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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255章
第255章 有趣否

  孟七七在護陣司紮了根, 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只盤坐在黑簾遮蔽的那個房間裡,試圖從堯光唯一留下來的法器身上, 找到季月棠的下落。

  別人無法判別哪個紅點是季月棠, 但孟七七一定可以。

  可這樣漫無邊際的等待實在讓人煩躁, 即便孟七七一遍遍地轉動手中的核桃也無濟於事。一味等待是不可行的,所以他也在嘗試著尋求其他的辦法。

  堯光留下的這個法器, 當真只有監管修士這一個效用麼?孟七七抱著這樣的疑問開始研究這個法器, 可他又不能把它拆了,怕再也裝不回去。

  鬼羅羅的造訪, 是個意外的驚喜, 有驚也有喜。

  「把人請進來。」孟七七吩咐道。

  鬼羅羅沒想到孟七七這麼輕易地就讓他進入了這麼機密的地方, 因為自打蕭瀟代表劍閣插手護陣司後,這裡便再不容許任何外人出入。

  鬼羅羅顯然比外人還不如。

  小玉兒頗有些敵視地盯著鬼羅羅,他走到哪兒就盯到哪兒,比防賊還嚴。鬼羅羅輕笑一聲, 自不去與一個小孩子計較, 轉頭看向坐在地上閉著眼轉著核桃宛如一個老神棍的孟七七, 道:「你請我來,又不待客,這是何意?」

  「是你不請自來,哪是我請你來的?」孟七七輕飄飄一句,連眼睛都未睜開。

  「叫人偷偷往我公主府塞紙條的不是你嗎?」鬼羅羅斜眼望過去,覺得小瘋狗做事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塞紙條?也真虧他想得出來。

  孟七七反問:「你又能說是我塞的了?上面有我字跡嗎?」

  鬼羅羅噎住, 而後道:「我可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哪裡哪裡。」孟七七終於睜眼,真誠地望著他道:「既然來了,不妨替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把季月棠找出來。」

  鬼羅羅挑眉:「你難道不知道我與季月棠才是盟友?」

  孟七七嗤笑,「那又如何?你鬼羅羅還會有什麼真心的盟友麼?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可真是……」

  鬼羅羅一時詞窮,驀地又記起第一次見到孟七七的場景。那會兒他可還不叫孟七七,那一身的機靈勁兒,讓鬼羅羅心喜得很。

  可惜陳伯衍太會壞事,把這麼一個寶貝給禍害了。

  「我知道你找我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鬼羅羅乾脆在孟七七身邊盤腿坐下,同他一道望著眼前這巨大而精密的法器。

  孟七七卻又不接茬了。

  鬼羅羅氣樂了,道:「你便是吃準了我不得不順著你的意來?」

  聞言,孟七七勾起嘴角,倏然湊過去,一雙眼睛盯著鬼羅羅,道:「我只是想看看,公主殿下在你眼中究竟有多美。」

  鬼羅羅下意識地往後仰,臉色微變,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孟七七滿意地坐直了身子,自顧自道:「看來公主殿下是很美的。」

  鬼羅羅沒好氣,「你又發什麼瘋?」

  孟七七攤手:「讓我發瘋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要一一聽我講嗎?」

  「你這小瘋狗。」鬼羅羅又氣又恨又好笑,卻又拿他沒辦法。

  兩人枯坐片刻,小玉兒見他們沒有要打起來的意思,這才掀開簾子出去泡茶。等他端著茶水回來時,孟七七與鬼羅羅已像多年不見的老友般聊起了天。

  小玉兒眨巴眨巴眼,愈發看不懂這些大人了。

  而且這兩人談論的話題,也非常特別。

  「最近殺人殺得開心嗎?」孟七七問。

  「馬馬虎虎,聊勝於無。」鬼羅羅說著,垂眸看著自己白皙如少年的手掌,又慢悠悠說道:「原先總想著要回到神京,將當年所有輕視我者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不過真到了這一天,反而變得無趣了。」

  「矯情。」孟七七嗤之以鼻。

  「你便不矯情了?」

  「我哪裡矯情了?」

  兩人互翻一個白眼。

  「我把黑玉牌給季月棠了。」鬼羅羅忽然又跑出一記重錘。

  「什麼?!」孟七七豁然轉頭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鬼羅羅嘴角抽抽,「小瘋狗你那是什麼眼神?」

  孟七七隨手便把核桃扔過去,核桃上包裹著元力,看著小,可勁兒大,若是被砸中,少不得頭破血流。

  電光石火間,鬼羅羅立刻撐地後仰,看著那核桃擦著他的鼻尖而過。他怒極,反手便是鈴鐺作響,襲向孟七七。

  孟七七早有預料,淡定地抬手抵擋,兩人便就這麼坐在原地,交起了手。掌風呼嘯、金鈴作響。

  小玉兒看得張大了嘴巴,打架還能這麼打嗎?

  「咔!」忽然,小玉兒聽見一聲清脆的裂響,低頭一看,地板竟然開裂了!

  「師父師父地板裂了!」小玉兒急得大喊,孟七七與鬼羅羅也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於是互相冷哼一聲,慢慢停了手。

  可孟七七仍覺得這事兒很荒唐,瞪著鬼羅羅問:「你把那東西給季月棠做什麼?你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鬼羅羅挑眉,「我不去試探他,怎麼知道這東西到底重不重要?」

  孟七七氣結,「那你試出來了?」

  「沒有。」

  「那你去死吧。」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鬼羅羅的好脾氣都快被孟七七磨光了,這人簡直是天生來克他的。

  「你殺了我,公主殿下明日就會被掛在城牆上。」

  孟七七以毒攻毒,鬼羅羅只得再次忍讓。可過了數息他回過神來,又懊悔自己為何要按著孟七七的路子來走,這不是自己把把柄送到對方手上嗎?

  不過鬼羅羅的懊悔從來只有一瞬,這一瞬過後,他便又把這種種拋開,略帶戲謔地看著孟七七,問:「你就不怕我真與季月棠聯手?我們倆能做成的事情,可比你想做的,轟轟烈烈得多。你知我一向無所顧忌、無所牽掛,世間的痛苦於我而言無關痛癢。」

  鬼羅羅無疑是個過分極端的人,孟七七深知這一點。當年他以區區一個秀才的身份就挑起了長達十年的元武之爭,更間接導致周自橫與皇帝決裂。

  他想做的難道只是實現抱負嗎?不,抱負這兩個詞對於鬼羅羅來說太過美好了。哪怕位極人臣,那終究還是在替皇帝效力,可鬼羅羅怎會是個屈居人下之人?

  孟七七越是與他接觸,越覺得他只不過是想試試「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快感,所以才鼓搗出了那麼多事情。

  可皇帝不識趣,朝廷不識趣,把鬼羅羅驅逐了。所以鬼羅羅覺得,用一個女人去顛覆大夏皇室千年的統治,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現在呢?比起與妖獸艱難苦戰,恐怕讓妖獸踏破神京、聽萬里山河哭泣,會更符合鬼羅羅的趣味。

  鬼羅羅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善惡這兩個字。

  「怎麼會呢?」孟七七微笑,「妖獸長得何其醜陋,若是五山十四洲遍佈妖獸,壯觀倒是挺壯觀的,可一點兒都不美啊。」

  鬼羅羅含笑不語。

  孟七七又道:「神京玉林、金陵纏花,屆時都將不復存在,沒有美酒沒有佳餚,人生何其寡淡?」

  「這話倒是在理,百花樓的酒確是佳釀。」鬼羅羅點頭。

  「你把黑玉牌交給季月棠,他就沒說什麼?」孟七七驀地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他回送了我一塊血玉,裝傻充愣。」季月棠怎會不認得開啟秘境的黑玉牌,所以這裡頭一定有鬼。鬼羅羅當然也不會做賠本買賣,又道:「不過我在那玉牌上留下了我的一縷神識。」

  孟七七眸光微亮,黑玉牌這麼重要的東西,即便不在季月棠身上,也會被藏在極為隱蔽之處。若那縷神識還在,那可就幫了大忙了。

  思及此,孟七七復又看向面前的巨大法器,心生一計。

  與此同時,陳伯衍正站在玉城的城樓上,遙想他相隔千里外的小師叔。冬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今歲的冬天特別冷,冷得人手腳冰涼、心頭麻木。

  最後一批從前頭關卡退下來的修士已經退至玉城,玉城隨後緊閉大門,無數的修士在黑羽軍的組織下築起了結界阻擋妖獸衝擊。

  「少主,五侯府的素衣侯與萬銖侯到了。」副將陳輝匆匆奔上城樓。

  陳伯衍最後遙望了一眼神京的方向,這才由陳輝引著來到了臨時下榻的城主府。五侯府的人都被安排在西廂,而他們正是玉城前站的守衛者,據說那裡已經被金滿的真火燒成了一片焦土。

  土地蒸騰著熱氣,連厚重的大雪也無法將焦黑全部掩蓋。

  與五侯府同行的還有驚波劍陸雲亭,近來有傳言說,陸雲亭與金滿這對宿敵終於在大難面前化干戈為玉帛。

  可陳伯衍並不這麼認為,因為他剛步入院中,便聽到了爭吵聲。

  「什麼叫做我不該做得那麼絕?守不住的城池就是個破茅坑,我燒了又如何!」金滿氣急敗壞,緊接著就是一陣刀劍交擊之聲,劍光映在紙窗上,看著頗為嚇人。

  「這……少主,需不需要我去勸架?」

  「不必,儘管敲門。」

  陳家的軍士對於陳伯衍總有種盲目的信任,見陳伯衍如此淡然,陳輝便也放下心來,上前敲門。奇就奇在他剛把手搭在門上,屋內的聲音就斷了。

  「進來。」金滿的聲音倒還帶著隱約的怒氣,和一絲不耐煩。

  陳輝推至一旁,讓陳伯衍先行。

  金滿坐在屋內唯一完好的一張椅子上,抬眸看向來人,「嘖,怎麼是你啊,孟七七呢?」

  陳伯衍環顧四周,與表情略顯僵硬的陸雲亭點頭致意,才道:「小師叔在神京,金先生難道不知?」

  金滿眯起眼來,自顧自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壺給自己倒酒。然而一隻帶著劍傷的手卻伸過來按住了酒壺蓋子,一道略帶訓斥的聲音隨即響起:「你有傷,不可飲酒。」

  金滿抬眸,「我說陸大牛你怎的如此煩人?」

  「你若行事有度,我便不必煩你。」

  「滾。」

  金滿這兩月以來,被他說教說得頭髮都快掉光了,此刻見著他便心生煩躁。有了他做比較,陳伯衍都變得可愛許多。

  「我大哥傷重,煩請你派人送他去神京。他若不願走,便打暈帶走。」金滿學不來求人的語氣,可聲音卻比往常沉重許多。素衣侯差點就成了又一個薛滿山,金滿拚死才把他搶回來,可不願見他再出半分差錯。

  頓了頓,他又道:「我會留在玉城,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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