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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100章
第100章 夜來客

  故事停在周自橫處, 酒香頓時掩蓋住了血腥味。

  孟七七掃了一眼方桌, 卻沒看到酒壺,頓時不滿道:「怎麼沒有酒?」

  陳伯衍道:「空腹喝酒不好。」

  「無妨。」孟七七現在是真的想喝, 便催促道:「你去給我拿一壺來。」

  陳伯衍不動。

  孟七七挑眉, 道:「使喚不動你了?」

  「小師叔, 菜都要涼了。」陳伯衍勸道。

  「那又如何,人都有死的時候, 更何況菜。」孟七七說著, 乾脆從須彌戒中取酒。這些可都是周自橫存在他這兒的好酒,喝一壺少一壺。

  陳伯衍卻又按住了他打開壺塞的手, 道:「小師叔三言兩語便將往事帶過, 然後呢?你傷得到底有多重, 之後又去了哪裡,陳家是否再為難於你,你都不打算與我說嗎?」

  孟七七瞥向桌上的紅燒魚,反問道:「你吃一條魚, 還要問是從哪條河裡抓上來, 魚流了多少血嗎?」

  「這不一樣, 小師叔。」陳伯衍緩緩地單膝跪地,似無奈,又似心疼地抓住孟七七的手,語氣堅定,道:「你願不願意說,與我想不想知道, 是兩回事。」

  「這確實不同。」孟七七不可否認。這是一段陳伯衍完全不記得的往事,他當時昏迷著,再如何想也是想不起來的。

  但是,自從孟七七知道自己體內留有陳伯衍的元力保護之後,這些都不那麼重要了。

  他忍不住伸手撫上陳伯衍的臉頰,壞心地捏了捏,道:「大師侄,你有這份心,不如想想以後怎麼孝敬我。」

  捏一捏,又捏一捏,芳君的臉頰肉太少了,但是很有彈性。

  陳伯衍也不惱,問:「好玩麼?」

  孟七七回答得極不走心,手指挑起陳伯衍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道:「馬馬虎虎吧。」

  馬馬虎虎的結果,便是他猝不及防間被陳伯衍抓住衣領往下一拉,他失去平衡往陳伯衍身上撲,雙手下意識地撐在他肩頭,嘴唇貼著嘴唇,如投懷送抱一般。

  「唔!」孟七七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陳伯衍身上,難以掙脫,但他大約是餓了,一口咬在陳伯衍唇上,凶得很。

  可陳伯衍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吻得更凶了。對付小瘋狗最好的辦法就是任他凶,你只要比他更凶。

  將他壓回椅子裡,用你的氣息包裹他。不要去管唇上的傷口,既然是他咬出來的,就讓他自己把滲出的血舔進去。

  門外傳來沈青崖的敲門聲,可誰都沒有回應。

  孟七七急得去拍陳伯衍的肩,可陳伯衍不為所動,大手從背後鑽進孟七七的衣服裡,沿著脊椎往上,細數著他身上的疤痕。

  「是這些嗎?」他低聲問。

  陳伯衍的手指很涼,孟七七整個人一怔,下意識地往前躲避。可前面就是陳伯衍的胸膛,他還半跪在地上,牢牢地把孟七七圈在懷裡,問:「這些疤都是為我留下的,是不是?」

  長著繭子的粗糙手掌,細緻地撫摸著那一道道傷疤,帶起輕微的顫慄。

  孟七七耳朵微紅,揪著他的衣領低頭斥道:「你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放開我,大、師、侄。」

  大師侄不聽話了,箍著他的手稍稍收緊,道:「我們能不能不玩這師叔師侄的遊戲?」

  「你之前不是喊小師叔喊得很恭謹麼?」孟七七冷笑,一把推開他,理了理衣領,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道:「甭跟我套近乎,老子忙得很。」

  陳伯衍無奈苦笑。

  孟七七便朝他勾勾手,待他靠近,低頭在他眉心劍痕處落下一吻,笑道:「這是賞你的,大師侄可要乖乖聽話。你若在人前還這麼沒規矩,小師叔會將你逐出師門的。」

  說罷,孟七七揚聲道:「是子鹿嗎?進來吧。」

  沈青崖已在門外等候良久,當他進來時,孟七七與陳伯衍已恢復常態,他便識趣地啥也沒有多問,開門見山道:「四海堂的人來了,還帶了許多賀禮。」

  「四海堂?誰?」孟七七立刻坐直了身子。

  「一個叫屈平的副堂主。」沈青崖答道。

  孟七七眸光微亮,立刻起身欲往門外走。可陳伯衍眼疾手快地攔住他,道:「小師叔還未用晚膳,讓他自己上來。」

  孟七七略作思忖,便又坐了下來。如今是四海堂的人親自登門,自己不宜太過熱情,得端著些,掌握主動。

  不一會兒,屈平進來了。他是一個人來的,大晚上的,帶了一堆賀禮,簡單明了地往桌上一擺,倒是極為爽快。

  「在下屈平,海茶商會神京分舵四海堂副堂主,這麼晚貿然打擾,還望孟仙君勿怪。實在是因為今日驟聞仙君於城牆下悟道,心中仰慕不已,遂特來道賀。」屈平一口氣說完不帶岔氣的。

  孟七七也看出這位副堂主不大喜歡這種人情往來了,於是極有閒心地與對方寒暄道:「原來是海茶商會的人啊,副堂主真是年紀輕輕、一表人才,這麼晚還趕過來,你有心了。」

  「不敢當。」屈平覺得有點牙酸。

  「對了,你們會長近日如何了?我有幸聽說過他的大名,卻至今未曾有機會相見,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孟七七語氣溫和。

  您才幾歲啊,便人生一大憾事了。屈平腹誹著,回道:「勞您記掛,我們會長一切都好。」

  「坐。我還在用膳,不介意的話一起用一點吧。」孟七七做足了長輩的樣子,言語裡滿是對後輩的關愛,可他沒等屈平推脫,便轉頭道:「大師侄,添一副碗筷。」

  屈平不好拂了孟七七的面子,只得坐下。可令他萬分痛苦的事情發生了,孟七七一邊喝酒一邊與他寒暄,寒暄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太痛苦了,屈平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得僵硬了。他不由想起了金陵城中被孟七七戲耍的恥辱,兩相比較,他寧願跟孟七七打一架。

  孟七七是什麼人啊,奸詐、狡猾、陰險,可現在卻一副溫和長輩的模樣,騙誰呢!

  好在半個時辰之後,孟七七終於停止了這種無意義的寒暄,問道:「屈副堂主來找我,並不全是為了道賀吧?」

  屈平精神一振,也不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道:「不怕實話告訴您,這幾日神京風雲變色,各處都緊張得很,所以我也只好在夜裡來。俗話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次我們四海堂就是那不小心被殃及的池魚,公主殿下不知從哪兒聽信的小道消息,說我們與禁軍勾結,數次對我四海堂進行查驗,可我們確實無辜啊。」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與公主求個情?」孟七七問。

  「沒錯,若孟仙君願意幫忙,我四海堂將感激不盡。」屈平道。

  「可你說公主殿下聽信謠言,誤會了你。我又怎能確定你的一面之詞就是真的呢?」孟七七微笑反問。

  屈平微怔,思緒飛快轉動,靈機應變道:「不如孟仙君去我四海堂看看?明日那些官差一定又會上門搜查,仙君可去一旁監督。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拿您的名頭說事,若仙君您明日看了,覺得我所言非虛,那就請您在公主殿下為我們美言幾句。」

  聞言,孟七七面露沉思。

  屈平便趁熱打鐵,道:「若孟仙君能為我們說話,不論事成與否,四海堂必定奉上大禮。」

  「哦?什麼大禮?」孟七七笑問。

  「端看您缺什麼。」屈平底氣十足。

  「這世人都說,天下萬物,無論是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還是神兵利器、天書殘卷,沒有海茶商會找不到的東西。若連天下第一大商會都找不到,那麼天底下便再無人找得到了。我本以為這是戲言,但今日與屈副堂主一見,倒有些信了。」孟七七道。

  「不不不,這話太過誇大了,不敢當、不敢當。」屈平連忙否認,那坊間的話都是誇大其詞的說法,他們海茶商會是斷不可認的。若認了下來,孟七七這缺德的往外一說,那樂子可就大了。

  孟七七但笑不語。

  屈平這便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了,他試圖轉求其他突破口,可左邊的沈青崖捧著茶杯從始至終都如老僧入定,右邊的陳伯衍還在給孟七七的碗碟裡挑蔥花。

  那手倒是極穩的,一挑一個准。

  可這讓他怎麼搭話啊!

  這時,孟七七終於開口了,說道:「不如這樣吧,明日我去你們四海堂走一遭,若能幫忙我便幫。海茶商會遍佈四海,人脈極廣,我只求你們一件事,不限期限、不拘成敗。」

  「何事?」屈平正色道。

  「幫我打聽我小師叔周自橫的下落。」孟七七道。

  屈平心中一凜,下意識懷疑對方是否已看出了他的身份。但轉念一想,孟七七和孤山劍閣必定一直在追查周自橫的下落,這並不奇怪。

  思忖再三,屈平仍是答應了。反正這事兒他們不吃虧,即便老大到時候說不能把周自橫的事情告訴他,那也只要推脫說不知道便罷,就不信孟七七能把他們怎麼樣。

  如此,雙方立下約定,屈平告辭。

  待他離開客棧,一直靜坐不語的沈青崖放下茶杯看著孟七七,道:「你請公主殿下幫忙給四海堂找麻煩,四海堂卻最終找你來幫忙,他是否看出什麼了?」

  「應該不會。」孟七七搖頭。

  「找小師叔幫忙,是基於目下的局勢所做出的正確決定,這並不奇怪。倒是小師叔請海茶幫忙搜尋周自橫的下落,可是有另外的想法?」陳伯衍道。

  「我也是臨時起意。」孟七七摩挲著酒杯,眯起眼,道:「起先我們注意到海茶,是因為張家的血晶石。但海茶本就是俗世、仙門兩道通吃的龐然大物,整個生意網盤根錯節,他們所掌握的消息,恐怕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頓了頓,孟七七又道:「找他們問一問周自橫的下落,也算死馬當活馬醫。不過你們有沒有發現,剛才那個屈平,答應得太爽快了。周自橫失蹤那麼多年,仙門裡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他死了,我讓他去找一個「已死之人」,他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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