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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之筆誅天下》第97章
第97章 相思相守

 病痛不是木舒停下腳步的理由, 與之相反, 拖著病體,木舒反而不會有絲毫的懈怠。

 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對她而言, 再刻骨不過了。

 身為藏劍七莊主的她纏綿病榻,扶蘇先生的作品卻開始了密集的投放。木舒將以往的短篇作品訂製成冊, 一邊開始書寫蘇夢枕的故事, 一邊大範圍地遞出了詢問信,其中便包括六扇門無情、天策府曹雪陽、明教範遙、東邪黃藥師以及西門吹雪。

 然而縱使扶蘇的名氣響徹四海,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一口答應完全買賬的。

 身為公務員的無情和曹雪陽第一時間回覆了信箋,委婉的表示自己身在官門牽連甚多,雖然敬佩扶蘇先生的才學,收到諦聽帖也很是驚喜,但是倘若入主風雲錄會導致官門消息洩露,那也只能忍痛回絕了。對此木舒也表示了理解, 並再三保證不會洩露他們的資料,將故事的初稿分別寄到兩人的手上,無情的故事擇取了他曾經經手的幾件案子,而曹雪陽則擇取了幾次堪稱經典的戰役。

 木舒懶得思考這兩人先前回絕的緣由到底是理由還是藉口,便也在信中坦言相告,若實在為難,亦不會強求。

 相比較之下,木舒印象中敢於自毀容貌潛伏汝陽王府的范遙就顯得不太友好,不僅乾脆果斷的拒絕了木舒,甚至還回信諷刺言道自己心中道義絕非一介書生可懂的。對此, 木舒也只是平靜地划去了范遙的名字,也並未因此而動怒。畢竟金國明教本就行事邪氣,算不得好人也算不得壞人,他們並不是純粹的黑白兩色。他們大多心懷家國天下,但很多時候為達目的卻又不折手段,全然不顧仁義道德。

 就像這明教的「逍遙二仙」,楊逍昔年對峨眉派高徒紀曉芙一見生情,卻又使了那等迫人的手段來逼其就範,雖說之後紀曉芙亦交付芳心,但到底此舉非君子所為。而楊逍性格冷傲,范遙行事卻更加邪氣,為了取信汝陽王也為了掩藏身份,不惜對明教香主下手,之後為了從鹿杖客的手中取得解藥,還信口胡言自己與滅絕師太有染,周芷若是他們的私生之女,最終逼得性子剛烈的滅絕師太自裁而死。

 金國明教之所以會被稱為魔教,並非是完全的空穴來風,子虛烏有。哪怕他們教中之人的確大多是為了保家衛國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的鐵骨漢子,這也是無法泯滅的現實。比起明教,木舒其實更想寫武當張真人,但怎奈何金老並未對其生平過多著墨。木舒能有「諦聽聆音」的名號,不過是仰仗前世的所見所聞,對這位太極宗師沉浮流轉的半生,實在難以吃透。

 沒有把握的事情,木舒向來不會經手,如此一來也只能遺憾作罷,另尋他人了。

 裴元的《活人不醫》與蘇夢枕的《紅袖一刀》同期發售,木舒依舊採取兩極對比的手法,一者描述平淡如水頗有歲月靜好之感,一者劇情緊湊密集如夏日雷雨。為了描繪裴元的風骨雅緻,比起採用特殊的事件來深刻人物的性格,木舒更偏好側面的描寫。著墨了萬花之景,描摹了文人墨客雲集的風流寫意,在言語交談、行動抉擇、平日瑣事之中,恰到好處地渲染出一種山水墨畫般的詩意。

 這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言語過火易顯矯情,過於寡淡又顯無味。木舒幾經衡量,在故事周轉幾度變更之中維持著那份平淡的恰好,直到故事的終端,伴隨著裴元一聲言語錚錚的「活人不醫」,故事戛然而止,先頭的平淡盡數化為難言的錯愕與驚異。

 前文儒雅清逸的形象驟然深刻,冷漠無情的背後,又能剖出別樣通透的醫者仁心。

 反觀蘇夢枕,倘若說裴元的故事是細水長流之後的石破天驚,那麼蘇夢枕的故事從一開始便是疾風驟雨。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從未停歇的人心之爭,沉痾已久的殘喘之軀,人物的智慧與謀略在勾心鬥角之中化為濃墨重彩,印象深刻得如影隨形。整個故事劇情的推動也極為密集緊湊,轉折圓融,環環相扣,蘇夢枕的人格魅力也在這樣的張力之下被拉坤到最大,如鼓點般敲打在人的心上。

 但是故事的終局,伴隨著蘇夢枕咳出的鮮血,隨著他一句「咳嗽與死,我選擇咳嗽」的笑言。

 ——故事似乎也染上了他此時的雲淡風輕。

 【宿主的筆力越來越渾厚了呢。】系統通過了木舒的稿子,如此真心實意地說道。

 木舒笑了笑,沒有說話,都說人之將死,還有什麼事不能看透?左右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她的生活看似悠閒,但實際上分外充實忙碌了起來。但是即便如此,她仍然想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伴自己所愛之人,畢竟她無法確定自己放手一搏是否能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每一寸時光都顯得彌足珍貴,不可辜負。

 手持剪刀剪掉五色的絲線,墜著銀色吊墜的長命縷,簡單卻小巧得好看。木舒笑著拉起唐無樂環在她腰間的手,將長命縷放進他的掌心,合掌握住,語氣溫柔地道:「少爺向來愛胡鬧,總說要將滾滾當定情信物,如今真的給了定情信物,可要好好收著呢。」

 長命縷,續命縷,避鬼及兵,瘟病不侵。

 杭州的風俗如此,以五色絲繩為索,祈求平安康順,無病無災。這本來只是一個美好的祈願,然而這五色的絲繩並非俗物,是木舒從系統中高價兌換而來的,便確確實實蘊含了陰陽五行之道,足以庇護常人一生。木舒不僅給唐無樂製作了一條,還準備給親近的人都編一條,不過他人的都是香囊,唯有唐無樂手中的長命縷墜著銀色的墜子。

 那墜子非金非玉,說是銀子,卻又從未有人見過這樣美麗的銀色,彷彿星河流淌,漫天星辰璀璨盡數沉澱於此。

 「少爺以後要愛惜自己。」木舒依偎在他的懷裡,淡淡地道,「雖說在這個江湖,殺手的存在是必然的,冤有頭債有主,不該多說的。但是我始終覺得殺人是不好的,雖不能阻止你,但是總希望你能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若有所謂的報應,我一應為你承擔。

 「少爺若是不愛惜自己,那事不過三,三次後我便再也護不了少爺了。」木舒從唐無樂的手中取過墜子,伸出手替他戴上,「我若當真命不久矣,那這墜子也會陪伴在少爺的身側,若是它碎了,我也就真的不在了。」

 長相思,長相守,長相思來長相守,紅塵十丈軟,欲語還休。

 沒有唐門,還有凌雪閣,沒有凌雪閣,還可能會有青衣樓血衣樓。這紅塵紛擾,碌碌不休,她止不住殺伐,卻真心實意的願他一生無憂。所以她以自身的功德兌換了這個銀墜,能替他三次人為而非天命所立的殺劫,哪怕最終不得白首,也能算是無憾而終。

 木舒說著說著,自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似乎總是會莫名地開心起來,並且沒有什麼特定的緣由。

 唐無樂沉默不語,任由她的手撩起他的長發,觸碰殺手最為敏感警惕地脖頸,將那銀墜掛在他的脖子上。她不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會表現出這樣自然的依賴與親暱,但唐無樂也不知曉為什麼,心裡始終覺得空落落的,如同狂風捲葉,無處憑依。

 人的欲求沒有止境,心中殘缺的溝壑深不見底,只想將她完全填補進去,才能感到安心。

 越擁抱心越冷,明明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涯,這慾壑難填的滋味,是否會有一天無法壓抑,甚至傷害到她?

 ——紅塵相守,何等之難?

 「不會讓它碎的。」唐無樂抱著她,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深邃的眼眸微微放空,罕見的顯露出幾分失魂落魄,「矮砸,你說,短暫相伴卻不得相守,相守卻如同行尸走肉,那種更為可悲一些呢?」

 木舒閉著眼,輕笑:「我怎麼知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欸?這種事情向來是用盡言辭亦難述其一的。」

 「不過你知曉,我心思向來異於常人,沒有親身經歷過這樣的可悲,我也很難做出抉擇。」木舒慵懶地靠在他寬實的懷裡,抬起自己的手,伸出屋簷遮擋而下的光影,天光之下連手指的輪廓都變得透明,「但是從小到大,我沒有學會多少東西,我只知道——」

 「活著比什麼都難,死比什麼都容易。」

 九陰逆脈之體帶動體內陰氣湧動,木舒四肢僵冷,肺腑作痛。而如今靠在唐無樂溫暖的懷抱裡,午後的陽光又恰到好處的愜意,不由得生出幾分倦怠與憊懶,清亮的眼眸微眨,卻又緩緩闔起,不知不覺間掉進甜美的夢鄉里。

 她沒有聽到唐無樂之後的話語,沉重的,寂寥的,說不清其中是固執還是偏激。

 「少爺我不想你死,卻怕留不住你,黃泉路上留你孤孑一人,太過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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