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多麼美好的一天開始啊！哥譚的女士們、先生們、警察們和——蝙蝠俠，很久不見，是不是已經無法按耐住想見到我的心情了？」哥譚空蕩蕩的街頭巷尾，那些無人觀看的廣告電子屏、所有掛著電視和廣播的地方，都傳來了那個刺耳的聲音。

　　他慘白的臉，鮮綠色的頭髮，扭曲的紅唇，還有咧開嘴中那斑黃的牙齒，哪怕不認識他的人第一眼看去都會感到不安，更何況全哥譚就沒有不認識丑爺的人。

　　小丑在屏幕裡哈哈哈大笑，那笑聲用迪羅的話來說，就是精神攻擊，聽多了絕對會神經衰弱的。他並不是一個人，懷裡還摟著同樣肆意發笑的小丑女。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懷裡抱著自個兒的女人，俯瞰腳下愚蠢的眾人，並且一邊打擊一邊嘲笑著宿敵，小丑覺得他現在就是哥譚之王。

　　「好吧，好吧，你們現在都已經發現了，我為哥譚建設做出了一點點小貢獻。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三天後，這些變異的可愛小貓咪就會徹底死去，但這樣太無聊了，我們一起來玩個獵殺遊戲，規則很簡單，還活著的人殺了一隻小貓咪，用屍體的頭來我這裡換一份解毒劑。」

　　小丑突然停住，想到什麼似的，哈哈哈哈笑得更厲害。

　　「你們肯定覺得躲在安全地方，就不需要換解毒劑了對嗎？哦，那你們得保證三天內不喝一點水和食物才行，蝙蝠俠，來猜猜看我把毒下在哪裡？哈哈哈哈，另外，這群小貓咪可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來吧，獵殺還是被殺，讓我們一起來玩這個遊戲。」小丑眼神越來越興奮，毫不掩飾眼中濃重的惡意。

　　那不過是一群變異的怪物而已，他們不殺它們，它們也會殺光所有人類，甚至三天後沒有解藥還會死，所以為什麼不是殺了它們，保證剩下的人安全呢？

　　不僅哥譚剩餘的市民心動了，連警察們都心動了。

　　變異並不是現在不變，將來也不會變，人們很快發現他們每個人都中毒了，只是變異的速度因人而異，體質好的能撐上一兩天，體質差的……比如那個酒吧男孩，就是立刻變異。而攝入毒素越多，變異也越多，但誰也不知道小丑在什麼東西里下了毒，誰能確保分到的物資是干淨的？三天不吃不喝還要抵抗怪物，這根本不現實！

　　所以，殺了它們吧，它們已經不是人類了，殺了它們吧，我們只是為了自保。

　　「你聽到小丑說的嗎？」迪羅在車後座問蝙蝠俠。

　　「……」蝙蝠俠抿唇。

　　「這說明那群變異人還有救，哥譚還沒被毀掉。」迪羅小聲道，「就阿卡漢姆這個樣本而言，變異者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之後還會越來越多，他們能殺了很多人。」

　　如果一個城市死了一半以上的市民，這個城市會怎麼樣？蝙蝠俠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既不能讓正常人捕殺變異者，也不能讓變異者殺了正常人。夾在兩者之間，即便是蝙蝠俠也能力有限，他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小丑，找到解藥配方。

　　蝙蝠俠按了幾個鍵，蝙蝠車以迪羅幾乎要吐的速度飆起來。

　　蝙蝠車停在離定位的化工廠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迪羅被綁在車上不能動，只能按耐住胃裡倒流的酸水，艱難道：「把我放下來，不然吐你車上了。」

　　男人的車基本都是當老婆疼的，尤其是蝙蝠車這麼酷炫的東西。哥譚騎士沉默了三秒，打開了綁住迪羅的裝置，後者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路邊的草叢裡吐酸水，吐得連眼淚都要下來了，還不忘打開粉絲系統查看有沒有最新消息。

　　然後他被人私信了。

　　嗯，私信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目前在搞事的小丑。迪羅臉色一變，果然粉絲團成員也有用痴漢點兌換功能的權限，而系統為粉絲團成員開新功能時也根本就沒有通知他。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系統幫助了迪羅，卻也同樣在幫助粉絲團對付蝙蝠俠。

　　【私聊[小丑]：我知道你在幫蝙蝠俠，我看到你們了。】

　　迪羅假裝還在嘔吐，然後用痴漢點開通了自己的私信權限，給小丑回覆。

　　【私聊[迪羅]：你想要什麼？】

　　【私聊[小丑]：不不不，你該問的是「我想要什麼」？為什麼要容忍被所有人瞞著真相？你難道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私聊[迪羅]：關於我的失憶？呵呵，不想。】

　　【私聊[小丑]：又是一個錯誤的問題，是關於你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你確定什麼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能不能回去？】

　　迪羅渾身一震，幾乎在震驚的同時生出一股心跳加劇的狂喜。天知道他多想回去！！而不是在這個世界反覆遭受折磨，永遠處於不安的應激狀態，這樣下去他不瘋也要瘋了。可他能不能相信小丑……

　　【私聊[小丑]：我不會承諾你任何東西，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為你準備了一個，親愛的，哈哈哈哈哈哈。】

　　【私聊[迪羅]：……我需要做什麼？】

　　【私聊[小丑]：終於，問對了問題。你看，我需要和蝙蝠俠有點私人時間，但總有些人來搗亂，嗯哼，讓他們安靜一會兒，然後我會給你答案。】

　　迪羅沉默了，能幫助蝙蝠俠解決目前哥譚現狀的只有兩撥人，一撥是夜翼和扎塔娜等哥譚英雄，一撥是正義聯盟的援助，而且就當前情況來看，恐怕為了防止毒素擴散，正聯很可能真的會出手。

　　要幫助小丑爭取時間，他必須阻擋正聯進入哥譚，並且讓夜翼等人失去戰鬥力。迪羅舔舔乾涸的嘴唇，毫無疑問，小丑是個絕對不能相信的人，可他卻給出了一個沒法拒絕的誘餌。他一定知道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否則他怎麼知道自己是穿越的？

　　【私聊[小丑]：來吧，迪羅，這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我們都是假的，不是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最後一句，迪羅瞳孔迅速一縮，在那瞬間彷彿魔腦附體一樣，他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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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陽光肆意灑在大地上時，狙擊鏡、千面鳥和斧人都在腦子裡收到了一條簡短的消息，或者說簡短的命令，來自一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人。

　　【私聊[迪羅]：去韋恩莊園。】

　　留守阿卡漢姆的獄警，待在《哥譚日報》辦公室看著門外滿地爬的同事和四濺血跡的記者，還有正徒手撕變異怪物的女妖都停下手裡的動作。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等到魔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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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羅知道他不可能算計蝙蝠俠兩次，所以他直接放棄了和蝙蝠俠正面衝突，再後者用望遠鏡查看化工廠的時候，購買了系統出品的替身娃娃和一次性瞬移。

　　替身娃娃在瞬間變為迪羅的模樣，而迪羅真身卻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現在偌大空曠的韋恩莊園裡，這個地方冷冷清清，又華麗無比，就像是魔腦記憶中幼時的格倫老宅一樣。

　　迪羅用鷹眼掃視了莊園，很快找到蝙蝠洞入口，也瞥見了蝙蝠洞特製牢房裡，在不斷拍打鋼玻璃牆壁的老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兒正在連線好幾個屏幕指揮。

　　他垂眸想了想，蝙蝠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看來也變異了，那個輪椅女孩兒應該是曾經的蝙蝠俠，現在負責蝙蝠家族後勤的先知，戈登局長的女兒芭芭拉。

　　他悄無聲息地避開鷹眼視線內的監控，在芭芭拉關閉和正聯的即時連線後出手。變異管家像野獸一樣嘶吼，卻被固定在床上，用棉布裹住手腳，避免他激動下傷害自己。

　　或許芭芭拉曾經是蝙蝠女，但她現在坐在輪椅上，並不是突然襲擊者的對手。迪羅想了想，操作按鈕打開莊園防禦，放三個手下進來。

　　那一瞬間，彷彿迪羅和魔腦的意識在剎那重合，這是一種很難描述的狀態，作為主導的是迪羅，提供方法和記憶的卻是魔腦。

　　蝙蝠俠即便人不在蝙蝠洞，但卻一定設置了警報裝置，他關閉了莊園防禦，不出三分鐘，布魯斯就會意識到自己老窩被人端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能趕回來……如果他放棄追捕小丑的話。

　　可蝙蝠俠是什麼人？他會放棄抓捕小丑？他會放棄找到解藥的機會來拯救哥譚？絕對不會！但他又放心不下蝙蝠洞，那就只能呼叫支援。

　　「盧卡，如果夜翼和扎塔娜到了……攔住他們。」迪羅說道，又看向千面鳥和狙擊鏡：「尼克，用蝙蝠電腦黑進正聯通訊系統，屏蔽哥譚的通訊信號，還有替我連線瞭望塔，然後出去幫斧人伏擊夜翼。」

　　尼克在當獄警之前是軍隊的狙擊手，不僅如此，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還是世界上少數幾個高端的黑/客，之前魔腦關於信息類的事情都是他經手的。雖然他不像斧人和千面鳥有特殊能力，卻是跟從魔腦最久的一個人。

　　尼克點點頭，臉上依舊一點波動都沒有，他的黑/客技術不足以從外面黑進正聯，但蝙蝠洞的電腦卻有著先天優勢：蝙蝠俠設置的極高權限。

　　迪羅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瘋了，現在做的事情完全脫離了自己最初的預期，他看向被綁住的阿福，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為了回去，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完成自己的工作後，狙擊鏡拿上武器箱子出去了，千面鳥安妮塔裊裊婷婷地走過來，柔然白皙的手按在迪羅的肩頭，對怔愣的綠眸男人擔憂道：「你還好嗎？」

　　「我沒有別的選擇。」迪羅按住了對方的手，皺眉道，「我想離開，而他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