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是精神病（六）

　　賀中越腦海裡思路轉的飛快，如果自己現在移過視線，動作會不會太過刻意，反倒顯得心中有鬼，但要是自己直勾勾的盯著別人看的話，他是不是會認為我過於輕浮。

　　賀中越心中百轉千回。

　　顧玖意擦了擦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的頭髮，看著突然沉默的賀中越，了然開口，“你是來找我下棋的嗎？”

　　思緒被拉回，賀中越點了點頭回答道：“因為你今天上午說過，晚上閑著沒事可以找你來下棋，所以我就找你來了，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吧。”

　　顧玖意微微一笑，轉身去取放在櫃子裡的棋盒，“當然沒有，晚上沒有什麼事做，有人能來和我下棋我很高興。”在看到櫃子裡擺著的幾副棋後，顧玖意問道：“你要下圍棋還是象棋？”

　　“象棋吧。”

　　賀中越隨便說了個選擇，他今晚過來的目的不在於找人下棋，而是希望能夠借著晚上的機會摸清楚鐘玉成的性格，要是能夠問出來他到底是因為什麼緣故，每次看到親人就心情躁動不安就再好不過了。

　　腦海中的7408對於賀中越晚上過來找他宿主下棋這件事樂不可支，【啊呀，宿主加油，攻略賀院長指日可待。】

　　顧玖意笑的純良，“你要是再吵的話，我現在就把這盤棋子全都砸到賀中越頭上，反正現在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精神病。”

　　7408默。

　　站在一邊還思量著怎麼套話的賀中越不知道，他剛剛僥倖逃過一劫。

　　兩人對弈。

　　之前開門時尷尬得不行，不知道視線該往哪放的賀中越瞬間沉穩下來，他眼神銳利，手執棋子，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場，而在這片場裡他是說一不二的君王。

　　棋逢對手，一時間，只能夠聽到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還有緊張的呼吸聲。

　　外面的一陣騷動打斷了這份寧靜。

　　賀中越不耐的皺緊眉頭，沒有理會外面的躁動。

　　然而躁動聲越來越近，到了顧玖意的門外。

　　“開門，開門呐同志！”蒼老的聲音伴著一陣敲門聲響起。

　　顧玖意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車”，起身去給外面的老人開門。

　　好不容易記起自己還有任務在身的賀院長抬頭向門外望去，早上時見到的那個記憶仍停留在五六十年前的老人家正站在門外，他手上抱著一個枕頭，表情驚恐，在見到顧玖意開門後一個大步就竄到了原主鐘玉成的病房內，並迅速將門反鎖上。

　　“同志，我被人出賣了。”老人背脊挺直，貼緊牆壁，臉上夾雜著憤怒和擔憂的表情，“他們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摸到這裡了，我們快從這個據點撤離。”

　　那老人的話音剛落，門就被人打開了，兩個護士站在門外，其中一個護士手上拎著一串鑰匙，兩人俱是一臉無奈的表情。

　　在把人押走後，拎著鑰匙的護士善解人意的幫兩人帶上門，看到擺在桌上的棋盤，友情提醒了句，“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到睡覺的時間了。”

　　顧玖意和賀中越目送著一群人離開，因為中途被打斷，再加上時間已經不多了，下棋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你想不想知道這老人是怎麼回事？”

　　賀中越點頭，“想。”

　　顧玖意一邊收拾著棋盤一邊娓娓道來。

　　原來老人五六十年前參加過當時的戰爭，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問題是當初老人因做任務被捕，在監獄裡面受到刺激，此後的記憶就一直停留在那段時間，只偶爾能夠清醒一兩天。

　　賀中越感覺自己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又像是沒有明白，他追問道：“那他為什麼最近才住進這個醫院？”

　　雖然大概已經知道了賀中越偽裝成病友的真實目的，但顧玖意突然惡趣味發作，忍不住想要去逗逗對面那一本正經表情的男人。

　　“賀中越，你不是昨天才搬進來的嗎？你是怎麼知道那老人是最近住院的？”

　　“剛剛那護士說了一句這新來的老人好能折騰人，被我聽到了。”賀中越心中一驚，忙打著哈哈將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顧玖意若有所思。

　　眼見顧玖意不追究這回事，像是被自己說服了，賀中越心中卻愈加不安。

　　一方面，賀中越害怕自己現在的謊言被戳穿，日後鐘玉成知道真相，會把自己記恨上，因為他的大伯一家人在每一次來醫院時，都會引起鐘玉成的勃然大怒。

　　但另一個方面，賀中越又認為對面的年輕人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到時候應該能夠理解自己現在偽裝成精神病人的行為。

　　不過他到底還是會因為自己騙了他而生氣吧。

　　現在就告訴他真相吧，不，不能告訴他。

　　要不然離遠些吧，這樣就不會被他恨上了，不行不行，不能像懦夫一樣躲避。

　　賀院長糾結不已，簡直要愁白頭。

　　完完全全忘記了此時兩人只不過是剛認識沒多久的陌生人而已！

　　在不明真相的顧玖意眼中，賀中越頭頂上的那圈光芒一會兒紅如鮮血，一會兒又變成近乎透明的白色。

　　“7408，為什麼他頭上的光顏色變化這麼大？”顧玖意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那人頭上時紅時白的光芒，忍不住問到腦海中的7408。

　　【不知……道啊。】

　　作者有話要說：　　要小天使的評論才能拯救卡文卡到生無可戀的作者君_(:з」∠)_

　　早上十點鐘碼字來不及，然後什麼時候能更新，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