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小秘拐皇帝(穿越要在加班後4)》第10章
  第九章

  連下了幾天的大雪,今天終于停了。

  晚膳過後,樓織甯歪坐在暖閣榻上,手裏端著一盞銀耳松子花茶在賞雪品茶,窗台上那皚皚白雪和月色下那怒放的白梅都讓她起了出宮去玩的心思。

  她當然知道現下不是出宮遊玩的時候,宮裏正繪聲繪影的傳著,太後在慈甯宮裏用私刑虐了皇後,皇後動了胎氣,瀕近小産,幸得皇上親臨慈甯宮,鎮住了太後才保全了皇後,但皇後得緊急安胎,皇上在皇後寢殿裏親侍湯藥,直到第二日下午才擺駕回到肅心殿,破天荒沒上朝。

  她翻了個白眼。

  那日明明是他貪歡,醒來又要,說什麽都不肯走,才會又折騰了一上午,弄得她像楊貴妃似的,害君王不早朝。

  「娘娘怎麽開著窗,不冷嗎?」尚茵捧了幾只錦盒進來,後頭跟著兩名小宮女。

  那兩名小宮女手腳麻利地在暖閣內燃起香燭,香燭裏摻了豫朝進貢的名貴安神香藥,才點燃不久,室內便有淡淡的香氣彌漫,讓人聞了神定氣沈。

  「哪個宮又送什麽來了?」她懶洋洋地問。

  各宮嫔妃免了每日來鳳儀宮向她問安之禮後,像約好了似的,爭先恐後的輪流送補品過來,都一副希望她順利産下皇子的樣子。

  「皇貴妃送的野山參、麗妃送的極品靈芝,順嫔送的阿膠,奴婢都讓孟太醫看過了,沒有問題。」

  「都收起來吧。」吃慣了西藥的她,對那些名貴中藥沒啥興趣,倒是那宋芊儀自從太後那股勢力式微之後,便天天送補品過來討好她這個聖寵正隆的皇後,算是個聰明人。

  「娘娘,柳統領來了,奴婢去外頭候著,不會讓人進來打擾。」

  她正在思索太後那頭靜悄悄的原因,卻聽到尚茵這麽說,她都來不及問,尚茵就立即走了出去且迅速掩上了門,她不由得一愣。

  她皇後,怎可讓侍衛進來她的暖閣,還讓他們獨處?即便柳拓是禦前侍衛統

  領也一樣,這不合規矩吧?

  難道是封騰派他來的?

  她正在凝思,忽地一個身影從窗子飛掠而入又迅速關上窗,嚇得她幾乎沒跳起來,待定了定神,看清了那人容貌,不是柳拓又是誰?

  好端端的有門不走跳窗戶,這到底是在演哪出?看得她一頭霧水。

  柳拓神情抑郁地凝視著她,也不請安,倒像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說似的,看得她莫名其妙。

  「甯兒……」柳拓忽然一把將她擁進懷裏,他痛苦的、沈重的像要將她揉進自己骨血裏似的緊緊擁著她。「當我知道你真的自缢時,我心急如焚,是我沒用,既然約好了共赴黃泉,去陰間做夫妻,就該遵守約定,我卻沒有勇氣,讓你一個人受苦了……如今你竟還懷了龍胎,可知我日日心如刀割……」

  樓織甯心裏一跳,不敢動,靜靜的聽著,有點回不過神。

  搞了半天,原主自缢是跟他約好了要殉情,可是他沒勇氣去死,原主卻死了。那他跟原主是……

  皇後的情夫!

  這發現令她震驚不已,但就算原主跟他是那種。個咐告人的關系,內「」現在也沒

  必要配合地跟他抱在一起。

  她一把推開了他。「大膽!」

  柳拓十分錯愕的看著她,似乎不相信她會推開他。「甯兒……」

  「如果你是來說這個的,那你可以走了,本宮跟你沒什麽好說的。」她是在幫原主出一口氣,像這種貪生怕死的男人沒什麽好留戀的。

  柳拓五味雜陳的看著她,許久才道:「是主上命我來的。」

  她按兵不動的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主上是什麽人?竟使得動柳拓來見她這個皇後?

  「想必你也知道駿親王傳捷報來了,交出兵權之後,主上很不安,他讓我將這包藥交給你,要你設法對皇上下毒,不過你無須擔心,此事萬不會牽連到你,這蛇蠍之毒無色無味,但中了毒會猶如身染絕症,就算是醫仙也查不出來病因源頭。」她面色沈靜的聽著,接過柳拓遞來的小香袋。

  原來主上就是她爹!那麽柳拓是她爹的人!她爹安插在封騰身邊的眼線,他武功高強,必要時也可以在最近的距離一刀斃了封騰的命!

  「本宮知道了。」她努力壓下失序的心跳。「本宮會設法完成,你就這麽告訴本宮的父親。」

  「甯兒……」他欲語還休。

  「還有事嗎?」她冷淡的看著他。

  他的眉心深深糾結。「問你一句,你當真愛上皇上了嗎?」

  她不回答,用嫌惡的語氣說:「你走吧!」

  他深深的看著她,懊悔的歎了口氣,像來時一樣,從窗戶走了。

  他一走,她連忙關上窗子,先把香袋藏在袖裏,喝了幾口茶定神,坐下來努力的想。

  可是,她怎麽都想不起原主與柳拓之間的事,只好喚尚茵進來問,既然尚茵會主動替他們把風,顯然知道一切。

  「娘娘您、您說您忘了跟柳統領的事了嗎?」尚茵訝異不敢置信。

  「本宮自缢後便想不起來,所以適才很驚訝。」她假意傷神的揉著太陽穴。

  「你說說看,本宮跟柳統領是怎麽開始的?」

  「娘娘,柳統領是您奶娘的兒子,您與柳統領是打小青梅竹馬長大的,您一直心儀柳統領,還說如果不能嫁柳統領爲妻,甯可長伴青燈古佛,大人讓您嫁給皇上,也就是當時的太子時,您還絕食,一心求死。」

  她聽得心驚不已。

  原主跟柳拓竟是那麽深的關系,難怪柳拓適才對她的反應不能接受了,就算他失了跟原主的約定,她也應該撲進他懷裏嘤嘤哭泣,訴說委屈,讓他好好忏悔及疼惜一番才是。

  可惜她只是頂包的,讓他好生失望了。

  「皇上駕到!」

  忽然一聲接一聲的通報,自宮門處傳進來。

  「皇上來了!」因爲柳拓前腳才走,尚茵顯得有些驚慌。

  樓織甯馬上起身。「接駕吧!」

  她正想見他,跟他說關于柳拓的事,他就來了,這也算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她在鳳儀宮門口迎著踏月色而來的封騰,盈盈斂身下拜。「恭迎皇上。」

  「皇後無須多禮。」封騰看著她微微一笑,把她扶起來,她忙順勢攜了他的手往寢殿去,還親自關上房門,吩咐了任何人不許打擾。

  「怎麽知道今夜我不走了,門關得那樣快?」他打趣地問。

  「別開玩笑了。」她急道:「你身邊那個柳拓是梁國公的人,快把他換掉!」封騰神態自若的自己倒茶喝。

  看他一副淡定的樣子,她起疑了。「怎麽回事?你怎麽這副神情,你早知道了?」

  他淡淡一笑。「我當然知道,他身爲最親近我的禦前統領,底細當然要查一查。」

  她雙眸訝然閃動。「那你怎麽還留他在身邊?」

  「不想打草驚蛇。」他笑了笑。「如果我換掉他,樓定允必定會再安排別人到我身邊,與其不知道會安插什麽人,不如留著柳拓,讓樓定允少些戒心。」

  她蹙眉。「所以我是白緊張了?」

  「不能那麽說。」他眼裏含著笑意,執過她的手到寢殿的床前坐下。「你是太關心我,太在乎我,所以才會那麽緊張。」

  感覺到他在袖中撫著她的手,她不由得一陣心跳。

  不知道別的情侶是怎麽樣,她是跟他有了親密關系之後就認定他了,在這方面,她很傳統,還很死心眼,如果他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她就跟定他了,所以未穿前,她也很難理解時下男女動不動就你劈腿我劈腿的亂搞。

  「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封騰打量著她。

  「柳拓剛剛來找我了。」她連忙拿出藏在袖中的小香袋。「喏,他交給我的,裏頭是無色無味的毒藥,我那個爹要我對你下毒。」

  他接過香袋,也沒打開便收進自己袖中,然後看著她。「他還說了什麽?」

  她想了想。「說不會牽連到我,那毒無色無味,中了毒會猶如身染絕症,但就算是醫仙也查不出來病因源頭。」

  他微微揚了揚眉。「還有呢?」

  她支支吾吾了起來。「都是些渾話,沒必要聽。」

  他看著她,不置可否地問:「他是不是對你訴說舊情?」

  她一臉的驚愕。「原來你知道。」

  「以後不許你私下見他。」他眯起深沈的雙眼,摟著她,將她壓進床裏,恨恨說道:「我一想到那小子可能吻過你、摸過你,甚至更親密我就忍無可忍,想立即將他問斬。」

  對厚,她怎麽沒想到這些?她無辜地眨動眼眸。「這不關我的事,他跟原主是一對戀人,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說來他們也可憐,被硬生生的拆開……」

  「你同情他?」他的嘴角抿緊了,俊美的臉部線條變得冷硬。

  她在心裏暗暗叫苦,原來他是個醋壇子啊。

  識時務者爲俊傑,她連忙道:「當然不是。」

  他不悅的擰著眉,忽然堵住了她的唇,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

  他大手一揮,九華帳落下了,他熾熱的體溫堅定地傳給了她。

  「你好香。」懷抱著佳人,他盡情呼吸著她身上的馨香。

  「我洗過澡了。」晚膳前她才沐浴過香湯,新換的粉橘宮裝上有淡淡的清新香氣,是她喜歡的檐子花香。

  「是知道我會來嗎?」他狂野的吻著她的唇、她敏感的耳朵、她的頸間、她的鎖骨,同時輕解她衣衫……

  激情過後,她躺在封騰的懷裏,鼻中聞到熟悉的清暖體香,此刻還夾帶了歡愛過後的汗水味道。

  她輕輕推了推閉眼養神的他。「別睡啊,那包毒怎麽辦?」

  如果他沒中毒,她爹肯定會懷疑她,追查下去,也可能發現她的古怪之處不只一個,再往下追查,若發現她不是原主也是有可能的。

  「不就是要我中毒,」證明了自己身爲男人的能力,封騰倦極,他懶懶地睜開眼。「那麽我就中毒給他看。」

  龍德宮的寢殿裏,封騰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這幾日太醫來來去去,但病情都沒有起色,反而越發虛弱,宮裏一片愁雲慘霧,朝廷上氣氛也很凝重,朝臣們議論紛紛,驚慌不安。

  「皇上!臣妾來了!」鄭貴妃鄭宓哭天搶地的來探望,還攜了八歲的晉王封陽同來。「陽兒,快去拜見你父王,伺候你父王喝湯藥。」

  「是的,母妃娘娘。」封陽聽話的就要向前拜見,卻被一個直直闖入的身子一把推開。

  「還是讓本宮來吧!」如妃樓織媚擠開封陽,便要往寢榻上去,她身後慢悠悠由宮女陪著進來的小小身影是甯國公主封月。

  「如妃,你這是做什麽?」鄭貴妃氣急敗壞的向前理論。

  如妃溫婉的說:「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是本宮,鄭貴妃不妨想想,皇上是會願意讓笨手笨腳的晉王伺候喝湯藥,還是本宮伺候來得舒心?」

  她今日梳了天仙髻,七彩寶石明珠串成的鳳尾把發髻绾住,身著一件豔紅绫抹胸,外罩桃紅色織小團窠錦滾邊的開胸紗衫,下配綴滿珍珠玉石的薄紗裙,華美豔麗,尤其是胸前那呼之欲出的誘人酥胸,不像來探病,倒像來招蜂引蝶。

  「本宮伺候皇上最久,最懂皇上心意,還是本宮來吧!」莊貴妃莊梅兒也來了,同樣帶著被封爲長平公主的十歲女兒封钰。

  她是封騰爲太子時的良娣,因爲育有一女,又跟了封騰最久,雖然娘家普通,在封騰登基後仍母憑女貴的封了貴妃,但因娘家沒權勢,在後宮也相對隱形多了。

  「伺候皇上最久又怎麽樣?」鄭貴妃嗤之以鼻道:「也不想想皇上多久沒去你宮裏了,怕是從長平公主出生後就沒再碰你一下了吧。」

  莊貴妃冷笑,「難道皇上就去了你宮裏嗎?」

  樓織甯就坐在龍床邊,內心啧啧稱奇的看著她們在這種非常時刻還能狗咬狗的你諷刺我,我諷剌你。

  眼前就是原主全部的孩子了,說起來原主的生育力還真差,雖有六宮嫔妃,卻只出了三個孩子,其中封陽跟封钰都是他還爲太子時生的,登基之後只出了封月一位公主,但也可能其他有過身孕的嫔妃都被宮裏的內鬥給害死了。

  她曾跟封陽一塊兒用過膳,所以認得他,而兩位公主她倒是第一次見。

  望過去,那長公主封钰生得沈靜,秀外慧中,面貌臉型遺傳了莊貴妃,驚豔談不上,有大家閨秀風範便是。

  再看過去,小公主封月一直低頭斂眉,一副乖順的模樣,看似溫順,但齊眉劉海下那雙烏黑大眼滴溜溜的轉,倒顯得古靈精怪,有她的眼緣,據說封月自生母柔妃病逝後便由如妃扶養,想必沒什麽好日子可過。

  總之,跟兩位公主一比,封陽確實是顯得笨頭笨腦,不是塊儲君的料,如妃說的也算中肯,不算诋毀了。

  眼見她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不可開交,樓織甯板起面孔,突然大喝一聲:「胡鬧!」

  她們三人全被她嚇了一跳。

  她看著她們,一字一句痛心疾首地道:「皇上病重,你們竟有心思在這兒拌嘴,通通給本宮回去抄佛經爲皇上祈福,每人需親自抄二十本佛經,明日正午前送過來,若沒做到的,本宮就當對皇上沒那個心,皇上清醒後自會禀明。」

  「臣妾錯了!」

  「臣妾再也不敢了!」

  「臣妾這就回宮抄經書!」

  寢殿裏總算恢複了安靜,她仔細爲封騰拭去額上汗珠,又服侍他用藥,見他又昏昏沈沈的倒回去,她一臉沈重地將藥碗遞給旁邊的宮女。

  「何喜,」她凝重道:「皇上病重,本宮本當在此近身伺候,但連日守著,本宮體力已不堪負荷,顧念腹中龍胎,需回宮歇一歇,你好生伺候著,不能出半點差錯,本宮明晨再過來。」

  「奴才一定盡心盡力。」何喜畢恭畢敬地叩首。

  她搭了尚茵的手,朝外走去。「起駕回宮。」

  「恭送皇後娘娘!」

  一片恭敬的高呼聲中,杏黃繡鳳的肩輿由皇後儀仗簇擁著,回到了鳳儀宮。

  「娘娘!娘娘!」

  樓織甯好夢正甜,睜開眼,見到尚茵一臉焦急的在羅漢床邊喚她,她揉了揉眼問:「發生什麽事了?」

  尚茵緊張地道:「皇上遇刺了!」

  「什麽?」她立即坐起來,滿臉的焦灼之色。「快!快將本宮外衣取來,本宮要即刻過去看看!」

  「奴婢巳經取來了……」尚茵拿著外衣爲她披上,她卻忽然倒了下去,嚇得尚茵驚聲大叫:「娘娘!」

  片刻之後,她悠悠醒來。

  尚茵松了口氣,忙傾前服侍。「娘娘,您醒啦。」

  「本宮怎麽了?」她撫著額際,一副想不起來任何事的樣子。

  「您昏過去了,方才孟太醫來看過,說娘娘急火攻心才會昏倒,如今動了胎氣,得臥床養胎,否則龍胎不保。」

  「本宮爲什麽會昏過去……啊!皇上……」她撝著櫻唇慘叫一聲,急急問道:「皇上怎麽樣了?本宮要去看看才行……」

  「萬萬不可啊娘娘!」尚茵死命阻止。「您忘了孟太醫說的話嗎?」

  樓織甯想著生死未蔔的曉星,眼中很快便入戲地蓄滿了淚,急道:「但皇上遇刺,本宮怎麽可以在這裏……」

  尚茵忙道:「何公公派小錄子來過消息了,淩大人與柳統領已合力將剌客拿下,皇上並無大礙,請娘娘放心。」

  「這樣嗎?」她緩緩靠向床頭紫色掐金絲的大迎枕,重新躺下來。

  看來一切如封騰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封騰要她別蹚這淌渾水,所以她才演了這麽一出昏倒的戲,當然孟太醫早就都知情,包括封騰服下會呈現出重病症狀的藥方也是孟太醫開的。

  她一夜好眠,睡了個好覺,這幾日封騰「重病」,她這個賢慧皇後一直在龍德宮服侍,也實在累了。

  翌日,她因爲要「安胎」,所以在床上漱口,也在床上用早膳。

  又過了幾日,她「胎象比較穩了」,孟太醫診脈後說她可以下床走動了,而大理寺也審出剌客幕後的主使,竟然是曹國公鄭歸,還在曹國公府裏搜出大批證據,包括一襲龍袍!

  案子查了十天,鐵證如山,封騰親自下旨——

  曹國公鄭歸身爲國戚,卻圖謀不軌、叛國謀反,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念在其過去有功于朝,賜鄭歸自盡,除其爵祿,妻妾奴仆流放邊域,男丁終身囚禁,並籍沒全部家産,鄭貴妃及晉王貶爲庶人,永生不得入京。

  「聽說當時有數百名羽林郎將曹國公府團團圍住,個個刀出鞘、箭上弦,他們衝進曹國公府時,府中男女尖聲喊叫,亂成一團。」春兒在爲她梳頭時,說得繪聲繪影。

  她擡了擡眉眼。「那鄭貴妃呢?」

  「傳言鄭貴妃被這一夕劇變嚇傻了,哭天搶地的說她是無辜的,不關她的事,還說晉王是未來的太子,不可以把他們拖出宮,被拖出去之前,她還一直哭著說要見皇上,要見娘娘……」

  樓織甯輕歎一聲,唉,那笨頭笨腦的封陽還是到宮外生活比較適合他,他這是因禍得福啊!留在宮中,難保哪天也會因著他皇子的身份被暗殺。

  沒錯,鄭歸是被封騰陷害的,夜襲天子的剌客是封騰一手安排,在樓定允那方還沒動手前,他先動手了,再讓刺客咬出鄭歸,加上他事先安排在曹國公府裏的鐵證,一舉鏟除了鄭歸一派。

  他說,只有晉王永遠失去立儲的可能,那麽鄭氏一族才不會死灰複燃。

  其實他還不夠狠心,曆史裏,這類有異心的老臣兼功臣一旦被揭發,都是滿門抄斬,他畢竟是穿來的,無法做到那麽血腥。

  「娘娘——」尚茵進來,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她會意,支開了春兒,尚茵走到她身邊,吞吞吐吐地說:「柳統領要見娘娘,奴婢說了娘娘需靜心贍養,他還是執意要見。」

  她神色淡然。「叫他進來吧。」

  她早知道柳拓會來找她。

  本來她對封騰下毒之後,理該是樓定允派人刺殺封騰,卻變成了他們威脅封騰一臂之力除掉鄭歸,他們當然不甘心。

  柳拓依舊從窗子進來,同樣不拜見她,倒是十分擔憂地望著她。「你身子怎麽樣?尚茵說你還昏過去。」

  她冷淡道:「本宮昏還是沒昏,都不關你的事,說重點。」

  「甯兒……」他痛楚地揪著心看著她,不該是這樣,她爲何變了這麽多,不再對他留戀了,眼裏甚至連點對他的關切都沒有。

  「柳統領,本宮是皇後,不是你的甯兒。」她口氣冷淡,神色凜然地看著他。

  「有事就快說,說完快走,本宮不想看到你。」

  看來她是真鐵了心,他黯然的歎了口氣,才道:「主上問你……問娘娘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娘娘真的有下毒嗎?」

  她冷冰冰地說:「本宮已照爹的吩咐做了,你一直在皇上跟前,不知道皇上病重,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嗎?」

  柳拓蹙眉。「但昨日孟太醫已醫好了皇上。」

  那當然,是孟太醫開的方子嘛,他自然能治。

  她裝出一臉不悅。「孟太醫醫術精湛,他能治好皇上,這也要怪本宮嗎?是你們計劃不夠周密,自以爲萬無一失。」

  柳拓頓時有種灰頭土臉之感。「知道了,我會照實回報主上。」

  她立即下逐客令。「你走吧!」

  她不能和他獨處太久,畢竟他跟原主是一對戀人,應當很熟悉原主,說不定她一個原主不曾做的動作就會令他起疑。

  柳拓照舊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從窗子走了。

  她得見見封騰,有好多事要問他,但現在名義上他在養病,她在安胎,彼此都不能到對方宮裏走動,實在麻煩。

  「娘娘,如妃娘娘和甯國公主來了,說是要來探望娘娘,給娘娘請安。」晚膳前,春兒來通報。

  如妃來得正好,這幾日,後宮前朝驟變,她正好可以聽聽後宮裏怎麽私下議論鄭貴妃跟晉王一事。

  「留她們跟本宮一起用晚膳吧。」

  吩咐了之後喚合蓮爲她梳妝,務求一臉病容,不然明天各宮嫔妃又爭先恐後的來請安,她現下沒那心力應酬她們。

  晚膳擺在賞翠閣,她扶了尚茵的手移步暖閣,如妃跟封月都忙起身拜見。

  「皇後娘娘金安。」

  「月兒給母後娘娘請安。」

  她稍擡右臂,溫言道:「都起來吧!坐下,咱們是一家人,無需拘禮。」

  說起來,她沒仔細瞧過原主這個異母妹妹,現在一看,如妃一雙媚眼如鈎,配上那雙柳眉,還真是勾魂攝魄,美豔無雙的大美人,難怪之前會受寵了。

  「姐姐宮裏的菜色真是精美,瞧著就知皇上對姐姐有多上心了。」如妃又贊又捧的,看起來倒像真心真意。

  「妹妹喜歡就多吃一點。」她笑意盈盈,又特別對封月親切一笑。「公主也多吃一點。」

  封月看著她,懂事地說:「多謝母後娘娘關懷。」

  她禁不住摸了摸封月的頭,寄人籬下的滋味是如何,她最懂得,自小在育幼院長大,一直沒有家的感覺,那裏的院長老師也不全都是善類,她常和姐姐抱著哭,想著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哪裏。

  如果曉星命大逃過一劫,那將來也必定要被認養,要寄人籬下,不知養父母會怎麽待她?如果是變態怎麽辦?想到這裏,她鼻中一陣酸楚,眼眶剎那紅了。

  「母後娘娘您怎麽了?」封月歪著頭看她,有點惶惑不安地問:「是月兒惹您不開心嗎?」

  她忙吸了吸鼻子,逼回淚意。「不是的,月兒很好,快吃吧!」

  「姐姐別管那孩子,她向來陰沈沈的。」如妃不看封月一眼,只顧著要貼身宮女挾她想吃的菜,一邊說起了鄭貴妃被貶真是大快人心,還說鄭貴妃走運,貶爲庶人總比打入冷宮去和先帝留下的那些瘋妃爲伴來的好,又說晉王一副短命樣,看了就堵心。

  不等她問,如妃就自己口無遮攔的全說了,結論是——宮中對于鄭貴妃一事都拍手叫好。

  這結果其實也在她的預期之中,少了一個鄭貴妃,就少一個人爭寵,少了一個晉王,更是給了大家無限希望,如果她們當中誰能懷上皇子,又討得了皇上歡心,不一定就是儲君了。

  「姐姐可知龍德宮旁爲何大興土木嗎?」如妃好奇地問。

  樓織甯微微一愣,這倒問倒她了,她根本不知道龍德宮旁在大興土木,別說沒注意,就算看見了,也覺得不關她的事,根本不會去問。

  「近日事多,本宮沒留心。」她語氣淡淡地說。

  如妃奇也怪哉地道:「如今宮裏內憂外患,才剛去了一個曹國公,駿親王還不知道把仗打得怎麽樣呢,皇上竟還有心思建造宮殿,不說這個,宮裏也還有好幾處

  宮殿空著呢,比如那甘露宮就甚爲華美卻無人居住,也不知皇上在想什麽。」

  她笑了笑。「本宮見了皇上再替妹妹問問。」

  「唉喲,妹妹只是隨口一提,也不是真想知道,姐姐別問了,皇上誤會妹妹吃飽閑著就不好了。」

  她又笑了笑。「那本宮不問就是。」

  同在席上,如妃不理封月,她不由得對封月多了幾分關心,本想親自幫她布菜,卻見她一口菜吃完吃一口飯,再換一口肉吃完吃一口飯,這習慣竟跟曉星一模一樣,看得她訝然不已,不禁脫口而出:「曉星!」

  如妃擡起頭來,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姐姐要妹妹小心什麽?」

  她失言了,忙道:「本宮是說,小心魚剌。」

  如妃笑道:「奴才們會挑著呢,姐姐無須擔心。」

  樓織甯禁不住又看了看封月,見她若無其事的低頭喝湯,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相同習慣也是極有可能的。

  送走了如妃、封月,養胎中的人也不能去花園散步消食,便在寢殿裏關起門來看奏折。

  雖然不能去龍德宮見封騰,但他依約每日派何喜送奏折過來給她,折子擱在一個大錦盒裏,連何喜都道只是送賞賜給她,不知盒子裏擱的是奏折。

  她打開錦盒,除了一叠折子之外,最上頭還擱了一封信。

  她連忙打開信。

  「朕一切安好,曹國公一案已落幕,駿親王勢如破竹、連連捷報,皇後只管寬心養胎即可,待朕龍體痊愈便會去探望皇後,勿念。」

  興許是怕錦盒中途會被人攔截偷看,他用的是人前的語氣,她把信折好收起,感歎古代人沒有電話也沒有手機,要通個訊息還真是不方便。

  「娘娘。」冬兒在寢殿外叩門。

  她忙把錦盒蓋上。「進來吧!」

  冬兒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幅滾動條。「甯國公主派人送了一幅畫給娘娘,說是晚膳的回禮。」

  她不由得一笑。「小小娃兒懂什麽回禮,真是古靈精怪。」

  接過冬兒遞來的滾動條,她順手打開。

  畫中是一個宮裝美人,畫的是她,發型衣飾正是她晚膳時穿戴的那樣,而畫風她看得眼熟,旁邊附了一首小詞,她本來沒怎麽注意,定睛一看,那小詞寫的竟然是——

  教改教改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不管一樣不一樣,接下來到底要怎樣?

  她瞠大眼瞪著那小詞,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曉星常挂在嘴邊的順口溜,諷刺了台灣的教改,雖然年紀小,但她家曉星是天才兒童,對教改了如指掌,也對那制度有很多看法。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曉星也穿來了嗎?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