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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拐皇帝(穿越要在加班後4)》第4章
  第三章

  打從早上被風光迎回鳳儀宮後,樓織甯就沒怎麽開口,精致的素膳也只吃了幾口就叫人撤了。

  雖然她臉上淡然,表現得寵辱不驚,但內心實則非常忐忑不安,只因原主是個性子清冷之人,她小心地模仿,以免被人看穿她不是真皇後。

  在這深宮之中,她實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那位喜怒不明的皇上又是想對她做什麽才會把她迎回宮?

  她身爲一國之後,從早到晚有多少眼睛在注視她,她又該如何逃離深宮?她逃得出去嗎?能相信的只有尚茵一個人,她怎麽逃?真逃出了宮,她又要如何維生?如何在這裏生存下去?

  「娘娘,您身子哪裏不舒服嗎?您的臉色好蒼白,奴婢請太醫過來瞧瞧可好?」

  尚茵暗罵自己胡塗,被主子回鳳儀宮的喜悅衝昏了頭,加上許久沒回鳳儀宮,她裏裏外外的張羅著,都沒留心到主子異常的臉色。

  「沒什麽。」她神情平靜的答道:「只是有點乏了。」

  她決定先不想離宮之事,她應該要先來熟悉這座鳳儀宮,畢竟這是她往後要住的地方,也是原主過去住的處所,她要到處走走、看看,才能找回原主對這裏的記憶。

  「娘娘,皇上命人送來了玉露羹,您要嘗嘗嗎?」合蓮進來寢殿詢問。

  她是鳳儀宮裏次于大宮女尚茵的宮女,從樓織甯身爲太子妃時便服侍到現在,但她是當時太子府的宮女,沒像尚茵跟她那麽親。

  「娘娘,您就嘗嘗吧,別辜負了皇上一番美意。」不等樓織甯有所回應,尚茵就急切地進言。

  皇上何曾關心過她家娘娘了,今天還特意派人送甜品來,自然要讓皇上知道娘娘領了他一片心意,那麽,說不定兩人清冷的關系能有轉機。

  「皇上的美意嗎?」樓織甯微微一愣,總覺得皇上不太簡單,跟原主記憶裏的皇上不同,不過原主記憶裏的皇上是什麽樣子,她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那玉露羹名字倒好聽,就不知是什麽味道?反正她也餓了,遂道:「好,本宮嘗嘗。」

  一盞湯羹呈上來,一入口才知,玉露羹原來是熱呼呼的甜品,口感類似燕窩,上好的燕窩,極爲細致滑順,但燕窩不重要,深得她心的是那甜膩如純蜜的糖水。

  她一向重口味,喜歡重甜重鹹,只是自從穿到這裏之後,飲食都清淡無味還全素,如果原主都是這樣吃法,也難怪身材會如此弱不禁風了。

  這玉露羹太好吃了,她想全部吃完,無奈原主是個小鳥胃,她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硬塞下去恐怕會吐,只能望碗興歎,暗暗決定要想辦法把胃養大一點,不然她哪有體力逃。

  「娘娘今天胃口挺好呢!」見主子幾乎吃了超過半碗,尚茵也高興極了,她忘形地說:「本來各宮娘娘即刻就要過來向娘娘請安,是皇上下旨要她們今天別打擾娘娘,讓娘娘好好休息,明天再過來請安,也讓娘娘明天再率領衆宮妃正式去向太後請安即可。」

  樓織甯側著頭思索著。

  所以明天嫔妃們會過來向她請安,她也要去向太後請安……那麽,她就必須端出個皇後的樣子來。

  原主雖然是個不受寵的皇後,但礙于娘家的勢力,還沒人敢欺到她頭上,只不過她對打理後宮不感興趣,只肯孤芳自賞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才會讓他人對她的中宮之位虎視眈眈,導致皇貴妃宋芊儀才像這後宮的女主人……

  「啓禀娘娘——」鳳儀宮的總管太監洪得恩在寢殿外通報。「皇上說娘娘在淩翠宮住的久了,宮裏的規矩可能大半忘了,也有些規矩改了,特地派李尚宮來爲娘娘講說宮規。」

  尚茵微感詫異。「皇上想的可真周到。」

  「讓她進來吧。」樓織甯倒是松了口氣,這好比是場及時雨,正是她需要的。

  于是,她整個下午都在聽李尚宮講宮規,發揮她小秘超強的記憶力,滴水不漏的記在她的腦子裏。

  在現代,她可是個理解力強、觀察力敏銳、總能聞一知十、洞察上司心意的萬能秘書,謹慎地做上司與其他職員的橋梁、扮演好溝通角色,這些都在她穿了之後派上用場。

  爲了不露出破綻,她很少發問,但李尚宮說的她全默默的記在心中,尚茵幾次擔心她太累,問她是否要躺著休息一下,她都拒絕了。

  她不要休息,不要躺下,過去九個月她已經躺太多了,有事可做讓她總算活了過來,現在她正在找尋如何在宮裏活下去的方法,不讓人發現她是穿來的是第一要務。

  一直到了晚膳時間,她才放李尚宮走,並囑咐她明日再來,看李尚宮告退時搖搖晃晃的,她就好笑,連續幾個時辰恭恭敬敬的爲皇後講解宮規可不是輕松的差事啊。

  「洪得恩!」她要牛刀小試一下。

  「奴才在!」守在殿外的洪得恩立即躬身而來。

  樓織甯略略思索著,這是她回到鳳儀宮之後第一次賞賜,可不能小氣了。

  「李尚宮爲本宮講述宮規很是盡心盡力,將楚萊國進貢的翡翠琉璃钗賞給李尚宮,再取青玉絞絲镯一對。」

  憑著原主的記憶,她知道她宮裏的庫房裏有些什麽貢品和賞賜,雖然不受寵,但身爲六宮之首,該有的賞賜一樣不少,且都是最頂尖的,加上她有錢娘家的補貼,這原主可算是個富婆了。

  「奴才立刻去辦。」洪得恩退下了。

  尚茵一臉猶豫的進來。「娘娘,皇上命司膳房送來了娘娘的晚膳,可是娘娘恐怕不喜歡,這該如何是好?又不能讓司膳房重做您平日裏慣常吃的那些,怕會傳到

  皇上耳裏,惹皇上不快……」

  她處之泰然道:「既是皇上的心意,本宮就沒有不喜歡的道理。」反正都是清淡無味,吃什麽根本沒差。

  尚茵松了口氣。「娘娘能這麽想就太好了。」

  她原本還真怕她家娘娘半口不吃呢,興許是囚禁太久了,她家娘娘終于開竅了。

  事實上,她家娘娘原也是個清麗飄逸的美人兒,只是性子太過清冷,連句好聽話也沒對皇上說過,自然是得不到寵愛。

  如果她家娘娘能對皇上笑上一笑,那什麽皇貴妃跟如妃哪比得上?她們全是庸脂俗粉吶!

  她喜孜孜的連忙去傳膳,樓織甯倒是平常心,她對菜色沒抱期待,因此當她站在膳桌前的瞬間,不由得一愣。

  這是什麽?

  尚茵勸道:「娘娘,您就勉強吃幾口吧!好讓司膳房的人回禀皇上。」

  樓織甯心跳加速,穿了之後第一次感到喜悅。

  肉!

  是肉!

  三張紫檀漆面的膳桌上,按例有六道涼盤,十道熱菜,五道湯品,十道主食,都由尚茵看著試過毒了。

  過去不管是涼菜還是熱菜,一律都是素食,但此刻她看到的十道主食都是葷食,她甚至還看到了辣椒在其中,誘得她心花怒放。

  她盡量不露出喜色來,優雅從容地坐下。「不礙事,本宮慢慢吃就是。」

  她是皇後,再怎麽想吃也不能狼吞虎咽,她先嘗過幾盤素涼菜和素熱菜做暖身,跟著看了有辣椒的那盤熱菜一眼,身後伺候她用膳的宮女月影很是伶俐,馬上夾了一筷子進她面前的雕鳳金碟裏。

  當了皇後之後,她才知道皇後吃飯那麽麻煩,想吃什麽,不能自己動手夾,要示意宮女,由宮女夾進她碟裏方可食用。

  這一餐,久違的葷食滋味令她胃口大開,她竟然吃了一碗飯,很撐。

  尚茵見她吃了也不作嘔,心裏的大石都放下了。「恭喜娘娘能夠吃葷食了,這麽一來,或許哪天便可跟皇上一起用膳了。」

  樓織甯見機不可失,忙道:「你說的對,本宮不該再固守堅持,對自己沒有益處的堅持,不要也罷,往後本宮的膳食就像今天這般即可,不需再全素了。」

  …………她總算擺脫吃素的命運,這都多虧了封騰,不管他送葷食來是想整她也好,想帝惹她生氣也罷,得到好處的反而是她。

  皇心滿意足的飽食了一餐,回到舒適的寢殿裏,兩名年紀較小的宮女春兒、冬兒雙在寢殿內燃起香燭,淡淡的香氣彌漫,似有安神的作用。

  ……她不由感歎著,鳳儀宮的待遇果然比較好,而穿爲皇後的好處便是不必自己動丨手,處處有人服侍,因此她也沒感到哪裏不便。

  小香湯沐浴後,尚茵呈上新鮮蜜李,她見天色尚未黑透,正想好好複習宮規以應付明天嫔妃的請安時,就聽見有一聲接一聲的通報自宮門處傳進來——「皇上駕到!」

  鳳儀宮忽然亂了起來,每個宮人都很慌張。

  「皇上怎麽會到這裏來?」

  「是啊!太奇怪了,皇上從不到咱們鳳儀宮的……」

  她正疑惑著,尚茵已經急驚風的進來了。「娘娘!皇上來了,快起來讓奴婢們爲您更衣梳妝!」

  她聽話地起身,幾個人同時圍住她。

  合蓮慌忙打開紅漆描金鳳紋衣箱,取了一件繡工繁複精致的煙霞色對襟宮裙爲

  她換上,春兒匆匆捧了漆奁盒來,尚茵忙在她臉上塗脂抹粉、描眉點唇,冬兒則

  捧來金鑲玉奁盒,合蓮挑了四對鳳凰钗插到她發髻裏,再挑了一對金鳳耳墜子爲她戴上,最後套上白玉指環。

  她像個娃娃似的被她們七手八腳的擺布,這迎接皇上的大陣仗還真叫人吃不消,幸好她穿來之後是先在淩翠宮,又病恹恹的待了好一陣子,讓她做足了心理准備,否則若是一醒來就在這鳳儀宮,她可能活不到現在,早就驚慌的露出破綻了。整裝完畢,她在尚茵、合蓮、春兒、冬兒的簇擁下步出寢殿,准備到正殿接駕。

  「娘娘,皇上說不必到正殿了,他在賞翠閣等您。」宮女彩霞進來禀告。

  樓織甯微微一愣。

  記憶中,賞翠閣是她平時起居的暖閣,較不正式,只有她娘家人入宮來見她時會在賞翠閣接見,也就是說,與她親近的人,她才會在賞翠閣見。

  她蓮步款入賞翠閣,封騰果然已經等在那裏了,他未著龍袍,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袍衫,衣擺繡著霸氣的飛龍圖騰,正背對著她在凝視窗外的草木,一時也猜不出他來做什麽。

  她連忙拜下身去。「恭迎皇上,臣妾接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封騰轉過身來,儒雅白衫風采奪人,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則出奇的明亮,倒讓她微愣了一下,那眼神像來探究似的。

  「皇後免禮。」封騰唇角似有若無的微微揚起,不著痕迹,由下到上地打量著她。

  「謝皇上。」她垂手謹慎站起,內心的緊張只有自個兒知道,這人好歹與原主做了多年夫妻,會不會識破她不是原主?

  「朕有多久沒來皇後的賞翠閣了?」封騰微微打量了周圍一眼,隨意問道:「是不是打擾到皇後休息了?」

  她再度感覺封騰並沒有原主記憶中那麽令人生厭,溫婉謙恭的一笑。「沒有的事,臣妾見到皇上自然是歡喜的。」

  「那就好。」封騰不動聲色的凝視著她,忽然喚道:「何喜!」

  何喜立即會意地呈上一個錦盒。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那貌似貴重的錦盒,記憶裏沒這東西。「這是?」

  封騰挑起俊眉,看了她一會兒。「皇後連鳳印也不認得了?」

  原來那錦盒裏裝的是鳳印,她嚇了一跳,心跳撲通撲通的,忙垂下眼睛。「許是病久了,臣妾有些胡塗了,請皇上恕罪。」

  「皇後有什麽罪?」封騰直直地看著她。「若有罪,也是朕的罪,朕沒有査明

  真相,讓皇後白白受苦了,皇後是怨極了朕吧?」

  他這是在試探她嗎?如果她心存怨念,是不是就要斬了她以絕後患?

  爲了保命,她連忙低眉順目地答道:「臣妾對皇上只有感激,沒有怨恨,在淩翠宮的小佛堂裏也時時爲皇上祈福,願皇上聖體安康,福源永年。」

  身爲超級小秘,場面話、客套話自然是懂的,也很明白好話人人想聽,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

  在公司,唯有成爲上司身邊的紅人是王道,在宮裏,尊貴的皇帝就可比衆嫔妃的上司,唯有得到他的寵愛才能在後宮裏生存,原主被囚入冷宮與她不得皇上喜愛有很大關系,她可不能重蹈覆轍。

  「皇後如今在朕的面前,倒是沒那麽拘謹冷淡了。」封騰輕佻了下眉頭,有意無意地說著。

  她見封騰那眼神好似可以看穿她似的,有點心驚。

  她迅速地垂下眼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臣妾大病了一回,在病中也體悟了許多,皇上與臣妾是夫妻,自是沒有疏離的道理。」

  男人愛保護弱小,她要示弱!

  封騰微笑道:「自然不能疏離,朕與皇後,以後還要多多親近才是。」

  她恭聲應和著:「那也是臣妾希望的。」她在古代能不能安好生存下去,就靠他了。

  封騰不再用深不可測的眼神盯著她看,他隨意地說道:「鳳印既然回到了皇後手中,代表皇後對後宮的責任,朕相信以皇後的賢慧,定能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不需朕多費心。」

  樓織甯恭敬地行禮回道:「臣妾謹記皇上的吩咐,一定不會讓皇上爲後宮之事煩心。」

  奇怪了,難道他是真心迎她回來?竟然連鳳印也交還給她?

  「皇後——」

  這一聲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忙做洗耳恭聽狀。「臣妾在。」

  「所謂人善被人欺,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封騰直直的盯著她。「明天嫔妃們會來向皇後請安,皇後不可再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不可不當自己是皇後,那樣絕無法在這宮裏存活,皇後需記得給嫔妃們一個下馬威,最好先發制人,一次便能震懾六宮,否則她們如果再爬到皇後頭上,到時朕可幫不了皇後。」

  樓織甯神思瞬間有一絲的凝滯,但她什麽也沒問,只道:「臣妾一定銘記在心。」

  她看不透這人,他爲什麽會對她說這些?

  那些嫔妃不都是他的心頭好嗎?他竟然挑明了要她給她們下馬威?給她這個未曾得寵過的冷宮皇後一面這樣的免死金牌可以嗎?抑或是,他另有陰謀,打算將她推到哪個風口浪尖?

  朝堂與後宮,向來是息息相關,嫔妃的娘家都是朝裏老臣、大臣、功臣,就連她自己也是因著娘家得勢才成爲皇後的,讓她壓制那些嫔妃成嗎?

  頭疼!封騰的路數實在詭異得讓她摸不著邊。

  直到封騰都擺駕回宮了,她還在想這問題。

  不過,她也不打算弄明白了,因爲知道原主過去是怎麽被嫔妃看輕的,以至于最後還遭了陷害進冷宮,落得自缢的下場,她可不能再做個軟腳蝦皇後。

  不管封騰是敵是友,他的一番話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她決定聽他的。

  鳳儀宮的正殿原就金碧輝煌、鋪陳華美,今日更是布置的極其喜慶,因爲天冷,故鋪著紅底金鳳的地衣,置滿了素馨花、百日香與水仙盞,芬芳滿殿。

  洪得恩執著拂塵領路。「皇後娘娘駕到!」

  樓織甯緩步走上台階,儀態從容地坐上鳳座。

  「皇後娘娘金安!」

  後宮嫔妃紛紛自椅中起身,走到金鳳地衣上齊聲向皇後跪拜,表面上,個個都面帶喜色,彷似這真是她們打從心裏盼望的。

  樓織甯端坐于鳳座之上,她雖然鳳目含威,但嘴角微錠笑意,面色沈靜地虛扶一把。「自家姐妹不必多禮,都起來吧,以後只消屈膝萬福即可。」

  她今天有意地穿了五彩金鳳的正紅朝服,高髻之上銜珠金鳳振翅欲飛,整個人鮮豔明媚,這身專屬皇後的朝服,後宮之中只有皇後一人能穿,即使尊貴如皇貴妃的宋芊儀也只能妒羨。

  「今日能再見到各位姐妹,本宮實在高興。」樓織甯看著衆妃微微一笑,欣慰地道。

  不知爲何,昨夜她並沒有因爲今日要接見嫔妃們而輾轉失眠,反而一夜酣甜好眠,封騰歸還的鳳印和那番話像是給了她一個准則,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以怎麽樣。

  「皇後姐姐當真是吉人天相、洪福齊天啊!」宋芊儀坐在下首第一個位子,她綻笑著道:「皇後姐姐大難不死,妹妹第一個爲皇後姐姐高興,想不到今生今世還能見到皇後姐姐,妹妹還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皇後姐姐了呢!」

  昨夜皇上讓何喜到碧波宮取回鳳印,令她整夜輾轉難眠,胸中似乎有一團烈火在悶燒,就想著今天見到樓織甯要狠狠踩她一番。

  知道樓織甯向來妝扮素雅,她便特意打扮得豔妝麗服,要在氣勢上先贏一回,誰知道樓織甯竟然穿了皇後的朝服,且她肌膚勝雪,神態不再孤傲,而是顯得風姿爽然,那五彩金鳳的正紅朝服看得她有如芒刺在背,在心裏對樓織甯挫骨揚灰了不下百次。

  樓織甯倒是淡定,她不緊不慢的看著宋芊儀。

  就是這個女人把原主吃得死死的,架空了原主皇後的位置想取而代之,還誣陷原主毒害了龍嗣,逼得原主上吊自殺,真是個壞女人。

  她想到封騰給她的權力,唇角不由得往上揚。

  是他說可以的,是他要她挫挫他這些愛妃的銳氣的,要是有人找他哭,可不要怪她。

  她看著宋芊儀淡淡微笑。「許久不見,妹妹的口齒越發好了,說話如此目無尊卑,是沒將本宮放在眼裏嗎?」

  殿中嫔妃都愣住了,宋芊儀更是臉上青白交加,驚疑不定。

  樓織甯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

  她竟然敢?

  「怎麽了?妹妹不回答是默認了是嗎?」樓織甯理理衣襟上的攢珠流蘇,從容地看著宋芊儀,笑得溫婉優雅,波瀾不興。

  瞧她們個個傻的愣的,她們只當原主是軟柿子,沒想到原主也有硬起來的一天吧!

  「皇後姐姐說笑了,妹妹怎會不將皇後姐姐放在眼裏呢?」宋芊儀勉強笑道:「妹妹向來是敬重皇後姐姐的,皇後姐姐不在時,妹妹一直盡心盡力的打理著後宮,想著哪日皇後姐姐若是回來了,興許會誇妹妹一兩句,妹妹便心滿意足了。」樓織甯手裏端著一盞茶,輕巧地用茶蓋錯著茶盅,微微笑了一笑。「敬重嗎?怎麽本宮從未感覺到妹妹對本宮的敬重?難道是本宮太過遲鈍嗎?」

  宋芊儀震驚萬分,她如泥胎木塑一般的愣在那裏,一時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樓織甯這樣不給她台階下是想如何?她又是向誰借的膽子敢這樣對她?

  「妹妹怎麽不回答?」樓織甯往一旁茶幾放下茶盅,怡然微笑。「如果不是那婢子認了罪,本宮還以爲是妹妹使計陷害了本宮呢!畢竟妹妹是否真懷了龍嗣,這事還有待商榷,雖是經由太醫診脈也做不得准,前朝也不有收買了太醫,假孕爭寵的事嗎?」

  她這番話是笑笑的說,但已足夠讓宋芊儀嬌容劇變,她有一瞬間的心虛,手中端的茶盅竟然啪地掉在地上。

  幾個伶俐的宮女連忙過來打掃地上的碎茶碗,後頭那些個位分低的貴人個個交頭接耳,一定是在議論剛才從皇後嘴裏說出來的話。

  該死!

  樓織甯她知道什麽了嗎?如果這件事揭穿了,太後又撇得一乾二淨,誣陷皇後又假孕爭寵的罪名就會落到自己頭上,她便是欺君罔上,屆時恐怕不是打入冷宮那麽簡單……

  「妹妹沒傷到吧?」樓織甯見宋芊儀如此神色,有預感自己可能猜對了,便說笑道:「難道本宮歪打正著,戳破妹妹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嗎?」

  宋芊儀手指發抖,勉強道:「瞧皇後姐姐說的,妹妹哪有什麽秘密?是這幾日身子不爽快,頭風發作,一時失了神才會摔了茶盅。」

  「是啊,是皇後娘娘誤會了。」一旁的昭嫔趕忙打圓場。「皇貴妃娘娘平日常在佛堂爲皇後娘娘祈禱,只希望皇後娘娘可以早日沈冤得雪,臣妾可以做證!」

  「本宮說笑呢,昭嫔竟當真了。」樓織甯嘴角上揚,笑道:「大家姐妹同在宮中侍奉聖駕,情誼自然是深厚的,又怎麽會有誰算計誰的道理呢?若有那等穢事,壞了宮闱祥和,本宮絕不寬貸,一定重重的懲治,百倍奉還。」

  哈,穿之前她才看過爆紅的半澤直樹,脫口說的挺順。

  「是臣妾莽撞了,請皇後娘娘恕罪。」昭嫔很是尴尬,皇後這麽四兩撥千斤的一說,像是她小題大作了,可若她剛剛不開口爲宋芊儀解圍,事後宋芊儀可不會放過她。

  「都是自家姐妹,何來恕罪之言?昭嫔莫要放在心上了。」樓織甯和顔悅色地嫣然一笑,一臉的親切。

  「皇後娘娘好似換了個人,臣妾真是不習慣。」真妃眼角高飛地說道。

  她是弼國的公主,是弼幽王最疼愛的女兒,雖然現在是大觀王朝的嫔妃,但實質上卻是人質,有身爲一國公主的傲氣,往往有話直說,在宮裏跟其他嫔妃都合不來,但她今天這兩句話,卻也是其他嫔妃心裏的疑問。

  樓織甯看著真妃笑道:「本宮因禍得福,在淩翠宮裏潛心度日,有所頓悟,往後只希望跟各位姐妹好好服侍皇上,爲皇上綿延子嗣,爲大觀王朝添子添福,以報天家恩德。」

  她都講到這樣了,嫔妃們只好起身一同屈膝行禮,齊聲道:「謹記皇後娘娘教誨!」

  「都起來吧!」樓織甯喚了她們起來,溫和地朝鄭宓笑道:「鄭貴妃,本宮記得晉王的生日快到了,晉王是皇上唯一的皇子,生日宴萬不能馬虎,要好好熱鬧一番才是。」

  她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的厚黑理論對鄭宓示好,鄭宓因爲有皇子這張王牌,和後宮裏僅次于皇後的宋芊儀是死對頭。

  果然,鄭宓受寵若驚地喜上眉梢,「臣妾替晉王謝過皇後娘娘,明日讓晉王來向皇後娘娘請安可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有受寵若驚的感覺,這樓織甯在宮裏一向沒有存在感,雖然是六宮之主,卻總是冷眼旁觀宮裏的一切,更沒得到皇上的寵愛過,因此也沒人當她一回事,每個人都想把她從皇後的位置拉下來。

  可是今兒個,從冷宮出來的樓織甯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她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同,就是有個正主的味兒,讓人不敢隨意冒犯。

  「當然要如此。」樓織甯和藹可親地說:「本宮也許久沒見到晉王了,不如讓晉王明日來陪本宮用膳吧!」

  相信這麽一來,宋芊儀會忙著對付鄭宓,她也可以清心地靜觀其變,想想怎麽逃出深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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