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貓崽崽:「喵!」
突然, 馬車車壁上晃動了一下, 帷幕陡然落下,遮住了馬車內的情景。
男子望著窗欞的視線驟然收了回來,瞧著裡側在軟墊上睡得正香的一隻極小的貓崽子翻了個滾,撞到了男子的腿,被男子給撈了起來。
貓崽子迷迷糊糊睜開眼,只比巴掌大了一點, 全身雪白沒有半點雜色,嗚咽著喵一聲, 委屈巴巴地在男子懷了拱了拱:「喵?」錦錦,撞到耳朵朵了,好痛痛, 給揉揉……
徐錦文:「……說人話。」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動作極輕柔地捏了捏小耳朵,給輕輕順著毛,動作格外的輕柔。
貓崽子烏溜溜的瞳仁巴巴瞅著他,特別無辜裝傻。
徐錦文捏了捏他的耳朵尖,輕彈了彈:「喊我什麼?」
小貓崽子被他威脅的目光一瞥,頓時慫了,乖巧地將兩隻小爪子交疊搭在了徐錦文的手背上,奶聲奶氣喵了聲:「喵……」爹爹……
徐錦文這才滿意了:「繼續睡吧, 離大雲國還有五日。」
小貓崽子從徐錦文手背上拱了下去,鑽進了他的衣襟裡,只露出半隻小腦袋, 尾巴則是在徐錦文的下頜上掃來掃去的。
徐錦文任他胡鬧著,知道這小傢伙是無聊了。
在靈山的時候,整日撒歡似的在整個靈山上跑,如今被困在這馬車裡,怕是煩了。
徐錦文垂下頭,望著老老實實趴在衣襟裡的小東西,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尖耳朵,離五年還有三個月,這小崽子也四歲了,他也剛能恢復人形不過兩月。
這小崽子比他還難化形,怕是還要等數月。
老國師也就是先前帶他來的老者說崽崽要五歲才能化成人形,所以算來,還有一年,徐錦文憐惜小傢伙,所以以前小傢伙喊他名字,他偶爾也任他胡鬧。
可自從從靈山出來,想到不久之後就要見到他念了想了數年的人,徐錦文有種莫名的激動,只是這激動之下,瞧著小傢伙,想到殿下若是知曉他為他添了一隻貓崽子,不知道他如今會是何模樣?
聽老國師說,他已經重新成了太子,大權在握,權傾朝野,如今連周帝也懼他三分,更何況那些皇子王爺。
五年前,他失蹤了之後,雖然有那封信在,但是聽說殿下一直沒放棄尋找。
他途中寫了好幾封信,對方卻一直不肯放棄。
徐錦文想回去,但最後還是堅持住了,否則,他怕一旦真的見到了,他會忍不住暴露出來。
可到時候他的存在,只會改變對方的命格。
既然當初選擇了離開,那就等徹底恢復了再回去。
兩個月前,他終於重新恢復了人形。
只可惜……他身上所殘留的孽還並未消除。
需要滿了五年……
徐錦文腦海裡閃過老國師離世前說的話,無奈地歎息一聲:還有三個月……
只要再堅持三月,他就能去找殿下了,否則,按照老國師的意思,怕是會前功盡棄,重頭再來,即使見到了,也絕不能承認自己是徐錦文。
徐錦文不明白為何還會有這種說法,可他四年前,親眼瞧著這小傢伙出世,親眼瞧著自己以貓身在這四年多的時間內能吐露出人語,再重新修成人形,他也只能信了老國師的話。
他怕若是真的,萬一再將殿下的命格改變……
徐錦文垂下眼,三個月,等他前往大雲國代替老國師主持完這次祭天占卜國運之後,他快馬加鞭趕回大周,剛好三個月。
想到周修堯,徐錦文垂下眼,望著貓崽子的目光帶著溫柔的光,看得剛好抬起頭的貓崽子嚇得一哆嗦:「喵喵?」錦錦你這麼瞧著窩,好怕怕……
徐錦文低下頭狠狠親了他腦袋一口:「再胡亂喊,揍你。」
貓崽子細弱的喵喵了聲,知道他不過是嘴上說說,膽子肥的不行:「喵喵?」爹爹你變了……以前是誰說的能讓崽崽隨便喊的?
徐錦文:「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是你爹,我說了算!」都要見到你娘了,你還喊錦錦算怎麼回事?
他要先培養培養對方喊爹爹……
嘿嘿,等以後見到殿下了,讓崽崽喊殿下娘!
想到到時候崽崽一喊娘的時候,殿下的模樣……徐錦文原本沉寂的眸仁起了波瀾,眼神也愈發的溫柔。
貓崽崽:「…………」嗚哇哇,崽崽有個後爹爹!
馬車外趕馬車的旭生,聽著裡面徐錦文「欺負」崽子,無奈地搖搖頭:果然啊,國師嚴肅不了一炷香,這真的能勝任嗎?萬一到時候到了大雲國出什麼問題……
可師父已經……
這些年也就這錦文師弟得到了些師父的傳承,也極有天分,也只能暫且試試了。
馬車一路往大雲國而去。
與此同時,一隊人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大雲國邊境,為首的男子一襲墨袍,冷峻的眉眼底都是冰封的寒戾,寬肩窄腰,騎在高大的駿馬上,整個人給人一種刀鞘出刃的鋒利血腥感。
對方臉上遮了面具,只露出那森冷的厲眸,以及緊抿的薄唇。
「確定在大雲國?」男子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感情,瞇著眼望著前方,深邃的眸底帶著複雜的情緒。
「回稟爺,確定。只是……並不確定到底在何處,屬下無能。」身後便裝的暗衛垂眸稟告。
男子沉默良久:「趕路。其餘人,繼續去探。」
暗衛:「喏!」
隨著這一聲,男子一扯馬韁,頓時馬蹄聲起,一行人分成兩撥,以男子為首的一撥迅速往大雲國都城而去。
另一隊則是朝著另一邊而去。
五日後,一輛馬車無聲無息進了大雲國都城,低調地停在了一間客棧裡。
旭生先一步下了馬車,揮退前來相迎的小二,先是叩了叩車壁,裡面傳來一聲嗯,他才撩開了帷幕,從馬車裡走出來一個全身上下都裹在黑斗篷裡的人,從身形來看,是個男子,只是瞧不清楚模樣。
不過大雲國都城人來北往,倒是也不缺奇裝異服的人。
對方顯然不想讓人知曉身份,也沒什麼。
畢竟這裡是皇城,指不定隨便碰到一個,都是得罪不起的大身份的人。
這次大雲國十年一次的占卜國運祭祀祈福,連大周與大燕得到了消息,都紛紛前來打算也讓國師占卜一卦,他們這些人是見不到國師,否則,他們也想卜一卜前塵,斷一斷後事。
聽說這次大周國那讓人聞風散膽的修王殿下也要前來面見國師,讓國師為其失蹤近五年的未婚夫卜一卜,要他們說,這都失蹤這麼久了,雖然這修王殿下這些年沒放棄過尋找,可哪可能有人失蹤這麼久,怕是……早就遇害了吧?
徐錦文並不知曉這些,他一路上能躲就躲,終於嚴嚴實實捂著回了客棧的房間,才將兜帽拉開,鬆了一口氣。
貓崽子也探出頭,學著他吐出一口氣,吐了吐小舌頭:「喵……」憋死崽崽了……
徐錦文被他這奶聲奶氣給逗樂了,點了點他的小腦袋:「來,憋個氣讓爹爹瞅瞅?」
貓崽崽幽怨的小眼神:「喵?」後爹爹……
徐錦文哎呦一聲,低下頭親了一口:「親崽崽……」
貓崽崽被逗得咯咯咯直笑,不住地往後躲,「喵喵喵……」爹爹太壞了,等見到了娘,崽崽要告狀!爹爹就會欺負崽崽……
「嘿嘿,等你娘見到了,你娘肯定護著爹爹,爹爹才是他的親貓貓,你是後孩兒。」徐錦文樂了,想到自己哄騙他娘親去遊學了,等他五歲就能見到了,小傢伙一直從有記性一來,就開始掰著小爪數著,逗死他了。
貓崽崽瞪著與徐貓貓當年一樣黑溜溜的貓眼:「喵!」崽崽不信不信……
徐錦文抱著貓崽崽轉了個圈,「你不信也要信哇,你爹爹可是你娘親的心頭寶,你是心頭二寶,大寶肯定排在前面的……」
貓崽崽:「……」
等旭生吩咐妥當一進來,就看到貓崽崽蔫蔫趴在桌子上的軟墊上,聽到動靜也不歡實了,小眼神幽幽的。
旭生踏進來,奇怪地看了眼:「師弟,你怎麼著他了?怎麼蔫的跟棵小白菜一樣?」
徐錦文撓了撓貓崽崽的下頜,貓崽崽哼了聲,從軟墊上慢慢挪蹭下來,將自己的軟墊掉轉了個兒,扭著小屁屁背對著徐錦文,表達無聲的抗議。
徐錦文眼底的笑意更樂了,趴在桌沿,戳他的屁股蛋:「呦,真氣啦,你看你旭蜀黍都心疼你了,快給你旭蜀黍喵一個……」
旭生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師弟又逗他了,皺著包子臉:「師弟啊,崽崽還小,你別老是忽悠他,他要是信了,以後崽崽跑了,可有你哭的。」
這裡可不比靈山,這萬一跑丟了,可找不回來了。
徐錦文低咳一聲,順了順小傢伙背脊上的毛:「爹爹給你道歉,你娘最寶貝崽崽了,崽崽才是你娘的心頭寶?」
貓崽崽喵一聲:「喵!」崽崽已經信了。
徐錦文哎呀一聲,繼續戳小屁股蛋,小傢伙還挺難哄:「崽崽你看,你娘要不把爹爹當成心頭寶,哪裡來的你對不對?」
貓崽崽扭頭,烏溜溜的貓眼瞅著他:「喵……」那娘親會喜歡崽崽麼?
徐錦文心一軟,將小傢伙抱起來,順了順毛,聲音格外的低沉溫柔:「自然了……」殿下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崽崽,這是他們的貓崽崽哇。
徐錦文將小傢伙哄睡著了,才輕聲看向旭生:「可是有問題?」
旭生搖頭:「沒問題,大國師出事,你如今是新國師,雲帝已經知道了,只要這次祭祀不出問題,他也不會說什麼。我們這一族雖然守護雲國,卻也不一定要遵從他們的規矩,反而是他們要守我們的。只是,雲帝想讓你早幾日進宮,你意下如何?」
徐錦文最討厭跟皇宮裡的那些人打交道,一個個都花花腸子。
當年那榮宣可還是殿下的心腹吧?
沒想到竟然偷偷趁著殿下不在,將他給劫走了,其心可誅。
還有什麼主子,也不知道這榮宣到底是誰的人……
「提前一日再進宮,這幾日帶著崽崽逛逛。」剛好他也逛逛,他還從未來過雲國的皇城,左右這三個月也沒辦法去見殿下,那就乾脆好好帶著崽崽逛一圈,以後他見了殿下好將當年忽悠的話兌現了。
否則,殿下一問他這五年去哪兒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總不能承認自己又忽悠他了吧?
這絕對不行,殿下會生氣的……
旭生看徐錦文著實不願,頜首:「那我就回絕了他,只是你將師父教你的好好演練演練,到時候可別出了差錯。」他們這一族雖然不在意,但是搞砸了……到底是丟族上的面子,回去也不好交代。
徐錦文一揮手:「放心放心,保證出不了錯。」
旭生幽幽看他一眼:為什麼他覺得這麼不信呢?
尤其是每次對方越是保證什麼,越是……
旭生搖搖頭,覺得這次不能還這麼點背吧?
帶著這樣的期望,旭生只能去回絕了雲帝。
雲國皇宮,御書房。
老皇帝得到御前總管的稟告,皺眉:「信使的確是這麼說的?可有說新國師何時能到?」
御前總管:「這……信使並未說。不過信使說前一日之前,定會出現在都城,讓陛下放心。」
老皇帝歎息一聲:「祭祀都準備的如何了?」
御前總管:「陛下放心,保證沒問題,只是……」
老皇帝:「可還有事?」
御前總管道:「回稟陛下,如今坊間都在傳言,說是大周太子來了雲國……是想在祭祀祈福之後,讓國師給他算一卦,若是那太子真的來了……怕是……長公主那邊怎麼辦?」
老皇帝沉默了下來,許久,才道:「珠兒那邊可說這次會來?」
御前總管道:「……應該會。祭祀之後一月是陛下的壽辰,每年長公主都會從大燕前來為您祝壽。」
「這次別讓她來了,她那駙馬也是個不省心的,怎麼就得罪了那周修堯?」五年前,聽說那大周太子,當年還是修王歡喜的一個世家子弟丟了,結果最後查到竟然是那安於白給派人綁的,那周修堯也是個膽子大的,竟然帶著一隊人,單槍匹馬潛入了大燕,刺傷了安丞相。
那安丞相重傷,他那外孫女保下了對方一命,只是這些年,那周修堯並未放棄刺殺對方,大有將其斬殺殆盡的架勢。
所以這次若是那周修堯也要過來,一旦遇上珠兒。
他怕這大周太子遷怒與她。
御前總管想了想,應聲:「喏,老奴這就派人去送稟,將公主截在半路,讓她回去。」
而同一時刻,他們口中的大周太子,也就是周修堯,帶著一隊人馬秘密潛入了雲國,日夜兼程地往雲國都城趕,而他派去的另外一批人馬,則是沿途打探消息。
隨後,周修堯一行人,愣是將一月的行程壓成了九日,在祭祀前一日,趕到了雲國都城。
徐錦文穿著斗篷,懷裡抱著貓崽崽,這幾日在都城逛的特別歡實。
雲國民風開放,倒是比較自由自在。
不過徐錦文這幾日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吃。
他幾乎將整個都城的特色都吃遍了,連帶的懷裡的崽崽也吃了個肚兒圓。
不過貓崽崽不能吃鹹食,所以,專門找個小碟子放在一邊。
徐錦文望著蹲坐在桌子上,低著頭瞧著自己面前的小碟子,再瞧著自家爹爹面前的大魚大肉,幽怨地拿小眼神巴巴瞅他:爹爹,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徐錦文淡定地夾了一塊獅子頭往嘴裡一塞:「啊嗚,真好吃……哎呀可憐的崽崽,你如今還是喵,不能吃鹹食哦,加油,等你滿五歲了,爹爹讓你吃遍山珍海味哇。你要知道,你爹我也好幾年沒吃了,這才剛吃了兩個月,饞死爹了哇。」
貓崽崽無聲控訴:他從出生就沒嘗過!
他用喵爪子撥了撥面前的小魚乾,頓頓小魚乾,他乾脆當一條鹹魚好了,別當喵了。
徐錦文又啊嗚吃了一口,可憐地看了小貓崽子一眼:「真可憐,爹跟你說……當年,你娘就這麼饞你爹爹的,可壞了……不過如今瞧著崽崽你,爹爹終於感受到了,還挺爽的……」
貓崽崽:「喵喵喵!」後爹!!!
徐錦文伸手將貓崽崽摟過來,哈哈哈親了口,用木箸沾了沾點湯汁,「來,為了證明是親爹,爹爹讓你嘗個鮮,啊,張嘴喂喵嘍。」
貓崽崽看了眼面前的珍饈,再看了看那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的湯汁:不公平……
徐錦文挑眉:「不吃?那我可就……」
貓崽崽迅速伸出小舌頭一卷,只是卷完了,就想哭。
「喵……」還想要……
徐錦文望著貓崽崽,雖然很能理解對方的心情,但是依然殘忍的拒絕了他,摸了摸喵頭:「可憐的崽崽,沒辦法……爹也是這樣過來的,來,跟著爹爹握拳拳,堅持就是勝利哦。」
貓崽崽:「喵嗚嗚嗚……」嗚哇哇哇啊……
徐錦文坐在一品齋的二樓臨窗的位置逗貓崽崽,與此同時,下方一行人無聲無息騎馬飛掠而過。
只是為首的男子在聽到這一聲弱弱的喵叫時,突然勒住了馬韁,駿馬的前蹄猛地揚起,被男子控制著,抬眼,視線定定落在四周,餘光一掃,卻只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攤販前,一隻黃斑花貓從牆頭躥出去。
男子望著那只花貓,原本冷戾的眉眼怔忪了下來,望了許久,才抿緊了薄唇,啞然喃喃了一聲:「貓貓……」低喃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思念與怔然,五年了,說好的五年,為何你還不回來?
「爺?」身後的暗衛輕聲詢問。
男子深吸一口氣,一揮手,一行人繼續往前飛奔離開。
頭頂上方的二樓,只開了一個小縫隙,清俊的男子笑嘻嘻逗著趴在他懷裡的一隻小貓崽子,逗一下親一口,等小傢伙高興了,再逗一逗,小傢伙倒是也配合,誰讓這是他的蠢爹爹呢,身為崽崽,偶爾配合一下下,逗蠢爹爹開心還是很有意思的。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貓兒子想法的徐錦文逗得不亦樂乎,只是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莫名心臟咚咚咚劇烈地跳了起來。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剛……似乎是聽到了殿下的聲音?
可怎麼可能?
這裡是大雲國,殿下在大周,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可徐錦文還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站了起來,透過開了一條縫的窗欞往下看,卻什麼都未看到。
而他懷裡的貓崽崽卻是看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
他瞪圓了貓眼:「喵?喵……」爹——!好吃的!
徐錦文本來還正傷感是自己多想了,突然聽到這崽子這麼一聲,被嚇了一跳,順著崽崽的小爪子看過去,默默望天:「崽崽啊,你是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好吃,甜滋滋的,你知道什麼是甜滋滋的滋味咩?」
貓崽崽仰起頭,張著嘴,小舌頭吸了吸:「喵……」不、不知道……
徐錦文神神秘秘道:「可好吃了,人間美味哇……」
貓崽崽扒著小爪,吞了吞口水,小奶音可憐巴巴極了:「喵!」爹爹~~~
徐錦文朝著貓崽崽一笑:「可惜……你不能吃哦。」
貓崽崽:「…………」渣爹!
嗚哇哇哇……
不帶這樣欺負崽子的,他還是個幼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