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葉小五

　葉大傻還沒來得及詢問葉靈靈，床上的布料是哪裡來的，就聽到葉小五喊\'餓\'的聲音。

　葉小五，大名：葉建家，今年6歲，平日裡他吃得多，餓得快，是一個愛好\'吃\'的小吃貨。

　原本葉小五是葉家最調皮搗蛋的幺兒，不過自從小六葉靈靈出生後，葉小五覺得自己當哥哥了，比早先懂事多了，平日裡也知道照看妹妹。

　葉小五有一項特殊本事，他的鼻子特別靈敏，如果哪裡藏有好吃的，他用鼻子嗅一下，很快就能把東西找出來。

　有一次，葉媽買了半斤紅糖，紅糖被包了好幾層，放到櫃子裡，葉小五在外面玩，回到家，聞到一股甜味，很快紅糖被他從櫃子裡翻了出來，一口氣吃了一大半，吃完了，他才害怕起來，紅糖是貴重東西，他覺得，爸媽回來肯定會揍他的，於是葉小五十分機靈的跑到老宅去，抱葉老太太大腿，他在老宅躲了大半個月，才跟著葉爸回家去，不過回家之後，他那頓皮肉之苦，還是沒免掉，挨了葉老二夫妻二人混合雙打，葉大哥特地告訴他，做錯事躲出去的話，要挨雙份揍。

　自那之後，葉小五做事更有擔當了，畢竟挨一份揍和混合雙打，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他偶爾做錯事情，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積極向爸媽認錯，這樣做後，他發現挨打的情況反而變少了？

　葉小五年紀小，他不用下田，每天跟著一群孩子去山坡上打豬草，葉家養了兩頭豬，其中一頭是要上交給國家，另外一頭留給自家用，為什麼說是\'用\'而不是吃？

　逢年過節的時候，要孝敬父母，農村也沒什麼收入，就是想給錢也沒有，唯一稱得上是好東西的就是豬肉了，中秋節，拎上兩斤臘肉，去丈母娘家，特有面子。

　過年的時候提兩斤肥肉去老宅，村裡人都會誇孩子有孝心，所以家裡的豬肉不是留著吃的，而是留著走禮、招待親友、過節的時候裝飾一下自家餐桌用的。

　葉小五還沒進門就喊\'餓\'，葉建國都已經聽習慣了，小五的肚子就是個無底洞，怎麼也填不滿，吃完飯，跑到外面玩一圈，回來就喊餓，他爺爺說過，小五就是個餓死鬼投胎。

　葉小五跑回家，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這香氣勾的他肚子\'咕咕\'叫喚，哎呀嗎呀，他從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

　「大哥，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啊？」順著香氣，葉小五很在櫃子裡找到了一包桂花糕。

　利落的拆開紙包，對！就是這個味兒，聞著口水都要掉下來了，葉小五伸手捏了一個，他先試試，看好不好吃。

　當葉小五伸手拿第二個桂花糕的時候，他就被葉建國拎到一邊去了

　「等爸媽回來再吃，誰讓你手快拿糕點吃的？」

　「大哥，俺的好大哥，你再給俺一塊，俺就要一塊，俺剛才還沒嘗出什麼味道來呢？」雜貨鋪裡的桂花糕入口即化，葉小五又是一口氣吞到肚子裡，他是真的除了一點點甜味啥也沒嘗出來。

　葉建國雖說是個大孩子，但是他是家裡的老大，對弟弟們，有管教權，平時他對幾個弟弟，就是不聽話就揍他，揍他，再揍他，葉小五這個淘孩子，平時沒少挨葉大哥揍。

　「不行！等爸媽回來分。」葉大傻立場堅定，並不因弟弟的哀求而改變主意。

　「好吧……」葉小五失望的垂著頭，葉小五因為自小就淘氣，沒少挨葉大哥的胖揍，所以對哥哥的話，他不敢陽奉陰違，弄虛作假。

　葉小五除了貪吃，其他方面也是個好孩子，他從小到大穿的衣服，全都是上面幾個哥哥穿過的舊衣服，過年的時候，村裡的孩子吵著鬧著要做新衣服，他卻覺得有衣服遮體就行了，他對穿舊衣與否毫不在乎，卻對吃的上面異常執著，沒少因為貪吃挨揍，人家孩子過年，向家長要新衣服，他過年的時候，往葉爸葉媽要肉吃。

　大哥不給他吃，他去找媽媽，等媽回來，肯定還能分到一塊，想到這兒，葉小五飛快地往外面跑，他得快點把媽媽喊回來。

　葉爸葉媽也下工了，兩人後面還跟著小二、小三、小四，一家五口正往家裡趕，迎面就碰到葉小五。

　葉媽見小五跑得滿頭大汗，笑道「小五是不是又餓了？媽這就回家給你做飯吃，今天家裡來了小子，媽多燒兩個菜。」

　要是平日裡聽到葉媽這麼說，葉小五非得蹦幾下來表示一下心裡的興奮之情，可今天他的心思全在那個包糕點上面，那是他從沒發現過的美食，雖然剛才他沒嘗出個東西南北來，但是，他就是覺得那是無上的美味，比過年時候的燉豬肉還要好吃，吃過一次，滿心都是在吃一次。

　葉小五拉著葉媽，催道「趕緊走，快點兒……」

　為了一口吃的，小吃貨葉小五也是夠拼的了，葉小五一邊走一邊說道「媽，大哥那裡有一包好吃的，俺想要，你讓俺哥給俺，好不好？」

　葉媽好奇地問道「什麼好吃的，俺咋不知道？是你奶奶給的嗎？」老宅的婆婆經常會給幾個男孩東西吃，有時候給糖果，有時候給饅頭，還給過野果、花生、棗子……

　小吃貨葉小五，因為年紀小見識不夠，所以他也不認得，那個好吃的，叫啥名字，他抓抓頭催道「媽，走快點！反正等到家你就明白了。」說完，葉小五拉著葉媽埋頭趕路。

　葉家的宅子距離村裡的耕地沒多遠，十來分鐘路程，很快，葉媽和葉小五就到家了。

　葉媽進屋，第一眼看的就是徐毅，沒辦法，自家的閨女兒子天天看，沒什麼稀奇的，看來看去都那樣了。

　這新來的小子，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在外面的時候還沒來得及仔細瞧，如今細看，哎喲！可真夠俊的，跟他們家的親親特別相配，他們家親親長得漂亮，一定要配一個俊的，將來孩子長相肯定不會差。

　徐毅被葉媽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掃了幾個來回，直到葉媽露出滿意的笑容，懸在半空的心才回落下來。

　他對葉家的觀感很好，真心想留下來，但是，能不能留下來，不是他做主，而是葉家夫妻才能做主，是否留下他。

　如今看來，葉媽媽挺喜歡他的，看他的目光帶著喜愛之情，不惘他特意把頭髮剪掉，從小到大，就憑著一張臉，就沒哪個女性表示不喜歡他。果然，當他把臉露出來，就輕而易舉的獲得了葉媽媽喜愛。

　葉媽全心全意的相女婿，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家裡還有什麼人呀？原來家住哪？………」葉嗎一個勁地問，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查一遍。

　這些問題，徐毅早有準備，葉媽的問題，他很認真的一一回答，對他的態度，葉媽簡直不能更滿意了。

　葉小五在旁邊急的跳腳，他拉著葉媽的手，晃呀晃呀，葉媽是做慣農活的，有著一把子力氣，現在她正在考察未來女婿，沒功夫理睬小五，所以她隨手一推，葉小五咚咚咚往後退了五六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俺要吃，不給俺吃，俺不依！」葉小五被親媽給推倒在地，心裡實在委屈，忍不住叫了起來。

　這慫孩子，關鍵時候總搗亂，葉媽氣得手癢癢，想揍人。不過今天是女婿第一天上門，不能打孩子，不然人家還以為他們家，所有人的脾氣都不好。

　葉媽心裡憋氣，還擠出個笑臉來，她拿出出嫁前的姿態，語氣溫柔的說「小五快起來，地上髒，你想要吃，俺現在就去給你找。」

　「被俺哥收起來了，媽快去找，俺想吃，要是不給俺吃，俺就躺在地上打滾。」葉小五為了一口吃的是豁出去了。

　聽到葉小五的威脅，葉媽只覺得兩個手心都癢得很，若是平時她巴掌早就拍上去了，但是今天不行，等過兩天，看她怎麼收拾葉小五。

　葉建國把藏起來的紙包交給葉媽，葉媽打開紙包，好漂亮的糕點，怪不得小五著急要吃。

　一共八塊，她不用吃，剩下的剛好一人一塊。

　葉媽拿起糕點，開始分「一人一塊，多了也沒有，來，徐毅一塊，老大一個，小五一個，剩下來的給你爸和小二他們幾個一人一塊。」

　葉小五手拿著糕點，聽到葉媽說每人一個，他就不敢再像剛才那樣，一口吞掉，他小心的捧著糕點，用小米牙，一點一點地咬下來慢慢品嚐。

　葉媽把留給葉爸和小二的糕點包起來，她手裡還捏著一塊桂花糕，這塊是準備給葉小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