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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拐皇帝(穿越要在加班後4)》第3章
  第二章

  淩翠宮的暖閣裏,臨窗的軟榻上,一名容貌秀美雅致、身姿單薄削瘦的年輕女子靠坐在窗台邊,她單手托腮,一雙水眸懶洋洋地凝視著窗外那高懸在天際的一輪明月。

  她維持同樣姿勢已經很久了,她在幻想自己要是也能像嫦娥那樣奔上月亮就好了,或許這麽一奔,她就可以跨越時空,回到她原本的地方。

  對,她就是在車禍後穿到了大觀王朝的程睦涵,她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也不能開口講話,眼睛像被膠水黏住似的睜不開,只聽到有人一直在哭,邊哭邊喊著娘娘、娘娘。

  她一定是在醫院裏,一定是在作夢,不然就是旁邊病床有人在看古裝劇。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能睜開眼睛時,她赫然看到一張臉上布滿淚水的小臉,活脫脫一名古裝宮女打扮的少女跪在她床邊喜極而泣的說個不停。

  「娘娘……您總算醒了……嗚嗚……您這是何苦?這般尋死,豈不親痛仇快,稱了那皇貴妃的意嗎?」

  什麽意思?

  這古裝宮女在說什麽?

  爲什麽沒看見醫生護士?還有,曉星跟賀震霆呢?他們在哪裏?

  「娘娘,您的冤屈還沒洗刷呢,您千萬不能再尋短了,否則世人只當您真毒害了皇貴妃的胎……」

  「娘娘!」一個還沒說完,另一個杏眼桃腮的宮女奔進來,同樣撲通一聲跪在她床邊,也開始又哭又笑。「娘娘您醒啦!您總算醒了,若您有什麽不測,奴婢也只能跟您一起去了,娘娘……嗚嗚……」

  什麽娘娘啊?現在的狀況到底是怎樣?幫幫忙別一直哭,說個清楚吧,她想知道啊……

  但是她怎麽也動彈不了,後來足足躺了三個月才能自己起來走動。

  在那三個月裏,她依舊是無法開口,只能聽到外界的聲音,看到在她眼前走動的人,心涼的發現身邊都是古裝人,但她還是不死心,不肯面對現實,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在睡覺!

  可是,這夢也實在太長了吧?而且每天都有宮女把她扶起來餵她三次藥,那藥汁苦得讓她無法自欺欺人是作夢,哪有人在夢裏喝這麽苦的藥,還一天三次?有時還因爲太苦而作嘔。

  于是,她總算面對了現實,她不是作夢,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了。

  面對了現實之後,她就比較肯用心留意自己的處境,費了些時日,她摸清了原主的來曆。

  從那些宮女口中得知原主是大觀王朝的冷宮皇後,名叫樓織甯,她是梁國公府的嫡長女,因爲毒害龍嗣被囚禁在這座名叫淩翠宮的冷宮裏已經兩年了。

  神奇的是,原本屬于樓織甯的記憶一點一滴的回來,于是她知道,樓織甯原就不受皇上寵愛,又被囚禁在形同冷宮的淩翠宮,因冷宮漫漫歲月難熬,看不到任何希望,個性很悶的她也不想看到自身紅顔老去的殘樣或被囚禁到瘋癫,才會在了無生趣之下懸梁自缢。

  因此,她的魂魄穿越了時空,依附在樓織甯身上。

  而真正的樓織甯去了哪裏?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恐怕是如了她的願,在那三尺白绫上香消玉殒了。

  真正的樓織甯一死百了,什麽牽挂和煩惱都沒有了,可是她不同,即便她魂穿到了這個陌生的朝代,她也放不下曉星。

  曉星不知道怎麽樣了?她和賀震霆有從那場車禍死裏逃生嗎?還是跟她一樣,都在那場車禍裏「死掉」了?

  直到現在,都過了九個月,她還是每夜作惡夢,夢見油罐車向他們衝過來,轎車轟然起火,瞬間變成了一團火球,那烈焰衝上了天際,她清楚聽到曉星驚恐的尖叫……

  每回從惡夢中驚醒,她就焦慮不已,曉星如果大難不死,會受多重的傷?她一個九歲的孩子要怎麽自己撐過?每每想到這些,她就心痛難熬,揪心的不能自己。

  至于賀震霆,她更是不敢去想了,那麽驕傲的人,如果毀容了或截肢,那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他要怎麽活下去?

  老天沒讓她死,卻讓她穿到了這陌生的大觀王朝,她應該要慶幸吧?至少她的靈魂還活著,至少沒讓她在車禍的瞬間死去,現在她還可以抱著希望而活,告訴自己,她和曉星會有相見的一天……

  「娘娘,時間已經很晚了,司膳房早已將膳食送來,是否現在通傳?」尚茵進來請示。

  樓織甯倦懶地輕擡眉眼。「撤了吧,本宮沒胃口。」

  當她腦中漸漸出現樓織甯的記憶之後,她知道她醒來看到的那個宮女就是眼前的尚茵,是她未入宮前的貼身婢女,自小一起長大,兩個人像親姐妹一般,尚茵是她可以信任的人,這讓她比較有安全感。

  「娘娘要保重鳳體啊。」尚茵擔憂不已。「您今天還沒吃任何東西,再這麽下去怎麽成?」

  「知道了,傳膳吧!」她知道尚茵是爲她好,如果她不吃個幾口,尚茵會跟她在這裏耗下去。

  唉,並非她不想吃,她也知道要活下去就要吃東西,但是宮中膳食實在難以入口,她也不懂爲什麽送來的淨是些素食,而且無油少鹽,清淡的難以下咽,這讓愛吃肉的她很無言,可是礙于冷宮皇後的身份,又不能叫司膳房烤些五花肉來給她吃,感覺那麽做似乎有失身份。

  難道原主就愛這樣清淡如水的飲食嗎?

  她是有了樓織甯的記憶,可是並不是全部,常是看到了才會想起來,有時需要一段時間,像是另一個婢女冬兒,每天在她眼前伺候,她有天才忽然想起來她是冬兒,在那之前,只知她叫冬兒,記憶裏全然沒有跟她相處的片段。

  因此,她不敢莽撞行事,她在這裏孤立無援,不知道被人發現皇後靈魂已被掉包會有什麽下場?會不會把她處死?或是把她當成妖魔鬼怪,對她嚴刑拷打,逼問她真正的皇後在哪裏?

  那種事不能發生,在她還沒找到回去現代的方法之前,絕不能讓人發現她不是真正的皇後……

  「娘娘,您嘗嘗這個,是特地爲您做的素餃子。」尚茵殷勤地幫忙布菜。

  樓織甯提不起進食的勁兒,嘗什麽都一樣,沒滋沒味啊……

  好不容易吃了小半碗飯,又喝了半碗湯,尚茵總算放過她了。

  用過晚膳,她忽然興起想去外頭走走的念頭,或許看看浩瀚的天際,會找到什麽回去現代的方法也不一定。

  「現在梅花正開呢,娘娘出去透透氣、賞賞花也是好的。」尚茵細心的爲她系上鬥篷。

  主仆二人信步走到淩翠宮外,這裏離皇宮很遠,要過來還要經過一大片枝葉遮天的樹林,十分冷寂陰暗,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所以也不太講究宮規了,她讓其他宮女內侍不必跟著,他們也樂得隨她,對于一個隨時可能被問斬的冷宮皇後是不需要太上心的。

  說起來,淩翠宮是比冷宮好多了,皇上沒將她囚在冷宮已經是看她父親的面子了,若囚在冷宮,跟那些瘋了的、失寵的、失去孩子的嫔妃住在一起,她可能早就跟著一起瘋了。

  「沒想到外頭這麽冷……」尚茵懊惱地道:「奴婢再進去幫您拿件厚鬥篷,您可千萬不要走遠了。」

  「知道。」她看看自己。「本宮這副破身子還能走去哪?」

  她身體很弱,也不知是原本就弱還是「死而複生」才變得這麽弱?

  尚茵說,她懸梁被救下後已沒了氣息,是太醫院的太醫們連手拚死搶救,約莫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她才活了過來,因此大夥都說她是死而複生。

  確實是死而複生,樓織甯死,她程睦涵生,因此她一直在不斷的提醒自己,她叫樓織甯,她的名字叫樓織甯。

  她要牢牢記住這個名字才不會露出破綻,才不會爲自己招來危險,她要活著,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活著才有希望回到現代見到曉星,不然一切都是空想空談。

  「這裏的梅花確實很美。」她慢悠悠的走在默林間,風一吹,落花像雪一樣飄下,她好玩的伸手去接花瓣,喃喃自語著:「不過這深宮裏的日子也夠無聊的,這裏的人究竟都是怎麽打發時間的?」

  未穿越之前,她可是從早到晚忙得一刻不得閑的萬能小秘,穿越後的日子簡直無聊透頂,她都快發黴了,也真虧原主在這裏待了兩年才自盡,要是她,可能一個月就自我了斷了。

  她先是在宮牆下晃悠,看看天際,又看看地面,什麽回現代的靈感都沒有激發出來,就信步走得遠些,夜空下,忽然一個蒙面黑衣人從天而降,一把鋒利長劍直直朝她刺來。

  她呆了,這是什麽情形?

  那人在黑夜裏就像忍者般,出現的讓她措手不及,她根本無從反應,只能驚駭的瞪大了眼,任由那長劍剌到了她的咽喉前……

  她要死了嗎?死在古代?

  「锵!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驚心動魄,有一把劍淩厲的揮過來,准確地格開了蒙面人的劍。

  她看到一個侍衛裝束的男子飛快地變招與蒙面人過招,劍光劃過,兩人身手勢均力敵、難分軒轾。

  看著兩人那遊走如靈動蛟龍的劍勢,她幾乎以爲自己在看3D電影了,是「臥虎藏龍」逦是「龍門客棧」啊?看得她心髒差點跳出胸口。

  她正目瞪口呆的不知如何是好,侍衛裝束的男子劍勢一轉,淩厲地朝蒙面人刺去。

  同時間,無數玄色勁裝、著甲佩劍的帶弓侍衛急奔而來,一看便知是宮中侍衛,他們呈圓形團團將蒙面人和侍衛裝束的男子圍住,高下立見分明。

  眼看蒙面人就要被擒住了,電光石火間,他握住了侍衛裝束的男子的劍尖,用力刺進自己胸口,鮮血從他胸口滲出,侍衛裝束的男子著急的要阻止這一切,但蒙面人似乎鐵了心要死,再奮然舉起自己的劍,揮刀自刎,鮮血幾乎是用噴的噴出他的頸脖,他緩緩倒下,雙眼爆凸。

  「啊!」樓織甯嚇得面色慘白,跌坐在地。

  血腥……太血腥了,未穿前哪看過這種血腥場面,但其他人卻像沒事發生似的,那侍衛裝束的男子還去探蒙面人的氣息。

  她別開頭去,整個人瑟縮發抖,腿都軟了。

  那蒙面人身體都快跟頭分家了,人已經死了不是很明顯的事嗎?還探什麽氣息?這裏的人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可以這麽堂而皇之的殺人……

  哦不,不是殺人,蒙面人不是被殺的,他是自殺,只是自殺的手段實在太激烈了,讓她心裏很不平靜。

  「卑職救駕來遲,讓皇後娘娘受驚了,請皇後娘娘降罪!」那侍衛裝束的男子在她面前抱拳半跪了下去。

  她驚惶的看著他,又看向他的手,想到他剛剛若無其事的去探那屍首的氣息,她不禁毛骨悚然,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看來皇後嚇得不輕。」

  一個低沈的男性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樓織甯擡眸,還因爲剛剛才有人死在她面前而粉唇微顫。

  皎潔的皓月下,她看到一個年輕男子修長挺拔的身影,一襲白衫,面如冠玉、目若星辰、英姿不凡,乍看之下鋒芒內斂、不可侵犯,卻又是十足的美男子。

  這是……

  她記憶裏有這名男子,卻一時想不起來,因此她也不敢貿然開口。

  「娘娘……陛下?!」尚茵拿著鬥篷匆匆而來,先是被眼前紊亂的場面嚇到,跟著又被立于樓織甯身前那尊貴無比的天子嚇到。

  她慌忙跪下請罪。「奴婢該死!沒有保護好皇後娘娘,請陛下降罪!」

  封騰挑了挑眉梢。「沒看到皇後在發抖嗎?還不快爲皇後系上。」

  尚茵微微一愣,忙磕了個頭。「是!是!奴婢遵旨!」

  她連忙爲樓織甯系上鬥篷,而樓織甯則是嚇了好大一跳,不敢隨意開口。

  這個人竟然是皇上?是大觀王朝的天子封騰……

  想必原主已經很久沒見過她的皇帝老公了,她才會一時想不起來這面熟的人是誰,記憶這樣忽隱忽現的真的很麻煩。

  「娘娘,奴婢扶您起來……」尚茵才爲她系好鬥篷,正要扶起她時,封騰卻對她伸出了修長的手。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只她愣住了,尚茵也愣住了,一旁那侍衛裝束的男子也是明顯一愣。

  出于本能,樓織甯把自己的手交給了封騰,而尚茵也猛然回過神來,忙在一旁幫忙攙扶。

  「皇後深夜在此賞花觀月,雖是好興致,卻給了歹人下手的機會,以後莫要再如此了。」封騰雖然松了她的手,但雙眸卻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樓織甯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記憶裏雖然閃過跟他相處的片段,但太少了,好像婚後兩個人便沒怎麽接觸,連話也很少說,是要叫她怎麽跟他對答?

  她想了想,欠身道:「臣妾會謹記在心的,多謝皇上關懷。」

  她想著這樣回答應該很安全吧?哪知道封騰卻微微挑眉,不置可否的定睛看了她片刻,但什麽也沒說,讓她摸不著頭緒。

  「柳拓。」封騰忽然開口。

  剛剛那名侍衛裝束的男人立即向前。「卑職在!」

  封騰問道:「是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夜闖淩翠宮行剌皇後?」

  柳拓躬身奏道:「啓禀皇上,行刺皇後娘娘的歹徒當場自盡,已經無從查起。」

  封騰諷刺地揚起嘴角。「無從查起?宮闱禁地,是尋常人能闖進來的嗎?將他的屍首送交大理寺,查明他身上所有對象出自何處,以物追人,一條線索都不許放過,一定要查出幕後指使。」

  「卑職領命!」柳拓蹙著眉心,他的雙眉幾乎糾結。

  皇後都囚在這冷宮近三年了,竟然還有人想要她的命?

  當然了,這當然是有心人所爲,既然如此,必是做得不留痕迹,要查出來比登天還難,況且如果查出來了,這幕後指使之人說不定也不是身爲皇帝的封騰說動就能動得了的,再說了,封騰會保護皇後嗎?他不會……

  「夜深了。」封騰銳利的眸光從柳拓深蹙的眉心收回,他淡淡地道:「送皇後回去,即刻加派侍衛保護皇後的安全,不得再發生今夜之事。」

  「卑職遵旨!」

  樓織甯臨走前又回頭看了封騰一眼,感覺不出他對自己的冷淡之意,甚至還覺得他有些熟悉。

  她是吃飽了沒事出來走走、散散心消食,那他呢?總不會也吃飽了散步消食到這密林冷寂、幽僻冷清的淩翠宮來吧?

  那他是來做什麽的?

  日升月落,又是一天的開始……

  樓織甯托著腮,絞盡腦汁的想著昨夜的事,想著是什麽人要剌殺她,想著封騰爲何要來淩翠宮,這些事都跟她的安危息息相關,因爲照理來說,行刺不成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很危險。

  她自然知道原主並沒有毒害龍嗣,她是遭受陷害才會被囚禁的,所以刺客不可能是那所謂的受害者皇貴妃宋芊儀派來的,那麽還有誰想要她的命?

  哦!不,不是想要她的命,是想要皇後的位置才對。

  她記憶裏出現的原主是一名被父母當棋子的女子,在封騰未登基前,她是太子妃,卻是個不被寵愛的太子妃。

  封騰雖貴爲太子,且自小由當時未出半子的宋皇後扶養,但志大才疏,資質平庸,深怕被雄才大略、才思敏捷的二皇子詠親王奪走太子之位,因此納了手握兵權的樓定允之女爲太子妃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偏偏,她性子清冷,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也不解風情,封騰原是頗受她絕倫的相貌與飄逸的才女風姿所吸引,但碰了幾次釘子之後,便開始厭惡起她這個正妃來,從此開始冷落她。

  直到封騰登基後大封六宮,她雖照國禮被冊封爲皇後,但封騰依然繼續冷落她,從不召她侍寢,也從未踏進她的鳳儀宮半步。

  眼見她不受寵,無法誕下可以掌控江山的皇子,她父親急了,便將她的庶妹樓織媚送進宮。

  她那庶妹倒也爭氣,一進宮就獲得封騰的寵愛,如今貴爲如妃,還扶養了已故柔妃所出的甯國公主,封騰有意晉她爲貴妃,可以說是貴不可言,連她父親也把希望整個轉移到她那庶妹的身上,對她被囚禁之事不太奔走,似乎是擺明了只要她人沒死,好好占著皇後之位,別讓宋芊儀或鄭宓當上皇後就好了,她是怎麽過的,冷宮生活又有多冷寂,她父親問都不問。

  照這麽看來,她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冷宮皇後,要離開淩翠宮可說是遙遙無期,而且如果有朝一日封騰想冊封哪個寵妃爲後,她可能就會被處死或眨爲庶人,流放到邊疆去當奴隸……

  奴隸……她馬上想起數百萬奴隸蓋萬裏長城的畫面,整個人就激動了。

  不!她不能淪爲苦力!她這副弱弱的破病身子,淪爲苦力就是死路一條!

  她可無法說服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或就算淪爲苦力也是她的命之類的,如果她是自己一個人就罷,但她還有曉星,曉星不知是死是活,她還要回去現代找曉星,所以她得離開這座冷宮才行,被囚禁在這裏,她什麽也不能做……

  「娘娘!」

  尚茵近乎是失了儀態和規矩的奔進暖閣裏,滿臉的喜悅讓樓織甯一時摸不著頭緒,她從沒見尚茵這麽高興過。

  事實上,可以說在淩翠宮裏服侍她的宮人都是死氣沈沈,也沒什麽原因,因爲是冷宮嘛,什麽熱鬧事也輪不到他們,久了自然了無生氣。

  「什麽事?」她倒是挺好奇,想知道什麽事可以讓尚茵開心成這樣。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尚茵激動著。「娘娘!您洗刷了冤屈,皇上還您清白了!現下正派人要迎您回鳳儀宮呢!」

  樓織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尚茵喜悅地揚起了嘴角。「千真萬確!何公公親自過來了,恭敬的在外頭候著呢,待奴婢爲娘娘梳妝一番便可以離開了。」

  樓織甯沒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衝昏了頭。

  原主的記憶和她醒來後的聽聞都讓她知道一件事——要離開淩翠宮是絕不可能的事,封騰是鐵了心要將她囚禁到老死。

  而現在是怎麽回事?封騰竟然要迎她回鳳儀宮?他在打什麽主意?

  該不會是……將她迎回宮,往她頭上栽一個更大的罪名給她,然後直接……直接問斬吧。

  可是,就算真有陰謀,也不是她能說不的,皇上下旨要迎她回宮,她總不能抗旨。

  再說了,這可能是唯一一個她能離開淩翠宮的機會,錯過,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貶爲庶人去當苦力……

  路還長,且走且看,先出去再說。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宋太後煩亂地問道。

  剛才封騰親自來慈甯宮見她,淡淡地禀明皇後毒害龍嗣一案已水落石出,真凶已經認罪,他也已經下旨迎皇後回宮,一切都拍板定案了才來告知她,讓她一點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臣妾也想不明白。」宋芊儀極度惶惑不安。

  皇後毒害龍嗣之事是宋太後與她一手策劃的,可是今天早上卻有個在她宮裏當過差的小宮女跑出來認罪,說是她用西域迷香毒害死了她肚子裏的龍嗣。

  那小宮女說,當時在鳳儀宮裏發現的迷香和人偶都是她放的,爲的是要嫁禍皇後,因她妹妹在梁國公府裏爲婢,被梁國公看中欲收爲通房卻被善妒的大夫人活活打死,她心有不甘才會想害大夫人所出的皇後。

  那宮女陳述的有模有樣,還冒出幾個目擊證人,言之鑿鑿的指證當時確實有見到那宮女行迹可疑,只是礙于沒有證據,在森嚴的宮規下不敢胡言,而查了梁國公府,也確實有個婢女被大夫人活活打死。

  于是那宮女立即被押送到大理寺,封騰還下旨沒有他的谕令,誰也不許見那宮女,否則唯大理寺卿是問,還說要親自禦審。

  然而事實是,當時她肚子裏根本沒懷上龍嗣,爲她診脈的劉太醫是宋太後的人,事後也是劉太醫證實了她是因宮裏的西域迷香而流胎,而後宋太後下令搜宮,在鳳儀宮裏搜出了西域迷香和行巫蠱之術的人偶鐵證,加上封騰本來就對樓織甯的存在極度厭煩,因此也沒怎麽深入調查便下旨將她囚禁了。

  一切都在她們的計劃內,眼看樓織甯已在淩翠宮囚了快三年,廢後指日可待,萬萬想不到現在卻殺出個程咬金來……

  「你打算怎麽做?」宋太後的語氣還算溫和,但眼神卻甚爲淩厲,她直勾勾的看著宋芊儀說:「皇後回到了她的位置,鄭歸那老狐狸又三天兩頭的奏請皇上快立太子,你的地位岌岌可危。」

  宋太後自然是不願這件事最後會牽扯到她身上,過去那個樂得把煩人政務交給她,自己去荒誕享受的封騰,現在只在表面上對她這個皇太後還算恭敬,這讓她心裏警惕的緊。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法子。」宋芊儀恨恨地道:「而且那賤婢確實曾在碧波宮裏當過差,臣妾還得去向皇上請管教宮人不當的罪,想來就氣悶。」

  「昨夜暗殺皇後的行動失敗了,現下沒法子也要想出法子來。」宋太後眼裏閃

  過一絲狠辣。「那賤婢是聽了誰的指使出來認罪的,這件事非要查清楚不可。」如果那麽好查的話,你自己怎麽不去查……宋芊儀在心裏腹誹著,臉上卻做出愁苦道:「可是皇上有令,誰也不許去見那賤婢,咱們又不能指證那賤婢在說謊,要追查有其困難度……」

  宋太後聲音一沈,「總之,這件事處處透露著不尋常,你要當心一點,別叫人抓到把柄了,否則到時連哀家也保不了你。」

  宋芊儀心驚的看著宋太後。

  敢情太後是打算若東窗事發,要把罪名都推到她頭上嗎?到時她若說太後才是主謀,又有誰會相信她?

  真要命!當初她爲什麽會被太後煽動做了那種事啊?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希望案子不要查到她身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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