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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91章
第91章 亂象生

  沈青崖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半燒素鵝, 樓上的兩位也沒有把事情談完。小二看著沈青崖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最後老鴇出馬,沈青崖不得不瞎點了一位姑娘來陪酒。

  姑娘年紀不大, 名叫綠柳, 羞澀可人。樓裡多少姑娘從剛才就盯著沈青崖這一桌呢, 年紀輕輕、英俊瀟灑還出手闊綽,誰都想招待的客人, 偏偏落在了她頭上。

  可她坐了半天, 愈發覺得不對味。

  這沈公子也太客氣了,客氣得把剩下半盆燒素娥都給了她。兩人隔著一張桌子, 誰也碰不到誰, 甭說親熱, 連句悄悄話都說不了。

  綠柳不是沒見過假清高的客人,於是便假借倒酒之名,欲往沈青崖身邊湊一湊。結果,沈青崖不知從哪裡神奇地拿出了一個另一個酒壺, 自己給自己滿上。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沈青崖溫和又歉然地笑著, 敬了綠柳一杯酒。

  綠柳稍有些愣怔, 沈青崖地推拒之意很明顯,但又給了她從未得到過的尊重,這讓她心中忽然泛起一絲柔情來。她不再試圖靠近沈青崖,安靜地在一旁陪著。

  另一邊,孟七七與陳伯衍繼續在房中僵持不下。

  兩人在……斗器。

  老辦法,僵持不下, 乾脆打架。

  然而到現在,這場由孟七七發起的斗器,最終演變成了陳伯衍的無妄追著孟七七的秀劍玩捉迷藏。

  無妄乃是天賜名劍,與陳伯衍心念相通,極具靈氣。在金陵時,無妄劍一身強悍劍意,冷若冰霜,見了誰不是直接碾壓。

  可現在呢?

  追在秀劍屁股後頭跑,它也不打,跟一塊牛皮糖似的。

  「怎麼回事?逗我?」孟七七氣死。

  陳伯衍平白背了一口大鍋,很冤枉,解釋道:「小師叔的本命劍似乎……對無妄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這什麼破解釋?孟七七能信嗎,信他才有鬼,「閉嘴,你不讓它追,它還能自己追不成?!」

  反了天了。

  陳伯衍更無奈了,道:「無妄不是普通的劍,它一直在覺醒。」

  孟七七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立刻正色道:「你說它一直在覺醒?」

  「對。」陳伯衍坦然相告:「七年前無妄覺醒之後,它就一直在緩慢地發生變化。只是這種變化很小,我便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叩仙大會之後,無妄受到外界刺激後的反應越來越頻繁。它的靈智,似乎在不斷地增長。」

  這可真是個驚天秘聞,陳家千百年來出了好幾個天生劍體,還從未聽說過有哪把劍能誕生出自己的靈智的。靈智提升到一定程度便能誕生劍靈,雖然傳說中確實有這樣的存在,可時至今日,也早已被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

  孟七七挑眉,道:「大師侄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刺激?」

  話音落下,無妄咻地一下從孟七七面前飛過,靈巧至極。

  孟七七動都沒動,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看著陳伯衍,道:「還不把你的狗崽子收起來,你想讓我削它一頓嗎?」

  「狗崽子?」

  「無妄讀快一點,不就是汪嗎,不是狗崽子能是什麼?」孟七七沒好氣。

  話音落下,無妄懸停在陳伯衍手邊,抖了抖。

  陳伯衍感受到無妄此刻的心情,竟發現它在開心而不是氣憤。他無話可說,只好把無妄給收了起來。

  孟七七絲毫不知道這一主一劍的心思,見陳伯衍把無妄收起,他也收了玩鬧心思,道:「無妄對我反應那麼大,或許是因為當時覺醒時,我就在旁邊?」

  它把我當爹了?

  這個驚悚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把孟七七嚇得連忙搖頭,把這年頭驅逐出去。

  陳伯衍便道:「有可能。」

  孟七七斬釘截鐵:「有什麼可能,誰要當爹了!」

  陳伯衍:「???」

  小師叔又偷偷背著我做了什麼?

  孟七七沉下臉來,「說正事。」

  陳伯衍:「……鬼羅羅。」

  孟七七:「……」

  陳伯衍:「痣。」

  孟七七抄起枕頭就往陳伯衍身上丟,他可忍不了了,誰忍誰是龜孫。

  「你知道他為什麼知道我腰上有痣嗎?因為鬼羅羅從小腦子被驢踢過,他就喜歡干偷雞摸狗、聽人牆角的事兒。然後偏偏有個陳大公子,在人家的地盤上,還不忘幹那等下流之事,老子真是瞎了眼碰上你們這幾個王八蛋。」

  若孟七七的眼神可以殺人,陳伯衍大概已經死了一萬遍。

  陳伯衍未料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一時無言。事兒,是他做的,可他完全想不起來,也挺憋屈。

  若是從前的陳芳君,必壓著孟七七再做一次。不管孟七七的話是真是假,罪名總要坐實了。

  可失了憶的陳芳君,只能望孟興嘆,因為孟七七分明一幅你再碰我一根手指頭,老子剁了你喂狗的神情。

  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孟七七端著小師叔的架子,誰的面子都不買,誰來咬誰。驀地,他勾起嘴角,唇邊又露出一絲壞笑,問:「你說鬼羅羅那廝現在會不會就在外面聽牆角?」

  陳伯衍神色微變,語氣卻還鎮定,道:「看看就知道了。」

  若鬼羅羅真的在外面聽牆角,那這整件事情就是他下的一個套,耍著他們玩呢。思及此,陳伯衍快速走到窗邊,悄無聲息地推開了窗。

  外頭沒有鬼羅羅,倒是有個屈平。

  屈平沒找到孟七七和沈青崖,便一路跟蹤陳伯衍到了公主府,又從公主府跟到這兒。堂堂孤山劍閣小師叔、陳家的繼承人,以及天姥山的大弟子,竟然一起逛窯子,這事實太有衝擊力了。這要傳出去,多少人心碎多少人憂。

  屈平兀自沉浸在搞大事的喜悅中,完全沒料到陳伯衍忽然開窗,他就在窗底下呢,差點沒腳滑從屋瓦上滑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屈平動用身法嗖一下挪到了牆角後面,心撲通撲通狂跳。可他的人雖然及時逃掉了,留下的元力波動必定不會逃過屋內兩人的眼睛,於是屈平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動手或跑路。

  可奇怪的是,屋內的兩人對此毫無反應。

  屈平覺得不對勁,尋思著上前一探究竟。於是他取出面具戴上,小心翼翼地靠近。

  可他殊不知,一把銀色的小劍已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背後,劍尖直指背心。他一動,小劍也跟著動。

  屈平忽然感到一絲寒意,他本能地往身側撲去,一轉頭——劍尖懟著他鼻子了!

  電光火石之間,屈平拔劍。

  那小劍卻不硬拚,靈活地避開他的攻擊,倏然消失,又倏然在他背後出現。屈平心中一凜,立刻回身刺去。

  可這一次他回頭時,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陳伯衍。

  屈平忽然記起來了,剛才那把小劍恰好是無妄的模樣,是陳伯衍的本命劍!

  可現在想起來已經毫無用處,陳伯衍的劍已出鞘,兩人狹路相逢,過近的距離讓他避無可避。

  「鐺!」屈平橫劍擋了陳伯衍一擊,猝不及防之下,單膝跪碎了一片黑瓦。一樓的屋簷上,瞬多了一個洞,撲簌簌的碎瓦從洞中落下,驚擾了無數行人。

  此時夜色已深,天香樓卻仍門庭若市。無數人聞聲側目,護院們紛紛趕來。

  孟七七雙手搭在窗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外面的打鬥,卻並未出手。那人的白色面具讓他覺得很眼熟,仔細一想,不就是金陵城中的那個神秘人麼?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沉吟片刻,孟七七揚聲道:「鬼先生,你再不出來,在下可要去公主府要人了。」

  話音落下,那廂正與陳伯衍纏鬥的屈平不由回望了一眼,恰好看到鬼羅羅那廝從屋頂上探出頭來,三十好幾的人,頂著一張大晚上看都白得嚇人的臉,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這還來問我?」孟七七冷笑一聲,元力於指尖迸發,如箭般朝樓頂襲去,「滾下來!」

  鬼羅羅縱身躲過,黑色羅衣被夜風吹起,如大鵬展翅般在天香樓對面的翹起的飛簷上站定。

  他的手中還抓著一個人,輕輕一放,那人便從屋頂上滾落,一路砸破馬棚落在乾草堆裡,驚起一片馬兒嘶鳴。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起天香樓外一片騷動。

  鬼羅羅卻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亂象,慢悠悠地解釋道:「我可是來幹正事的,這個人鬼鬼祟祟在外面很久了,我順手幫你除了他。」

  「那可真是多謝了。」孟七七笑著,眸光卻很冷。

  他一早就知道神京城中一定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頤和公主奉皇帝命令抓了陳家堂的人關在玉林台,這無疑觸動了後三街諸多勢力和他們背後之人的神經。更重要的是,皇帝把禁軍隔絕在此次事件之外。

  今天整整一天,頤和公主又去後三街抓了十幾號人,據傳還逮住了禁軍一個小統領,直接關入地牢,壓根沒有支會大將軍一聲。

  神京的這譚深水,徹底被攪成了黑色。

  而那些自詡聰明的老狐狸們,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這整件事情的起因,不過是陳家堂得罪了一個孟七七。

  於是孟七七便成瞭解題的關鍵。

  今日下午,孟七七又派陳伯衍去了公主府。傳聞中頤和公主似乎與陳伯衍有舊,那麼這孟七七是否是公主府的幫手呢?

  無人知曉。

  於是無數雙眼睛悄然睜開,盯住了這幾個外來者。

  孟七七早有預料,可若他時時刻刻都提防著,未免太忙了些。那便讓他們跟,讓他們看,待人來得多了,好戲才能開場。

  「大師侄。」孟七七喊了一聲。

  陳伯衍正與屈平打得不分伯仲,聞言立刻回到窗前,毫不戀戰。屈平脫困,卻沒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站在另一處屋頂,半隱在黑暗中景觀其變。

  所謂藝高人膽大。

  孟七七掃視一圈,冷聲道:「我孟秀一向行得端坐得正,光明磊落。你們這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尋釁滋事,是覺得神京沒了王法,還是欺我孤山劍閣無人?」

  話音落下,四下皆驚,孟七七這是要把事情擺到明面兒上來嗎?

  此時天香樓裡面的人也都被驚動了,無數人抬頭仰望,卻礙於視線遮擋,只能聽到孟七七幽幽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大師侄,你帶著鬼先生扔下去的那個人去一趟防衛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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