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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180章
第180章 願魔障

  陸錦知道蕭穆應該很能打,也曾去看過蕭穆的擊劍比賽,仿佛整個人都散發著光芒一般,那種氣場真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但那僅限於長大之後的蕭穆,或是是舞臺上,多少都讓人有種作弊的感覺——比賽有規則,舞臺有劇本。

  可是現在,在這個昏暗的小巷子裡,年僅十五歲的蕭穆,卻面對著三個成年男人,沒有規則約束,不會顧及後果,更沒有劇本,要把握分寸並打的花哨精彩。可是蕭穆的動作卻漂亮無比,矯健又俐落,身體之中因為力量充斥肌肉繃緊,線條漂亮的不得了,在那時而明亮時而昏暗的燈光照耀下,有種莫名的神秘與美麗,仿佛是暗夜的神明降世,讓人心中驚歎的同時,忍不住心生膜拜。

  三個大漢早已不復最開始的輕視之態,尖刀大漢身後靠著牆壁,之前他被偷襲,不知道是不是傷了內臟,此刻痛得厲害,他早明白踢到鐵板,此刻連報仇出氣的心思也早消了大半,心情已經是十分凝重,接著時明時暗的光,他看到他的人根本不敵,現在佔據著優勢的早就不是他們,這麼個孩子,居然是壓著他們打,他們還有武器,都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是時候撤退了,再下去他們恐怕要糟了,尖刀大漢默不作聲,眼睛緊緊的盯著蕭穆,像是準備狩獵的野獸一樣,身體繃緊弓起身子,當然,這個動作也讓他腰側一陣劇痛,但他咬牙沒發出一點聲音。

  就是現在!趁著少年一個俐落的側身踢將阿標踢出去收勢之時,持刀大漢猛地乏力,飛一般的沖蕭穆跑去,手上揚起的,赫然是那把本只是用來威嚇的尖刀!

  “小心!”陸錦瞳孔一縮,忍不住大聲提醒。

  “唔——”如同後背長了眼睛,陸錦看不到蕭穆是如何出手,如何將動作銜接的那麼流暢自然,他眼中看見的是,持刀大漢沖出去偷襲,蕭穆剛收回側踢的腿,像是武俠動作片一樣,就是一個回身飛踢,那一腳本是踢向胸口的,誰知那大漢拼命只是虛晃一招,此刻正扭轉身子要跑,可他動作卻不如蕭穆迅猛,那一腳還是踢中了他,還正踢在大漢之前受了傷的腰側,那大漢的臉一陣扭曲,似乎痛苦到了極點,刀尖懸在蕭穆肩上二十釐米再不能寸進,身體因為巨大的衝擊力開始後仰,在大漢嘭嗵一聲跌在地上之時,蕭穆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奪了大漢的刀!

  尖刀在反射的路燈的光顯得尖銳無比,而那少年的唇角,始終卻掛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輕柔又愉快的弧度,陸錦突然覺得這個蕭穆陌生極了,忍不住心中發涼,往後面靠了靠,緊緊的貼著破敗的牆壁,眼睛卻一眨都不眨的盯著那個散發遮住了眼眸的少年,不肯錯過一瞬。

  三個大漢沒有一個還有戰鬥力,此刻都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甚至不敢發出大聲一點的呻吟。

  蕭穆握著手裡的刀,一步一步的向著在躺倒在地如同死狗的其中一個大漢走去,這把刀有點過於輕了,像是沒有重量似的,樹膠的刀柄被之前人捏的有些發熱了,滿是汗漬,甩了甩手,蕭穆微微喘著,到了大漢身前,緩緩的蹲下了身子。

  這一系列動作,他做的算是輕巧,看在旁人眼裡,卻有些心驚膽顫的味道了,用刀背抵著大漢的臉,迫使大漢翻身向上,蕭穆的語氣輕柔,嗓音乾淨,“喂,剛剛你是不是打了我哥哥?”

  那大漢來不及回答,就見眼前寒光一閃,那刀便帶著呼嘯的風聲迎面而來,大漢毫不懷疑,這少年對自己的殺意,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驚懼之下,大漢想要逃,可是早已經力竭,身體沒有一處不同的,根本使不出力氣來——接著臉上便是一痛,有什麼溫熱的東西便順著臉頰緩緩下滑,流盡了他耳朵之中,大漢卻已經是淚流滿面,抖成一團,如果不是躺在地上,恐怕也是腳軟的站不住了。

  不是他膽小,無論是誰,看著這樣一個少年,殺人的時候臉上還帶著那樣的笑容,恐怕都得腳軟瘮得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此刻,大漢是如此感激陸錦的那聲“住手”,讓他不必直面這樣變態的少年,甚至連臉上的傷都不覺得痛了!

  蕭穆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陸錦,沉默了一下,沒有問陸錦為什麼阻止他,而是順從提起手,將刀上的血跡都擦在大漢衣服上,順從的站了起來,“好的哥哥。你想怎麼處置他們?你手機還有電嗎?要打電話報警嗎?”

  一副儘管吩咐的語氣,像是忠誠的下屬似的,乖巧的不行。前提是,沒有那雙眼睛。

  陸錦此刻已經好很多了,膝蓋上的痛感還有,卻不是那麼影響他的行動了,他的步伐稍有些瘸,走到了蕭穆身旁一米開外,一雙漆黑的眼睛,沉靜的劃過蕭穆的臉,沒有流露什麼情緒,轉到了地上的大漢之上,“誰派你們來的?你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那大漢的唇啜噓了幾下,沒有發出聲來,蕭穆低下頭,微微一笑,語調調皮而充滿稚氣,有幾分天真的味道,“可別說謊哦?”

  大漢嚇得心神俱裂,哪裡會覺得蕭穆可愛,蕭穆好看的臉,在他的眼中跟魔鬼沒有區別,在蕭穆開口之後,立刻就慌張的語無倫次,“要找鑰匙,要找鑰匙,就是、就是我之前給你看的照片,照片上的東西,就是我們要找的!多的,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在蕭穆的笑顏之下,大漢所有的控制力全部瓦解崩塌,一邊喊著一邊哭的不能自己。

  陸錦頓了一下,目光巡了一卷,在地上看到了那支手機,余光看到蕭穆,蕭穆沒有幫他的意思,陸錦自己挪過去撿了起來,手機受到打鬥波及,沾了不少灰塵,按下按鍵卻發現手機已經不亮了,陸錦眼神一黯,將手機裝進了口袋。

  “不知道?真的嗎?沒有騙我吧?”蕭穆複又在大漢身邊蹲下,手中的刀在大漢的目眼前,一下一下的戳著地面,笑顏不改,“什麼人派你來,你也不知道嗎?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很小,人傻好騙呢?要不要……真的試一試騙人的懲罰,才會說實話?”

  最後那句話語氣驀然變得陰森,蕭穆那口潔白而漂亮的牙,在紅唇之中隨著話語時隱時現,看在大漢眼裡,就像是凶獸鋸齒一般,他聲音已經嚇得變形,“不,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大,老大,老大知道!”

  蕭穆這才恢復之前天真稚氣的語氣,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唉!真笨,我都忘了……老大,知道的最多吧?”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走到了最後被踢倒,在地上弓著身子做著逃跑掙扎的人。

  陸錦默默的看著這一切,蕭穆很不正常,這他當然知道。但現在蕭穆的情況……抿了抿唇,陸錦更想確定這無妄之災的來源,既然是為了尋東西,還是他沒有任何印象的東西,都到了這種程度,那真是敵在暗他在明,若解決不了,恐怕情況就難以控制了,說不定還會。

  甩了甩頭不再想,跟著蕭穆的腳步,也到了領頭大漢,也就是先前持刀男人的身邊。

  那男人見蕭穆他們過來,知道自己更是渾水的機會都沒有,泄了氣力一下癱在了地上,閉了嘴不說話,眼神無所畏懼的看著蕭穆,唇角有點譏諷,即便這個少年有點詭異,功夫也好,但混了這麼些年,被嚇得那樣的……還是太沒出息一點了。

  蕭穆眼中劃過一抹興味,猛然舉刀而刺,刀尖堪堪停在離男人眼睛一釐米處的地方,那男人雖然也反射性的皺眉瞳孔縮小,額上驚出了汗水,神色卻又一點點放鬆,他就說,這麼一點點的男孩,怎麼真的敢——

  他的思緒半途被疼痛所打斷,心中的慶倖與嘲諷,此刻他完全顧不了,身體繃得直直的哀嚎了起來,卻因為手掌被尖刀狠狠的按住而動彈不得,慘叫的聲音讓旁邊被恐嚇過的大漢抖的更凶了。

  “蕭穆,夠了,別引了人過來。”陸錦看了蕭穆一眼,此刻出聲阻止,除了他自己,恐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蕭穆哦了一聲,把刀扭了扭抽出來,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我哥哥讓你別叫了。”說完回過頭,跟陸錦笑了笑,小聲道,“不要擔心啦哥哥,這邊這麼偏僻,路燈就這一個還能亮,沒有誰沒事會過來這邊的,他們把你帶來這邊,也是知道這一點。不過叫的比殺豬還慘,怪讓人心煩的。”

  那男人握著自己受傷的手,抬頭看蕭穆還是一臉的笑意,這才心中一亮,意識到之前那人的害怕,這少年不是不敢殺人,只是在戲耍他,感受到他的目光,那少年也轉頭看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讓男人心中升起濃濃的,害怕的情緒。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他哪裡會害怕殺人,恐怕……這才是他無比期待的吧?傷了人之後,眼裡不是茫然害怕,那樣濃濃的興奮、與嗜血,深不見底的雙瞳,燦若蓮花的容顏,這孩子若是長大,會成為了不起的殺人魔,男人心中這樣覺得。

  陸錦皺了皺眉,居高臨下冷淡的看著男人,“我不想和你磨嘰,把能說的都說了,否則——”

  陸錦看了一下蕭穆,蕭穆配合的亮了亮手裡的刀,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小動物一般的無害。

  男人抓著自己的痛手,狠狠的按著周邊止血,掌心的傷口刺激著他的思想,思量了一番,忍著一抽一抽的疼,男人出聲道,“我們真不知道是誰,我們這種混混,差遣我們做事的人有很多,這次也只是給我們那塊賭場跑腿走狗的小頭目李根哥,說是上面人吩咐的,真不知道是誰,李根哥讓我們來管你要東西,不給就打,打完就走,還得威脅你要這玩意。我隱晦打聽了一下,李根哥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有什麼用……也不知道是誰……”

  “是什麼東西,形容一下。”陸錦追問道,他沒見著照片,卻還是想要瞭解一下,先前他聽見說鑰匙,可是什麼鑰匙呢,他並沒有特殊的鑰匙,又不是武俠小說,難不成他還有什麼藏寶庫的鑰匙不成?他們家的鑰匙也不稀奇,用不著用人來搶吧。

  “是個鑰匙的項鍊。鑰匙的木質的,掛鏈是紅色的繩子,看著像是有些年了。”

  陸錦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額頭已經緊緊的皺在一起了,他很確定自己沒有這個東西,而那些人,又為什麼如此肯定那東西在他這兒,還是只是寧可錯殺,可……這之中有太多的關節,他想的頭都痛了,卻還是想不通,只得搖了搖頭,道,“你們都走吧。”

  男人沒想到陸錦這麼容易就放過了,詫異的看了陸錦一下,連忙道了謝,踉蹌的爬了起來,到其他兩人身邊,攙扶站站起,還沒走兩步,就聽見那再也不想聽見的清越聲音叫住了他們,“喂,回去了之後,知道該怎麼說嗎?我爸爸是很有權勢地位的人,你若是不信可以打聽一下,找點藉口對付一下小混混,讓人去吃牢飯是完全可以的。當然,如果我正當防衛殺死兩個混混,就算被關押幾天,也很快就會被保釋的哦,我家有錢,也不用擔心有點劣跡會讓我生活艱難呢。”

  三人腳步頓住,好一會兒男人才代表回答道,“我會告訴他們,你們沒有東西,也不會透露你這邊的消息,我們這邊的人——”

  “嗯!那就好,”蕭穆打斷他的話,歪歪頭笑,“我相信你。我哥哥錢包裡的現金就給你們了,把錢包放下了你們就走吧,傷處趕緊處理一下,別感染了。啊,對了,刀子是很危險的東西,我會替你們扔掉的,放心啦,我會擦乾淨指紋哦。”

  陸錦看了蕭穆一眼,即便你這樣說,人家還是嚇得魂都沒了,絲毫不會覺得你是好人的好嗎,那些人明顯是被蕭穆嚇壞了,果真按照蕭穆的話做了,當然,錢包裡的錢他們沒敢拿。

  ——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蕭穆與陸錦之間卻莫名陷入了一種冷凝之中,誰都不曾先行開口,氣氛便如同夜色一樣寂靜無聲,只有那顆快要掛掉的路燈,奏出著那一點點聲響,營造那一點點的光暈。

  陸錦腦子之中一團亂麻。

  這件事看似毫無頭緒,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發生在他身上,他甚至懷疑,什麼鑰匙都是藉口,只是誰想借著這個藉口找他麻煩,但又覺得,找麻煩可以有無數理由與藉口,甚至可以無需理由,幹嘛編這樣一個半點趣味的故事。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這事非比尋常,如果是真的……那麼,前世他的死亡,與這個“鑰匙”是不是有直接關係,那個時候,那個人也是想要找什麼東西吧?不過沒給他看照片,也是直接用給教訓的方法,還把他撞了——作風實在是很相似。

  那個時候,蕭穆便過來了,終結了他的生命。

  而今天,在這樣一個如此類似的地點,如此雷同的場景之下到來,卻做了完全不同卻又看似一樣的事情,蕭穆沒有殺掉他而是救了他,蕭穆露出了他本來的面貌,陸錦看向蕭穆,就是這樣漫不經心,卻能夠做出無比殘忍的事情,保持著完美微笑的樣子。

  路燈的電流噗呲一聲,路燈的亮光變得格外刺眼,一下照亮了這個被陰暗包圍的小巷,蕭穆半垂著頭,眼神閃爍了一下。

  陸錦雙拳早在不注意的時刻握成了拳,此刻,他不僅僅深深被自己死亡的謎團罩住,更是被死死的糾纏在了蕭穆這個謎團之上,就算到了現在,他依然不懂,蕭穆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他依然看不懂,蕭穆想要的是什麼——

  前世,蕭穆的優秀有目共睹,如果是想要公司,可是他從頭到尾沒有那個意思,大學的時候還可以說是裝,畢業之後呢?一個對公司有野心的人,會一點痕跡都不流露嗎?不再公司擔任任何職務,更不過問公司任何事物,如果這樣還有誰說是藏得深,那陸錦真的不知道藏這麼深的意義在哪,就算是長遠的謀奪公司,這麼做都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現在的蕭穆,卻這麼早就在他面前表露了自己。

  “蕭穆……”陸錦垂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蕭穆,將晦暗不明的眼神隱藏起來,語氣格外的鎮定,似乎絲毫不在意蕭穆表現出的這些不正常,“你,你是不是跟蹤我。”

  陸錦的語氣肯定,這個地方真的是很偏僻,他沒有求助,而且蕭穆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蕭穆本該在學校跟何爍然學長笛,怎麼可能及時到離學校距離如此之遠的胡同裡來,而且,他在校門口時尚未被脅迫,不存在蕭穆是偶然看見的,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此剛剛好的巧合,除了蕭穆跟蹤他之外,他想不到其他。

  如果是以前,陸錦大概會覺得很困擾,會擔心蕭穆知道他多少秘密,但現在他卻不是那麼擔心了,他雖是第一次發現,但他肯定,這不是第一次,所以蕭穆之前沒有阻止他被脅迫,沒有阻止他被敲詐,而是在他受到傷害,並即將受到更多傷害的時候出手。

  既然蕭穆不是頭一次跟蹤他,那他暗中做的事,恐怕多少都會被蕭穆察覺,但蕭穆似乎隱瞞了,也沒有想說出來的意思,更沒有阻止他的計畫,所以現在,陸錦發現這一點,一點都不慌亂。

  他只是想知道,蕭穆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蕭穆抬頭,笑意盈盈的看向陸錦,陸錦驚訝的張了張嘴,他所知道的蕭穆,從不說謊,可蕭穆的下一句話,就讓他那一點點的訝異也散去,因為蕭穆理所當然的說,“我只是在保護你。”

  陸錦沉默了好一會兒。

  終於是抬起了頭,定定的看向蕭穆,幾乎一字一頓,又像是羽毛落地一般輕,長長的睫毛在空中在空中眨動了兩下,帶著他淩厲的眸子,像是溫柔,又像是尖利,“為什麼?”

  蕭穆抿了抿唇,看著陸錦突然笑了出來,握著手中的刀,蕭穆身上的氣勢卻徒然一變,比之前更加深的笑弧掛在他的面上,他一步一步的逼近陸錦,即便陸錦已經重生過一次,面對這樣的氣勢都不禁心驚,背上已經開始溢出冷汗,不自覺開始後退,直至脊背再次抵上冰冷的牆壁。

  再也無法後退。

  蕭穆的左手緊緊的抓住了陸錦的右手,牢牢的按在身後的牆壁上,右手尖刀的刀尖刺進牆壁,握拳的手也抵在牆壁,刀刃緊緊貼著陸錦左手手腕將其困在那縫隙之中動彈不得,那力度,只要陸錦敢用力掙扎,刀刃勢必會劃開陸錦的手腕。

  臉上的笑越發燦爛,蕭穆欺身上前,幾乎挨著陸錦站著了,而後抬起頭來,注視著陸錦緩緩踮起腳尖。

  陸錦看著眼前的蕭穆,隨著蕭穆的臉越來越近,他看的也越發清楚,那完美無缺的面容,與那……如同深淵漩渦一般的深黑雙眸,看的久了,似乎就被這雙眸子給卷了進去一般的,可怕又該死的……。這就是,真正的蕭穆。心中有一聲歎息,而意識到蕭穆想要做什麼之後,陸錦的心也隨著蕭穆越來越近,而被懸掛的越來越高,心中的弦也被拉的越來越緊,緊張,讓陸錦手心開始滲汗,他本不是出手汗的體質。

  越來越近。

  他都能感受到蕭穆的呼吸。

  陸錦不自然的動了動,緊貼的身子,將他肌肉的反應傳達給蕭穆,蕭穆整個人一愣,在兩人面孔僅僅只相聚幾釐米的時候停了下來,而後突然笑出聲來,聲音之中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看來,哥哥還沒有做好準備。”

  說著,人就往後退了兩步,面上的笑容褪去了那詭譎的弧度,變得溫和起來,那雙深淵雙眸似乎也跟平常一般包容,刀刃嵌入皮膚感覺褪去,陸錦繃緊的身子放鬆了一下,松了一口氣。

  蕭穆轉身走了,幾步之後回首而笑,正好有夜風撩起他細碎的頭髮,輕輕的飄起來,“哥哥,我這樣頭髮好看嗎?”

  像個誤入人間的天使。陸錦從不覺得夜風也能這麼美。他想起自己那句試探的話,於是現在蕭穆的頭髮已經遮住到了耳朵下,讓他整個人秀氣漂亮的不行,分明該是雌雄,莫辨,卻有著讓人無法認錯的氣場。陸錦沒有回答。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蕭穆歪了歪頭,沖著陸錦招手,“哥哥,快過來啊,你摔了一跤,這麼嚴重還是趕快回家的好呢。”

  陸錦沒有拒絕,拖著自己有點痛的腿走了過去,由著蕭穆將自己攙扶著走,垂著眼睛小心的看著路面,該死的路燈,又變得昏暗了起來。都說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可當你背過身子,不再去看深淵,深淵就真的不再凝望你了麼?

  他反正是不信。

  陸錦想著心事沒有注意到,走到巷子口的時候,蕭穆悄悄回頭了,並朝著某個方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並用口型說了幾個字,手上還沒有丟掉的刀刃,在突然明亮的燈光下,劃出一道明晃晃的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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