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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到》第152章
第152章 對不起

  唐蘆兒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凍住了,眼前空茫一片。

  「敢問先生,此曲何名?」劍是從衡華左肩下穿過,離心臟就寸許距離,白蘇面上卻還是帶著笑,問話時的語氣亦如在園中與友人閒聊般的隨意。

  「破冰。」血已經染透他半邊白衣,可面具後的那雙眼卻依舊是波瀾不驚。

  「先生果真有絕世之才,這一劍,是被先生琴音所引,失手而為,望先生莫怪。」

  「不敢。」

  「先生若真不怪,就請先生在捨下養傷,在下定捧先生為上賓。」

  「恭敬不如從命。」

  白蘇笑,彎下腰在衡華傷口處點了幾下,然後緩緩拔出劍,再讓僕人上前來將衡華扶下去。

  白衣琴師下去後,周圍賓客才慢慢發出的譁然之聲,坐得遠一些的已經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了。唐蘆兒站在高台之上,只聽白蘇又對大家說了句什麼,隨後那些站起來的賓客又紛紛坐了下去,接著城裡的僕人即捧著美酒流水般的送上來。白鏡走到她身邊,輕輕喚了她一聲,唐蘆兒才回過神,馬上轉頭往上官鈺那看過去,卻見他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無表情,就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白蘇為何要把衡華留下?」孟三拿起一杯酒,低聲道了一句。

  旁邊的孟桐未理他這話,只是從白蘇那收回目光,往祭台那看過去。

  祭月儀式接下來是月光舞,舞者是十三位身姿妖嬈,容顏貌美的女信徒。唐蘆兒臉也露了,任務也完成了,接下來便該是過去當坐陪了。只是白鏡扶著她從祭台上下來後,她就尋了個身子不適的藉口,要提前退場。白蘇打量了她一眼,也不多問,只面上露出幾分莫測的笑,點了點頭,就喚來一名僕人送她回去,白鏡亦是不離左右。

  剛走到長廊那,唐蘆兒就住了腳,問向白蘇那名僕人:「衡華琴師剛剛被帶到哪了?他的傷勢如何?」

  那僕人屈身道:「回薇少主,衡華先生被送到紫荊院那了,衡華先生的傷勢小的不知,不過只要有一口氣在,蘇殿主就能給救回來,所以應該是無礙的。」

  唐蘆兒又問一句:「我能去探視嗎,畢竟剛剛我也在場,眼下蘇殿主又走不開身。既然是白月城的貴客,那這個時候更不該怠慢了才是。」

  「自然是可以的,蘇殿主吩咐過,薇少主在這裡,可以自由行走,請薇少主隨小的來。」那僕人說著就轉身,換了個方向在前頭引路。

  唐蘆兒一怔,不由就看了旁邊的白鏡一眼,她沒想到會這麼容易,白蘇這是信任她?還是試探她?

  怕是後者吧,如此一想,她心裡不由有些後悔,自己似乎表現得太著急,只是現在要反悔,更惹人懷疑,於是便只好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

  雖只是座副城,說白了就是個園子,但卻還是大的不像話。且裡頭的建築,在這雪夜之中,看著像是一個個巨大的怪獸,到處都透著一股陰森神秘的氣息。走廊長得看不到盡頭,拐了一個又一個的彎,如迷宮一般的園子,若是普通人,估計就是在裡面住上一年,也有可能會在這裡迷路。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唐蘆兒感覺腳有些不適的時候,總算到了紫荊院。

  這裡還算好,周圍燈火通明,倒是將之前那等陰森感驅散了不少,估計是因為住著客人的關係。

  「請薇少主稍等片刻,因為衡華先生是貴客,所以小的還是需要進去通報一聲。」

  唐蘆兒點了點頭,便在門口處停下,候在紫荊院的數位僕人,只在她走進來的那一刻抬眼看了一下,然後就都各忙各的去了。有偶爾從她身邊經過的,亦都朝她恭敬行禮,只是一切都做的無聲無息。

  這裡,除了燈火比較亮外,餘下的跟剛剛一路走過來的感覺沒什麼不同。

  人不少,但周圍卻靜得詭異,讓人有種徹骨的寒冷,就似白蘇那雙手一般。

  不多時,那僕人就出來了:「衡華先生的傷口已經包紮好,請薇少主進去。」

  房間內焚著淡雅的香,唐蘆兒邁過門檻,一步一步往裡走,便看到那位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白袍的琴師如貴公子般,有些慵懶的靠在屋內的躺椅上,他面上還戴著那張銀質面具,故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臉色如何,唯見面具後那雙眼,依舊是恆古無波。

  唐蘆兒進去後,那名僕人就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祭月儀式可還順利?」衡華也不起身,只微偏過臉,看向唐蘆兒淡淡問了一句。

  「很順利。」唐蘆兒有些怔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道,「先生的傷勢如何?可是嚴重?」

  「無礙,蘇殿主這有上好的傷藥。」只是才說著,衡華忽然就重重咳了幾下,唐蘆兒忙上前幾步,「先生沒事吧。」

  衡華放下手,再往椅子上一靠,然後看了唐蘆兒一眼,目光淡淡,帶著許些漫不經心。

  洛城衡華,撫琴時,是絕世無雙的琴師;飲酒時,是浪蕩風流的旅人;坐下沉思時,又可搖身化為貴氣逼人的公子;清流名士,文人墨客,王公勳貴,無一不仰慕其名。

  這個人,明明身帶缺陷,然他輕輕一個目光,卻足以讓人自慚形愧。

  唐蘆兒被他看得慢慢低下頭,心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不該過來的,此時對方心裡或許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了還不解恨,而她卻還傻傻地上門來惹人厭,添人煩。是她太天真了,這段關係,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了,前有彌天血仇,如今又添了這一齣新恨,而且還是在上官鈺面前刺傷他父親,她不知以後自己該怎麼去面對上官鈺。

  若讓上官鈺知道,她其實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她不敢想像,他會如何看待她。他會不會以為,今日之事,她也參與其中,或是以為,她至少是早知道的,卻還是眼睜睜地任其發生。

  「請先生好好休息。」唐蘆兒屈身輕輕道了一句,就打算離開。

  只是就在她將轉身前,衡華忽然道了一句,聲音很輕:「去問白鏡,她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唐蘆兒渾身一震,猛的抬臉,衡華又道了一句:「你也可以到白蘇那告密去。」

  「我明白,請先生放心。」唐蘆兒咬了咬唇,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祭月儀式進入尾聲時,一個淡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衡華房間裡,外面的僕人並未發覺,因為剛剛進去的,亦是負責看紫荊院的侍女。

  「先生確定白薇定會幫我們?」是白鏡的聲音。

  衡華慢慢拿下臉上的面具,只是房間裡太暗,他又特意坐在陰影處,所以那張臉還是模糊不清。

  「她會的。」他聲音淡如煙,「你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了,不這麼認為嗎?」

  「……」白鏡沉默一會,又道,「王爺若知道了……」

  「她不會告訴明德的。」衡華聲音冷漠,「你回去吧,別讓人發現了。」

  白鏡出去後,朦朧的月光從雲層裡透了出來,穿過窗櫺,落在衡華面上。他在那坐了一會,嘴裡輕輕念著自己亡妻的名字,恆古無波的眼裡露出幾分溫柔的悲傷,月光隱去後,他又將面具戴上。

  上官鈺起身離開時,唐蘆兒急忙趕了出去。

  「七哥!」他正要上馬車,後面忽然傳出一個急切的聲音,回頭,即看見那飛蹁的寬袖長裙朝他奔來。

  「腿腳不是還沒好利索嗎,怎麼還跑!」上官鈺忙上前幾步,止住她奔過來的動作。

  「我,我怕你走了,我……」唐蘆兒站穩後,喘著氣看著他,「你走,為何不跟我說一聲。」

  「儀式一結束,我自然是要離開的。」上官鈺往她身後看了看,便低聲道了一句。

  「哦……」唐蘆兒微垂下臉,手卻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放,眼淚快要掉出來了。白蘇之前就說過,小祭月之前,她暫住何處,他可以不計較,但是小祭月後,大家都認得她了,就斷不容她棄白月城不住,反去住在沒有絲毫關係的男人府裡。她白天可以出去,去哪都隨意,但夜裡必須回白月城。

  「怎麼了?」上官鈺遲疑了一下,就抬手輕輕撫了撫她落在肩上的長髮。她身上的裝飾還沒換下,之前因她平日裡多是穿著小襖長裙,略寬的衣裳,將她身上的曲線遮去大半,讓他總覺得她還是個小姑娘。今晚一看,他才知當日在海裡遇到的那個小姑娘,早已經長大。

  「對不起……」她忽然道了一句,聲音低得只有他們兩聽得清楚。

  上官鈺一怔:「為何道歉?」

  唐蘆兒卻還是低著頭,直到上官鈺要握住她的下巴時,她才忽然抬起臉,勉強笑道:「就是,不能再住在你那邊了。」

  「這有何可對不起的。」上官鈺輕聲道了一句,只是又打量她一眼,「蘆兒,你有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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