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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高能》第120章
第120章 S5 E26.買買買

  收拾完垃圾,披薩店的外賣還沒有送來,樓下陳樺倒是抱著一個紙袋子回來了。

  李維斯從窗簾縫隙裏看到他進了對面公寓樓的大門,片刻之後,三樓最西側一戶住宅的客廳窗簾被拉開了,陳樺出現在裏面。他將紙袋子放在茶几上,向臥室的方向喊了一句什麼,之後,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過了過來。

  “真有人。”李維斯碰了碰宗銘的胳膊肘,“誰啊?能看清嗎?”

  宗銘將望遠鏡遞給他:“自己看吧。”

  李維斯接過望遠鏡一看,驚訝地發現那人好像是帕第!

  帕第彷彿受了很嚴重的傷,鼻樑腫脹、眼圈青黑,頭上戴著網紗,有兩處紗布透出淡淡的血漬,右臂打了石膏,用繃帶掛在脖子上。

  “那是帕第嗎?”李維斯詫異道,“誰把他打成那樣了?西堰河邊那幾個綁架者嗎?”

  宗銘不語,頓了片刻忽然說:“妲拉呢?她為什麼沒有和帕第在一起?他們不是聯合滅口之後逃走的嗎?”

  李維斯拿著望遠鏡將住宅這一側的幾間屋子都掃了一遍,沒有妲拉的痕跡,想想剛才翻過的垃圾袋,似乎也沒有女人用過的東西,連一次性餐具都只有兩人份的。

  妲拉顯然沒有和帕第在一起,她去哪兒了?

  對面客廳裏,陳樺將買來的早餐擺好,和帕第坐在沙發上開始吃飯。帕第左手使用不便,陳樺非常細心地幫他切好食物,又將吸管插在飲料杯子裏,關懷備至的樣子。帕第的態度卻十分不好,動作粗暴,似乎還對他呼呼喝喝。

  看來他們的關係確實不是經紀人和保鏢那麼簡單,沒有什麼明星的保鏢敢對經紀人甩臉子。假設如宗銘推測的那樣,他們倆都是通查曾經的手下,帕第的地位恐怕還高於陳樺。

  他很可能真的是這件案子裏處於主導地位的那一個。

  “他們在說什麼?”李維斯將望遠鏡遞給宗銘,“你能讀唇語嗎?”

  宗銘看了一會兒,說:“不行,他們說的是泰語,太快了我讀不出……他們好像提到了文敬。”

  “文敬?關耳影業的製片人?他不是跑到德國去了麼?”

  “他們應該是一夥的,文敬在布拉格那邊替陳樺和帕第處理那十五億閃幣。”宗銘說,“他們在說妲拉了……唔,情緒不對啊……”

  李維斯等著他說哪里不對,他卻不吭聲了,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李維斯等了五分鐘,忍不住問他:“哪里不對了?你到底看出什麼了?”

  宗銘放下望遠鏡,咂咂嘴,說:“他們買的早餐不錯,我有點餓了。”

  “……”

  還好很快披薩外賣就送來了,那邊陳樺和帕第也結束了早餐,一個在客廳看電視,一個回臥室睡覺。

  李維斯和宗銘坐在圓桌邊吃披薩,因為監視不能開窗簾,光線有點兒暗,李維斯心血來潮點了根蠟燭,倒有點暗搓搓的情趣。

  不過他們的對話就沒什麼情趣了。宗銘:“帕第提到妲拉的時候情緒很激動,簡直可以說是暴怒了,如果他們是一夥的或者是情侶,絕對不會是這樣,看來西堰河邊那場慘案不是他們倆聯合滅口那麼簡單,恐怕還有其他內情。”

  李維斯忽發奇想:“會不會是他想殺妲拉滅口,反而差點被妲拉滅了?”隨即又搖頭,“不可能,妲拉沒有那麼好的身手,在劇組的時候她也就是比宮以晴強那麼一點罷了,絕對不可能把帕第打成這樣。”

  宗銘:“嗯哼。”

  李維斯繼續推測:“不過如果妲拉和其他綁匪聯手就說不定了,五個對一個也許能把帕第打成豬頭……但是為什麼其他人死了就她沒死?以她弱不禁風的樣子不應該是第一個被打死的嗎?”

  宗銘吃完一塊,擦擦手,掏出手機開始戳。李維斯將檸檬茶遞給他:“不是很餓嗎,怎麼就吃一塊?”

  “不好吃,橄欖太多了。”宗銘在飲食上極為挑剔,寧可餓著也不吃難吃的東西,好在他屬駱駝的,少吃多吃都不會影響體力。

  不過李維斯還是把另一塊上的橄欖都剔掉了,切好遞給他:“再吃一塊吧,沒有橄欖了……你在翻什麼?”

  宗銘張嘴示意他喂自己,李維斯只好喂給他。他一邊嚼一邊說:“得想辦法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這裏是泰國,我們沒有權利直接詢問,只能竊聽了。”

  “竊聽?”李維斯詫異地問,“還像上次竊聽鄭天佑和妲拉那樣嗎?可是他們上下左右的房間都有人住,我們沒有權利徵用人家的地盤吧?”

  “這棟樓結構不一樣,那種方法聽不出什麼的,再說也沒有帶儀器過來,安檢過不了。”宗銘戳著手機說,“得另想辦法。”

  李維斯不知道他另想了什麼辦法,反正整個早上宗銘都沒有什麼行動,只偶爾和他交換著用望遠鏡觀察對面的住宅。陳樺中午開車出去了一趟,帶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回來,帕第一直沒出門。

  下午四點多,宗銘接到一個電話,下樓去拿了兩個包裹上來。李維斯好奇地問:“快遞?你買東西了?”

  宗銘打開小包裹,從裏面拿出一個啤酒瓶蓋大小的東西。李維斯拿起說明書一看,很好,中國進口的,全中文——隔牆聽錄音筆。

  “用錄音筆監聽?”李維斯沒想到錄音筆還有這功能。

  “嗯哼。”宗銘說,“微型隔牆聽錄音筆,高降噪,能同步監聽,有效距離三百米……比不上專業竊聽器也差不多了,主要是淘寶禁止售賣監聽器,只能用這個代替了。”

  感謝大淘寶已經佔領泰國市場,李維斯拿起另一個包裹:“這個是什麼?這麼大。”

  宗銘打開紙箱,裏面赫然竟是一把小型十字弩。李維斯大致猜到他要幹什麼,問:“你要把‘隔牆聽’射到對面去?”

  “他們一直在家,帕第這樣子恐怕不會出門,潛入進去放竊聽器不太可能,只能試試這個辦法了。”

  夜幕降臨之後,宗銘將合金弩箭的箭頭卸下來,用強力膠把充好電的“隔牆聽”粘上去,在另一面抹了速幹膠,掀開窗簾縫射了出去。

  短短的弩箭掠過棕櫚樹的樹冠,精准地射在陳樺家客廳空調管旁邊的牆壁上。李維斯不禁給宗銘豎了個大拇指:“好箭法!”射中牆壁固然容易,但竊聽效果不好,玻璃什麼的射上去又聲音太大,空調孔旁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宗銘得意地挑眉,歪著嘴對他笑:“對啊,我就是這麼會射。”

  整句話都沒毛病,但李維斯總覺得好像哪里汙汙的……

  “隔牆聽”標配一對藍牙監聽耳機,宗銘給李維斯發了一個,夫夫倆隔著窗簾一邊聽一邊看。陳樺在打電話,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他不停“嗯、嗯”,片刻後掛機,對帕第說:“沒消息,她過境以後就消失了,沒回家,也沒和以前的朋友聯繫。”

  帕第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說:“必須把她找出來,她知道的太多了。”

  陳樺有些焦慮地抓了抓頭髮,說:“現在情況不樂觀,我們無論做什麼動作都不能太大,好幾方的人都盯著我們,泰國的,中國的,警方的,據說鄭天生也在黑道上發了通緝令,要妲拉和你的人頭!”

  帕第抓起杯子喝了口水,道:“那怎麼辦,放她在外面隱患更大,萬一她為了活命把事情全部倒給鄭天生,我們都不用活了。”

  陳樺唉聲道:“是啊,只有她死了我們才能脫身,雖然你也暴露了一點,但畢竟只是作為保鏢……總之不能讓鄭天生查到你我頭上,這件事我們計畫了三年,不能在她身上翻船。唉,也是你太大意了,我早就說過滅口這種事你不能一個人……”

  “砰!”地一聲,帕第一把將手裏的杯子摔到地上,玻璃碴四濺。陳樺嚇了一跳,道:“你幹什麼?不要這樣,控制一下你自己!”

  帕第氣喘如牛,過了很久才勉強平靜下來,仰靠在沙發上,說:“是,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她身手這麼好,沒想到我當時失控……現在說這些也晚了,當務之急是除掉妲拉,不能讓鄭天生的人在我們之前找到她。”

  “他們未必能找到她,這倒不用太擔心。”陳樺說,“鄭天生那個草包,比起他老子差遠了,在本地指使不了幾個人。妲拉藏得這麼深,連我們都找不到,他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帕第哼了一聲,陳樺道:“鄭天生無非是找她父母,我已經接到消息,她一家老小都跑路了,鄭天生的人撲了個空,現在正抓瞎呢。”

  帕第陰沉地摸著下巴,說:“不管鄭天生多草包,我們都得在他之前找到她。你也說了,萬一她倒向鄭天生……”

  “我只是說說而已,她又沒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冒出頭來當靶子的。”陳樺打斷他的話,說,“我已經給各方面的線人留了話,現在只能等了,你早點休息吧,我看你這些天很不穩定,不要先把自己熬垮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帕第去休息了,陳樺在客廳裏打了幾個電話,彷彿都是給線人的,之後也離開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李維斯摘下藍牙耳機,他泰文很差,剛才的話只聽懂了一鱗半爪,問宗銘:“他們是不是在找妲拉?我聽他們提了好幾次她的名字,還有鄭天生。”

  宗銘眸色暗沉地看著對面密密拉著窗簾的窗戶,說:“和我們之前推斷的一樣,帕第是整件事的主謀,陳樺是他的助手,妲拉只是棋子。帕第滅口的時候出了意外,妲拉跑了……他們提到‘失控’,帕第的精神狀態不穩定,妲拉就是抓住這個機會逃掉的。”

  李維斯恍然:“我明白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證明帕第確實是超級腦?他和通查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執念地要為他報仇?父子嗎?”

  宗銘兩道濃眉緊緊擰在一起,臉色卻是前所未見的凝重,沉默了很久才說:“不,不對……這件事哪里有一點違和,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李維斯奇道:“哪里違和了?”

  宗銘又沉默了,片刻後搖頭,說:“我要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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