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葉心65公斤的體重， 大部分脂肪集中在上半身，這是她看起來肥碩的主要原因， 今晚在月光之下， 她的背影卻看起來卻不是肥壯， 而是充肅殺之氣的魁梧。

　一陣風吹來，吹起了葉心那條剛用傅明的錢買的昂貴的裙子，她手中的高爾夫球杆高高的舉起，在月色中劃出一道寒光，「砰」的一聲擊打在沃爾沃的前擋風玻璃上。

　通常小汽車的前擋風玻璃採用夾層玻璃製作，沃爾沃也不例外， 不但抗衝擊， 由於中間有特殊粘合物薄膜， 玻璃破碎後會粘在膜上，造成碎而不爛。但葉心一桿下去，高爾夫球杆前端直接擊破兩層玻璃和中間那層膜進去了。

　裡面傳來尖叫， 小周等人早在這一刻前打開了提前準備好的軍用強光探照燈。

　每個人都從那個小洞裡看到一小片白花花的東西。

　很明顯， 裡面正干的熱火朝天。

　葉心沒有停止，洞太小。她接著揮出了第二桿、第三桿、第四桿、第五桿、第六桿……那白花花晃動的肉和尖叫刺激了她， 她致力於給傅明一個最大的洞，讓他好好的享受一桿進洞！

　其實計畫不是這樣的，有小周等人， 葉心用不著親自動手。前擋風玻璃不易破， 重點突破口是左右兩側的車窗。

　六個人裡兩個人高舉探照燈， 剩下四個兵分兩路包圍左右車窗， 舉起大鐵錘就敲。

　鋼化玻璃立即碎成渣，滾在那白花花的肉上。這些玻璃渣倒也不能傷人，就是夠刺激，裡面蠕動的更劇烈了，觀音坐蓮的姿勢麼？想分開都沒那麼容易。

　林雨彤高舉攝像機跟拍。

　不過車窗雖然砸開了，門沒開，想弄出來還不容易。

　不過這時候葉心可以收手了，但她沒有，她好像把前擋風玻璃當成了捉姦對象，一口氣揮出二十八桿，硬生生把前擋風玻璃砸出一個臉盆大的洞，一邊砸一邊發出一種嚎叫，可是她自己一點也沒發現。

　元清衝到她背後，使勁抱住她兩條胳膊，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覺得十分吃力才能壓制住他。葉心的手跟高爾夫球杆粘在了一起似的，怎麼奪都沒法從她手裡奪下球杆。元清只好把她拖到一邊，拖了一段距離，她才跟醒過來似的，手垂下去了。

　「用不了多長時間。」元清看著林雨彤團隊的架勢道。

　他這話是安撫葉心。

　葉心沒說話，但她回過神來了，她再也不會為傅明這種人渣衝動難過，一切都結束了。

　葉心拄著球杆等著。

　女的已經拽著頭髮從車窗裡拖出半個身子了。老實說小周幾個大男人這麼對付一個女孩子不太地道，可想一想，有多少原配因為小三遭受了老公的侮辱和暴打？今天對賊寬容了，明天賊是不是更猖獗了？

　既然做賊，就要有做賊的覺悟，時刻做好被抓的準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活不開車門，掛在車門上嚎啕大哭。

　裡頭那男的也是，趁著自己在下邊，躲到後邊角落裡了，充耳不聞這女的喊救命。

　所以說你要衝出來擋在前面，我也敬你是條漢子。

　想來這姑娘也明白了，撕心裂肺地喊：「師母，別打了，師母，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師母？

　幾人都是一怔。

　林雨彤正準備過去扇她十幾個耳光子解解氣，聽見這一聲，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沒等她把攝像機交給小周，沃爾沃的後門被人一腳跺開，鑽出來一個穿著大褲衩的肥胖男人，衝到林雨彤面前就是一巴掌。

　「林雨彤，你他媽反了天了，我要跟你離婚！」

　葉心看了幾眼才認出那是林雨彤的老公老陳！

　林雨彤把手上的攝像機朝老陳砸去：「我艹你媽，陳勝利，你又搞女學生——」

　林雨彤嘶聲竭底瘋狂地衝上去跟老陳扭打在一起，好像他們不是相戀八年，結婚六年的夫妻，而是仇人。

　看到這一幕，葉心真的傻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去林雨彤家都看不到老陳，為什麼林雨彤對婚姻是那樣的態度，為什麼林雨彤會有那樣多的監控器、跟蹤器、偷拍器？一切都有瞭解釋和答案。

　一眨眼，林雨彤跟老陳在地上滾了兩圈，林雨彤被老陳騎在身上，按在地上狂扇，林雨彤雖然又抓又撓，可哪是老陳的對手。

　葉心眼紅了，舉起球杆一面跑一面對站著不動的小周等人喊：「你們快幫忙啊——」

　但小周等人巍然不動，也就是小周，腳尖動了動，又收回去了，臉上儘是無奈。

　葉心向老陳後背打去，球杆卻停在了半空，她抬頭一看，球杆被元清抓著。

　「給我。」元清道。

　葉心以為元清要打老陳，立即鬆手。

　元清卻將球杆豎起，支在地上，淡淡道：「行了，老陳。」

　葉心詫異元清的態度。

　像是按下了一個停止鍵，老陳真的停手了，他坐在林雨彤身上歇了口氣，掰開林雨彤的手，爬起來看向元清：「看在老元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個潑婦！以後再敢這樣，我叫你傾家蕩產，別想再見到橙橙！」

　林雨彤躺在地上流淚，葉心忙過去扶她，她坐起來搖搖頭，把葉心推開了。

　葉心追到車前，看見老陳坐到駕駛位上，那小三兒穿上了衣裳畏畏縮縮地在後面，那張臉水嫩水嫩的，最多不過十七八歲，哪是林芸？

　老陳這個變、態，專搞這麼小的姑娘。

　葉心怒不可遏：「老陳，你給我出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憑什麼這麼對雨彤！」

　葉心看見老陳瞧了自己一眼，不屑地收回了視線。

　葉心去拽車門，拽不動腳踢。

　老陳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到元清走過來，擠出一絲笑：「葉心，你別被人騙了。老元，咱們也算認識一場，我就不讓葉心賠我的車玻璃了。你們讓讓，我要走了。」

　沃爾沃猛地發出轟鳴聲，葉心猝不及防，元清卻一伸手把她拽了過去。

　老陳開著車經過坐在地上的林雨彤時，把一個什麼東西恨恨扔在了林雨彤身上，走了。

　林雨彤也沒攔老陳。

　葉心推開元清，過去撿起來一看，是一枚定位器。

　這到底怎麼回事？

　葉心以為林雨彤會嚎啕大哭，卻沒想到她只是坐在地上冷笑。

　元清走過來：「就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叫做她想的那樣？！元清看樣子早就知道林雨彤跟老陳的事，他卻什麼也沒對他說過。葉心憤然地望著元清，元清臉上卻一片淡然。

　小周撿起林雨彤的鞋走過來：「林姐，您別難過了。」其他幾個人也過來勸林雨彤。

　葉心看見林雨彤的手機掉在一邊地上，先不理會元請，走過去撿林雨彤的手機。

　手機剛到手裡就震了一下，葉心低頭一看，林雨彤的手機開著追蹤App，地圖上還有個小紅點。

　葉心刷新了一下，那小紅點還在，還正在緩慢的移動。

　元清注意到葉心的異常，走過來看她手上拿著的手機。

　「你家車牌號多少？」

　葉心報出車牌。

　元清：「老陳的車牌後四位是5486。」

　葉心沒想到他一眼就記住了老陳的車牌號，那就是說那輛沃爾沃就是老陳的車，不是傅明的。可老陳車上怎麼也有定位器？林雨彤沒說過她正在跟蹤老陳。以葉心對林雨彤的瞭解，就算她平時有跟蹤老陳的習慣，但這次是給她幫忙，如果林雨彤夾私，她一定會告訴她。她連老陳出軌找小三包二奶都瞞得死死的，怎麼可能會讓她「意外」發現？老陳什麼反應不說，就林雨彤剛開始認出是老陳的表情，葉心篤定這是一場意外。

　但這意外是怎麼發生的？追蹤App連著定位器，只要定位器在範圍內就會出現，距離遠會弱一些，定位器沒電也會弱一些，表現的就是閃爍不定……葉心腦子裡亮光一閃，突然想起了白天出現過這種情況。

　當時她親眼看見傅明那輛沃爾沃在路牙子上震了一下，那之後消失的紅點重新出現。如果傅明車上的定位器被震掉損毀，而林雨彤長期有跟蹤老陳的習慣，老陳隨身攜帶的物品裡很可能會有定位器，但由於長時間沒用，很可能電量不足，信號不穩，只有當她們接近的時候才能出現在追蹤App上，後來他們到紅五星超市的的時候，兩個紅點消失一個，也有可能是電量的原因。

　葉心掰開老陳扔出來，她撿到的那枚定位器，從包裡拿出一枚電池換了進去，果然地圖上多了一個紅點。

　兩個紅點，現在有一個是她手上的，還剩下一個，傅明還在！

　「你老公想跑。」元清嘴角一咧，有點想笑的意思。他雖然猜到葉心一直跟著傅明，但卻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事。也不用知道，看林雨彤和老陳的樣子就知道這夫妻倆是偶然撞上了。他就是問問車牌號排除一下這倆人勾結在一起的可能，現在排除了，那傅明肯定還在附近。

　不得不說，元清雖然依託的事實不足，但結果卻與葉心殊途同歸，而且正確。就是這幸災樂禍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林雨彤走了過來，在短暫的時間裡，林雨彤好像恢復了，她面色平靜，完全看不出剛才遭受過那樣的暴力與打擊，平靜的像是葉心的錯覺。

　葉心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什麼才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們抓錯了，傅明剛從就在這兒，他現在想溜，這條路前頭還有個土路，不過被一道牆堵死了。」元清接過話茬，順勢給林雨彤看看手機。

　「哦。」林雨彤應了一聲，側身去看。

　葉心發現，林雨彤平靜，元清也很平靜，只有她不平靜。還有，元清當著她的面稱呼傅明「你老公」，對著林雨彤就變成了「傅明」。

　林雨彤正在分辨那小紅點的位置，三人突然聽見一陣加速的聲音。

　從廢道的盡頭出現了兩盞車燈，正在加快速度駛過這條廢道，離開這裡。

　葉心立即認出寶馬的天使眼。傅明車上的定位器震掉了，林芸的車上還有，他們一定是開著林芸的車出來幽會，正好吻合。

　這條廢道雖然偏僻，但路口卻和紅五星超市前面的路連著，剛才他們弄出的動靜很大，老陳的警報器也響了，路口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現在還在那兒指指點點。但那寶馬車跟沒看到有那麼多人似的，一個勁的加速，慌得路口看到的人紛紛向兩側退去。

　而眨眼間，那寶馬車呼嘯著從距離三人十多米遠處衝過去了——這雖然是條廢道，但路面修得極為寬綽。

　這架勢，誰敢攔啊，葉心眼睜睜地看著寶馬車下了這條道，左拐，很快就要消失在夜色裡。

　葉心懊惱極了，根本沒注意那路上傳來的「砰」的一聲。

　元清看見手機屏幕亮了，接了起來，說了兩句掛了電話，對葉心說：「走吧，過去看看。」

　葉心一臉茫然，看啥？

　林雨彤反應比她快：「元清攔住傅明了，咱們趕快過去。」說完，林雨彤在心裡嘆了一下，其實葉心比她強，至少有元清幫她。

　廢話不說，三人快步向路口方向走去。

　去了一看，寶馬車跟撞在一起的宇通大客車已經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了。

　其實撞的不嚴重，李進京就是叫開車的師傅把寶馬車給別到馬路牙子上，別讓它跑了，傅明反應也快，兩車就是稍微擦了一點，但走是走不了了，因為從那四十五座大客車上下來四十五個壯漢把車給團團圍了起來，看著都讓人害怕。

　傅明壯著膽開了一線車窗。

　「你們幹什麼的？」傅明在紫陽集團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多年沒體會過害怕的滋味了。被穿著黑西裝的壯漢團團圍住突然萌生了一種不要打我我還很小的錯覺。

　李進京在外面，傅明是坐在車裡的，人把傅明的視線都擋完了，他當然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元清的人，只以為自己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跟葉心更是沒法聯繫起來。

　可沒人回答他。

　這比有答案還可怕。林芸手都抖了，幾次撥錯號碼，最後才撥對林靜的號碼，好在這些人沒有砸車窗搶她的手機。

　但手機剛響了兩下，她就看見黑西裝們向兩側散開，露出一條通道，葉心手持一根變了形的高爾夫球杆帶著人大步流行地走到了車前。

　葉心一桿下去砸在前擋風玻璃上：「給我把這對姦夫□□拉出來打！」沒想到這支高爾夫球杆這麼有用，以後得收藏起來。

　傅明眼直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是葉心策劃的。

　剛才他跟林芸的確在廢道上，不過停的位置在最裡邊，所以老陳的車發出警報聲時，驚動了傅明。傅明一看是林雨彤和葉心，車燈都沒開，趁亂悄悄溜了。葉心等人以為自己捉到了傅明，哪注意到最裡頭的動靜，而且傅明是往後邊拐了彎——從他的位置能看見右後邊還有一條路。傅明想著交通四通發達的，說不定能出去，哪知走到盡頭被一堵兩米高的牆攔住了。這才原路返回，沒想到剛衝出來迎面就開來一輛不長眼的大客車。

　當然，現在不能說是不長眼了，這車這麼多人都是葉心找來的。

　想明白了傅明心裡就躥出一股火，他手猛往車門把手上一推就要下去，但車窗前突然出現的黑鴉鴉的影子又把他的手嚇回來了。

　不能下車。

　車外，很多雙手都在拉車門，但車門被傅明鎖死了。

　今天晚上來的人都是世紀花園的保安，保安隊隊長李東寶作戰在第一線，他親自試了幾次後，走到葉心面前敬了個禮：「報告！車門鎖死了，是強行突破還是智取，請指示！」

　葉心：……

　要不是今天晚上林雨彤覺得自己太晦氣了，她非得笑死，就這也沒忍住，嘴角抽了抽，這叫苦中作樂。

　元清站在人群外面沖葉心樂。

　但這些保安大隊的壯漢們個個表情嚴肅，就像時刻準備衝鋒陷陣的戰士。

　葉心收起那一丁點漂浮，她剛親眼目睹了老陳是怎麼對待林雨彤的，王律師的話也在她耳邊迴蕩。

　「凡是來找我離婚的，沒有不鬧得兩敗俱傷的，要是能和平解決那就肯定不會走訴訟這條路。離婚一定是傷筋動骨的，到了這個時候，不要再抱有什麼幻想了，也不要指望對方會對你心存憐惜……」

　老陳對林雨彤大打出手的畫面又浮現在葉心眼前。傅明跟老陳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她跟傅明還沒完全撕破臉，撕不撕破臉不就在眼前？她不先動手，難道等著他像老陳那樣嗎？不給他一個致命打擊，怎麼對得起她過去五年的隱忍與付出，怎麼能叫他知道她那是瞎了眼，而不是瞎了心？！

　葉心手上的球杆動了一下，她正準備發話，手機突然響了。

　傅明打來的。

　葉心看著緊張坐在車裡的傅明，連車都不敢下了？就這點膽兒，她還真把他當英雄看了。

　「葉心，你想想小豆兒，不要衝動。」傅明第一句話道。

　小豆兒，這會兒想起來小豆兒了。

　葉心心裡一絲波瀾也沒有：「我問你，你跟林芸什麼關係？」

　打這個電話前，傅明還是有信心的。但突然間，他覺得葉心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哪點不一樣，一時又想不起來。他只記得葉心是沒這個膽量跟他硬碰的。她在乎他，在乎小豆兒，為了小豆兒什麼都能忍，連張冬梅都能忍。

　她怎麼可能有膽量，也有這個腦子來捉他？一定是受了誰的挑唆。從看到林雨彤，傅明就這麼認為，所以他覺得只要先把葉心穩住就行了。

　傅明定了定神：「葉心，我跟林芸就是同事，她是我下屬。今天晚上這兒附近有個商業晚會，我們怕洩露機密才在這裡商量，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你看這麼多人，丟不丟人？讓小豆兒看到了多難過，有話我們回家說。」

　葉心看著他人模人樣鎮定地坐在駕駛位上：「商業機密？」

　傅明：「對，我們是在談公事，不信我讓林芸給你說。」

　傅明說得愈發誠懇，說完見葉心盯著他，忙把手機遞給林芸。

　林芸盯著外面黑鴉鴉的保安大隊：「葉姐，這是個誤會，我跟傅明沒什麼。」

　有點意外，葉心：「你那天不是說我這黃臉婆該給你這年輕貌美的小三讓位子嗎？」

　林芸：「……我沒說過這樣的話，就算我說了，也不是針對您呀，我根本就不認識您，我今天才第一次見您。」

　話都說不溜了，葉心揮了揮手，示意林芸把手機給傅明。

　傅明以為葉心信了，眸子沉了下去：「葉心，你不要衝動，先叫這些人走。」

　葉心笑道：「商業機密就是你們去紅五星超市買了個安全套，好用嗎？」

　傅明臉白了。

　葉心直接掛了電話，對李東寶道：「智取！」

　他倆要是承認，她還敬他們敢作敢當，沒想到倆一路貨色，那林芸也不嫌傅明扎心。既然如此，那她就點單了……不能浪費元清的美意。

　葉心不由向人群外面看去，但那麼多人，她沒有看到元清。

　傅明沒聽見葉心說什麼，但看她的表情就猜出來了。他心裡著急起來，但轉念一想，他和林芸就在車裡，這些人能把他怎麼樣呢？砸車窗那是違法的！他要報警！

　他剛想起來，身邊的林芸就尖叫起來，寶馬車晃了晃，他手裡的手機「啪」的一聲掉了，卻不是掉在了車廂裡，而是砸在了他臉上。一陣天旋地轉，傅明的腦袋猛地撞到車頂上，紅色寶馬一下四輪朝天翻到在馬路上。

　「讓讓讓讓讓！」李東寶吼著，指揮手下一齊用力，繼續玩這個遊戲。

　剛才葉心打電話時說的話早就傳出去了，圍觀的人都聽出來這是大房在捉小三。月黑風高，專有人幹不正經事，誰管呀，只要不出人命，誰都樂意看大房整治這些賤貨，看見那寶馬車跟烏龜似的四腳朝天，都樂了。

　滾了不到五圈，傅明就在裡面拍窗子示意要出來。

　李東寶注意著葉心表情，見她有點意猶未盡，又指揮著眾人推了一遍，讓輪子朝天休息一會兒。

　這時，一陣警笛聲突然由遠及近傳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