鐵柔竟編出這種理由,讓心愛的人兒誤以為他絕情至此,才會在昏倒前聲嘶力竭地指控他。

  鐵徵緊閉雙眼,她昏倒前的控訴言猶在耳,字字都是她的怨、她的恨……他的心揪痛得像被用力搥打。

  看見大哥痛苦的模樣,鐵柔悔恨萬分。「對不起……我不知道……大哥那麼愛月姊姊……」

  還有一件事,鐵柔不知該不該說出真相。「還有……」

  「說!」

  咬著嘴唇遲疑了半天,鐵柔再度開口。「那天……賽雅跌入池中,是她想推月姊姊下水,不小心自己跌下去的……」

  鐵徵的拳頭握得更緊。當日儘管懷疑妹妹的說詞,但他並沒有說出來,當時雲想依的受傷眼神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這一切都怪他!

  他是個懦夫,愛了不承認,反而用羞辱來掩飾自己的動情,讓她飽受痛苦折磨,難怪她會如此恨他,寧願做個無心的遊魂,也不願面對他……

  「大哥,我很對不起……」鐵柔見兄長這麼痛苦,哭得更難過。

  鐵徵知道妹妹是真心認錯,他不怪她。「是我的錯……不怪任何人……」

  事到如今自責也沒用,他會用餘生來彌補對雲想依的虧欠。

  這時候,眼尖的鐵徵發現雲想依站了起來,連忙撇下鐵柔飛奔到她身邊,輕柔地攙扶著她。

  「小月兒,想睡了嗎?我們進房去……慢慢走……小心階梯……」

  望著這對愛侶的身影,鐵柔的淚水更是流個不停。

  忽然有人拍著她的肩膀,一回頭,見到段衍剛正溫柔地望著她,不禁哭倒在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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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小月兒,多吃一點,你太瘦了……」

  如往常一般,鐵徵自軍營回家用午膳,第一件事便是先餵雲想依吃飯,之後才輪到自己。

  過了一個月,她的情況還是沒有進步,人家餵她什麼就吃什麼,飽了就不再張口。像今天,只吃兩三口就不肯將嘴巴張開,急得鐵徵直哄她。

  「來嘛,再吃幾口好不好?還是這些菜不合胃口?」

  雲想依雖然失了心,還是相當堅持,不張口就不張口。鐵徵苦無對策之際,屋外 然傳來急切的驚呼聲。

  「將軍,不好了……」總管上氣不接下氣地奔進勁風閣,「大廳來了……京城的……王爺……」

  鐵徵放下碗筷,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哪個王爺?」

  「他說是……靖王爺,還有幾個看來不好惹的人……」

  果然尋來了!

  鐵徵望著雲想依,心頭湧上即將失去她的恐懼,微顫的手輕撫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好像這樣就能安撫他的不安。

  他不能失去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靖王爺帶走小月兒!

  「我隨你前去。」吩咐一旁的婢女看顧著,鐵徵和總管正要踏出廳房,然從外頭傳來一聲憤怒的喊叫。

  「鐵徵,你給我出來!依依,你在哪兒?」鐵徵來不及示意婢女將雲想依帶進內室,靖王爺單慶餘已領著情姑娘和熊契入內。

  情姑娘一見到雲想依立即奔上前去。「依依,原來你真的在這兒!」

  「靖王爺,你好大膽,竟敢直闖我將軍府!」鐵徵來個先聲奪人,單慶餘也不甘示弱,「你才大膽!竟做出強擄民女這等目無法紀的事……」

  單慶餘直指問題核心,倒讓鐵徵一時不知該如何否認。

  「哎呀,先別吵了,王爺你來看看,依依不太對勁吶……」情姑娘的驚呼暫時止住靖王爺的怒氣。

  「你瞧依依,看到我非但沒反應,連眼睛也沒眨一個,好像……傻了似的……」情姑娘拉起雲想依的手,她的手像是沒了骨頭,一放開就無力下垂。

  「我瞧瞧……」單慶餘也湊上前,伸手就要摸上雲想依的臉頰,卻被鐵徵快一步拍掉,並將她護在懷中。

  「別碰她!」他不准任何男人碰她,尤其單慶餘。雖然知道小月兒的初夜給了自己,但他就是嫉妒單慶餘和她過從甚密。

  兩人的手在雲想依眼前揮動,她卻沒有眨眼,這讓單慶餘更為光火。「鐵徵,你竟然將依依折騰得不成人樣,說!你到底怎麼虐待她的?」

  他一把拉起雲想依的手,想將她拉離鐵徵,但鐵徵卻死命地護著她。雲想依被動地任由兩人拉扯,毫無知覺。

  「放手!她都被你折磨成了活死人,你還不放人?」

  「不放!我永遠都不會放開她,她已經是我的人,這輩子我不會讓她離開……」

  「你的人?」那不就……

  單慶餘主動鬆開手,看著鐵徵的驚訝眼神藏著些許試探,兩個人就這麼怒目相對。

  情姑娘不懂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一聽到鐵徵這麼說,頓時氣得發飆。

  「鐵將軍,你這堂堂的大將軍不但在天子的腳下幹起擄人的勾當,還強佔民女,如今將依依害得這樣,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帶走她,為她討回公道。」

  情姑娘斷定鐵徵必是為了替妹妹報仇,擄來雲想依作為報復。他是如何折磨她的,由雲想依的模樣不難想像。

  「熊契,還不帶人?」

  「小情兒,這……」熊契有些為難,一邊是親親愛人,另一邊是拜把兄弟,這怎麼了得?

  「你不動手,就別想再踏進採春閣!」情姑娘的威脅魄力十足,熊契哪敢不從?

  「老弟,得罪了……」說著便熊掌一揮,虎虎生風地襲向鐵徵。

  為了保護雲想依不受傷害,鐵徵一邊護著她,又要防著她被熊契搶走,逐漸力不從心。

  這時,單慶餘乘勢拿起桌上的杯子丟向雲想依,鐵徵為了保護她,身子一轉,卻吃上熊契一掌,退了幾步遠。

  熊契趁機撈回雲想依的身子,將她送到情姑娘身邊。

  「小月兒……把她還給我……」鐵徵欲往前奪回愛人,胸口卻傳來一陣刺痛。他知道熊契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卻也讓他吃了排頭。

  小月兒?他怎知道依依的小名?

  情姑娘望著毫無表情的雲想依,再看看鐵徵,他臉上的哀傷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大哥!」鐵柔聽到風聲趕來,見鐵徵似乎受傷了,趕緊奔向兄長身邊,「你怎麼了?月姊姊……」

  鐵柔看這般情勢,知道這些人即將帶走雲想依,連忙走向單慶餘。「靖王爺,求求您不要帶走月姊姊,她愛著大哥,大哥也是愛她的,求您不要拆散他們……」

  再次見到曾經思慕的人,她心裡已無任何感覺。

  其實早在吃了忘魂草醒來之後,她已經很少想到這個人了。之所以報復雲想依,也是因為不甘心被欺騙。

  單慶餘看著鐵柔,才想到這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未婚妻。她不是吃了忘魂草昏迷嗎?何時醒來的?

  「哼,這一切都是你們兄妹合謀,見本王對依依寵愛有加,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才擄走依依,想盡辦法虐待她,是不是這樣?」

  「這不關大哥的事,月姊姊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鐵柔聲淚俱下地說出如何陷害雲想依的事,「如果您答應成全大哥,我可以退婚……求求您……」

  眾人一聽真相,又見到鐵徵滿臉的悔恨,似乎有些相信他的真心,尤其情姑娘更深信不疑。

  依依這丫頭自進了採春閣一向冷情,甚少見她表露情緒,也不曾對任何人吐露自己的小名,連她也是從人口販子那兒知道的。

  必是鐵徵讓她識了情、動了愛,打開她的心門;因為愛得狂才會恨得如此激烈,也因而關絕了心窗。

  這心病還得心藥醫,她開始考慮讓雲想依留下來,就怕靖王爺不同意。畢竟他付了贖身費,說來他才是真正擁有雲想依的人。

  單慶餘果然不同意。「哼!你們兄妹犯下這等滔天大罪,還敢跟我提條件?」單慶餘走到雲想依身邊,親熱地攬住她的身子,激得鐵徵想上前制止卻又牽引胸口的痛處。

  「放開她!小月兒是我的人,你不准碰她!」

  見鐵徵氣得快要抓狂,單慶餘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你的人?哼!全京城誰不知道我已經為依依贖身?她早已經屬於我,是你使出下三濫的手段擄走她,待我回京稟明皇上,定要治你強擄姦淫民女之罪,堂堂一個大將軍知法犯法,如果無法說服皇上砍你的頭,難消我奪愛之恨!」

  眾人一聽到砍頭,莫不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王爺……沒那麼嚴重吧?」熊契第一個跳出來為鐵徵說話,情姑娘也覺得太小題大作。「對呀!請王爺三思。」

  「王爺,求您高抬貴手呀……」鐵柔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為大哥求情。

  只有鐵徵似是毫無知覺,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雲想依。「如果小月兒不在我身邊,我寧願被砍頭……」

  眼看著心愛人兒就要被帶走,他的心也跟著死去。沒了心,還有什麼值得在乎?

  「說的也是,省得你眼睜睜看著依依成為我名正言順的王妃,更心痛吶……」單慶餘故意親暱地撫著雲想依的臉頰,「既然找到了依依,咱們這就準備回京,鐵徵,你等著聖上降罪吧!」

  單慶餘說完便摟著雲想依離開,熊契和情姑娘同情地望了鐵徵一眼,只好跟著離去。

  「月兒……」看著心愛人兒離去卻無力追回,鐵徵急火攻心,撫著胸口吐出一大口鮮血,跟著昏了過去。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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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爺回到京城一狀告到嘉俊皇帝那,鐵徵很快就收到召他回京的密令。

  受了熊契那一掌本無大礙,但心頭的鬱結之氣讓鐵徵著實病了大半個月。一接到詔書,他隨即帶著受傷未癒的病軀快馬加鞭回到京城。

  御書房中,嘉俊皇帝端坐高處,聽著靖王爺義憤填膺地指控鐵徵所有罪行,他則低垂著頭跪在地上。

  以往意氣風發的大將軍,如今卻如喪家之犬,嘉俊皇帝不禁搖搖頭。「鐵徵,看看你如今……」

  本想以兄弟的立場數落鐵徵,但接觸到一旁單慶餘的眼色,嘉俊回以莫可奈何的表情,接著便擺出皇帝的威嚴。

  「鐵徵,靖王爺指控你強擄姦淫雲想依,兄妹兩人合力將她折磨成了一個活死人,你如何辯解?」

  「微臣無話可說。」鐵徵放棄為自己辯解。

  失去了雲想依,他什麼都不在乎,甚至願意用命來償還她所受的傷害。

  「大膽鐵徵!身為朝廷命官卻知法犯法,罪不可赦……來人呀,將他押進大牢,等待判決!」

  鐵徵始終沒有抬起頭,任由侍衛將他帶走。

  御書房只剩下皇帝和單慶余兩人,嘉俊頹然倒在龍椅上,表情十分無奈。「有必要做得那麼絕嗎?」

  單慶餘往龍座邊靠近,媚眼一飄,回答得胸有成竹。「那個狂妄的男人必須得到教訓,不過,這麼做更是為了另一個人……」

  嘉俊伸手想攬住單慶餘的身子,「我這麼配合可都為了你。」

  「我可沒逼你喔……」單慶餘狡猾地跳開,回以一笑便離開御書房,留下莫可奈何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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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真不知皇上打什麼主意,這鐵徵雖然有罪,但斬首示眾也太小題大作了……」湘雲水榭的露臺上,情姑娘對熊契發著牢騷,刻意提高的聲調卻像故意說給雲想依聽。

  但她只是無神地望著遠方,完全沒有反應。

  回京後,單慶餘本想將雲想依接回靖王府,但情姑娘認為還是讓她待在熟悉的環境,或許心魂總有一天會飛回來。

  但情況並無任何進展。

  「我也認為砍頭這個處置太重了。」熊契表達他的遺憾。

  這事兒他是過來人,對一個動了情的男人來說,讓他得不到愛人的諒解,無法碰觸所愛的人,這懲罰比殺頭還嚴重。

  「欸,我也這麼認為。」近年來,情姑娘第一次如此和顏悅色對熊契說話。

  雲想依和鐵徵的事讓她想了很多,誤會和仇恨讓這對有情人歷經磨難,如今落得一人癡傻、一人被砍頭的命運。她和熊契這個冤家經歷過這麼多事,分開這麼久還能再見面,著實該珍惜這段情緣。

  以往從不說愛的熊契,現在完全不吝於表達他的愛意。其實她還是愛著他,只是不想這麼快讓他好過。

  不過近日她想通了,人生苦短,能快快樂樂在一起就是幸福。

  情姑娘的態度轉變讓熊契有些受寵若驚,忍不住握著她的手幾乎飆出眼淚。「小情兒,你不生我氣了嗎?我真是太高興了!」

  「哼,如果以後你再欺負我,就不只砍頭那麼一了百了。」情姑娘嬌嗔地回望著心愛的男人,心軟了,嘴巴卻不想讓步。

  「喔,小情兒……」 一雙熊掌正想將情姑娘攬入懷中,眼尖的她卻發現階梯口站著的丫鬟,趕緊掙脫熱情的擁抱。

  「珠兒,什麼事?」

  「情姑娘,大廳有位姑娘求見。」

  姑娘?會是誰呢?

  採春閣的賓客都是尋芳的男人,良家婦女根本不可能獨自上門,況且這時候採春閣尚未點燈掛牌。

  情姑娘納悶地來到大廳,一見到來客,臉色跟著沉了下來。「你來幹什麼?」

  鐵柔二話不說在情姑娘跟前跪了下來,「情姑娘,求求你讓我見月姊姊。」

  大哥明晚就要被砍頭,她想盡辦法想幫大哥脫罪,還跑去求靖王爺,他卻冷冷丟下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便將她轟出門,完全不顧兩家的情誼和婚約。

  最後她只能來求月姊姊。只要她能回覆心魂,說出兩人相愛的事實,大哥或許能免除殺頭的命運。

  「見依依幹嘛?她被你害得不夠慘嗎?」對於這個任性的女孩,情姑娘自然沒有好臉色。

  「求求你讓我和月姊姊說說話就好,我絕無惡意。」鐵柔聲淚俱下地哀求,「只有月姊姊醒過來,我大哥才有救……」

  情姑娘也不是無情之人,她也希望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求你了……」鐵柔繼續眼淚攻勢,情姑娘想了一下才答應,「好吧!不可太久,依依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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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著鐵柔來到湘雲水榭,情姑娘遣退丫鬟,「想和她講什麼,快說吧!」

  鐵柔一見到雲想依,淚水再度流下,滿臉愧疚地在她身前蹲下,握住那雙毫無知覺的手。

  「月姊姊,對不起……對不起……」終於說出遲來的道歉,鐵柔哭成了淚人兒,一會兒才想到另一個重大使命。

  「月姊姊,你要救救大哥,他明晚就要被砍頭了……我知道你愛著大哥,他也愛著你,他沒有將你讓給可裡,是我暗中假借大哥名義將可裡騙到悠然居,是我害你和大哥落到今天這般田地……你儘管恨我,打我罵我都好,求求你快點回魂……大哥才有救……」

  淚水滴滴落在雲想依手上,鐵柔低頭,發現她手上套著一對夜光玉鐲。

  她認得這對如月光般溫潤剔透的玉鐲,拉起雲想依的手急切地解釋。「月姊姊你知道嗎?這對玉鐲是鐵家只傳給長媳的傳家之寶,大哥將它給了你,表示已經認定你是他的妻子,一輩子不離不棄,你忍心讓愛你的人身首異處嗎?」

  雲想依仍事不關己地望著遠處。

  鐵柔一番哀求沒得到回應,急得甩動雲想依的手,一對玉鐲跟著上下晃動。「月姊姊,大哥就要死了,你趕快醒來呀……嗚……」

  雲想依被晃得有如風中花朵,一旁守護的情姑娘趕緊拉開鐵柔。「沒用的,我們也試過很多次,依依根本沒知覺,你這樣只會讓她受傷……」

  「月姊姊……」鐵柔還想做最後努力。

  「欸,你回去吧!」情姑娘跟著心軟,但又如何呢?

  望著動也不動的雲想依,鐵柔只好轉身下樓,臉上寫滿絕望。

  情姑娘望著鐵柔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身後的雲想依仍然面無表情地看向天空,卻沒人注意到,她的一隻手正悄悄摸著手腕上的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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