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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192章
第192章 流言散

  蕭瀟在悟道石處仔細搜查, 卻並未發現什麼蹊蹺。

  難道鬼羅羅當真只是像其他修士一樣, 是來此處尋求機緣的?

  可鬼羅羅那樣一個人物,怎會天天到這裡來, 尋求那虛無縹緲的機緣?他還是羅秀才時, 就已經在神京待過了啊。

  蕭瀟怎麼想都想不通, 又不敢在此多留,怕引起鬼羅羅的懷疑, 便準備再暗中觀察一日。

  可他剛想走, 餘光便瞥見城牆上有一塊磚似乎不大對勁。

  他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視這邊, 便悄悄伸手摸了摸那塊磚。一摸, 果然摸出問題來了——那塊磚是鬆動的。

  蕭瀟小心翼翼地將轉取下, 從磚後拿出了一張紙。

  準確的來說,那是一張類似地圖的殘卷。入手的觸感很古舊,看著不是近年的東西。

  蕭瀟並沒有看到過天機圖的真容,所以並不知道他手裡這張就是引得許多人爭搶的天機圖殘卷。但他夠聰明, 不管這殘卷是鬼羅羅放在這裡的, 還是用匿名信把他引過來的人放在這裡的, 都必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蕭瀟將之鄭重收好,打算返回城內,第一時間給他師父去信。

  可是信還未寄出,蕭瀟就在神京城裡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妖獸入關的消息,不知為何被捅了出來,可這本該是被封鎖在皇宮以內的。無端的恐慌和緊張悄然在街頭巷尾瀰漫開來, 不多時,便有另外一種傳言擴散出來。

  「你們知道嗎?聽說那些仙君的門派裡最近都在說,孤山劍閣的小師叔是堯光帝的轉世呢!」

  「什麼?真的假的?!」

  「不會吧……」

  「這還有假?據說蜀中那一塊的山裡,有一面鏡子,就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樣。現在可不就找出來了嗎!」

  「天吶……」

  「甚至還有人說、說……」

  「說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魚龍混雜的後三街,無論是地痞流氓還是貴族公子,膽子都特別大。非議天子、妄論國事這等大罪,在這裡也不過是一項拿來嚇唬嚇唬人的罪名。

  「說是當今天子失德,所以才引得那些妖獸入關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

  「堯光帝都氣得轉世了,可不是真的麼!」

  「嘶……」路邊的茶寮裡,有人倒抽一口涼氣,壓低了聲音問:「那往後這皇帝到底誰來做?」

  「祖宗都出來了,子孫後代可不得讓位麼?」

  「可宮裡那位能甘願讓座?」

  「說不定是假的呢!」

  「……」

  眾說紛紜。

  蕭瀟停下來聽了一會兒,一顆心漸漸沉入谷底。他不過就是稍稍把注意力放在了鬼羅羅身上,怎麼坊間便已經有了這樣的傳聞?

  這也太快了!

  不對勁,這肯定不對勁,背後定有人在推波助瀾!若是放任這樣的留言繼續擴散,師父、劍閣,必將被置於風口浪尖之上!

  蕭瀟立刻把此事也寫進信中,找到趙海平,借用他的力量將信迅速送出神京,直抵陰山。

  信被送到陰山時,孟七七剛剛和陳伯衍一道從秘境出來,連口熱茶都沒來得及喝,便因為信中的內容皺起了眉頭。

  「一定是季月棠。」孟七七沉聲。

  「何以見得?」陳伯衍問。

  「我是堯光轉世這件事,只有寥寥幾人知曉。侯前輩已死,子鹿去了關外,忍冬姑娘去找小師叔,他們都不可能對外透露。但是你還記得我們為何會出現在真實之鏡旁邊嗎?是因為侯暮雲。侯暮雲因何變成那副樣子,是因為妖獸、因為白面具。我們還在天姥山的青崖上談論過此事,未必沒有被沈星州偷聽的可能。所以,除了季月棠,還能有誰?」

  孟七七說得條理清晰,由不得人不信。

  陳伯衍默認了這個推斷,轉而拿起那塊殘卷,眸光一閃,道:「天機圖?」

  孟七七疑惑:「你之前見過?」

  「我娘那兒也有一塊,我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的。」說罷,陳伯衍轉頭看著他,道:「我帶你去見她,如何?」

  孟七七底氣很足,「我已見過了。」

  陳伯衍瞧他那故作鎮靜的模樣,便覺可愛。只是他素來最愛孟七七這小模樣,從不點破。思及此,他伸手牽過孟七七的手,同樣鎮定道:「那便與我同去吧。」

  孟七七被陳伯衍拉走了,來不及換身乾淨衣裳,就要去見岳母。結果過去一看,乾淨的衣裳和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可口的飯菜也已經準備好了,下人們見了他恭恭敬敬的,就連那些應該自命不凡、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陳家人,也沒有對孟七七的到來置喙半句。

  對於孟七七在陳伯衍房中沐浴這件事,他們也好似見怪不怪。

  孟七七有點懵,這給他的感覺,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在想什麼呢?」大大的浴桶裡,陳伯衍從身後擁住孟七七,低頭在他頸側吮吻。那隻長著繭子的大手在水中摩挲著他的腰,將他輕柔地帶向自己。

  「在想金滿。」孟七七一時嘴快,謊話張口即來。可話音剛落,他就知道麻煩了。

  孟七七有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的習慣,那就是若有人想套他的話,他通常都謊話連篇。尤其在他出神時,那十句裡有十一句都是假的,戒心重得很。

  可這次問話的人,偏偏是陳伯衍。

  糟了糟了糟了。

  孟七七下意識回頭看他,可剛一轉身,便被陳伯衍推在浴桶邊緣,堵住了那張謊話連篇的嘴。

  此時的陳伯衍是蠻橫無理的,牢牢地禁錮著孟七七,讓他絲毫不得動彈。

  他很生氣,這顯而易見。那雙深邃的眸子似乎比以往更寒冷,冷得孟七七都忍不住一哆嗦,在心中暗罵。

  可當兩人肌膚相熨,緊緊地抱在一起深吻時,來自於神識的特殊共鳴又讓孟七七舒服得想要嘆息。

  熱水濺出桶外,氤氳的霧氣中,斷續的喘、息聲聽得人面紅耳赤。

  小玉兒在屋外拔了好久的草,等了好久好久,才終於等到門開。他噠噠地跑去找師父,可師父還跟大師兄黏在一塊兒,一點都不知羞。

  孟七七見小玉兒來了,忙跟陳伯衍拉開了點距離,低聲道:「離我遠點,你不知道你娘還在等著嗎?」

  等那麼久,這讓陳夫人怎麼看?

  誰料陳伯衍只一句,「這是小師叔你自找的。」

  孟七七瞧著他穿上衣服後又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牙。好在他還有乖巧可愛的小玉兒,牽著小玉兒的手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給陳伯衍一個決然地背影。

  可惜陳伯衍並不在意,他施施然跟在後頭,一如從前孤山上的那個如玉仙君。

  席間,陳伯衍與孟七七一左一右坐在陳夫人手邊,列席的還有小玉兒,四個人吃了一頓並不算熱鬧,但勝在溫馨喜樂的家宴。

  孟七七什麼話都不用說,什麼事都不用做,便已順理成章地融入了這個家。他喜歡吃什麼,飯量如何,陳夫人都知道——好似這本就是她應該知道的一樣。

  她雖不如普通人家的娘親一樣溫柔慈愛,眉宇裡有著褪不去的威嚴,也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可她看孟七七的眼神是平靜溫和的。

  飯桌下,孟七七踢了踢陳伯衍。

  陳伯衍看著他,抬腳碰了碰小玉兒。

  小玉兒抬起頭來,吃得臉頰鼓鼓。他看看大師兄,又看看師父,而後靈機一動,拉了拉孟七七的衣袖,道:「師父師父,你看我臉上沾到飯粒了嗎?」

  孟七七轉身去看,「沒有啊。」

  話音落下,小玉兒卻伸出手,悄悄擦了擦孟七七的眼角。

  「我吃掉了啦,師父。」小玉兒眉眼彎彎的,笑得很開心。

  孟七七微怔,而後捏了捏小玉兒的臉蛋,「就你機靈。」

  小玉兒嘿嘿笑,悄悄告訴師父,「師父,我還想吃一塊紅燒肉,你幫我夾好不好?」

  紅燒肉擺在陳夫人面前,離小玉兒有些遠。孟七七便乾脆剛他夾了兩塊大的,在他亮晶晶的眼神注視下,放進他碗裡。

  陳夫人看著這一幕,眸光又溫和許多。

  用完膳後,陳夫人領他們去了她院中的書房,將天機圖殘卷取出。

  孟七七毫不客氣地接過,又從自己的須彌戒中取出兩份殘捲來,拼在一處。這兩份殘卷,一份是蕭瀟寄來的,一份則是金滿留給他的。

  當初金滿將那份殘卷拿出來時,孟七七曾誕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秘境與現世是完全重疊的。

  而此時此刻擺在面前的三分殘卷,無疑證實了他的這一猜想。因為這地圖,已經無限趨近於真實,孟七七甚至能叫出一些山脈的名字。

  「只是我仍在想,建城到底在何處?」孟七七的指尖在天際圖上流連,劃過其中一個地方時,眉頭微蹙。

  他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

  「那是神京。」陳伯衍道。

  「對,這裡是神京,可是這座山呢?」孟七七所指之處,赫然是一座高山。可神京所在之處,明明是一個巨大的高地。

  陳伯衍:「地面平整,山被移走了。」

  孟七七:「移去何處?為何移走?」

  「不知。」陳伯衍如此說著,心中卻似想到了什麼,道:「或許你可以把所有秘境的位置標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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