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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171章
第171章 兩份貼

  「撲通!」

  孟七七與金滿一行五人從裂縫出, 不曾料想到裂縫外竟然是一條大江, 五人齊齊落入江內,濺起水花如浪頭。更有一隻妖獸緊咬著他們一同躥出, 孟七七為了掩護他人被它咬中後腿, 待落入江內, 才有時間抽出匕首一刀刺進妖獸頭顱,令其鬆口。

  血花綻放於滾滾江水中, 妖獸哀鳴著被浪頭卷離五人。

  「咳……」孟七七嗆了一口水, 滿身的傷被江水沖刷著,傳來刺痛。

  五人中殷無華傷得最重, 剛一落水就被江水拍暈了。所有人都已力竭, 金滿粗粗往岸邊一掃, 甩出金線纏繞住岸邊巨石,而後左手提著姚關,右手夾著殷無華,瞬間脫水。

  孟七七與小玉兒亦緊隨其後, 區區江水自然困不住他們, 可如此折騰, 直去了他們半條命。

  待所有人都上了岸,腳踏實地的觸感讓孟七七稍稍緩過一口氣,這才有空打量周圍的景色。而後他驚訝地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霧江。

  這一條霧江橫貫南北,順著這條江一路往北,就能抵達距離神京最近的安河渡。或是往南, 取道平江,可往孤山。

  陰山……好像就在南邊,如果沿著霧江一直走,或許也可抵達。

  定定心,孟七七立刻轉身走到金滿身邊,掃了一眼躺著的殷無華,問:「情況如何?」

  金滿細眉緊蹙,搖頭道:「他傷勢太重,需靜養。」

  「白面具深諳開啟裂縫的辦法,或許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眨眼間,孟七七主意已成,「我們回孤山!」

  劍閣與陰山乃一個方向,小玉兒身上受得傷也不輕,眼睛更是使用過度,需要靜養。孟七七打算將他們安置在孤山,再轉道陰山與陳伯衍匯合。

  而待他們走後不過幾息,距離他們不過半裡地的下游,裂縫憑空張開,一群白面具從中掠出。為首一人正是十七,他掃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四周,目光恰好掠過江面上漂過來的一隻妖獸屍體。

  屍體順流而下,人必定就在上游。

  「追!」

  與此同時,孤山。

  欽差大臣的拜帖已遞入劍閣,明日便要造訪。欽差帶來的是皇帝的旨意,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仙門各派都已有所察覺。

  閣主薛滿山捏著那薄薄的一張紙,只覺得重若千鈞。

  許多人都知道此次的欽差頤和公主與孤山有舊,不僅曾在遊歷途中拜訪過劍閣,更曾與孤山小師叔孟七七與大弟子陳伯衍相會於神京百花樓,交情自然是有的。

  可她此次奉天子令離京,第一站便選擇了孤山,這豈不是將劍閣推上了風口浪尖?其中深意,教人不敢不思量。

  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隨之而來的一份戰帖。這兩份帖子一前一後送至劍閣,讓薛滿山和幾位閣老不得不再次齊聚山雨殿,商討對策。

  而這份拜帖的主人,正是關外劍修郎胥的親傳弟子,封燁。

  「沒想到小師弟一語成箴,他真的找上門來了。」

  「那封燁究竟是什麼來頭?我竟從未聽說過此人。」

  「既是郎胥的弟子,必不可小覷。多年前郎胥與師父一戰,現如今他徒弟前來,怎麼說也得挑我們幾個來應戰吧?」

  「那封燁現在何處?」

  「山下客棧。我派弟子前去請他上山,他也閉門不見。只說等明日辰時,自會上山。」

  「有誰見過他嗎?」

  「未曾,只是山下百姓說,曾見過一個藍布衣裳的少年。觀其模樣,約莫不過二十。」

  薛滿山聽師弟們議論著,神情愈發冷峻,不由問道:「不過二十?」

  若對方真如此年少,那恐怕目標就不是他們這些閣老,而是劍閣的年輕弟子。可如今陳伯衍不在,孟七七一脈也俱不在山上,其餘弟子也有散落在外的,能有實力應戰者,恐怕不出五指之數。

  「這一戰,不可不應。」薛滿山道。

  「可是那公主殿下明日也會上山,我們豈不是要在她面前應戰?」

  「難啊,難啊,若是公主殿下觀戰,我們必定不能輸啊!」唐禮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愁容,即便面對天姥山的困境,他臉上的褶子也不會有現在的多。

  薛滿山道:「公主殿下是代表陛下前來與我們仙門談判的,若我們在她面前輸了,仙門就平白無故矮了一頭。於己、於整個仙門,都非益事。」

  「這、這豈不是把我們架在火上烤嘛!」

  裴元冷哼一聲,道:「那公主殿下來得如此湊巧,焉知他們不是串通好一塊來的!妖獸當前,我們修士願舍性命保天下安寧,他們倒好,胡攪蠻纏,著實可惡!」

  「裴師弟,慎言。」

  裴元聽薛滿山的話,可心中存了口惡氣,不吐不快,「近些日子仙門中風言風語,更有甚者將矛頭直指小師弟和芳君,敢情妖獸是他們放出來的不成!天姥山、南島,哪一次我們沒有盡心盡力,這口氣,我是萬萬嚥不下去的!」

  話音落下,殿內一陣難言的寂靜。

  薛滿山知道其餘人雖沒有裴元那麼激進,可心中卻也認同他的說法。這些日子仙門中的一些瘋言瘋語確實過了,豈能因為小師弟到過浮圖寺,就斷言他與浮圖寺動、亂有關?豈能因為陳伯兮之事,就輕易懷疑陳家?

  這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雙手在推波助瀾,而陰山一向隱秘,外人輕易難以探聽到裡面的消息。小師弟……卻忽然下落不明。

  思慮良久,薛滿山沉聲道:「明日一劫,過也好,不過也罷。我孤山劍閣歷代弟子行得端坐得正,俯仰之間無愧於天地,有何懼乎?」

  說罷,他看向裴元。

  「此時萬不可意氣用事,郎胥出關之事小師弟早已提醒了我們,至於風言風語,終歸只是風言風語。若有誰敢當真,且問過我手中之劍!」

  薛滿山素來老成持重,最重大局,鮮有此鋒芒畢露之時。其餘幾位師弟聽得心中不免激盪,恨不能現在就去與郎胥殺上幾回合。

  「師兄,我現在就去召集各位弟子,為明日做準備。」

  唐禮匆匆行出山雨殿,走過殿前青石,不經意間掃過祖師石像。石像旁今日也偎著一隻鶴,那鶴將頭靠在祖師爺的手中,而那位故去已近千年的得道仙君,仍一如既往地看著遠方,石刻的眼眸中,依稀還留有一絲懷念。

  他究竟在看什麼呢?

  祖師爺啊祖師爺,您可一定要保佑我們啊。

  唐禮嘆了口氣,復又匆匆離去。

  暮時,孟七七五人趕在城門即將關閉前,混入了同洲首府大業城。此是霧江沿岸最大的一座城池,人多,意味著好隱藏。

  五人隨意找了個客棧落腳,著小二去請大夫。

  萬銖侯金滿不差錢,一把金葉子甩出去,當然要請全城最好的大夫。

  小二忙不迭去了,孟七七便道:「你會不會太張揚了點?」

  金滿兀自往水盆裡倒著花露般香氣四溢的藥水,而後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指尖撫過被金線勒出來的血痕,垂眸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生生死死,愛咋咋地。」

  孟七七:「……」

  「師父……」睡夢中的小玉兒嚶嚀一聲。

  孟七七連忙俯身探他的體溫,大約是因為眼睛的緣故,小玉兒此刻正燒著,迷迷糊糊地喚著他。孟七七輕拍他的背安撫,心疼不已。

  金滿洗完手,逕自去隔壁看姚關和殷無華。

  重金之下,大夫來得很快。只是等所有人包紮完畢,夜已深了。

  殷無華還未醒來,普通的大夫看不了修士的內傷,但有丹藥保命,又有金滿為他運功療傷,已無性命之憂。

  姚關也積極打坐調理,而孟七七照顧著小玉兒,卻感覺有點不妙。

  不妙的不是小玉兒,而是他自己。禁術的反噬,終於來了。

  金滿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異狀,伸手託了他一把,才避免他因為突如其來的反噬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晃晃腦袋,孟七七連忙打坐運氣,直至午夜,方好了些。

  再睜眼時,金滿正坐在窗口倚著窗沿,慵懶地喝著小酒。見孟七七醒了,他托腮笑道:「你真該看看自己剛才是個什麼鬼樣子,丑極了。」

  孟七七披了件衣服靠在床邊,伸手探得小玉兒已退了燒,才有心思搭理他幾句。

  「什麼時辰了?」

  「丑時。」

  孟七七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罵人,眼饞他喝酒,遂往須彌戒中一探,才發現——他情急之下已把酒罈子悉數砸在白面具身上,此刻是一罈酒也沒有了。

  於是他走到窗邊,隨手便奪過金滿的酒壺,自己喝了起來。

  金滿嘖了一聲。

  孟七七沒理他。

  「我已經查過了,四海堂在城東。若真有人追擊,他們或許也會來此。」

  孟七七眯起眼,「你想做什麼?」

  「之前的情況,一直是敵暗我明,處處掣肘。如今我們躲在暗處,為何不給他們找點麻煩?」

  作亂的心蠢蠢欲動,但去意不可改。

  「只有半個晚上的時間,明日一早我們必須離開此處。」

  「當然。」金滿眸中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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