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雲想依被關進將軍府最偏僻的悠然居。
悠然居佈置簡單,正如其名給人一派悠然的清雅。鐵徵之所以將她關進這兒,實因這院落的地利之便。
架在大片人工挖鑿的湖面中央,悠然居聽說是前代屋主為了防止寵妾逃跑特別設計的格局,只要鎖起湖畔入口處的大門,悠然居便成遺世獨立的牢籠。
從大牢搬到悠然居,雲想依沒有絲毫被釋放的喜悅。
被禁錮是她的宿命,以往擺脫的方法就是禁錮自己的心魂,沒有了靈魂,身處何處都不重要。
但是,現在的她發現了愛,動了情,有如波濤肆虐後的湖岸,滿心瘡痍,殘破絕望。
孤獨曾是她最知心的朋友,無欲無求的態度讓她處於怎樣的境地都能隨遇而安,如今的她卻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平靜。
有了心,一切都無法不在乎。
沒人陪她說話,沒人記得她的存在,這世界有她沒她都沒什麼差別,這種被遺棄的感覺好可怕。
她多麼渴望有人打開院落的門,為這墳墓般寂靜的院落注入點生氣,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最難以忍受的是,她想見他,想得心好痛……
上天像是聽到雲想依的期許,在幾十個晝夜後的夜晚,正當她絕望地過完一天,悠然居的大門忽然被開啟,砰地一聲發出巨響。
被驚擾的雲想依披著外袍出房察看,赫然見到想念的身影正站在月光下,狂亂失控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即使相隔幾步遠,雲想依仍能明顯感受到男人粗重的鼻息,以及他身上傳來的熱氣。
她只感覺被瞧得渾身發熱,不由自主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無意識的舉動卻如火苗,一觸即發!
體內焚身般的燥氣逼得鐵徵汗水直流,不自覺拉開衣襟讓夜風透進來。好熱……
他到底著了什麼魔?那妖女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咒?
他已經將她和那該死的妖術一併鎖在悠然居之中,為何她的影像卻離奇地佔滿他的腦海,連閉上眼睛都可以望見她那絕美的容顏,嬌羞的神情,甚至絕望時的淒楚……
尤其這幾天特別煩躁,只能喝悶酒來麻痺自己。誰知喝了幾杯,心頭的躁氣卻燒得更加猛烈,尤其胯下的騷動排山倒海而來,慾望叫囂著要破繭而出。
他需要女人!而且他不要別的女人,他只要她!
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搖搖擺擺帶著迷濛的他直闖邊陲的悠然居,未帶鑰匙,他只能以石塊擊壞門鎖,違背自己所下的禁令。
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帶著誘惑的表情回望他,鐵徵僅存的控制力當場瓦解,慾望輕易地衝破柵欄。
帶著沉重的喘息,他走向怔然的雲想依,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以灼熱的嘴唇封住她的呼吸,也融化她的意志。
雲想依任由強烈的慾望侵襲,流下欣喜的淚水。
他終於來了……
緊緊抱住所愛的男人,她毫無保留地表達熱情,為了留住這一刻,她甘願讓慾火焚身,付出尊嚴。
「嗯……嗯……」當急躁的大掌侵入兜衣找到那一方柔軟,雲想依敏感地吟哦出聲,更加滋長男人的性慾。
好軟、好嫩……手下的觸感讓鐵徵簡直愛不釋手,迫不及待想得到更多。
鬆開被吻得腫脹嫣紅的嬌唇,他雙手往她鬆開的衣襟一扯,薄薄的寢衣飄然落地,白皙的裸身在月光的浸淫下如仙子般楚楚動人。
雲想依下意識以手臂遮住光裸的上半身,雙手一下子被拉開,鐵徵熾熱的雙眸毫不掩飾地侵犯她。
那纖細的嬌軀裡竟藏著如此誘人的秘密武器 性感無比的鎖骨之下延展出雪白堅挺的雙峰,挺翹出小巧的乳尖,上頭的紅莓因為動情更顯得紅潤欲滴。
儘管慾火就要燒灼全身,鐵徵僅存的意識裡仍充塞著強烈妒意。
想到這麼美妙的軀體曾屬於其他男人,又愛又恨的矛盾情緒在他心中激盪。
眼見他的目光轉為濃厚的怒意,雲想依嬌羞神色一退,他的眼神令她害怕得想逃。
掙脫被箝制的雙手,她轉身想逃回屋裡,卻被攔腰截住。
「想逃?伺候男人對你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大掌緊握住顫抖的雙峰,鐵徵挑逗的同時不忘羞辱她。
尚未動情時,他的嘲諷對她來說毫無殺傷力,但此刻卻字字凌遲她的心。
「不要……放開我……我不要你這麼對我……」雲想依淚流滿面地哀求著。她不要他把她當作妓女,不要被他瞧不起……
「不要我?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佔有你,只有我鐵徵不行,是嗎?」鐵徵誤以為雲想依的抗拒是為單慶餘守身,護火和慾火燒得更熾烈。「我要讓單慶餘那小子知道他捧在手心的女人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
「我不是……我不是……」雲想依使勁地搖頭,淚花四濺。
她的否認讓鐵徵更加不齒。「哼!妓女就是妓女,再怎樣狡辯也無法成為貞節烈女,我倒要看看你能為單慶餘守身多久……」
攔腰抱住輕盈的嬌軀,將她推倒在一旁的石桌上,鐵徵順勢撕去她遮蔽下身的寢褲,薄薄的褻褲跟著應聲而裂。
雲想依感覺下身一涼,不禁晃動挺翹的嬌臀想抗拒他毫無理智的侵犯,但私處傳來的涼意卻讓她心頭一顫。
鐵徵手指跟著探入搖擺的雙股之間,發現了她的秘密。
「這樣就濕了?真不愧是當妓女的貨色……」就著濕滑的愛液,他的手指來回磨蹭著滑嫩的羞花,引來更多的蜜液和一聲聲高亢的吟聲。
「嗯……嗯……」
啊!那是怎樣的感覺?好麻……好舒服……
雲想依咬著唇不叫出聲來,努力想縮回下身避開這折騰人的觸摸,嬌臀卻被一雙大掌箝制,捧得更高。
鐵徵扳開雲想依緊閉的雙腿,讓私密的羞花在月光下綻放,猶如沾滿露珠的粉紅色牡丹。
手指撥開層層的蕊辦,禁不住蜜液的誘惑,鐵徵的雙唇像只蜂兒採進蕊心深處,靈舌不斷撥弄出更多蜜液。
「啊……啊……」雲想依趴在石桌上再也忍不住吟喘出聲,卻為自己的淫蕩羞愧得淚流不已。
難道她果真如他所說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不然為何抗拒不了他的撩撥?
在慾望與淚水交織衝擊下,雲想依只覺小腹傳來陣陣顫動,然後一股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嬌軀也跟著激烈顫抖……
「啊……」
鐵徵滿意地舔舐唇邊沾染的蜜液,嘴角揚起嘲弄的笑意。「怎樣?單慶餘能給你這樣的快感嗎?等會兒我會讓你快活得忘了之前所有的男人……」
雲想依蜷伏著身軀,高潮的悸動令她虛軟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承受無情的嘲弄。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音,雲想依勉強撐起迷濛的雙眼往後一瞧,鐵徵已經脫得一絲不掛,健美黝黑的身軀在月光下一覽無遺,完美得令人心動,卻也令她心悸不已。
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她為靖王爺保守的秘密也將隨之曝光,雲想依掙扎著起身,卻正巧落入剛強的懷抱中。
「如果你喜歡這樣的姿勢,我就如你所願……」
鐵徵大臂一握,從後撐起癱軟的身軀,下身頂著翹起的嬌臀,灼熱的慾望本能地找到紆解的入口。
他撐起慾望往前頂進,卻不得其門而入。
動情的花蕊雖然有愛液的助滑,卻因腫脹更加緊窒,加上她抗拒的擺動,鐵徵不得不以手指撐開層層蕊心,接著用力一挺。
「啊!」錐心刺骨的疼痛令雲想依雙腿一軟,整個身軀只靠他的鐵臂支撐,痛得不斷輕顫。
鐵徵意識到雲想依的不對勁,感覺一陣溫熱液體從她體內流出,往下一看,她的大腿內側留下一道血痕。
怎麼可能?靖王爺不是已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她怎麼可能還是個處子?
滿腹的疑問卻敵不過排山倒海的欲潮,尤其包覆慾望的內壁傳來抗拒的緊縮,讓他再也停不下來……
這一夜,鐵徵像只貪婪的欲獸,帶著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驚喜,一次次從雲想依身上發洩禁錮多日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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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徵被雜沓的腳步聲吵醒,頭疼欲裂的他意識仍然混沌不清,就被外頭傳來的拔尖聲音吵醒。
「天吶!這悠然居怎麼變得如此狼狽,門鎖也被撬開,像被人打劫過一般……奶娘你看,這些衣服散了一地,月姊姊到底發生什麼事?」
聽見鐵柔的聲音,他趕緊坐起身來,拉著被子蓋住下半身,在鐵柔一行人闖進內室之前,拉了另一條被子蓋住沉睡的赤裸嬌軀。
「月姊姊……」鐵柔慌張地奔入內室,卻猛然止步,「大哥?你怎麼在這兒?月姊姊呢?這裡發生什麼事?外頭怎麼一團亂……」一堆問題連珠砲似地從她口中進出,鐵柔的臉卻紅得有些心虛。
「女孩子家這麼莽撞,成何體統?去外頭候著。」鐵徵看了妹子一眼,披著被單圍住下半身起身,被壯碩身軀遮住的雲想依正縮在床的內側,露出一雙疲憊羞赧的大眼,不知該起身還是繼續縮在被窩裡。
鐵柔被大哥瞧得有些心虛。「喔,我到前廳等著……」
鐵徵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沒人知道他此刻心情有多矛盾。
昨夜發現雲想依仍是處子,心頭居然湧出莫名的欣喜,好像喜愛的東西完璧歸趙時的驚喜。醒來時卻又懊惱無比,驚覺自己不該如此貪戀她。
她終究是妹妹幸福的阻礙,像她這樣狐媚的煙花女子把初夜給了他,必然會趁機索討一些好處,他必須讓她斷了這念頭。
「還不把衣服穿上?」他始終背對著她,「別以為經過昨夜情況會有所改變,對我來說,你不過是取悅我的妓女。」
望著他絕然的背影,雲想依強忍著淚水,勉強撐起疼痛不堪的身子下床。
待鐵徵穿好衣物走出前廳,鐵柔便迫不及待上前劈頭就問:「大哥,現在你和月姊姊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是不是該給人家一個交代?」
看到大哥的臉還算平靜,顯然對這樣的結局感到滿意,應該不會怪她在背後搞鬼。這也不枉她甘冒被大哥懲罰的風險,促成這段姻緣。
月姊姊被關在悠然居與世隔絕,連她都嚴禁不得探訪;大哥也是終日繃著臉,比以前更難以親近。
她猜想大哥肯定對月姊姊有什麼誤會,還好聰明的她想到「生米煮成熟飯」這個高招,昨兒夜裡偷偷在大哥的酒裡下春藥。
這藥是威脅剛哥哥去找來的,聽說是西域一帶最強的「合歡散」,看月姊姊疲累的模樣,可想而知這藥效有多強。
哎呀,要她一個黃花閨女去設計這檔事,真的好羞喔……
鐵柔見大哥不語,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只好紅著臉乘勝追擊。「大哥,你說什麼時候我可以叫月姊姊一聲『大嫂』呀?」
「小姐,別說了……」跟著出來的雲想依趕緊出聲阻止。一聽被蒙在鼓裡的鐵柔有意撮合他們,雲想依有不好的預感。
鐵柔對這點可說自信滿滿,得意忘形之際將自己的計謀說溜了嘴。「月姊姊,你別害羞,我就說嘛,大哥終究還是喜歡你的……他中了合歡散也不去找軍妓,反而跑來找你,一定是心裡頭只有你……」
「合歡散?原來是你搞的鬼!」鐵徵一聽勃然大怒,凌厲的眼眸瞪向摀住嘴巴、一臉懊惱的妹妹。
昨晚體內揮之不去的燥熱之氣原來是合歡散作祟……難怪他怎麼要她都覺得不夠!
「大哥,我以為你喜歡月姊姊,不想見你這麼痛苦,所以才會想出這個法子……」鐵柔趕緊解釋,免得又弄巧成拙。
「喜歡?哈哈……」鐵徵突然笑得狂肆,然後轉頭望著妹妹,眼神幾近殘酷。「柔兒,你實在太天真了……家裡有個免費的妓女不用,為何要費事去找軍妓?」
眼看妹妹為了雲想依居然膽大妄為設計自己的親哥哥,接下來還不知會惹出什麼事,為免兄妹倆繼續讓她所迷惑,鐵徵強迫自己狠下心拆穿雲想依的身分。
「妓女?」鐵柔望著兄長,一臉狐疑,「大哥你胡亂說些什麼呀?」畢竟涉世未深,鐵柔無法理解兄長話中的含意。
鐵徵知道該給天真的妹妹上一課,免得她日後總被表相所迷惑。「我們家不僅住著一個妓女,還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花魁……雲想依!」
他手指無情地指向面白如雪的雲想依,她摀著胸口,無助且哀傷地回望著同時轉過頭、一臉驚愕的鐵柔。
「月姊姊……是……雲想依?」鐵柔簡直難以相信,「大哥,不會的,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虛弱的聲音顫抖著,顯然受了莫大的打擊。
她完全無法相信第一眼就喜歡的月姊姊,就是之前讓她痛不欲生的雲想依!
看著妹子無法承受事實,鐵徵的態度稍稍軟化。
「當日你服下忘魂草,大哥氣不過,便擄了她打算為你陪葬,誰知道你這傻丫頭一醒來就被灌了迷湯,還不惜為這女人向大哥下藥,如果我再不說出真相,真不知你還會被她牽著鼻子多久……」
兄長的解釋像是殘酷的利箭,瞬間摧毀鐵柔這幾個月來所編織的美夢。
「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豆大的淚珠滑落臉頰,鐵柔控訴的眼神輪流望著一臉歉疚的大哥和悲傷的雲想依,「你們好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她是那麼地喜歡月姊姊,也深信昏迷時的夢境是真的,所以將她當作姊姊般傾吐心事,沒想到這竟是一場騙局,他的親哥哥竟參與其中……鐵柔心中的痛遠超過當時未婚夫背叛的疼。
當時他們的心裡一定在偷笑,笑她的單純無知。
她好恨!好恨……
「我恨你們!」鐵柔憤恨地發出控訴,接著轉身飛奔而出。
「柔兒……」鐵徵知道自己傷了妹妹的心,追出去想對她解釋清楚。但身後的重擊聲卻讓他停下腳步,回頭一望,雲想依已癱軟在地。
「月兒……」
鐵徵望著妹妹離去的身影,還有懷中慘白的容顏,一時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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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依不斷發著高燒,讓守在床邊一整夜的鐵徵心急如焚。
大夫說她受了風寒,加上他整夜的需索,甫經人事的處子根本無法承受。當他為她上藥時,那兒可說一片狼籍,不但紅腫不堪,甚至還裂出了傷口,看得鐵徵觸目驚心。
他大可找個丫鬟來照顧她,但怎樣也放心不下。
這麼做只是為了內疚,畢竟她的傷害來自於他 鐵徵在心裡這麼說服自己,故意忽略心中不斷溢出的不捨之情和擔心。
整晚,床上人兒睡得極不安穩,他也跟著一晚沒睡,不斷擰著濕布為她擦拭額頭和身體,大夫說這麼做可以讓熱氣消退。
直到日上三竿熱度退了,雲想依也睡得沉,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該走了!還是不要讓她知道自己在這兒……
轉身正要離開之際,卻發現鐵柔站在門邊,一臉怨懟地盯著他。「為什麼她還在這兒?我要她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想再見到她……」
昨天她在房裡哭了一天,也不見大哥來安慰,聽說他忙著照顧生病的雲想依,原本憤恨的情緒得不到紆解,便轉化為強烈的護恨。
對於喜歡的人,鐵柔是個甜美熱情的小女孩;但是面對所恨的人,她的負面情緒也一樣強烈。
鐵徵知道妹妹對雲想依的態度必然有所轉變,但也不該這麼不通人情。「她病得不省人事,怎麼讓她離開?」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讓這個妓女玷污了咱們鐵家……」此刻的鐵柔又恢復成之前那個任性驕縱的女孩,床上躺的不再是她喜愛的月姊姊,而是恨之入骨的雲想依。
「柔兒,講點道理吧……」鐵徵累了一個晚上,根本不想和鐵柔吵,「而且我根本不會讓她離開。」
「大哥,連你也被這個人盡可夫的妓女迷惑了?」鐵柔指著床上昏睡的人兒,毫不掩飾她的輕蔑和怨恨。
妹妹的粗魯言詞讓鐵徵有些反感。「柔兒,你是鐵家大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詞和態度……我不讓她離開,是因為不想讓靖王爺找到她,就這麼簡單。」
「哼!我看是你和她苟合之後就離不開她了,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兒,靖王爺是這樣,你也是……」鐵柔被訓得委屈,對兄長提出的解釋一點都不苟同,「接下來你是不是也想將這個妓女迎進門?」
口口聲聲的妓女聽在鐵徵耳裡相當不是滋味,卻忘了自己之前也是這麼羞辱雲想依。
「當初你不也是滿心期待月兒當你的大嫂?」鐵徵知道妹妹鐵定不會善待雲想依,但沒想到她的恨意如此強烈。
「當初是你和這賤人合起來欺騙我,把我當傻瓜一般耍弄……」想到大哥居然幫著雲想依說話,更加深鐵柔心中的猜忌。
「大哥沒有耍你,我只是怕你醒來受到刺激,所以沒有告訴你真相……」鐵徵苦口婆心地解釋著,沒想到妹妹居然連他都怨,他開始後悔說出真相。
「好,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會不會娶這個妓女入門?」鐵柔面對著床鋪,見雲想依睜開雙眼,故意如此逼問。
背對雲想依的鐵徵回答得毫不猶豫。「以後她就待在悠然居,我不會讓她離開;但身為鐵家的繼承人,大哥不可能娶一個妓女進門,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這麼回答是為了留住雲想依,也讓妹子放心,否則鐵柔必然想盡辦法趕走雲想依。
「希望大哥信守承諾。」鐵柔望著床上,丟下一個示威的笑容便轉身離開。
離去時,鐵柔在心裡暗自發誓:看著吧!大哥,你非但無法娶這賤女人進門,我還要讓你親自趕走她!
看著妹妹離開,鐵徵心頭隱隱感到不安。
一番說詞雖是讓鐵柔不再急著趕走雲想依,卻非全然是他的肺腑之言。
知道她的清白之軀給了自己,之前對她的恨意似乎也隨之淡然,他這才驚覺對她的感覺悄悄變了質。
不該是這樣……
身不由己的無奈讓鐵徵暗自嘆口氣,不自覺地轉身望向躺在床上的人兒,卻對上一雙泫然欲涕的眼眸。
她一定聽到方才的對話。
「感覺怎樣?那裡……還疼嗎?」本該轉身離去不理會她,還是問出最想知道的事,語調卻緊繃得像在質詢。
雲想依垂下眼眉搖著頭,「沒事。」
從沒想過他會娶她,但一聽到從他口中斬釘截鐵說出來,胸口居然痛得難以承受。
「沒事就好!我會派丫鬟來照顧你,我警告你,別耍花樣,就乖乖待在悠然居,知道嗎?」鐵徵差點忘了之前禁錮她的理由,本該繼續將她隔離在此不讓她接觸任何人,但卻狠不下心。
她生著病,所以需要人照顧。他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理由。
「嗯!」雲想依黯然點頭,心裡為他的警告難過不已。
盯著床上蜷伏的纖弱嬌軀好一會兒,鐵徵不發一語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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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幾天,終於可以下床走動,除了待在房裡,雲想依整天坐在湖畔,逕自對著池中的魚兒發呆,看著看著,淚水竟如雨水滴在池面上。
自從生病醒來後,鐵徵再也沒有進房來,連悠然居都未曾踏進,似乎存心讓她忍受相思的煎熬。
愛過才知相思苦,只是怎麼沒人告訴她相思的滋味竟比苦還令人難捱呀!
「你是不是都沒用膳?」低沉的聲音打斷她的愁緒,抬起頭來,淚眼迷濛中竟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正皺著眉。
鐵徵忍著幾天不踏進悠然居,生怕一走進來就離不開,但他還是來了。
既然控制不住慾望,放不下她的身影,不如直接面對這一切。或許只是因為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對她如此眷戀只是貪鮮和慾望作祟,等到日子久了,他終會厭倦她,對她再也沒有感覺。
一見到纖弱憔悴的身影,他的心隱隱作痛著。「看你又瘦了……」
像是指責的詢問卻讓雲想依泛起陣陣暖意,激出更多淚水,她忍不住起身飛奔向他,顧不得會被推開,甚至被唾棄,直想緊緊抱住他以解相思之苦。
鐵徵牢牢接住了雲想依,像捕捉到心愛的小白蝶,再也不想放開。
欸!他開始懷疑,他會有對她厭倦的一天嗎?
一把抱起她,心疼地吻去她臉上不斷流出的淚珠。「不吃飯是想成仙嗎?」他難得地取笑她,卻讓她羞得將臉埋進寬闊的胸膛。
進到內室,鐵徵將門落了鎖,將一切猜忌和怨恨鎖在門外。
他極盡溫柔地嘗遍她身體的每寸肌膚,令她狂喜,也讓她落淚;她毫不保留地獻出只願給他的熱情,令他激狂,也讓他疼惜。
這一刻的悠然居不再是禁錮的牢籠,而是水乳交融的愛巢,沒有過去,也管不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