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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285章
第十三卷 嫡庶外篇

第285章 魂歸處

  “來來來,美人、愛妃……過來, 讓朕好好親近親近——”坐在軟榻上的年輕男子, 抓住旁邊一豐腴女子柔荑酥手, 一個用力拉近懷裡, 順勢壓在身下, 往女子臉面上親去,那女子驚呼一聲, 又嬌笑道,“皇上, 皇上就會說這些好聽的哄著臣妾, 恐怕幾天不見,就要把臣妾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殿中舞女舞姿妖嬈,絲竹悅耳,好一派靡靡景象。

  卻突然外邊跑進一個小太監,惶惶忙忙連爬帶滾的撲到了那男子腳邊, 哭喪著臉聲音都發著抖, “皇上,您怎麼……您怎麼……”

  年輕男子正到興頭,見太監一副死了爹娘的面孔, 面色頓時陰沉起來, 一把推開宮裝女子,不過片刻又恢復漫不經心的樣子,玩著手上的一枚玉扳指,“小林子, 你這又是怎麼了?這早朝也上過了,朕還不能有點自己的自由嗎?”

  小林子眼睛滴溜溜直轉,心下更跟貓爪一般難受,若不是顧忌眼前人的身份,他真恨不得給他兩耳刮子,看看這位腦子裡想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您老人家不要命了,我們這些伺候的可還沒活夠?小太監急忙爬起來,湊到小皇帝耳邊,小聲提示道,“皇上,您忘了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呢?您還是趕緊叫這些伶人都退下吧!”

  小皇帝尤想不起來,什麼日子?還不許人玩樂了是嗎?是父皇忌日?還是哪裡又發大水了,小林子見小皇帝還是沒反應過來,只得更加壓低了聲音,“是那位……是並肩王……您忘了,今天……”

  小皇帝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急忙起身,大聲揮退了伺候的樂師令人,殿中停下絲竹之聲一下子靜的可怕,待人都下去,小皇帝才一下癱坐在軟榻上,額上一片冷汗,心中後怕不止——他忘了!他怎麼會忘了!哪怕他是皇帝,能夠對所有人擺臉色、發脾氣,可有一個人,是他如何都惹不得的。

  傀儡一般的日子,不僅讓他心中充滿憤恨,充滿了對那人的不滿,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他不過就是空有皇帝的名頭,甚至連納妃這等皇家私事,都做不了主!都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他每天都想怒上一番,可就算他怒氣滔天,也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能讓自己更加可悲——

  攝政王齊墨,那個亂臣賊子!早晚定要聯合忠良,將之除非後快,匡扶社稷!小皇帝狠狠咬牙,滿心忐忑靜默等著,每年齊賊都有一段時間,心情特別不好,以每年的今天最甚,稍有不好,人頭落地。所以一到這段時間宮中下人、朝堂官員無不風聲鶴唳小心翼翼,此事人人皆知,只是其中緣由,到現在依舊無有交待。

  小皇帝提心吊膽的等著,直到天黑宮中下鑰也沒有等到齊墨來問罪,終於是松了一口氣,在宮人的伺候下就寢,如釋重負般睡著了。

  ——

  此刻,齊王府王爺臥室的密室之中,齊墨沉默的坐在床榻之前,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心下微澀……是成失敗,都在今天,如果傳說是假的,這個人永遠不能睜開眼睛……齊墨打了一個寒噤,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九年來,從來沒有一個決定有現在這樣艱難。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要麼什麼都不做,那樣就不會承擔在這以上的任何痛苦,不必體驗巨大希望化為灰燼的墜落,也不必接受一個永遠沒有光芒的明天,在原地踏步,固然沒有任何風險可那也永遠不會有別的出路。

  要麼就背水一戰,去賭一個傳說能否帶來奇跡,向前邁出一步,要麼柳暗花明,要麼就是深淵萬丈,一旦跌下去,想要再爬起來……齊墨將臉埋進雙手,指腹在眼角摸到一些淡淡的紋路,嘴角無奈勾出一抹淺笑。

  是啊,從風華正茂到如今而立之年,他已經不年輕了,希望的火把也只剩下最後的松油,若是什麼都不做,這個沒有你的世界乏味的生活,也會很快把我折磨的……接受你永遠都回不來的名為現實的地獄之中。

  嘉嘉,回來吧。如果你在天有靈,能夠聽到此刻我說的話,那麼就請你回來吧。齊墨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從腰封之中摸出一個瓷瓶來,小心翼翼拔除封口,將瓶口對準左手手心,輕輕一抖瓶身,一顆黃豆大小的青色果實就滾落到手掌之中。

  焰蘭青玉,傳說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物,每三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每次結果只得一顆,每株共能結果三次,之後便再也不會結果。而無論人受了什麼傷死去,只要還留存有屍身,就能令人複生,只不過它並不像神丹妙藥,能立即生效,需要每三年服用一次,至多也只能服用四次,就能夠令死去之人重返人間。

  誰也不知這傳說是真是假。

  當初齊墨機緣巧合下曾得到一顆,他當時自不當真,可在紀嘉命絕之後,這被他遺忘的東西突然被記起,翻遍書房才把東西找到,當即喂于紀嘉服下,自然什麼都沒發生,可神奇的是——紀嘉的屍身竟然不染纖塵,更別說腐化了。自此,齊墨總算是看到了希望,更加快速的策劃了一場皇室大刺殺,迅速當上攝政王以後,齊墨就傾盡心力在天下之中尋找,可紀嘉已經服用三次,加上他手上這一顆,就是第四顆。

  換句話說,也就是……最後一次,若是紀嘉還不醒來,恐怕就……

  咬了咬牙齊墨不再往下想,扶起紀嘉靠在自己肩膀,捏著那枚小小的果實,放進紀嘉口中,按著紀嘉下頜使巧勁,就見紀嘉喉頭一動,果實便被吞了下去。輕輕的將紀嘉放在床上。

  除卻跳躍的燭光在牆壁上印出一明一暗的光,這個密室真是靜的可怕。不知過了多久,齊墨覺得就連自己的呼吸,聽著都如同神龍在打雷一般,太響,太吵,齊墨被這喧鬧的寂靜弄得心神不寧,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晃動,越來越模糊,終於忍不住噗通一聲栽倒下去,手卻還是緊緊握著床上紀嘉的手。

  為這最後一顆焰蘭青玉,他已經幾宿沒休息了,眼角溢出淚水,齊墨無不悲哀的想,罷了……罷了……就讓他最後一次,睡在他的身邊吧,如果他醒不了,那皇室的人,一個都別想能安身。

  ——

  行宮之中,黑衣的刺客將穿著華麗的皇族們團團圍住,侍衛們奮死拼殺,卻寡不敵眾,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兵刃掉了一地,鮮血漫的到處都是,先前熱鬧的親切,充斥著看不見的刀光劍影的小家宴,已經真的刀光閃爍,香醇的美酒灑在地上,進貢的鮮果、宮中特有的糕點也被毫不憐惜的踐踏,一切都被濃郁的鮮血味掩蓋。

  宮人尖叫著逃竄,宮妃和皇子們,一聲一聲喊著“護駕”,也不堪如同乞丐,被那些黑衣蒙面的歹徒手刃,魂歸西天。

  嘖嘖嘖,這可真是……人間煉獄啊。

  齊墨坐在自己的位置,放浪形骸的歪著,饒有興味的觀賞著這一出由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們出演的好戲,提著精緻的酒壺,往小巧的酒杯之中傾倒著葡萄美酒,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

  這等身手——怎麼可能是普通刺客山匪!又如何能……看著身邊的護衛一個接一個倒下,兒子也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老皇帝目眥盡裂,可是再怎麼恨,還是無能為力,被刺客們活捉,明晃晃的尖刀架在脖子上,重新壓回那個充滿屍體的煉獄。

  老三、老六……劉貴妃、心嬪……都被壓著跪在地上,老皇帝一個一個辨認過去,心痛無比,就剩這些人了嗎其他人難道都已經……

  “跪下!”押著他的一聲低喝,老皇帝不為所動,直直的看著歪在桌案上喝酒的齊墨,斥道,“齊墨!你好大的膽子,你真要造反不成?”

  那刺客見此有些生氣,頓時提腳想要強制老皇帝跪下,齊墨卻舉起手輕輕搖了搖,那刺客便一頷首,退到一邊不說話,只身體緊繃,戒備著好隨時能做出及時的反應,齊墨悠悠將杯中之酒一口喝進,才搖搖晃晃站起來,笑的格外諷刺,“尊敬的皇上,您這是問什麼傻話呢?臣惶恐啊……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麼會造反呢?”

  老皇帝氣的直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墨卻不理,只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老皇帝身邊,笑道,“對,就是這個表情,反正我這麼說,皇上您、跟您的好兒子們,也是一個字都不肯相信的,就想著要怎麼置我於死地不是嗎?我與其指望皇上和殿下們明察還青白這般不可能的事,何不如了皇上的意,做皇上想看到的事呢?”

  狡兔死,走狗烹,非鳥盡,彈弓藏。他們齊家,總有一天都迎來那個日子,不是栽贓就是污蔑,明察出來的結果,也不就是九族株連?那何不一勞永逸,自己做那個主宰的人?齊墨慢悠悠的走著,他的嘉嘉不也因為那是皇族,即便知道是毒酒,也不得不飲下去嗎?

  可見做別人手心的臣子,永遠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而這樣的皇族,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去守護?

  “你——”

  “別生氣,臣可沒有篡朝改代的意思,這天下還是你們南宮家的天下,行宮遇刺,臣九死一生,只帶回年幼的十六殿下,皇上臨終托孤,立十六殿下為太子,繼承大統,令太尉張巍之大人、相國徐萍封大人為輔國大臣,令臣在新帝成年之前,暫為把持朝政,輔佐太子、哦不,輔佐新的陛下,振興我大宇。不錯吧?”

  老皇帝更是氣的臉面通紅,一口氣喘不上來,連連咳嗽起來,之前退到一邊的“刺客”上前道,“主子,時間差不過了,再遲恐怕……”

  “嗯,按計劃行事。”齊墨點頭,那刺客便一揚手,頓時堂中便是一片刀光,而齊墨肩膀也被一刀捅中,鮮血頓時湧出,接著便是逼人的殺招連連而來,齊墨急忙閃躲而去,在離開的時候仿若聽到有人在厲聲高喊,“亂臣賊子,不得好死”。

  齊墨輕輕一笑,亂臣賊子什麼的,可不是你們說的,勝者書寫歷史,我說是救架功臣就是救駕有功。

  可這不得好死的惡報,是不是應在了他所愛之人身上,所以才會……齊墨緊閉的雙眼之中溢出淚水來,一時間只覺得冷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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