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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186章
第186章 願魔障

  “哥哥,拿著這個。”手中被塞進刀柄,陸錦瞳孔有一瞬的收縮,看著蕭穆嘴角彎的有點過分的笑弧,竟說不出半句阻止的話來,接過刀後擺出了迎擊的姿勢,側前走了半步擋在蕭穆的身前,扔了一方手帕給蕭穆。

  對方顯然也對蕭穆的這一行動驚疑不定,對視一眼警惕著蕭穆的動作——不是他們慫,只是被震懾了,他們從沒想過,一個半大的的小孩,竟能與他們這麼多人僵持且隱隱占上風,這讓他們在心理上已經畏懼了。

  眼神閃爍了一下,蕭穆笑著,眼神從對面的人身上掃過,那閃亮的眼眸讓人心中寒意一陣勝過一陣,微微移動腳步,趁著對面還在防備,身邊又有持刀的陸錦守著,蕭穆以一個奇異的角度踢中車門,身體柔韌的一扭,手一勾從車裡拿出了個什麼東西,陸錦用餘光注視著蕭穆,只見蕭穆用被手帕草草包紮了一下的手,拉開了長笛盒子漂亮布包的繩索,從中取出盒子,布包被隨手丟在地上,從盒子之中取出了什麼東西,原本很珍惜的盒子,此刻就像垃圾一般,被毫不猶豫的丟棄在地上,長笛從盒子之中滾出來,沾染了塵土。

  明明蕭穆整個動作很快,但連他手指每一個微小的動作,似乎都在眼前放大又慢速播放一般,清晰又明朗,就連粘在木質盒子上的粘稠血跡,也清清楚楚的印在眼簾。

  最後被蕭穆雙手拿在手上的,赫然是一把三尺長……劍?刀?而蕭穆右手握著劍柄,左手握著劍鞘,將刀橫在胸前,兩手之間的間距拉大,黑色的劍鞘漸漸褪開,露出其中開了鋒的銳利冷光。

  這是……太刀。陸錦記起來了,演出《孫夫人》之後,蕭穆說自己想要重溫劍道,只不過在蕭立嶺面前撒嬌哀求了幾回,蕭立嶺為了表示自己的慈父心,竟然也不嫌麻煩,跑了一些關係,給蕭穆批下了這把開了鋒的刀,當時還說,若不是唐刀的製作工藝失傳,也不會讓蕭穆使太刀。這刀自從送來,幾乎就被眾人遺忘,雖然它被記錄在冊,但蕭立嶺認為蕭穆只是孩子崇拜力量,並不覺得蕭穆會真的拿它惹出什麼事。

  刀鞘被扔在地上,刀的全態展露在了眾人面前,而與此同時,蕭穆動了!

  陸錦從蕭穆一步踏出開始,就屏住了呼吸,這一幕他雖從來沒有見過,可卻覺得如此熟悉!蕭穆手腕的動作,一轉一彎一勾,帶出的劍招挑刺劃的變化,竟然讓他眼熟到、就像是腦中曾有一少年,也持劍而舞一樣。

  陸錦不懂劍道,此刻竟也覺得蕭穆所使劍法——精妙無比,甚至超出他的常識,讓他覺得……似乎只有在武俠小說之中,才會出現如此精妙的劍法。

  而奇異的是,陸錦明白的知道,自己不懂劍道,也不曾練過身手,竟還會覺得熟悉。

  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了陸錦,腦中呼之欲出的畫面也湮滅在瞬間湧起的眾多念頭之下,那倒下的人的樣子讓陸錦心中一凜,細細一看之後又送了一口氣——蕭穆果然還是蕭穆,哪怕瘋了,做事還是很有分寸,沒有真的砍死人,不過傷的也不輕鬆就是了。

  儘管今天是別人先挑事兒,但若是死了人,真鬧起來恐怕也不好收場。而且,陸錦還沒有讓蕭立嶺知曉此事的打算。

  看著蕭穆從他的面前將敵人越戰越遠,不,應該說是敵人且戰且退,陸錦終於理解,為什麼上一世的蕭穆,在大學時再去擊劍也會那麼厲害——簡直是為了握劍而生,刀劍在他的手裡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攻擊防守都如同行雲流水,給人美的視覺享受的同時,也在人心中刻下一種如此強大的感受,恐怕直面他的人感覺更甚吧。

  心中有了畏懼,就再難以勝利。

  看著蕭穆一腳將黃毛踢翻再地,迅速的踩住黃毛胸膛不讓他有起身的機會,陸錦這才驚覺,到此刻,站著的人之中只剩下他和蕭穆!而蕭穆此刻的狀態,明顯有點不對勁了,就像是電視劇之中殺紅眼了,不,是殺爽了的人一般,他的劍勢帶著無法掩蓋的森然殺氣,他的眼神遍佈詭異的興奮和肆意的殺氣,儘管嘴邊的笑弧那樣燦爛,偶爾甚至還滲出開懷的笑聲,仔細去聽,似乎蕭穆還哼著輕快的調子。

  他踏著黃毛的胸,右手將長劍一甩,刃上沾染的血跡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一下被摔在地上發出噗的一聲輕響,而蕭穆抬起手臂,冰冷的刀鋒便懸在了黃毛的鼻尖,黃毛目眥盡裂,眼白上遍佈血絲,他仿佛看到死亡再對自己招手,他以為自己在道上多年,已經能夠坦然面對,在這一刻還是止不住害怕,做這一行是拼著命一條,可是能或者誰想死呢。

  黃毛此刻已經有些後悔,早知道這邊有這個一個殺神,他是不會為了邀功領下這個任務的,只希望自己死了,家屬能被好好安置,不忍再去看那泛著冷意的刀光,黃毛閉上了眼睛,滿懷畏懼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刀刃劃破空氣,在黃毛的耳朵裡堪比鶴唳,他只覺得脖子一涼。

  “蕭穆!我還有話要問!”陸錦大喝一聲,刀尖堪堪劃破黃毛脖子皮膚,血珠便爭先恐後的湧出,蕭穆動作一頓,抽出了刀尖,見黃毛松了口氣的樣子,嘴角笑弧一拉,手一揚,刀尖便狠狠紮進了他的胳膊,白晃晃的尖端帶著鮮血順著刀刃,涓涓細流一邊導在地上,

  黃毛緊緊的咬住了牙,腮幫子與太陽穴都痛的鼓起,額上青筋遍佈,已然痛出了一頭冷汗,卻硬是沒有尖叫出聲,直到身體適應了那股痛楚之後,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一般,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蕭穆見了挑了挑眉,回頭看向陸錦,眼睛之中的洶湧已經平靜了下來,語氣也與平時沒什麼變化,“哥哥過來問吧,他不敢說謊。”

  說著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動了動,原本已經適應的黃毛,再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過蕭穆並沒有太過分,只是在警告黃毛,很快就停止了自己惡劣的舉動,坦然的看著陸錦,雖然他口中對陸錦很順從,臉上的表情卻頗有些漫不經心,似乎並沒把陸錦的話放在心上。

  陸錦倒不是很反感蕭穆的小動作,他們若不勝出,被折磨的會是他們。他可沒有那麼好心,為了同情敵人給蕭穆臉色看。真要說什麼,也要關起門來教訓。陸錦一路穿過倒下的人群,走到了黃毛身邊蹲下。

  “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主動交代。”陸錦聲音很冷,眼神很漠然。

  “是呢是呢。”蕭穆雙手放在刀柄上彎下腰去,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蹁躚,一臉的天真無辜,“你們這麼多管制刀具,敢把我們約到這個地方,想必也有恃無恐,做了很多準備吧。我把你們統統滅口,讓司機把車開遠些,然後闖出圍欄栽下懸崖,我和哥哥跳車倖存,這個說辭很不錯吧?哥哥你說呢,這樣也不擔心咱們的車在來的路上被拍到不好解釋。”

  黃毛原本還有些猶豫,聽蕭穆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多了許多掙扎,看著蕭穆的眼神就跟看怪物是一樣的,他自己的性命自己可以做主,可是兄弟們呢,在道上混的,最不能丟的,就是道義。這邊看著打不過,也沒有一個人扔下他跑掉,所以他必須要負責。黃毛心中也清楚,他手下都是些基礎的打手,死了就是炮灰,全部折損那就是大大的失誤,沒辦好事只會讓上面一半惱怒陸錦,一半責怪他們,說不定連個安恤費都發不到家屬手裡,再大的海,再多的資源,分配到小蝦小米身上,又指望有多少呢,黃毛最終還是松了口,“是三少……左三少。”。

  就這樣一句不明不白的話,陸錦卻是明白了,饒是他重生了一會,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追問道,“為什麼。”

  黃毛無力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知道你手裡,有三少想要的東西,聽說是三少母親的遺物。”

  其實在問出來的時候,陸錦就知道得不到更加有效的消息,對於遺物的說法,陸錦不信多過相信,若真是遺物,為何不商量要來搶,為何不止一方的人想要,黃毛不可能真的知道那鑰匙身上的秘密,看來今後,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有很強大的敵人要對付。

  現實的警鐘,讓陸錦不得不把目光和精力,從蕭立嶺那個小家,從報復報仇的漩渦之中拉出來,讓他冷靜,讓他警醒。既然知曉了幕後黑手,也知道再無法問出別的資訊,陸錦也就不再浪費時間,陸錦面色冷淡的站起身來,微微背對著黃毛,“這次暫且放過你,回去好好跟你主人說,他的挑釁我接下了。”

  這次顯然不能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的消息藏起來了,黃毛是左三少的人,除非他真的能如蕭穆所說,把所有人都滅口,但那樣並非萬全之策——這一次的打手全滅,左三少難道不會看出端倪嗎?

  還不如下了戰書,至少兩方都明瞭,都有些忌憚的好,反正左三少是不會放過他的,而他也不打算放過左三少。

  陸錦將從黃毛身上拿來的鑰匙,扔在一旁早就嚇傻了的司機身邊,冷聲道,“開他的車去接你女兒,明天也不用來上班了,嘴巴閉緊。”想著從口袋裡摸出錢包,掏出一張卡丟在地上,頗為複雜的看了一眼司機,似是感歎一般,“離開華京吧。想讓一個人消失的無聲無息,實在太過簡單。”

  看似關心看似警告,司機卻也不敢多問,他明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想的太過透徹為好,忙不迭的點頭,對與陸錦他是感激的,拿過車鑰匙,司機跪在地上,向陸錦表示最誠摯的謝意。

  而後在陸錦示意下,開車先行離開了——司機女兒被關住的地方已經被黃毛交待了,是個便宜的地下室,並沒有人看守,綁架不為勒索,人質並不怎麼重要,只要他們辦完事,回頭找個機會隨便放了就是。就算跑了也無所謂,反正那個時候事情已經辦妥了。

  “蕭穆,走了。”這話比起之前,語速有些微加快,不過在他平穩的語調下並不明顯。

  蕭穆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將刀從黃毛胳膊之中抽出來,黃毛的臉再次疼的扭曲,短促的抽氣被遏制在喉嚨,黃毛知道,痛苦的表現會激起人的某種淩虐欲。儘管才第一次見到蕭穆,但黃毛到底跟著三少手下混了不少年,他肯定蕭穆是個瘋子,正常人不可能有那樣的眼神……那是惡魔的雙眼,他不想用自己的痛苦去刺激他,讓自己遭受更多的痛苦。

  看著刀刃上沾著的血跡,蕭穆不高興的皺了皺眉,將刀橫過擦在黃毛衣服上,還未拭淨,便被等的不耐煩的陸錦走過來,劈手奪了刀,催促道,“快點。”像是解釋一般,還加了一句,“以防萬一。”

  說罷也不理會蕭穆,快步到了車子旁邊,將蕭穆之前丟棄的東西一樣一樣收拾好,將那摔壞的長笛重新裝進木盒,陸錦才發現原來那木盒竟然有個隱藏位,與長笛相對,有一處凹槽,正好用來放蕭穆的這把太刀。

  匆忙將木盒合上,用原本的布袋套好扔上車,陸錦回頭去看蕭穆,發現蕭穆正蹲在黃毛身邊,不知在搗鼓什麼,陸錦頓時有點冒火,幾步到了蕭穆一邊,一把拉住了蕭穆胳膊,帶了一份教訓道,“還在磨蹭什麼,別把人玩死了!”

  蕭穆順著陸錦站起來,一邊被陸錦拖著走,一邊解釋,“我們把車都開走,他萬一失血過多死了,不能幫哥哥傳話了,我就幫他包紮了一下,把我昨天剛得到的發帶用了,有點可惜,哥哥可得賠我。”

  瞥了一眼蕭穆的左手,那方淺色的手帕早就被染得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邊緣處的鮮紅昭示著傷口情況並不樂觀,陸錦沒心思應付蕭穆的調笑,將蕭穆塞進了副駕駛,自己坐上駕駛位,心中有點不高興,嘲諷的冷哼了一聲,自己的手不擔心反倒給別人包紮,怎麼不去做散財童子呢,假仁假義的。

  沒有解釋自己沒有學車為什麼會開,陸錦發動了汽車,轉彎之時才突然想起什麼,思考了幾秒,陸錦將車向市內開去。

  反而是蕭穆,像是猜到陸錦想什麼一樣,看著前方道,“去我家吧。地方不顯眼,也有基本醫療包。”

  陸錦看了蕭穆的手一眼,他們這個情況的確不好去醫院,叫蕭立嶺那老狐狸聞出什麼不對就不好了,點了點頭,陸錦不是很放心,擊打在身上的傷都還好,不過是上了皮肉,唯一嚴重的,就是蕭穆的手。

  蕭穆收起拳頭,五個手指合併,將手帕握在手裡轉了個向,拳心向下輕聲道,“這個不要緊。”

  陸錦沒有再說話,只是驅車將汽車的速度提到限制範圍內最大,急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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