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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92章
第92章 三把火

  孟七七被惹怒了, 他要拿禁軍開刀了。

  這個認知此刻無比清晰地印在眾人的腦海裡, 無論是已經浮出水面的,亦或是仍藏在暗處的, 都對這位孤山小師叔的脾氣有了新的認識。

  可原本, 孟七七不打算親自動手的。

  當年禁軍和陳家堂聯手將他們殺出神京, 這仇不算小,但若是能借皇帝和頤和公主的手將他們除掉, 那再好不過。

  可現在, 孟七七又改了主意。

  孟七七的心思沒有幾個人能猜透,甚至直到現在, 都沒有幾個人認為北斗門與王家的現狀是孟七七處心積慮打壓的後果。孟七七表現得太大義凜然了, 他的種種行為又是那麼的肆意妄為, 說好聽一些,孤山歷代小師叔都是性情中人,從不是心思深沉之輩。

  只有少數人,譬如鬼羅羅, 從頭至尾盯著孟七七。

  當年的小瘋狗也很聰明, 但他頂多會耍些小伎倆, 給人下個無關痛癢的小套,顯得純良又可愛。可現在的孟七七,說實話讓鬼羅羅都有些忌憚。

  他變了,變化甚至比陳伯衍還要大。

  鬼羅羅愈發好奇這些年孟七七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他,卻只能捕捉到孟七七關上窗時, 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

  有點冰冷,卻讓鬼羅羅更加興奮。

  若不是事情牽扯到禁軍,他必須得盡快回去通知頤和,他真想現在就去與孟七七來一番促膝長談。

  另一邊,沈青崖聽到外頭的動靜,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看,而是立刻往樓上去。臨走時,又覺得有些失禮,遂把酒壺留給了綠柳,當作中途失陪的賠禮。

  綠柳受寵若驚,打開蓋子一聞——撲鼻都是果香,哪裡有酒的味道。

  可綠柳不知道,這一瓶天姥山秘製百果露,若拿去仙門中叫賣,少說能換個百金。

  沈青崖推開房門時,孟七七恰好把窗關上。兩人四目相對,沈青崖剛想開口說話,卻警覺地發現身後跟了許多人。

  樓裡的姑娘、客人,甚至小二、老鴇,樓上樓下,齊齊盯著那扇被他推開的門。現在誰都知道孤山小師叔在他們這兒呢,即便有人不清楚這名號代表著什麼,那也知道對方是個有名的仙君,還不趁機多看兩眼?

  老鴇甚至帶來了花魁。

  沈青崖無奈,只得把準備好的說辭搬出來——他們是來尋人報恩的,並非尋花問柳。

  所有人都被擋在門外,連孟七七的面都沒見到。

  沈青崖迎著孟七七的目光,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知道孟七七不是魯莽之人,方才那一番變故必定事出有因。果然,孟七七答道:「方才大師侄跟我說,他試探過了,鬼羅羅就是羅秀才。鬼羅羅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可能忘得了十年前被驅逐出神京的恥辱,而他現在跟野心勃勃的頤和公主攪和在一起,你猜他會不會搞出第二次元武之爭來?」

  沈青崖蹙眉,道:「頤和公主,你確定?」

  孟七七道:「不要小看了她,一個能跟鬼羅羅搭上線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輩。皇帝來見我,不找別人打掩護,要找頤和公主,為什麼?要麼這位公主殿下深得他的信任,要麼他已經心有忌憚,在試探她。無論哪一種,這個頤和公主都不容小覷。所有人都覺得她沒有同胞兄弟競爭皇位,便是一個天然的助力,誰爭取到誰就能如虎添翼,可是誰說她不能自己當皇帝?」

  沈青崖被孟七七的話驚住了,若真如他所言,這頤和公主野心還真不小。思及此,他不禁問:「你想做什麼?」

  可誰做皇帝,與他們本沒有什麼關係。可孟七七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事,這讓沈青崖忽然感覺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要給她放幾把火,試探一下。」孟七七的眸中閃過一絲凌厲神光,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似一隻狡詐的狐狸。

  沈青崖卻有些擔心,道:「神京的事,我們能不插手便不插手。若真如你所言,無論是皇帝穩坐釣魚台,還是頤和公主奪得大權,他們對修士的態度都是一樣的。我們幫助任何一方都沒有意義。」

  「放心吧,子鹿兄,我有分寸。」孟七七道:「他們想玩,我只是陪他們玩一玩罷了。玩得好了,興許還能有點意外之喜。」

  孟七七的第一把火,就點在防衛司。

  孤山劍閣大弟子陳伯衍親自點的火,把防衛司三把手顧明義都給燒了出來。大晚上的,顧明義為何還在防衛司,連盔甲都沒脫?因為頤和公主抓了禁軍一位小統領,若她有心做文章,那誰都討不了好,最先遭殃的恐怕就是他們這些掌權者。

  於是顧明義輾轉難眠,一直在防衛司待到現在,恰好碰上了陳伯衍。

  防衛司雖被排除在陳家堂事件之外,可神京城中的治安仍歸他們管。陳伯衍抓著的那個人,不管是誰派去監視孟七七的,就沖方才天香樓前已經發生了打鬥這事兒,禁軍都沒辦法推脫不管。

  顧明義毫不懷疑,一旦他在這節骨眼上犯錯,頤和公主都能直接掐住防衛司的七寸。

  於是,為了這小得不能再小的根本無人受傷的一件事,顧明義連夜拜訪了如今的禁軍統領,大將軍孫涵。

  第二把火,燃起於黑街。

  陳伯衍臨走前,孟七七用元力往他耳中送了幾句悄悄話。於是黑羽軍的令符傳遞出了新的命令,陳戰踏著月色從吉祥客棧出發,擄走了當年追殺過孟七七三人,如今隱居在黑街的一位禁軍校尉,並把他扔在了玉林台。

  玉林台自元武之爭後,被改造成了監牢。如今陳家堂上下幾十號人都被關在裡面,頤和公主的手下日夜巡防,很快就發現了手腳被捆的「犯人」。

  此事立刻被稟報到公主府,頤和公主聰明得很,連夜審訊,必能審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至於第三把火,如今火把還捏在孟七七手裡,要不要點,端看這一晚上的成果。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孟七七也無意陷得太深,否則……沈青崖擔心的眼神能讓他羞愧至死。

  「好了,沈大善人。我不過就是日行一善,幫公主殿下早日剷除禍害,您老可別再擔心了。」孟七七討好地給沈青崖倒了杯茶。

  「你啊。」沈青崖無奈地笑。

  孟七七攤手,臉皮厚得很。

  平心而論,他與沈青崖並不算一路人。若他們少時並未相逢,而是以如今的面貌相遇,恐怕也只能當個點頭之交。

  沈青崖正直、善良,這一路走來許多事,若不是孟七七的原因,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沾手。他就像一面鏡子,永遠映照著人世間美好的一面,讓孟七七不至於跨過最後的那條線。

  所以孟七七有時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無比幸運。

  不多時,陳伯衍回來了。

  孟七七憶起此行的真實目的,任憑外頭被他那兩把火燒得如何熱鬧,他自顧自地叫上兩人一起去月下漫步,閒適得很。

  漫步的地點就在當初他們被抓的院中,西北角就是柴房,也算故地重遊。

  今日無妄鬧騰了一陣,陳伯衍的記憶便又回來了一點,這讓陳伯衍不得不懷疑,當初他的記憶就是被覺醒的無妄劍給吞了。

  甦醒的記憶中,是三人被關在柴房中的情景,而此時此刻,孟七七為了更好地還原當時的場景,帶著他們重新坐在了柴房裡。

  一扇老舊的木門,隔了千萬里外的月光。門後乾草上三個青年排排坐,你不言,他不語,頭頂冒著三分傻氣。

  孟七七:「……幹嘛都不說話。」

  沈青崖:「……」

  下次這種事能不能別拉我一起?

  孟七七又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陳伯衍,道:「大師侄,你知道我們現在這幅蠢樣是被誰害的嗎?」

  陳伯衍:「……」

  孟七七:「沉默即是默認。」

  陳伯衍:「我想起來了,我們在這裡待了一夜。」

  孟七七挑眉,這還差不多。可他等了半天,陳伯衍都沒有下文,目光幽幽地看著他,讓孟七七忍不住往沈青崖那邊靠了點。

  他到底想起什麼東西了?孟七七仔細思索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他們不過就是在這裡睡了一晚上,也沒發生什麼啊,那會兒他倆還沒勾搭到一塊呢。

  可人與人的記憶,總是有出入的。

  譬如,陳伯衍不能當著沈青崖的面告訴孟七七,那天晚上孟七七因為害怕地上的小蟲子會爬到他身上去,把陳伯衍當成了肉墊——他說這是讓陳伯衍報他的救命之恩。

  陳伯衍不是有恩不報的混賬,便任由孟七七折騰了。可折騰來折騰去,孟七七最終把半個身子都掛在了他身上,沒把他壓死,倒是壓出了點異樣的反應。

  其結果是,孟七七沒心沒肺地睡了一晚上,陳伯衍徹夜未眠。

  其實陳伯衍知道,孟七七是怕他傷還沒有好,又染風寒,於是特意與他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天真的小瘋狗那時還不知道男子與男子之間,也可以發展出不同尋常的情誼。

  陳伯衍一開始,確實是只想報恩的,可報著報著……

  「大師侄,你那是什麼眼神?」孟七七眯起眼來。

  「沒什麼。」陳伯衍搖頭。

  孟七七不信,那眼神分明就不是在想什麼好事。可他正想追問,沈青崖忽然警覺地低聲提醒道:「有人來了!」

  三人相視一眼,齊齊躲到門背後去,默契十足。

  門外的人只是路過,腳步聲來了又去,很快便歸於平靜。

  小小的柴房裡,氣氛卻有些尷尬。三個鼎鼎有名的仙門修士,蹲在門後面面相覷。

  孟七七:「……」

  陳伯衍:「……」

  沈青崖:「……」

  良久,孟七七問:「我們為什麼要躲?」

  沈青崖:「你希望被人看到我們大半夜不睡覺在柴房靜坐嗎?」

  孟七七:「……回房吧,大師侄,你走前面。」

  陳伯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沈青崖: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我堂堂白鹿仙君,為什麼要陪你們坐在柴房裡看星星看月亮???

孟七七:本寶寶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有人恩將仇報,良心被狗吃了。

陳伯衍: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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