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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252章
第252章 魂歸處

  是夜。

  秦詡抱著秦攸,感受到懷中的溫度, 心中的滿足溢出來, 就像是膨脹的熱氣, 在蒸籠之中壓制不住,想要衝出去大喊大叫才過癮;像是心中有滾燙的溫度, 想要在雨中盡情的淋上一場, 不管旁人怎麼看, 只想求一個暢快的表達。

  可是卻又捨不得,多一秒分開都捨不得。

  九年。秦攸說他睡了九年,其實不是。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是九年, 在秦詡看來其實是六年, 秦攸與寧韶生活在一起的三年, 他心心念念,亦有所感。況且寧韶“回歸”之後,那三年就更稱不上離開了。

  秦攸看到的長大, 其實與六年前變化不大, 但與九年前還是很有區別的,五官長開如同盛放的芍藥,隨風搖曳盡展妖嬈,乍一看自是不同的兩個人,然細看之下,也會發現輪廓的相似和不曾變過的特點。

  如今他擁著這個人,終於不用再以甯韶自居,才能理所應當的在小攸兒身邊安睡。秦詡低頭,將唇印在秦攸額發之上,由內心深處發出感歎,小攸兒能夠回來,真的太好了。

  直到在浴池之中,為秦攸驅了身體之中的寒氣,秦詡從秦攸醒來的狂喜和夢幻之中恢復過來,吩咐禦膳房做了清淡又講究的粥菜來,喂給秦攸吃,秦攸本來很餓,可秦詡到底沒敢讓他吃太多,畢竟有六年,小攸兒是睡著的。大病初愈都要飲食清淡,他自然不能讓小問題變成大問題……

  吃了點東西之後,秦詡便拉著秦攸,在宣和內殿踱步,美其名恢復訓練。等秦攸略有熱意後,秦詡才陪著秦攸躺下,一直來不及也沒有空去思考的問題,終於在秦攸睡著之後蜂擁而出,瞬間佔據了秦詡腦海。

  先是招了太醫院院判為秦攸診斷,當然是垂簾聽脈,得到了身體內虛,脾胃衰弱,還需注意保暖和溫養的診斷,除此之外,竟連秦攸當初的不足之症,似乎也消失無蹤。儘管秦詡對這個結果並不百分百相信,內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就算召集天下所有名醫又如何,普天之下能者眾多,他不信眾志成城,會連一個人的身體都調養不好。

  身體問題暫且能夠一放,另外一個嚴重的問題便有浮上水面。

  他不知道秦攸是如何起死回生,也不確定是不是玄冰棺的作用,玄冰棺是不是連時間都能凍結,所以秦攸現在的健康狀況才並不算太過糟糕。這些暫且都可以不做探究,只需做好長遠打算。

  嚴重的是,該如何對外解釋。

  秦攸能夠回來,他當然是很高興並且接受良好,可是別人呢?秦詡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大臣會很平靜的接受這個結果,當年秦攸出事,可是風光大葬,舉國同哀,三日內禁止熱食,以悼聖王離世。現在秦攸活過來,就算他再怎麼施壓,恐怕朝臣們都不會妥協……反而會來個血濺大殿,要求燒死妖孽。

  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秦詡眼神深沉,可他也捨不得秦攸受半點委屈,連出現在人前都不能,那也太令人心疼了。雖說秦攸離京滿打滿算已經九年,秦攸的面貌也已經長開,由當初跋扈陰柔的半大少年,變成了現在這樣昳麗精緻的青年,固然是變化了不少,可那淚痣太標誌,細看之下,未必看不出端倪,對兩者之間的關係做出猜測來。

  何況現在朝中,還有一個商卿,當初和秦攸也算是深交好友。

  秦詡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當然明白有的時候不是你是皇帝,就能所有事情都稱心如意,一個人無法同滿朝文武甚至全天下的人唱反調,除非是下定決心當一個昏君暴君,將不順心意的人斬盡殺絕,可那樣縱使能得一時安然,煩憂卻是不會停止,還會讓秦攸背上駡名,那樣秦詡也不願意。

  還有個寧韶,就像個機關一樣,隨時可能置人於死地。

  現在秦攸是不記得,時間過去已久,外面的人念著的估計也少,可人都是這樣的,不在面前還好說,見了面曾經的一些事情就會湧上腦海,難保不會有人多一嘴提出來,萬一秦攸想起來,對比現在秦攸對他的信任和親近,那秦攸該怎麼難過,多麼難堪?甚至會不會因此放棄這次來之不易的再生?

  秦詡不敢賭。他輸不起。

  當然秦詡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可以讓前面這些麻煩都迎刃而解——讓秦攸以另外一種身份出現。那樣人們即使懷疑也只會說他與聖王有兩分相似,不能直接封官……直接封爵封官就牽連了太多人的利益,大臣們明面上不敢反抗他,可要暗中做些什麼對付秦攸呢?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前日防賊,他縱使有三頭六臂,也未必能忽的了秦攸周全。而且秦攸是什麼人,從來不是吃虧的性子,偏生謀略心機都稱不上深沉,反而在秦玨、他、寧韶三人的縱容之下,有種飛揚跋扈一般的純真簡單。唯一一次心機,也就是那一次為了脫殼之計的不動聲色,連他都被騙過了。

  這樣的秦攸,上任三天委屈就能受傷一籮筐,憋一肚子。

  失去聖王他秦詡的親堂弟、英雄王秦玨兒子身份的秦攸,他實在沒有理由去偏心,沒建功沒立業封賞就是偏愛,再偏就會為秦攸招致禍端,而且封的位置高會讓讓人覺得他沒背景欺負他孤身一人,封的位置低更增加受氣的可能,所以封賞這條路走不通,即便排除萬難而成功,和他反而有些不親近了,又不同于真的秦攸,可以隨時招進宮中,不必擔心言患。

  但有一個位置例外。

  它既不講究出身,也不講究背景,無論是農家子、商家子、管家子、世家子,那個位置都適合,即便毫無背景會讓人有微詞和輕視,他也能自然的偏袒,而且他有自信能夠將那個位置的秦攸守護的密不透風,誰都沒法威脅到他。

  唯一一點值得擔心的,可偏偏又最難讓秦詡強硬,那就是秦攸的意願。

  從策馬揚鞭威武四方的聖王,變成深居皇宮的皇后,儘管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可這種轉變秦攸未必能夠接受。

  是的,皇后。這個詞語從秦攸入夢之後,一直不曾從秦詡腦中褪去,他是多麼想光明正大的與秦攸並肩,接受萬民朝拜,大秦自古沒有過男後,可身居高位的男妃不是沒有。他只要立下國本,從宗室之中挑選資質不錯的孩子,在身邊來與秦攸一起調教,縱然立下男後有些讓臣子們愕然,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就算有頑固分子抵抗,這也是他的家世,無需臣子指手畫腳。

  秦詡低頭看著懷中的秦攸,面上露出一點苦笑,這樣一個不算很難解決的問題,卻如此困擾于他,秦詡雖覺頭疼,心中的幸福與快樂並不因此減少半分,這可真是……

  知足。秦詡找到這樣一個詞來形容,當初的他,就是不知足,才逼的秦攸無路可走,在經歷秦攸死亡之後,若還不知足,那他真的就是半分長進都沒有了。猶豫這種情緒,徹底體現的秦詡身上的第二次,依舊是因為秦攸,第一次是猶豫究竟要不要放寧韶帶著秦攸金蟬脫殼離開京城。

  好像他身上所有的詫異,讓他更像是一個人的東西,全都是因為小攸兒呢。秦詡緊了緊雙臂之中的秦攸,心中想著,果然秦攸是上天專程為他而創造的,他創下著太平盛世的最好的獎勵。

  自秦攸“昏睡”這麼多年來,秦詡第一次在沒點任何熏香還未過深夜的情況下,被洶湧而來的困意打敗,意識懶散的想,煩惱什麼的誰管它呢,現在就讓他抱著他心愛的人,好好睡一覺。

  ——

  一夜好眠,秦攸是被熱醒的。

  屋裡只有一盞宮燈散發著微弱的火光,窗邊透出了一絲絲灰白,秦攸歪了一下頭,推了推秦詡沒有推動,秦詡睡得很小心,沒有壓到他,只是寬大的手掌握在他的腰上,睡了九年之後皇兄體貼了好多啊,以前都是超有佔有欲的把他整個圈在懷裡的,哪怕手臂壓在他的胸口害他做噩夢悶醒都不放手的。

  現在便這麼小心,是不是更愛他了呢?秦攸嘴角勾起笑弧,他就知道,一旦他認起真來,誰都沒法抗拒的。

  這不是也這麼愛他如生命了嗎?秦攸心中是有點得意的,所謂愛情,其實就是讓人很是春風得意的,對方如果迷戀自己,就會很驕傲很有成就感,也會因此而獲得幸福感。秦攸心裡偷笑了會,而後忽然反應到他說了個也字,頓時有些小小的疑惑,為什麼他要說也呢?……奇怪。不過很快秦攸就無暇在想,秦詡身體太好,熱氣很足,熱氣在被子中間捂著,秦攸即便向著上方呼吸,也還是熱的厲害,不一會兒就小臉通紅,呼吸急促了。

  推也推不開,也有點不捨得推開。

  大概是玄冰棺中太冷,他又躺的太久,秦攸格外喜歡秦詡身上的熱度,讓他覺得舒適,就像是很懷念,躺在秦詡的懷中也很安心,特別有安全感。

  無奈之下,秦攸只得小心翼翼的扭著身子翻身,他知道秦詡身為天子,實際上每天晚上的休息時間並不多,權力越大責任越大,整個國家都需要秦詡打理,日理萬機可不是吹牛和奉承的話。本來就短的休息時間,秦攸不想因為自己胡亂動作影響秦詡。

  輕微的扭著身子,終於翻了一個身,秦攸這才舒出一口氣,因著一番小心翼翼的動作,額上有了些許汗意,不過背部空出一點縫隙,疏散了熱氣。

  然而秦攸的那口氣還沒吐完,腰間便環上一隻手,寬闊的胸膛貼上他的後背,秦詡的聲音帶著些尚未完全清醒的沙啞和慵懶,下巴抵在秦攸頭上,“切莫貪涼,小心風寒。”

  這話說的太正經,不知道的聽了還以為秦詡多麼正派規矩,只有秦攸感受著某樣硬挺又灼熱的東西戳在屁屁上,對著繡龍的床簾翻了個白眼,而後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翹起臀部故意在秦詡腰胯之間蹭了蹭,感受某樣東西在他臀部的滑動,存在感變得更加明顯,秦詡的呼吸立即變得粗重起來,秦攸便促狹的輕笑一聲,用著撒嬌般哼哼的語氣不滿回話,“皇兄,你陽火太盛,臣弟很熱的……”

  秦詡聽著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埋怨,握住秦攸纖腰的手一緊,吞了吞口水挺了挺腰,緊緊貼在了秦攸後腰處,聲音更加沙啞,聽在耳朵裡像是有小勾子似的,特別讓人心裡頭癢癢,“小攸兒,你真壞。是故意作弄皇兄的,對不對?”

  秦攸猛地回頭,氤氳眼中有點點怒火,“我才沒有,明明是皇兄在欺負臣弟!”

  秦詡驀然長腿一伸,將秦攸輕輕動彈的雙腿牢牢夾住,眼神又是灼熱又是深邃,“還嘴硬,你就是在撩撥我,是不是很想看我失控?”

  秦攸眼神無辜,眼神卻四處亂轉,嘀咕道,“哪有。”

  輕輕笑一聲,秦詡咬著秦攸的耳朵低聲道,“我知道你想。但是小攸兒,你想過沒有,如果皇兄真的失控了呢,你就不怕皇兄什麼都不顧要搞你?”

  聽到這個搞字,秦攸更是眼神亂轉,心裡跳的厲害,好像這個字,被他說的尤其意味深長,指代許多不能言說的曖昧,秦詡自己都不知道,這樣說著的他,究竟有多麼性感。秦攸忸怩了一下,還是決定否認,直覺告訴他,如果承認後果會很可怕的。

  睡了九年,身體都僵了,語言可以調戲,身體力行他可不敢。

  二十六的他,可不比十七歲的時候那麼柔軟呢。那是直接從十七凍到了二十六,萬一折了腰怎麼辦哦。

  敢撩不敢搞。秦詡歎了一口氣,他也分得清輕重緩急,縱然多年想念,也不會只想著眼前吃肉,摟住秦攸讓秦攸翻身,秦詡在秦攸臉頰親了一口,手環著秦攸的後背,低聲歎道,“小攸兒,不要笑話皇兄。皇兄憋了這些年,特別想要你,你撩撥可以,我也很喜歡你這樣,但你心裡要有一桿秤,知道嗎?”

  秦攸一時有些沉默。

  秦詡這樣說。好像特別愛他特別需要他,語氣雖然平淡,可其中的感情,他親耳聽著卻覺得一點都不淡,讓他特別歡喜。秦攸抿唇而笑,抬起頭眼神熠熠,“我知道啦皇兄,我會很快好起來的,讓廟裡的大和尚開開葷。”

  憋了幾年,這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這個皇帝身強力壯。可秦攸知道,秦詡不會在這個方面騙他,他也無需為此等小事去懷疑什麼。

  堂堂一國皇帝,坐享後宮三千,卻被秦攸形容成和尚,秦詡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這打趣的說法他還挺喜歡的,好像很有些忠貞的味道,他摸了摸秦攸的頭髮,笑道,“好,朕就等著小攸兒給的獎勵。”

  說罷在秦攸的嘴角親了親,淺嘗輒止。

  鬧了這一番,熱氣早就散盡了,秦攸便偎進秦詡懷裡,閉上眼準備睡個回籠,結果還不曾睡熟,就聽見門扉傳來敲門聲,三下之後,特有的尖細聲音響起,“陛下,該起了。”說罷等了片刻,又敲三下,循環往復,三次之後秦詡才深吸一口氣,對外面喚道,“進!”

  撐起身來,將被子給秦攸掖好被子,交待道,“再睡一會兒,一會兒皇兄下朝同你一起用膳。”

  秦攸懶懶的點頭,“你早點回來,餓過了臣弟不吃的。”

  “胡鬧了啊,若皇兄歸來晚了,你就自己先吃,王有一會把飯菜擺在外間的,”秦詡站起身來,自己將中衣穿好,又交待道,“自己別出去,知道嗎?就在宣和殿等著皇兄。”

  “知了知了,快去吧,囉嗦的。”秦攸將被子蒙在頭上,換來秦詡搖頭寵溺一笑,放下床簾之時王有一進屋,秦詡便已經自行穿戴完畢,王有一便恭請秦詡出外殿洗漱,心中略有感歎,六年了,陛下再一次在宮人叫門之後才起身!

  果然,聖王的回歸……是極好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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