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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185章
第185章 願魔障

  又是一個急轉彎,蕭穆不曾坐穩,再一次跌進陸錦懷中,陸錦將蕭穆抱了個滿懷,感覺到蕭穆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身體有些顫抖。

  “大少爺,對不起——”司機眼睛不敢向後看,淚水卻不由自主流了出來,一臉的痛苦,腳下油門卻絲毫沒有放鬆,手指曲起在方向盤上就像老樹求虯結的樹根,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還有一絲迫不得已的決然,“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在他們手裡,她才十歲——”

  一切都明瞭了,陸錦垂下眼睛,雙手卻在膝蓋上方握成了拳。

  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那些人敢如此大膽,從他身上找不到好的機會,就從他身邊的人身上下手——如此明目張膽防不勝防,也反面的說明了,也許背後那人的勢力背景,比他想像之中還要大的多。

  陸錦抬起頭,看向前方司機,沉聲道,“你把車開慢點,安全第一。你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對方的要求和情況,也該告訴我。”

  沒有疑問,因為沒有人為他解答疑問;沒有害怕,因為害怕沒有任何用處。陸錦心中沉重卻不少,他不會選擇和司機發生衝突,想要強行讓司機停車是不理智的,從後面去槍方向盤是多麼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喪命;而這樣的狀況,是他遲早都要面對的,他現在拿不出對方想要的東西,至少生命能夠得到保障。

  而在這之上他所承受的所有,他都會一一用自己的手討回來!

  陸錦眼神銳利,坐在急速行駛的車裡,懷中護著蕭穆,冷靜的姿態令處在崩潰邊緣的司機也冷靜了不少,話語之中不容拒絕的果斷和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場,竟讓司機心中隱隱有些畏懼,這種感覺,是他面對蕭立嶺都不曾有過的深刻,嘴巴張張合合,司機發現自己無法反抗陸錦的話,不知是出於愧疚亦或是其他,司機說的有些艱難,“我、我不知道是誰,今天早上我送了女兒上學,沒過多久就收到了恐嚇短信,緊接著是電話,威脅我說,要把大少帶到指定的地方,不然就要、就要把我女兒、輪——”

  司機說不下去,一想到那種可能,他心中的後怕就止不住,轉了個話頭道,“那個地方原來是一片私人屬倉庫,地方偏僻,早在幾年前廢棄了,現在也不清楚規劃,聽說、聽說時常有一些鬥毆事件選在那個地方……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有多少人……”

  陸錦抿唇,“我知道了,謝謝你。”頓了一下又才道,“這些人恐怕是沖我來的,連累你了。”陸錦沒有提報警,司機能被他安撫告訴他這些東西已經是極限,再進一步要求會破壞和諧,陸錦看的很清楚——與他的安全相比,司機更關心的,當然是司機自己的女兒,一旦他想做出什麼威脅到司機女兒安全的事,後果就不在預料之內了。

  司機頓時鼻子一酸,車子也小弧度的拐了一下,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他卻再也不說什麼,在急速的情況下,兩邊的建築越來越稀疏,場景也越來越荒蕪,車子終於到了既定的地點,郊外的廢棄倉庫。

  車子剛到,視線所及倉庫邊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染了黃色頭髮的板寸頭,坐在倉庫旁的路虎車頭上,抖著腿正在抽煙,長得還算周正,面上的凶煞與陰狠之色,卻讓他顯得,典型的混黑配置。陸錦他們的車在離倉庫還有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了,司機沒有說話,深深的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兩人,走向了黃毛他們。

  也許是不滿司機的行為,黃毛一行人氣勢洶洶,十個人呈半包圍向著陸錦這邊過來了。

  陸錦深吸一口氣,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腦袋,蕭穆的頭髮很柔軟,看著就想讓人揉一把,想起在小巷子之中蕭穆的勇猛,再看著此刻流露出些許害怕的蕭穆,陸錦竟奇異的覺得有點心軟,其實一開始不是沒想過,蕭穆偏偏今天跟他一起出門,是不是也料到了這件事,回頭想想不可能,蕭穆只是比別人更加敏銳,從左睿接近他看出左睿的根本目的,從左睿反常的不出現推測出最近可能會有事發生而已——蕭穆跟左睿接觸多,比他更瞭解那邊的情況,所以今天才會害怕嗎?

  在如何勇猛和詭異,蕭穆今年也不過才十五歲,還只是個孩子。

  不是沒有想過利用蕭穆保護他,只是……他改變主意了。陸錦雙手握住蕭穆肩膀,將蕭穆從懷裡推開一些,低頭,只看見了毛茸茸的黑髮,陸錦唇角一勾,不由自主露出一點點笑來,左手掐上蕭穆的下巴,擲地有聲語氣格外慎重,“蕭穆,你就坐在車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允許出來。一會兒趁我下車,就自己把車門鎖緊車窗關好,明白——”

  陸錦最後的疑問語氣詞被卡在喉嚨。

  他無法形容這一刻他的心情,也無法言說這一刻的震撼,陸錦緩緩挑起蕭穆的頭,他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張不是慌張至少也會有些擔心的臉,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那樣一雙明亮而危險的黑瞳,就像是一面大錘,一下敲擊在靈魂上,讓陸錦頭腦發熱。

  沒有詭異的笑弧掛在那張漂亮的臉上,只有著一雙美目裝點,哪怕其中有著深淵,竟讓人如此心動。

  愣怔只是一瞬間,陸錦將自己的話補充完整,“明白嗎?”

  蕭穆定定的看著陸錦,閃亮的眼神有一瞬的動搖,卻很快堅定下來,他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陸錦的腰,看著陸錦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哥哥,我可以保護你。”

  他怎麼能把蕭穆當成普通的孩子。

  真的普通,會壓著自己的異母哥哥,貼著牆壁上看著父親出軌冷言冷語麼。

  陸錦垂下眼睛,掙了一下沒掙開蕭穆的手,反而自己的腰被箍的有些痛,他雙手握住蕭穆的雙肩,用力推開蕭穆,說道,“不,好好在車上。”

  而此刻,司機因為沒有將車開過去讓陸錦他們他們陷入完全沒有退路的地步,已經被不滿的黃毛兩拳打在肚子上,倒在地上痛的站不起來,陸錦心中冷哼一聲,看來這些綁匪不是很笨,司機的女兒果然不在這邊,讓司機這麼快就接到女兒,綁匪的安全豈不是得不到保證了?

  只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陸錦不在理會蕭穆,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手上握著一根較長的扳手——這是他之前從車上找到的,應該是常備的修車工具,雖然這不能為他增加多少戰力,但至少近身的人,他也要還以顏色!

  “嘭——”一聲車門關緊,陸錦沉眸看著對面走來的十幾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全身緊繃防禦起來,至少還是要感謝司機的,把車停在這麼遠的公路彼端,讓他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那領頭的黃毛看見陸錦手中的扳手,眼神立刻不善起來,啐了一口到地上,罵道,“呸!不識相!兄弟們,亮出傢伙給他瞧瞧!”

  頓時十幾個人將武器提到,從鋼棍鋼筋到水果刀,甚至還有砍刀,雜七雜八花樣繁多,哪一樣看上去都比陸錦手上拿的扳手殺傷力大得多。

  “小子,你要是想全須全尾不想留個殘疾,最好乖乖的將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彪哥我不留情面,將你這一表人才和前途光明給毀掉!”彪哥,也就是那個黃毛,眼神陰測測的盯著陸錦,語氣陰森,陸錦沒有說話,因為沒有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他交不出東西來,還能如何妄想毫髮無損呢?

  慶倖的是,這一次,他不再向前世一樣不明不白。

  他們不會真的對他下死手,這次他不會死。想著陸錦心中一黯,眼睛的余光不由得向車子的方向看去,雖然還有個無法預測的蕭穆,但陸錦能肯定,這次蕭穆絕不會動手,他若動手,此次絕撇不開干係,蕭穆不是這樣的人。

  抿緊唇,陸錦將最深層次的想法壓在心裡,眼睛和心理都不敢放鬆,看著對面的動作。

  沉默的態度激怒了黃毛,又呸了一聲,一個眼神手下人便齊齊上前,陸錦負隅頑抗,即便用的是兇狠的打法,身體素質又哪裡能比得過專業打架的混混們,何況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力不從心,抱著頭,胳膊上挨了一棍,頓時痛的他額頭浸出冷汗,勉強退到車邊,背靠著車門喘著粗氣,看著即將落下的攻擊,陸錦心中苦笑,雙臂護住了頭胸,就著車矮下身子,心中浮現的不僅僅是淒涼與燒不盡的怒火。

  一旦落於下風,就再也沒有反擊的機會。

  陸錦聽著風聲,默默準備承受這頓毆打,卻不想那本該落在他肩頭的棍棒沒有落下,反而另外一種風聲從頭頂呼嘯而過,陸錦忍不住抬眼看去,只見穿著黑色靴子的腳,橫掃而過,正踢在揮棒而打的人側頸,那人頓時頭一歪,連痛都來不及呼一聲,那人手中的鋼棍便無力的掉落在地,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下了。

  頓時一片吸氣聲,眾人齊齊退後一步,謹慎的看著從車中突然跳出來的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另一邊車門出來的蕭穆,撐著車頂一個俐落充滿力道的飛身踢直接踢暈了一個人,動作瀟灑的落在陸錦的身邊,米色的風衣因著氣流衣角飛舞,輕輕掃過陸錦的手背,一直癢到心裡。

  “哥哥,你沒事吧?”陸錦沒有去看陸錦,而是盯著對面的敵人,聲音卻傳達到陸錦心上,“我想了一下,果然還是做不到只在車裡呢。抱歉,不能聽你的話。”

  混混的震驚只是一瞬間,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高漲的怒火,原本對付陸錦只是讓持棍的人上,畢竟不是要打死人,只是給教訓,要想更狠點的話,放倒之後再用刀威脅一番就好。而對蕭穆,則完全不用考慮那麼多,於是黃毛哥一聲令下,原本站著觀戰的刀具們,默默的加入了圍攻的陣營。

  蕭穆加入戰局之後,陸錦總算是有了喘口氣的功夫,靠著車璧恢復體力,丟掉了不怎麼好使的扳手,撿起了之前暈倒那人的鋼管棍防身,陸錦控制不住目光跟隨蕭穆,他就像一條遊魚一般,游曳在人群之中,躲避著攻擊,借力起跳躍起,很穩定的將人踢出包圍圈,讓自己面對的人不那麼多,可一個人的體力總是有限的,何況蕭穆年紀還小,陸錦無法不擔憂。

  殊不知在他分神之際,其中一個被蕭穆踢中下體退出戰局的人已經緩過氣爬了起來,看准了一個時機就向陸錦刺過來,陸錦感覺不對,急忙回身閃躲,鋼筋在車璧上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而他卻已經是避不開!

  千鈞一髮之際,陸錦之間面前人影一閃,面前的寒冷刀光被一隻細弱而白皙的手緊緊握住了那白晃晃的刀刃,瞬間紅色的液體便在那白皙的皮膚上蜿蜒出一道道痕跡,滴落到地上,而耳邊響起鈍器打擊肉體的沉重聲響,少年一聲悶哼,手上動作卻沒有動搖分毫,牢牢的握住那柄利刃,不讓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陸錦只覺得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就連他自己心臟的鼓動也是。

  他看見對面的人想要拔出刀刃,但卻沒有抽動,那殷紅的血液流速更快,他不敢想像,那樣用力的握住刀,那麼蕭穆手心的傷口該有多麼深刻,是不是已經破開了層層血肉摩擦到手骨,陸錦只覺得,自己的左手手掌,都隱隱發疼起來。

  他看見蕭穆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刀刃,借著裡整個人彈跳起來,雙腳用力的蹬在對面人的胸口,對方本就算不上好看的面容除了震驚之外染上了扭曲,就著原本的姿勢噔噔噔後退好幾步跌落在地,掙扎著再也站不起身來。

  蕭穆落在了他的身前半步,保持緩衝後的半蹲的姿勢,他雙手撐在兩邊的地上,左手的血液滲出在地面具出一小灘水漬,陸錦聽到蕭穆略顯沉重的喘息,感覺得到他繃緊的身體,看到蕭穆臉上的汗珠,潤濕了他頰邊稍長的髮絲,更看到了——蕭穆唇角再次勾起的,那極為詭異的弧度,與更加瘋狂的眼神。

  陸錦知道,陸錦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比起上次在小巷的時候,更加生氣。

  讓人顫慄,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冷寒,明明滿心驚懼,卻無法否定這一刻,目光被牢牢的吸引,無法掩蓋與無需解釋的魅力。這一刻,似乎能夠從這少年身上聞到死亡的前兆。

  少年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儘管他的動作很慢,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地方所有人不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戒心,警惕著少年的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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